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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于是只能缓和了语气,对常五说,“劳烦常将军再来一遍吧。”
他面上和悦,常五见了果然放松许多。
和风转身翻了个白眼,心道,不过就是一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重新正色,常五又看着叶棠道,“我,喜欢,你,嫁”
眼看着他就要完整地说出来了,叶棠一脸喜色。忽见常五脸色一变,一下又结巴起来,直对着叶棠一边连连摆手一边说,“我我我,不喜欢,你。”
叶棠一皱眉,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又见常五也不在看她,低着头站在一旁。
倒是一边和风笑眯眯站起来,朝门口一躬身,道,“呵呵,爷,您来了。”
“嗯。”
萧池应了,衣裳也已经理好,迈步进来。
叶棠一见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他走近了又小声嗔怪说,“都是你,这眼看就要成功了。”
常五脸已经通红。想要同萧池解释,“爷,我”
萧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自然不会怪罪。
“无妨。”
又牵了叶棠,“现在立刻跟我出门一趟。东西也不必收拾了,要去的地方都有。”
“要去哪,为什么这么着急?”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萧池也未多说,拉着叶棠就要出门。
叶棠只被他牵着走,没看见他顺手还拿走了桌上她给常五写的两张字条。她没看见,和风却是看见了。只道这九王爷是越来越小心又小气了。
等萧池和叶棠出了药房,和风兀自低头,又想起前几日承译的话来。
“他这脸色”
叶棠正跟他走着,忽而听见和风又追了出来。
“爷!”
萧池回头,看了看他,“有事吗?”
和风又盯着九王爷看了看,似乎顾忌他身边跟着的叶棠。“那个,没事,我就是想问,承译也跟着去吗?”
“不去。”
萧池说完便又急着与叶棠走,和风实在放心不下,想了想又追过去。
“爷,那个”
萧池知道他瞒不住和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又说,“无妨,你回去吧。”
和风听了不在上前,可还是一脸担忧。
“疾在腠理尚有法子可治,等真入了肺腑”
081 失了担当()
将军府里,李知蔓一人在桌前坐着。桌上放着许多点心瓜果,摆的满满当当,几乎每一盘都是她亲手,甚至巧云要帮忙,她都不让。
她知道,叶修庭就快要来了。
自伤好之后,他这几日很快又恢复如常,将东西都搬到了书房。
可这次,李知蔓自信不用她去找他,叶修庭很快就来找她了。
李知蔓所料不错,不多时。房门被人重重踹开,他的确是来找她了,并且手里还提着一把剑。那剑早就提前出鞘,闪着凛冽寒光,正待以血饲之。
李知蔓抬头,见那男人一身衣裳还未来得及换,想来是一入府便直接来找她了。李知蔓看着门口一脸严厉的男人。
他可真好看啊,他拿着剑的样子就更好看了。她甚至能想象他跨在马上说一不二指挥千军万马的样子。
这便是驰骋天下无人能敌的少将军了。她自懂事起就知道,他就是自己有一天会嫁的男人。
爹爹的眼光真好啊,与叶家的这门娃娃亲也甚有先见之明,因为这少将军无论从哪里看都世间少有。堪称完美。
除了,不爱她。
李知蔓见了他,站起身来,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特地亲手做了些点心给你尝尝。而且,我知爹吃咸,而你吃甜”
她才刚站起身来,叶修庭手中那剑尖便抵在了她脖子上。
“街上那些东西,是你贴的!”
李知蔓低眉,只觉剑尖冰凉,如他一般,转而也不在强颜,“是,是我贴的。”
他冷声道,“你恨我一个人就好,为什么还要牵连叶棠!”
“呵,叶修庭,我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和叶棠究竟有多脏。让百姓看看。他们眼里战无不胜的少将军究竟是如何一个人。还有,那个将军府小姐,如今的九王妃,又有多么龌龊不要脸!”
李知蔓原以为。自己这话说完,他那剑一定会穿她喉而过。
可是,他居然没有。
他明明已经怒不可遏,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她焚烧殆尽,可手中剑却依旧稳当,抵在她喉上半寸未动。尽管李知蔓已经能清晰看见他手上的青筋。
“叶修庭,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兄妹安宁的。”
叶修庭闻言依旧维持着这姿势。手上一动未动。
李知蔓又指指抵着自己脖子的剑说,“叶修庭,杀了我。让天下人看看,深受爱戴的少将军是如何为了妹妹杀妻的。”见叶修庭没动,她嗤笑道,“怎么,不敢了?”
叶修庭眉心一拧,他手上染血无数。那剑一出,什么时候不是让人闻风丧胆,可此刻,那剑正对着他的妻。
他可以杀任何人。惟独不能杀李知蔓。只因他负她在先。
李知蔓闭上眼睛,就连她也以为,依着叶修庭护叶棠的性子,今日一定会要了她的命。如果她真的死在他剑下,也算解脱了吧。
可她没想到,那剑锋最后一收,叶修庭又说,“你走吧。离开叶家。休书,我会再给你写一封,你带上。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
李知蔓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他不追究了。可那个叶棠不是他不能碰的死穴吗。为什么她将叶棠和他的丑事亲笔写下来,命人贴满京都大街小巷,如今只怕连街上孩童乞丐都知道了,他却说不追究了。
李知蔓原本以为。他会来打她骂她,哪怕直接杀了她也好,也比他的淡漠疏离要好千万倍。
这几日,每每他回来,她找了各种借口去见他,他要么不见,要么就算见了,也是不论她与他说什么,提什么要求,他都说好,行。
他待她愈发温文有礼,也做到了相敬如宾。可就是没有任何情绪。他看起来的温和纵容,不过依旧是不在乎。
李知蔓觉得,他这平静的好让她几近崩溃,她宁愿他呵斥她,警告她别穿叶棠的衣裳,别动叶棠的东西,也别耍什么心机。
可这些,早就都没有了。
自他伤愈。他的那些情绪,似乎也随着一起没了。
可其实,不是他好了忘记了,而是心裂开过了,再愈合的时候,他将她连同她的一切一起封在里面了。此后每一天,她只容他一人可念可想。
可这温和平静,于李知蔓,即是无情疏离。
“呵,叶修庭,你就只会赶我走吗?!久闻少将军武艺了得,天下无人能及。不知,你敢不敢与我一较高下!”
李知蔓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盏朝叶修庭扔过去。明明茶水满盏滚烫,李知蔓却从容不迫。迅疾脱手,滴水不漏。叶修庭抬手接了,一时甚是惊讶。
“你懂武?”
他不知道她懂武,他不知道她也会做几样点心,他更不知道她曾经是如何期待做他的妻子。关于她的一切,他向来都不知道。
李知蔓只说,“我是候府的女儿。”
她才说完,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候府家学早就失传。我也只能从别人口中拼凑一二,实在无颜称自己是候府女儿。”
叶修庭将剑抵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没有哭,可一说到候府,难过的眼神一黯,泪珠在眼里滚了几遭,她依旧在强忍着。
订下她与叶修庭的亲事的时候,护国候府与将军府旗鼓相当。如今候府没落,将军府鼎盛依旧,她一人便是候府的所有颜面。她又如何能在叶修庭面前哭呢。
叶修庭确实不懂她,甚至也未正眼瞧过她。可此时她的心思,他却能懂。
李知蔓又说。“武艺不精,好歹习得三两招。若你要杀我,我打不过你,那是我命该如此。”
谁知叶修庭将手中剑一松,落到地上,“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与你动手。”
叶修庭说完,将手里杯盏放回桌上,转身便要出去。李知蔓站到他面前,拦了他去路。
“为什么?”
“因为她以前说过,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已是罪过,如何还能添上人命。我曾经想着,谁若伤她我便替她杀了谁,就算有伤她的可能也不行。”
他口里的她,李知蔓当然知道是谁。
“可唯独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无法下手杀你。娶了你,却什么都不能给你,是修庭错在先。你如何做都不为过。可我想着,你要恨,恨我一人就好,她远在九王府,你是没办法将她怎么样的。没想到你还是”
是啊,她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又花了几个夜晚不眠不休,终于一夜之间将他和叶棠的丑事贴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叶修庭又说,“总之,娶你这事,终究是修庭失了担当。”
哪里是他失了担当,只不过他所有的担当都给了他守的土地百姓和那个女子,再无半点多余可给别人了。
082 你喜欢被人抱?()
李知蔓站在他面前,哭着问他,“叶修庭,既然你心里有人,又爱她入骨,为什么不早同我说!若你能早点跟我说”
李知蔓以为,只要叶修庭早点跟她说,她就能放下了。
可事实真的就能如她想的一样么。
有僧问智门,“莲花在出水前为何?”
智门曰,“莲花。”
僧又问,“出水后呢?”
智门笑曰,“荷叶。”
你以为的终将是你以为的。他究竟是如何清俊无双,敢为天下先,恰如深隐在水下的莲花。在李知蔓看来,他虽还未出水,却先绽在了她眼里心里。
有的苦,注定要亲口尝过了才知后悔才知回头。
可若没有嫁给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真的了解了他。直到今日,李知蔓才知,他其实叶比花盛,莲叶田田,亭亭如盖,悲胜过欣。
脸上泪痕未干,李知蔓闻言摇头苦笑,亏她曾经以为,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了。只因为她曾经派出那么多眼线盯着他,日日向她回报有关他的一切。
她知他所有的动向,何时出京,何时回京,进宫面圣说了什么,领了什么赏赐又将那些赏赐悉数送了谁。又或者,朝中谁家又替自家女儿去了将军府,以示修好之意,又被少将军拒之门外。事无巨细,只要关于他,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了,可原来,只是他将叶棠藏得深。
执着的人往往难得,可一旦得到了便永不会失去。
李知蔓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再好,她此生得不到了。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所有的一切已经都给了叶棠。他的妹妹。
“记得宫宴的时候,你约我桥边一叙,我便同你说过了,我从未想过要娶谁。可到底是怪我,因为实在没有办法跟你说得更清楚一些了。好在,娶你回来没有一错再错。关于你,我会在休书里如实说清楚,当是不影响你另寻良人的。将军府数月心苦委屈,是修庭欠你的。”
李知蔓听了已经泣不成声,他话说到如此了,她还能怪他什么。
怪就怪当初她派出的那些眼线没有将他的一丝一毫都打听清楚,怪就怪她匆忙向圣上请了旨,生怕他不同意,事先连说都未同他说一声。圣旨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