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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人渣”两字时,我又顿悟了。原来我并不是为了拯救柯小柔,我说这么多,压根就是为了说“陆文隽是人渣”。
柯小柔并不买我的账,他幽幽地说了几句,将我彻底终结了!这是几句导致我此后再也不敢招惹他的话,还是诗朗诵范儿的——我懂,或者不懂,爱就在那里,不改,不变!人渣,或者不人渣,心就在那里,不顾,不管。他娶,或者不娶,你就在那里,不哭,不闹!你嫁,或者不嫁,凉生就在那里,不死,不活
我内心无比绝望起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惹上了陆文隽,又惹上了柯小柔。苍天啊,你把我收到回收站里去吧;或者当年把他们冲到下水道里去,让他们小蝌蚪找不到妈妈。
柯小柔见我满脸“狰狞扭曲”,白了我一眼,觉得我这种俗物,无法走入他那精
美高雅的世界。然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不依不饶,絮絮叨叨个不停。——姜生,别以为我没听到,他要娶你是不?——哼,姜生,你给我听好了,每个男人在遇到真爱的男人之前,都会以为自己
爱的是女人!他们是没找到真爱!
——姜生,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别以为陆文隽在,我就怕你。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说,姜生,你个死人啊,我就告诉你,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
我终于在他的聒噪下停住了步子,我仰着原本疼痛欲裂的脑袋,好笑地看着他,说,我为什么需要你?
柯小柔耸耸肩,说,很简单,你不想嫁陆文隽,而我也不想;你不想要他,可我想要!所以,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利益,我们可以统一战线,共同御敌!
共同御敌?我特鄙夷地看了柯小柔一眼,这家伙将来到敌方投诚说不定比谁都积极,还共同御敌?!
柯小柔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了下去,故作无所谓的表情,说,反正你回去考虑考虑吧。让我做你的同盟比做你的敌人好。我们可以做姐妹淘哟!我帮你逃脱陆文隽,你帮我得到陆文隽!何乐不为呢?
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不是在想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我要憋住笑,不能笑,不能笑,和柯小柔做“姐妹淘”有什么好笑的?等我忍住了笑,忍住了不在大悲之后大笑,搞得自己精神分裂后,我拍拍柯小柔的肩膀,说,你走吧,兄弟!我和陆文隽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交易也没有婚约,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你跪安吧。
柯小柔很诧异地看着我,他说,我明明偷听到他用结婚来威胁你
我眼睛一酸,心一疼,却还是仰着脸冲柯小柔笑笑,说,神经,你不是耳朵发炎,就是脑袋发炎了,快回医院看看吧。
柯小柔糊里糊涂地被我推走之后,我回头看看医院白色的外墙,眼泪突然流了出来。然后,我又笑自己,太阳这么大,人来人往的,怎么突然矫情起来了呢?这样不是很好吗?至少,凉生会很好。
你该开心才是啊,姜生。
对。开心。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告诉自己。
可是,眼泪还是汹涌地流了出来,怎样挡也挡不住。
暖日之下,长街之上。
第63章 成全·相见欢(1)()
——几回魂梦与君同。
楔子归来
那是一个保存得很完整的古老小镇,是很多人浮生偷闲之所。
小镇风景如画,吊脚楼临水,冷水照花。
穿黑西服的男人来到夺翠楼边找到他的时候,迎面差点被一个风风火火带着杀气破门而出的男人撞开;而他,居然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下围棋,俊眉,修目,带着微微沧桑的神情。
他抬头,看到黑西服男人时,先是一怔。
黑西服男人对他笑笑,恭敬至极,说,先生
那一刻,他身边的女子,似乎看到了他和黑西服男人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玄妙,就笑笑,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有事,那我先走。今天的事儿,回头谢你!
目送她走后,他转眼看了看黑西服男人,低头,又看看手边的棋,黑子如魂,白子如玉,他眉心微皱,有些极度不悦的情绪在眼眸中流转着。
背城而去的这段日子,不断被跟踪,被打扰,被要求“回城”。他们只知道他是商场上心硬如铁的男子,却不知另一面不肯示人的他,心早已荒凉。
后来,因为畏惧他,下属们便再也不敢前来叨扰,倒是他,流落到这座旧旧的小镇,便恍若得到了新生——
这里有远山、流水、花香、鸟鸣、山峦间少女的山歌声
这种寄情山水的日子,足以让他忘记商战中的硝烟;虽然不足以忘掉那座令他无比颓败的城市,但他却不敢再作苛求。
他也想定,集团势力正在抬升的期间,倒也不是彻底撒手,只是去另一座急需人力的城,也是不错,既能巩固集团在这座城的发展,又能避开旧日光景。
一举两得,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番思量,他看着手中棋子,不说话,只是微微斜眼看了看黑西服男人,想听听这次会是哪套说辞。
他知道,这个穿黑衣服的人,是爷爷身边的老资历了,所以,看来他今儿过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黑西服男人见他脸色有怒意,因为从小看着眼前的男人长大,他是怎样的性格自己也了解,于是只好急匆匆解释道,哎哟,程先生,没大事我也不会肥着胆儿来找您啊!
他抬眼,望着黑西服男人,继续听下文。
黑西服男人上前两步,说,老爷子病重,前些日子不敢催您,以为是小毛病,但如今去了香港疗养没办法您就是不回城主持事宜,是不是也回去看看老人啊?我担心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丢开手中的棋子,低声恨恨地道,为什么不早说?!说罢,起身。
4因为我不是那个幸运的国王。
秋天的街上,桐叶多已飘零。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都是匆匆忙忙的行人,没有人肯停下脚步,细数悲伤。离开陆文隽那里后,我一个人走在去往花店的路上,路过书报亭时,目光落处,让我不由愣了一下。
燕南晨报上,刊登着大幅有关天佑的报道,并佐以相片,想来无非又是某些不着边际的花边新闻,跟哪个女模特啦,哪个女明星啦
我隐约记起前几天床头的报纸上刊登的最新爆料——c姓年轻富豪神秘消失的日子:私家豪华游轮与w男星私奔天涯的不伦之旅。
心突然微微疼了一下,却不敢任这种感觉肆意蔓延。其实我知道,他的离开是因为什么。
只是现在,我亦知道,这一切已不能再与我有关。
是的,医院办公室中,陆文隽给的那场交换,我却等不了三天——
在昏迷中的凉生痛苦而压抑地唤出了那声“姜生”之后,我已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悲恸,我转头对陆文隽说,不必三天,我现在就答应你!
话音落下,泪也崩落。
一场交换后,我们三人之间,纠结了这么多年的,终于可以厘得干干净净了,这会不会是最好的结果呢?
报亭前,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然而,此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那个熟悉而又让人不能置信的声音,那是旅行后的疲惫中难掩的深深的悲凉——你为什么要嫁他?!
我整个人呆住了,仿佛被钉在了街上,拔不开腿,又怎么也不敢回头。
秋天长风陡起,飘落一地仓皇,树叶片片落下,纷纷洒洒,像离人血、归人泪。
他的脚步声渐渐地靠近,那种熟悉的味道也渐渐地靠近。黄昏夕阳下,他的影子漫过了我的脚边,如同汹涌而来的潮水,最终将我淹没。
那一刻,是秋叶落时一样的静寂。
一片。
一片。
一秒。
一秒。
他在我身后,用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说,你嫁他,想要的无非是凉生的周全,可是这一些,我也能给啊!我也有能力保护你和凉生的周全啊!为什么你偏偏会选择嫁他?!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狠心到拿着凉生去要挟你爱我吗?!
我闭着眼睛,不敢回头,眼泪却已然落满腮边。
今时今日,曾经离城而去的天佑就在我的身后,他就在我一转身一回头的距离外,我却连转身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人潮汹涌的街,肆意飘零的树叶。
长风吹起我的发,拂过身后的他的脸。曾经熟悉的亲密的柔软,在这漫天黄叶中,却变成了淬毒的刺,密密麻麻刺向他的心。
他见我不肯回头,大概愤怒已胜过了理智,说,既然这样,那好,我这就去医院,我替你救凉生,我替你摆脱陆文隽,但是,你得嫁给我!我也不在乎你的心是否在我这里!如果你拒绝我的话,那么就算陆文隽肯放过他,我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医院!
我呆了,恐惧在片刻间袭来,我猛然回头,说,不要!
背城一别,今日归来。
眼前的他,满目苍凉,脸颊清瘦,却依然是英俊如刀刻的容颜,头发已经长过了眼,风吹过他乌黑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见我转身,突然笑了,可那笑容落在我的眼里,却那么的苦涩。他笑道,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原来我连让你看我一眼,都需要借他之名,才能逼你就范。真讽刺啊。呵呵
他的话让我难受得直掉眼泪,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我说,天佑,不要伤害凉生,不要再难为我了求求你。
求求我?
天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笑声中充满了无比的嘲讽,他说,在你心里,凉生永远是比我重要。
良久的沉默后,他仿佛陷入了一种痛苦和迷茫之中,自言自语地喃喃——
你居然求我?
姜生啊,你只皱一下眉头,我心里就地动山摇了。说要用凉生来要挟你,呵呵,我怎么会忍心?你不必求我的
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有一天我就在你一转身的距离外,你怎样才肯回过头来看看我。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其实,我早该知道答案了,却依旧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放手啊。
说完,他转身,挺括的风衣撩起的是决绝的弧度,毫无犹豫。
秋风长街,夕阳如血。
他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从我脚边撤离,就像一团风。
我的喉咙像生生地吞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痛楚难忍,却喊不出声音,只是心里无比的难受。
原来,一个人离去时的背影,也可以像一把刀一样,切碎掉人的心。
只是这不是什么纯美的好故事,我又何必将你再拉入这场万劫不复呢?
你说的,我都懂;可我的心,你却未必真的都能懂。
我愣愣地望着他转身,就在我也转身那一刻,突然我听到“砰——”的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刹车声,最后是人被撞出后落地的重重的声响——
那个重重的声响就在我的脚边!
我惊恐地转回头,看到地上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几乎四分五裂的人——鲜血漫过了我的脚,我整个人几乎瘫软掉,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天佑!
——不!
我紧紧地抱起他,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