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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遗梦之海上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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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你了解他多少呢?你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怎样危险的人吗?”

    我不知如何接话,姐姐说的句句有深意,我听不明白那代表什么,也想不出如何辩解。正在这时,只听得后头一个声音响起:“你就这样想嫁他?为此连姐妹亲情也不顾,名声荣誉也不要?”

第三十三章() 
我和姐姐闻声抬首,却见姑母携了丫头站在不远处一树山茶下,手中折了大红配绿叶的茶花,冷冷看着我们。我和姐姐想不到谈话被姑母听到,乍见了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良久,姐姐才拉着我屈身行礼道:“姑母,您怎么来了?”

    姑母扶着点翠一步步走进屋中,看了屈膝行礼的我们一眼,吩咐点翠暂且退下,“我如果不来,怎会知道刘家如今也出了个崔莺莺,竟学着唱起了西厢记。”她笑着向姐姐瞥了一眼,声音却冷冷不带情绪:“起罢,都别站着了,我们姑侄三人许久未见,明昭,你没有想与我说的体己话儿么?”

    姐姐微微低首,用手示意我不要出声:“大半年未见姑母,不知您和姑父大人是否安好,家里表弟是否都一切如旧?”

    姑母在姐姐房里坐下,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株折下的茶花,目光落在我和姐姐两人站着的身上,再无昔日欢笑的温暖。“难为你还知晓懂礼,可惜如今我却当不起这个福分。敢问大侄女,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姑母这是明知故问,姐姐虽无奈,却还是答道:“侄女姓刘,父母起名明昭。”

    姑母唇角漾起一抹笑,眼中的清冷却叫人生出无端寒意,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难为你还记着自己姓刘,我只以为大侄女西厢记读多了,也以为自己成了崔莺莺,而不是翰林刘府的大小姐明昭。”

    我听了眉心一跳,显然姑母已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而此刻姐姐脸上却平静无波,好像姑母话中的那人不是自己。

    “让姑母操心是明昭的过错,只是这些时日家里太忙,明昭倒被琐事叨扰着忘了姑母家的府第在白下哪条巷子?”

    姑母听姐姐暗中指责她已是别家人却来管刘家事,脸上笑意顿敛,冷冷道:“明昭,如今攀了政府的教育部长说话果然不似从前,牙尖嘴利全露出来了。”

    姐姐淡淡不答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浅紫的旗袍,望着黑焦焦的破洞道:“侄女知道您蕴着火儿,不如等我换了衣袍,扶您去正厅对父亲那里三堂会审,反正客厅里主人当事人一大堆,您也好一一发问。”

    “怎么,要赶你姑母走?”

    “明昭哪里赶您,只是怕怠慢了姑母,回头叫父亲罚我。”

    “大哥罚你?我还真想让大哥好好罚你,我且问你,你刚刚说的话是否是真?”

    “自然为真!”“啪”

    话音未落,姐姐白皙的脸颊已挨了一掌,姑母显然早已气急,打出的力度极为响亮,姐姐的嘴角立刻有了一丝血痕。

    “姐姐”

    “我先替大哥打你这个不孝女,再去跟他认罚。”姑母说着,将手中拿着的山茶揉碎丢在一边,喊着点翠的名字,从我身前夺门而出。

    我看着姐姐犹自冷笑的双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干干地站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她低低的叹息:“不用担心我,这不是你刚刚说得选择么?我们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现在就是在承担后果。所以你且坐下歇一歇,我去更衣等着之后的风雨。”姐姐说罢,不再理我径直入了内室,只留了我独自坐在圆桌旁,仔细思量她话里的意思。

    陪着姐姐换衣后,我们一路沿着长廊返回了正房的大厅,因姑母先来一步,大厅内声音嘈杂,议论纷纷,一时间无人顾及姐姐嘴角的淤青。

    我已拿鸡蛋轻轻替她揉了揉,奈何姑母下手太重,又兼她无名指带着纯金的手戒,所以消肿的功效并不明显。姐姐换了一身蓝色的旗袍,想让自己的伤看起来不甚明显,然而我们刚刚坐下,眼尖的二婶婶已开口问道:“哎呦明昭啊,你的脸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你妹妹打了?”

    “是我打的。”

    姑母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刚刚还各自小声说话的人们立即静了声,等着听这个刘家姑奶奶的说辞,“大哥,我刚刚先进了后院找明昭,听到她和阿昭的谈话,一时忍不住,替你教训了女儿。你不会怪我罢?”

    “我说大姑奶奶呀,你怎么能替大哥做主打我们家未来的部长夫人呢?这让人家顾部长怎么瞧我们家,姑奶奶可太莽撞了些。”

    姑母听了冷笑道:“部长夫人?二嫂嫂可真是叫得早,八字没一撇的事都叫您先留了后路。只是,既然顾部长要娶我们刘家的姑娘,那他自然做好了当小辈的准备。我们刘家好歹是诗书人家,当然做客人有做客人的规矩,做家人有做家人的办法,就看顾部长要选择前者还是后者了?”

    “好了”父亲沉着声开口道:“合松,你急赤白脸赶回来就是为这件事吗?”

    姑母听父亲问的不经心,越发觉得生气:“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不是家里的大事吗?闻人从天津听了新闻立即给我打了电话,连他都晓得了,您说是小事吗?我们刘家何时出过这样的丑闻?”

    姑父在天津都听了消息?可见现今新闻传播的速度。

    被点名的顾先生正安静的坐着,他耐心等着姑母说完了话,这才慢慢开了口:“儒林很荣幸认识宋夫人,上次拜师宴来得匆忙,未仔细与您交谈实是憾事。今日见您快人快语,果然是爽利的女子。”

    “顾先生不愧是搞仕途的,打太极的功夫一流。我今日回来,可不是单听您感慨过去的。我们阿昭与您家的公子爷相恋这件事,您是知道的吧?”

    “顾某知道。”

    “是吗?敢问一句,您是刚刚这一个月知道的?还是早已知晓?”姑母语气强硬,丝毫不给顾先生反应的余地,“我希望您实话实说。”

    屋外此时已点起了烛灯,这样多事的傍晚,注定是被无限加长的。众人脸上表情凝重,丝毫没有因为入夜而有片刻儿的放松。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听到了至今为止令自己终身难忘的回答。顾先生的声音如老僧入定,仿佛带着星星点点的寒意从远方飘来,那几个字像一圈魔音,惊得我魂不附体,瞠目结舌,整个人像从冰窖里出来一般

第三十四章() 
那天傍晚,刘家老宅的灯火亮了很久,门楼下两只巨大的灯笼蒙着一层细细的雪纱,姜黄的灯光从里面漏出,正好打在月色下一排人影的身上。二婶婶笑容满面的从大门出来,走至门口,不忘回头对紧随其后的顾儒林道:“顾部长,小报那边的新闻,就麻烦您去打点了。您可千万别和我家大伯和姑奶奶一般见识,他们那只是嘴硬罢了,到头来还不得找您帮忙。”

    “二太太客气了,这是儒林义不容辞的责任,今晚多有打扰,我与明昭的事,还需您从中周旋。”

    “一定一定,我明儿还会再来的。”

    众人在门廊下走着,谁也顾不上谁,二婶婶和顾儒林的对话就着晚风吹到了我的耳旁,连我自己也不晓得此时是怎样的一个心情,顾儒林说,他早在我们去北平时就听人说了我和顾少顷的事,一直未出面,只是想给儿子一个自由罢了

    仿佛是师哥摸了摸我的头,跟着众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一时转圜不过来。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们从见面到现在只有眼神对视,并未说上话。夜色深深如雾,遮住满天星月,灯影晃动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别害怕阿昭。”他停一停,“一切有我。”

    不知怎地,听了这话,我突然就想起幼时祖母讲过的她与祖父在西北的生活。那时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愿意给我讲讲年轻时随祖父贬官的遭遇。有一回讲到刚入新疆时家里落魄到请不起仆人帮忙,祖母为贴补家用,白天做完家里的活计就去隔壁找一些帮人做衣裳的事赚取收入。祖父心疼祖母,白天忙完政务晚上回到家里也想帮忙裁些料子,好让祖母省些时间。奈何做惯了富贵公子的祖父并不懂如何裁衣,经常是好好做衣裳的完整料子让他裁成了只能做手绢,祖母哭笑不得,只好叫他罢手。她说,“人的心其实很好哄,只要你需要时有人递来一抹真心,不管后来世事如何,你总会感激当时那人抚慰你心灵的情谊,即使那不见得有用。”我不由自主便“嗯”了一声,一瞬间,烦乱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世事焦灼,眼前的苦楚再大,到底有他陪我走着。

    末了,顾少顷随着众人离开了江宁坊,我站在灯下望着车子缓缓离去的背影,

    倦极的心头忽然松懈下来,这一夜,终是过去了。不管我们讨论的事情是否有结果,也许明日的报纸头条不见得就会买顾儒林的账,也许师哥也不是万能的可以事事化险,但是此时我不安的灵魂终于有了小小的抚慰,即使它只是一句短短的“一切有我。”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顾部长或者是顾少顷还是很有手段的,小报很快刊明,前两日的顾氏父子消息是他们收到不明身份人的举报而草率刊登,新闻真实性并未核实,而今早民生报的头版头条上,更是有人匿名刊发了一封道歉信,信的内容大抵如下:

    本人无名氏,曾受人指使向贵报匿名检举一位教育部新任官员,然而事情已过三日,谣言不攻自破。本人突觉此举有违诚义礼信,固发此信特此道歉。事实总会浮于水面,真相如何自有万万同胞评论。本人良心不忍,固对此事有一澄清,万望谅解!

    无名氏敬上

    民国九年十一月四日

    道歉信的刊出,舆论的导向很快转向政治倾轧,有人纷纷传言这则刘府丑闻实际上是顾部长的政敌为拉他下马而恶意诽谤,真实的情况是有人眼红顾儒林沉寂多年竟一朝扶摇直上,不甘心才使的拌子,为的就是让他自顾不暇坐不稳教育部长的位置。一时之间,刚刚还对此事嗤之以鼻的群众立即对受害人顾部长同情起来,众人唏嘘不已,像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般纷纷替新任长官鸣起了不平,道歉信加上沸腾的民情,震慑力足够摧毁一切阴谋。

    当然这不过是说辞,事实究竟如何,恐怕没有比我们自己更明白的。眼下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消息已经外漏,这样瞒得一时又能怎样呢?谁能保证得了不会有其他人跳出来继续作怪?我们四人的事还没完,也完不了。

    留声机里优美的华尔兹还在继续,女人们穿了长长的西式舞裙,丝质手套长过肘际,由男士带领着随一对新人在绿草地上共舞。也有穿着旗袍站在自助桌前就餐的女士,端着高脚杯一边品味法国红酒的干涩醇香,一边欣赏新式婚礼的浪漫热情。

    民国九年十一月九日,农历庚申年九月二十九,诸事皆宜、不避凶忌。海朱和世舫的婚礼如约举行,而我的家人也暂时放下家中琐事,集体来到了英菲尔曼教堂参加家里第一个新派婚礼。避去了古礼的繁琐冗长,海朱和世舫的婚礼更像一场正式的庄园集会,几百人在绿草如茵环境幽雅的英菲尔庄园共同庆祝一对新式男女的结合,无疑让人心生感动。

    长长的白色长桌上放着整台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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