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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此刻就在我眼中,你不吃惊?”
“他愿意待就先待着,现在顾不上它,你就当长针眼了。”
王瑞才“啊?”了一声,就被何云一扯住肩膀,原地转了一圈,等原地站定的时候,就到了知府衙门的后院。
这里被白龙那口洪水冲成了一片废墟,房屋倒塌,倒处是断壁残垣。
而唯一保存完好的厢房挂起了挽联,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哭哭啼啼,可见是个灵棚。
人走茶凉,知府活着,生病了是大事,但死了,则是件小事了。
人居然死了,何云一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对他来说,人死了并不能算完:“去地府看看。”说罢,揪住王瑞的肩膀一提,便带着他往一道开辟在墙中的灰色通道中走。
王瑞看着通道内阴风呼啸,飞沙走石,能见度极低,想必里面全是阴气:“我、我还是不要进去了。”
何云一不跟他废话,把人往里一拽,王瑞便迈进了阴间,但进入后的感觉却没看起来那么糟,虽然四处灰蒙蒙的,像刮着风沙,却不难受,和平时的感觉一样。
王瑞低头一看,他衣袖里侧贴着一道符,原来如此。
他昨晚上天,现在入地,他这辈子更值了。
何云一问了一个鬼差,看到没看到鹿城知府的魂魄,那鬼差答道:“您来晚了,他差不多一个月前就来了,早判了。”王瑞纳闷:“不会啊,我昨天晚上还看到了他呢。”鬼差摆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记得是一个月前,最近大官死的少,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何云一道过谢,带着王瑞直接来到了阎罗殿,五殿阎罗王自打被罚去掏奈何桥,现在还在那边做苦工没有归殿,如今的实际掌控者是副判官。
说他日理万机不为过,原来阎罗王和正判官的活儿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对着下面跪着的何子萧魂魄,不耐烦的道:“你说你是被狐狸害死的,可本官查了却不是这样,你分明是死于自己的绝食。而且你死后不来地府投胎,躲避阴差拘魂,藏在鹿城知府的体内又活了许多天,你这种行为,说严重了是公然扰乱地府,该重重判你才是。什么?你说你是被白龙淹死的?这种事,本官管不了,河神施雨,难免会有伤亡,这是天庭允许的,再说了,你原身本就已经死了,白龙淹死你也是白淹。”
这些话正好被进来的王瑞听了个清楚,一瞬间什么都懂了,敢情徐知府早死了,是何子萧借尸还魂找他麻烦。王瑞阵阵后怕,幸亏有白龙,否则不敢想象后果。
副判官说完,开始翻看生死薄,余光瞥见了何云一跟王瑞,心里不由得叫苦,何云一怎么又来了?拖他的福,阎罗王和陆判都完蛋了,活儿都压在自己身上,按照天庭的任免速度,一年内别想有帮手,快累死了。
他决定先把手头的审判结了,再跟何云一打招呼,翻到何子萧的生死薄:“你一共奸淫少年十八人,虽祖上有福报,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本官判你两世为娼,而那些被你奸淫的少年将会作为你的恩客,将这些孽债收回来。”
何子萧叫屈:“我很少强迫,许多是自愿的,不能算是十八人啊。”
“你已是翰林,他们还是秀才,地位不等,你已是成人,他们则还是少年,心智不等。怎么能说是自愿的?且你身死后却又另外找身体寄生,扰乱轮回,本官如此判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副判官吩咐左右:“将他押下去。”
何子萧哭着不从:“大人开恩啊,我不想做妓女啊——”
副判官一皱眉:“谁说要你做女人了,你来世还是男子,本官判你做的是男娼。”
何子萧浑身僵硬,可能是太过震惊,竟然连哭都不会了,被带了下去。
王瑞捂着心脏,心有余悸的想,幸亏没叫何子萧得逞,否则自己来生岂不是要去嫖他了?太恶心了!就是有这门债也不想要。
何云一也分析出了前因后果,低头问王瑞:“他利用知府的身体要对你不利?”
王瑞还能说什么,唯有呵呵干笑:“可能。”
何云一低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可以那样啊。
这时副判官走下高台,作揖道:“何真人,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何云一才如梦初醒,他来地府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找昨晚害王瑞的人,已经解决了,至于第二件便是燕云光:“你可看到我师弟了?”燕云光爱管闲事,少不了往地府跑,所以很多地府的官员和鬼差都认识他。
副判官问左右鬼差:“有没有看到何真人的师弟的?”
从暗处走出来一个鬼差,努力回忆着:“回大人,小的前天见过他,在恶狗岭那边,嘴里还念着一句诗,好像是什么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是李商隐的一首无题情诗,从燕赤霞一个出家人嘴里念出来,不免叫人觉得怪异。何云一皱眉:“然后呢?”
“小的与他不同路,没主意他往哪边去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一点有用的信息了,何云一道过谢,与王瑞离开了阎罗殿,到了殿外,他道:“走,只能去一趟恶狗岭了。”
王瑞觉得自己跟着去会碍手碍脚,主动提出离开:“那你送我回去。”
已经丢了一个,可别再没一个,况且他一离开自己就会遇到磨难,不说拴在裤腰上,但在燕赤霞失踪的情况下,至少确保王瑞别再出幺蛾子:“你跟我一起来。”说罢,揪住他的肩头就走。
“你别提溜我,我自己走。”王瑞挣开他的手,捋了捋肩头的衣料:“都揪皱了。”
何云一道:“那你跟住了。”
王瑞第一次来地府,新鲜劲儿过后只觉得恐怖,除了十王殿附近稍微繁华有点人间的影子,其他的地方,如同刚结束战争的战场,冒着狼烟,灰蒙蒙的,不时有鬼差押着一队队缺胳膊断腿的魂魄行尸走肉似的赶路,鬼差动辄打骂,哭喊声撕心裂肺。
还有等着投胎的游魂,或单独游荡,或三五成群,目光幽冷的盯着王瑞。
他紧紧挨着何云一走,不觉间扯住了他衣袖,怕和他走散了。
我揪你肩头不行,你扯我衣袖就行?何云一故意哼道:“都揪皱了。”
王瑞只顾着看周围的情况,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看他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何云一无奈的叹气:“我是说让你攥紧了。”
唉,自己有的时候就是太好说话。
第59章 地狱游()
蓝色的烟雾飘在鹿城府衙上方;看着里面进进出出哭丧的人,不住的叹气。
何子萧这个笨蛋;之前看他是进士;以为他能掀起一些风浪,他把自己玩死后,它网开一面,另外给他弄个身体,结果这个蠢货又把自己折腾死了。
虽然王瑞体内寄居了蛰龙是无法预料的事情;但五通神二哥坚定的认为何子萧是蠢材。
呸,还进士呢。
自从兄弟们死了,就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日子过得远不如之前逍遥,之前是四分办事;六分寻欢,现在没帮手;唯有九分办事;只留一分找乐子了。
它又听到有人在祈求自己了;它心烦的骂道:“你们人类就不能消停一会吗?每日每夜都有欲望要满足!”话虽这么说,却不能怠慢。它循着祈求的声音飘过去,发现是一个丰满的妇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叩拜道:“五通神仙;我与夫君房事不协,他每每力不从心,请五通神仙让我的夫君重振雄风。”
哈哈;想什么来什么,正愁没底解闷子就有妇人送上门来,好好好,你的神仙现在就帮你。
它看到另一个屋的炕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想来就是这妇人的丈夫了,于是低头一钻进入了这男子身体内。下地走了几步,适应了身体,便仰头阔步的走进屋内,抱住妇人丢到床上:“小娘子,让你知道你夫君的厉害。”
妇人躺在床上,咯咯一笑,袖子一扬,洒了“丈夫”满脸的朱砂,然后一脚将“丈夫”踢到了炕下:“你虞姑奶奶哪里来的丈夫。”
与此同时,埋伏在屋后的黄九郎和胡四郎进来,二话不说,便将“丈夫”捆成了粽子。
五通神的二哥虽然被困在男人的身体内出不去,它却一点不怕,他嗤笑道:“又是你们这群狐狸,还不长记性么,你能将我怎么样,有能耐你就把这个男人也一并杀了。”
黄九郎抱着肩膀冷笑:“这个男人不过是个乞丐,命格极贱,杀了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杀生总是不好的,所以我们不会杀他。”
五通神二哥不屑的道:“就知道你们办不成大事。”
黄九郎看了眼胡四郎:“我们已经找到收拾你的办法了。”
胡四郎翻遍古书终于有了收获:“你是聻,杀死你,需要至阳之物,天下至阳之物有两个,天上的太阳,还有人间的烟火。”见五通神表情紧张起来,他确定自己说对了:“怎么,被点破真身害怕了?”
虞小红道:“别跟它废话了。”说着走到厨房,将灶台上的大祸搬到了屋内,对着“男人”晃了晃:“人间的烟火都在这里了。”
做饭的锅底每日被燎烧,汲取了人间最浓厚的烟火气儿,五通神二哥看着铁锅,佯装强势:“你以为我怕吗?”
黄九郎语气淡淡,不急不缓的道:“人死为鬼,鬼虽然怕烟火气,但因为前身为人,还不至于太过恐惧。但你是鬼死后化之,早已没有任何人的气息,触到烟火气就像冰遇到火。来,试试看,古书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虞小红笑着将铁锅罩到了“男人”头上,就听男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别、别这样——”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会立即死,你只会觉得像蚂蚁啃食,一点一点的将你炙烤而亡。”黄九郎道:“最重要的是,人却不怕烟火气儿,这个男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杀了我也没用啊,娘娘会再派人接替我们的。”
“什么娘娘?”
五通神知道快死了,绝望的道:“一位厉害的娘娘,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她将我们兄弟变成聻的,允许我们来人间作威作福,为她寻找亡魂。你杀了,我她还会派其他聻来。”
黄九郎笑道:“好啊,那你就先死了,看看到底会不会再有人接替你。”说罢,拿一块破布塞住“男人”的嘴巴,将他手脚捆在一起,塞进了大铁锅下面,整个人都扣在里面。
过了一天,黄九郎独自过来,掀开铁锅一看,男人头顶渗出了一滩污秽的水痕,散发着恶臭味,可见是体内的五通神被炙烤成了污水,发散了出来。黄九郎叫醒乞丐,给了他一笔钱,将他打发了。
现在所知道的五通神全部都死了,天下该太平了。
黄九郎阴神出窍在鹿城上方做探查,他看到有信奉五通神的信徒大声呵斥五通神骗他,今日他输了个精光,有拐骗了邻居女儿的恶汉被追打,捂着脑袋呼喊五通神帮助他,但还是被打成了血葫芦。
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五通神消失了。
他回到了自己身体内,正要出门迎接这个没有五通神的太平世界,突然间脚下发出了轰隆声,仿佛有妖怪在下面要冲出来一般,黄九郎大叫不好,起身欲飞,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