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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兴贤揉了揉眼睛,可这一揉,不仅没将幻觉揉走,反而看得更清楚了,那画上的宾客的确朝他招手。
他胆子大,咧嘴一笑,也朝他们招手,这一招手不要紧,只觉得身子没了重量,驾着一阵风就钻进了壁画中。
王瑞鼻子发痒,低头侧脸打了个喷嚏,对身旁的朋友道:“天儿还真冷。”不见回应,不经意的一瞅,愣了,人呢?
韦兴贤和霍柯不见了!
刚才还明明在他身边的,他回头问其他人:“霍公子和韦公子呢?你们谁看见了?”
众家丁本在聊天,没太留意自家的少爷,再说都在一个屋子坐着,能有什么事儿,心想还能丢了不成,也就没把眼睛黏在这两人身上。
结果就这么青天白日的,两个大活人,还是成年男子,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没了。
这也太特么的诡异了吧?!
这个时候,就是众人再迟钝也发出了惊呼:“这个店有古怪!”
王瑞和文顺立即奔向后厨,掀开厨房的帘子一瞧,可哪有那对夫妻的影子。
这店没有后门,他们进去人就没了,只能说他们不可能是人类。
“少、少爷这也太诡异了,闹鬼啊。”文顺抖声道。
王瑞狠拍了文顺一巴掌:“不许说那个字!”
“您怕啊?”文顺拽着王瑞的衣袖:“小的也怕。”
他们不敢再厨房逗留,转身回到大堂,结果,一瞧大堂的情况,差点摔一跤。
大堂内竟然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少爷,您看,跟画里面的人吃饭的人,长得像不像韦公子?”文顺指着其中贵族大宴宾客的那组壁画喊道。
王瑞眯起眼睛仔细一瞧,可不是么,不知什么时候画面上多了一个人,那长相那穿着分明就是韦兴贤,正跟画中人对饮,看表情喝的正酣。
而另一边,一个与霍柯一模一样的男子也出现了图画中,正跟着一个赏花女子身后,表情亲昵的说着什么。那模样,一脸的献媚,看得人想打他几拳。
而三家的家丁也都能在画面上找到,或者三三两两一脸懵懂的杵在画面角落,或者正纠缠画中的妇人和少女。
就在王瑞思考这怎么办的时候,就听文顺感慨道:“那舂米的妇人还真是丰腴啊”
等王瑞朝着他声音方向看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而壁画中,一个舂米的妇人旁,多了个跪地给人家抻裙角的小厮。
大堂中,空落落的,只剩王瑞一个人。
第29章()
王瑞第一个反应是捂住眼睛;不让自己双眼沾染任何图画中的元素。
进入画中的人;好像都是盯着画面,并且与此同时产生了某种对画面中人物的向往;才被拉进去的。
就像文顺;他夸奖舂米的妇人丰腴,心中产生悸动就飞进去了。
王瑞死死闭着眼睛;但为了保险;还用双手蒙住了。
可眼睛看不到,周围死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更害怕了。
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时饥肠辘辘;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作响,他本能的想到韦兴贤飞入画中和贵族们宴饮,想必这个时候吃的正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大叫了两声扰乱自己的思绪,不去联想画面中的宴客情形;万一他想吃东西的念头太强烈;就算不看画面;也被拉进去吃喝怎么办?
岂不是全军覆没了?他现在大家获救的希望。
他没被抓进去不假;但这个困局要如何解决?尤其是他现在处在连眼睛都不敢睁的情况。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好歹出了这个黑店;先回去搬救兵再说。他便紧闭着眼睛,盲人摸象一般的往店门口摸去。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女子的嬉笑声,他忍不住睁眼回头看,就见壁画上拈花的少女和舂米的少妇们的动作都变了,花朵和米舂散落了一地,她们被进入画面的男子们追逐,有掩口笑的,有褪掉衣衫的,也有逃走的。
就在王瑞这一眼的瞬间,画面又有变化,像是慢动作一般的,有一个家丁扑倒了一个少女,两人跌进花丛不见了。
早前杵在一旁的家丁们,这会也都纷纷在画面中活动了起来,不是在一旁观望了,或者走动,或者也去追女人们。
霍柯牵着一个垂发少女的手,似乎在诉说什么。
文顺则被一个丰腴的妇人抱在怀里。
而跟赴贵族筵席的韦兴贤,这个时候显然喝高了,与在座的男子们一起弹起了琵琶为酒席助兴。
仔细去听,甚至能够听到他们或嬉笑或高歌的声音。
王瑞怕自己听到声音也被吸进去,顾不得那么多了,撩起衣摆,几步跑出了门,准备驾马车回城里搬救兵。
可他一踏出酒店的门更懵了,王霍韦三家的数量马车都不见了,停马车的地方连根马毛都没有。
此时此刻,王瑞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了,发扬自己遇到尸魔时迸发出的善于奔跑的技能,他提起一口气,拔腿就跑。
他跑了一会,又发现不对了,为什么太阳落山如此之快,升起来的月亮如此之圆?
他以前只在插画中看到过这样的诡异画面,半山腰上升起的月亮足有半个天空那么大,散发着银白的光芒,因为又大又圆,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月亮上的月坑,
这特么的什么月亮啊?难道月亮也能成精不成?
王瑞不太敢继续跑了,慢慢驻足,这天都黑了,如果自己跑不进城里,晚上岂不是要被冻死在这荒郊野岭?
他现在真的没主意了,他想得太入神,一个没留意脚下,只觉得脚下一空,接着整个人翻天覆地的一阵翻滚。
他摔进路边一个土坑里了,土坑里积满了雪缓解了冲击,他摔得倒是不疼,就是滚了一身雪。他从坑里爬出来,坐在路边,正打算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多了什么东西。
他谨慎的抬眸,看到不远处的雪地中,站着一只红狐,通身火红的毛皮像是站在雪地里的一簇火焰。
是那天在屋檐上看到的狐狸,虽然狐狸长得的都差不多,但他凭借感觉认定,就是它。
王瑞咽了口吐沫,这又是什么情况?
狐狸向他走了过来,步伐轻盈,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若是平时,王瑞说不定就避开了,但今日情况太诡异,使得一只狐狸的出现,反而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狐狸走到他跟前,用额头在他左袖子上蹭了蹭,似乎是想拉近两人的关系。
王瑞颤抖的伸出右手,在它额头上摸了摸。
自己这是什么臭毛病,看到犬科动物就想人家摸摸脑门。
狐狸没有抗拒,很温顺的让他抚了抚额头,继续在他衣袖上蹭着。
王瑞觉得现在不是逗弄野生动物的时候,苦着脸道:“不知你是人是鬼还是仙,我现在有事得走了。”
就在此时,狐狸突然立起了身子,只用两条后腿站立,两个前爪扣在一起,朝月亮拜了拜。
动物都会拜月,为的是吸收月华来修行。
王瑞见它这般,不敢轻举妄动了,这绝对有问题。
狐狸拜完月亮,面向王瑞,突然开口道:“秀才相公,你看我像什么?”
狐狸说话了?!王瑞惊骇的张大嘴巴,但转念一想,人既然能飞进壁画中,动物说话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狐狸见他没有吭气,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秀才相公,你看我像什么?”
王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他它像什么?这要怎么回答?
“像”说白了是一种比喻,本体和喻体不能是一种东西,能说姑娘像花朵,但不能说姑娘像姑娘,花朵像朵花
。
狐狸肯定不能像狐狸,它都直立行走,能够说话了,那答案只有一个了。
“我看你像,人。”
他说完,就见狐狸浑身颤抖,慢慢恢复了用四肢站地,这反倒使得他很紧张,难道说错话了?
这时,狐狸用四条腿蹭的一下朝着路边的树林飞奔了出去,速度太快,呼吸之间,就不见了。
王瑞一脸懵相,干什么啊这狐狸,问完人家一个问题,连个谢谢不说就跑了。
在王瑞看不见的地方,狐狸继续奔跑着,随着它的奔跑,从尾巴开始渐渐起了变化,蓬松的尾巴漫漫消失,接着是四肢变成了手足,面庞变成了人脸,最后蜕变成了一个人类的男子。
黄九郎靠在一棵大树后,兴奋的喘息着。
成功了!他摸下了自己的尾椎,尾巴没了,他获得人身了。
这具身体不再是法术使然的幻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肉体。
是他的恩公王瑞赐予他的封正。
讨封正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的,最好是十五月圆的时候,而今天是十二月十五,是一年中最后一次讨封的时机,他把握住了,获得了人身。
黄九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兴奋,将自己的双手拿到自己眼前,反复观看,新奇的像是看一件新鲜的珍宝。
过了会,他兴奋劲儿过去,觉得有点冷了,可不是么,现在没有毛皮了,人类的肉身有不耐寒的弊端。他伸出手抓了一下,手上便多了几件衣裳和一双靴子。
衣服不会凭空出现,用法术制造出的幻觉可以遮蔽人类的眼睛,却不能像真正的衣服一样御寒。他现在这招叫做隔空取物,取来的是实在的衣物。
他穿好衣裳靴子,把衣角领口抻平,打扮的整整齐齐,向森林外走去。
他走到路上的时候,见王瑞还在路上徘徊,黄九郎过去打招呼:“王兄,又见面了。”
王瑞被突然蹦出来的黄九郎惊了一跳,但也仅仅是一惊,他现在抗打击力很强了,现在就是说他能穿越回去他也不会意外了:“兄台,你怎么在这里?”
他穿了一身紫色的锦袍,虽然颜色没上次见面时大红色那么艳丽了,但也不遑多让。
黄九郎在身后一抓,抓出来一个箭袋还有一把短弓:“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在这儿打猎。”
穿这么华丽打猎?有性格!王瑞想到刚才那只狐狸,难道是被黄九郎追捕吗?怎么着,问他像不像人类,若是像的话,难不成去要跟黄九郎讲道理,想要叫他绕过一命:“你又在猎狐吗?”
“碰上什么猎什么。”黄九郎一只手伸到身后,等再拿出来给王瑞看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死兔子:“不过今天不太顺,只打到一只兔子。”
虽然在王瑞的角度看不到黄九郎身后,但也没见到他身后有什么袋子或者带子什么的,这兔子是装到哪里的?
王瑞纳闷,想不明白,特意探头到黄九郎身后看了下,见他一个皮口袋搭在腰后,才释然了,原来有袋子。
黄九郎笑:“反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又是你们秀才的试胆大会吗?”
他这句话把王瑞又拉回了手足无措的现实中,他咧嘴道:“不瞒你说,我遇到鬼怪了,能碰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什么鬼怪?”
王瑞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他了,如何进入一个黑店同伴如何被拽进了壁画内。他痛苦的道:“你不说是你家在附近么,咱们快回去叫些人来吧。”
“你别紧张。”黄九郎笑着拍王瑞的肩膀:“你放心,他们没大碍,玩够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