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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实在不想看这辣眼睛的情景了,咳了一声:“三姨娘,你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的鬼怪是什么样子的?”
三姨娘暂且饶过了郑知县,尖着嗓子道:“我都说过八百遍了,每来一个捉鬼的,我都要重复一遍。”
何云一微微皱眉盯着这三姨娘看,眼神中充满疑惑。
三姨娘坐在床上,叉着腰大声道:“我再说一遍,你们都听清楚了,大概一个月前,我一日中午,躺在床上休息,半梦半醒的时候,就看到墙中走出一个妇人,头发乱的像个鸟窝,开始头发垂着遮住了脸。
等走到我跟前,突然将头发一分,露出一张鬼脸来,脸又黑又皱。不等我逃走,她便将我压在床上,她的身体仿佛有几百斤重,别提多沉了,险些将我压死。这还没完,最恶心的是,她居然吻我,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灌进来一堆口水,啊呀,真是恶心死了。
那些唾液,凉的像冰,又黏又稠,我不想咽下去,但有不能不喘气,才喘一口气,接着嘴巴又被堵的满满的,喘不上来的时候,就得咽一口,后来,我就憋晕了,醒来后,那妇人已经不见了,然后我就这肚子被灌了一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吐出来也排不掉!”
三姨娘指了指自己隆起的小腹:“我肚子大了,家里的丫鬟都说我怀孕了,我怀什么了怀?!”
“是啊,你怎么可能怀孕呢。”何云一面无表情的道。
三姨娘一愣,高声叫嚷道:“你们就说,恶不恶心?搁到你们身上,每次捉鬼都要重复一遍,谁受得了?嗯?谁受得了?我这说完,自己又想吐了。”
她说吐就吐,可一低头什么都没吐出来。
王瑞这心里也堵得慌,不舒服的抚了抚胸口,确实恶心。
郑知县带着祈求的眼神看向何云一:“她自从那天之后,差不多一个月没好好吃饭了,肚子大的跟怀了一样,您有办法吗?”
王瑞心想,何云一是谁啊,对付这点小妖怪岂能没办法。
果然何云一直接给出了解决的办法:“给她喝点参芦汤。”
“不做法吗?喝参芦汤就行?”
何云一想回一句“爱喝不喝”,但他现在为了赚银子不能撂脸子走人,“耐心”的解释了几个字:“是的,喝。”
郑知县马上吩咐丫鬟去熬参芦汤,等待汤品的时候,郑知县搂着三姨娘在床榻上腻腻歪歪。
王瑞则跟何云一在外间的桌前坐着聊天。
何云一不自觉的又看着他肩头的那朵花怔怔出神,现在还只是个微微开裂的花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绽放。
如果换一下,假如在自己身上种花,会是什么样呢?完全绽放?反正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在王瑞身上了。
如果王瑞这朵花全开了,会不会跟他现在的心态一样呢?两人心意相通,到时候他就能走进他心里了,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嗯任何隔阂
何云一不觉脸上一热,将这些念头赶出去,最近的想法真是太有问题了。
跟他说好的要慢慢来,心态急不得。
这时王瑞凑过来,低声问:“我看你一直盯着那个三姨娘看,她有什么古怪吗?”
何云一想说“你吃醋吗?”,但一想,王瑞还是个花骨朵呢,怎么会吃自己的醋,不觉轻哼一声,才道:“当然有古怪,明明是男人却穿着女人的衣服,还给人家做妾。”
“男、男的?”王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是男的?我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厉害厉害,女装大佬。
“我一打眼就看出他是个男人,男相可不单纯的指外在,而是清清楚楚写在面相上的。”
王瑞悄悄看向里面腻歪的那对,难道郑知县身为地方官员,不方便公开和男人在一起,所以才让三姨娘扮女装做姨娘厮守的么。
那他跟何云一呢?叫他扮女人可没门,不过,以何云一的身份,带个女人出行才更要命。
王瑞托着腮帮出神的想,何云一如此神通广大,他俩真的能走到一块去么?毕竟他是个连三姨娘性别都看不穿的普通人啊,唉。
或许相处个几十天后,何云一突然觉得“凡人真不好玩,没新鲜感了”,又飞身跑回去修仙了也不一定。
何云一就见王瑞肩头的花骨朵又出了问题,微微展开的花口,有回缩的趋势,赶紧道:“你又乱想什么呢?”
王瑞心虚的道:“没想什么啊。”他难道修成读心术了不成?赶紧岔开话题:“我在想家里的那个纸人,他会不会出岔子?”
“他就是你,你会怎么做,它就怎么做。”
“爹娘逼我结婚,我就翻墙逃跑,他也会吗?”
何云一听了,心情极好:“嗯,会的。”
这时,丫鬟端了熬好了的参芦汤进来,他俩便起身,重新来到了三姨娘跟前,倒着胃口看郑知县哄他的“小心肝”将汤水喝了。
这碗汤喝下去,很快三姨娘就有了反应,捂着嘴巴酝酿了一会,一弯腰,吐出一滩像鸡蛋清似的黏液,看得王瑞决定不吃晚饭了。
三姨娘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后,再次俯身,这一次吐出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卵,每个有豆子大小,晶莹透亮。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什么啊?”
何云一从袖中取出法铃摇晃,随着轻灵的铃音,那些卵纷纷破裂,变成了一个个小蜘蛛,快速的往一个地方爬去。
“带我去找你们的主子。”何云一跟着这群蜘蛛往外走,王瑞对目瞪口呆的郑知县道:“愣着干什么,快跟来啊。”
等三姨娘下了地,王瑞发现这人个子确实不矮,若是搁在女人身上,应该是个难见的高个子了。
大家跟着何云一走出了县衙,正值家家户户炊烟烹饭的时候,街上行人稀少,所以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什么人。
王瑞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了一会,猛然想起,他真是捧着金砖挨饿,手里有马怎么忘了骑呢?便在街上找了个偏僻的拐角,将画展开,对那马道:“你出来,叫我骑一会。”
黑马听话的走了出来,前腿弯曲,让王瑞顺利的骑了上去。
他哒哒骑着马出现,何云一见了,笑道:“这马买得值。”
郑知县吃惊的道:“这不是我外甥的马吗?”
“现在是我的了。”王瑞对何云一道:“你累不累?要不要一起上来?”
何云一想象了一下,如果跟他一起骑马,胳膊腿该放在什么位置?横眼看了下碍眼的郑知县:“不累,不骑。”
王瑞明显感觉黑马松了一口气。
走到城外,小蜘蛛们钻进了一棵榕树的树洞内,何云一再次晃动法铃,很快便有一只斗大的花蜘蛛从树洞里爬了出来,不等王瑞勒起缰绳,黑马先惊慌的往后倒腾了几次,躲得远远的。
王瑞低头看马,无奈的想,你好歹也不是正常生物啊,怎么这样胆小。
花蜘蛛八条腿全部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王瑞待在马上,悠闲的看热闹,的确跟之前见过的有人形有法力的妖邪比,这种刚刚成精的,根本不值一提。
“你为什么要加害知县的妾室?”何云一厉声质道:“那妾室吞下了你的卵,再过几日,就会为了养育这些卵而吃掉知县本人,你不仅害那妾室一个,甚至连知县本人也要加害,罪不可恕!”
这时候,三姨娘坐着一顶轿子姗姗来迟,一下轿子便娇滴滴的道:“哎呦,这地方可真颠簸。”
郑知县贱兮兮的靠了上去:“快查清了,你来得正好。”
趁大家分神,花蜘蛛突然爬起来,往一个方向逃窜,何云一见状,甩出一道符咒直接贴在了蜘蛛腿上,一阵白烟后,一个双腿已经化作脓血的老妇人艰难的在地上爬行,朝一个坟墓伸出手哭道:“夫人救我”
郑知县恍然大悟:“我说这地方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我那夫人的埋骨地。”郑知县不是本地人,夫人去世后,便找个地方暂时埋葬,等以后再迁回老家祖坟去,他已经很久没来扫墓了。
不用说了,这郑夫人就是幕后黑手,王瑞打了个哈欠,妻妾争风吃醋引发的风波,真是无聊,死了都不罢休。
何云一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兴趣缺缺的敲了敲墓碑:“你不出来,我就揪你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官家贵妇打扮的年轻妇人,出现在榕树的阴影下,叉着腰气呼呼的骂道:“我出来了,姓郑的,是我要害你!你不服气吗?!”一眼瞧见三姨娘,气的捶胸顿足:“你个骚蹄子,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引狼入室。”
三姨娘不敢看她,脸色惨白如纸,心虚的不行。
王瑞心想,又是个暴脾气,似乎郑知县就喜欢这种火爆脾气的女人,他对妻妾之间的事情没兴趣,只盼着吵嘴赶紧过去,不过这正房夫人怨气还真大,他一个普通人都看得见。
但黑马好像对这场战争很感兴趣,走上前竖起耳朵,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瑞心想,你这只八卦马。
郑知县一见夫人,立即软了,结结巴巴的道:“夫人,你怎么认识这蜘蛛精呢?”
“它是我爹从小养的,它在我们家藏书阁生活,我们每日都送东西给它吃,我和它情同姐妹,后来它长大了,才离开我们家。没想到我死后,你们都将我忘了,只有她还记得我,回来找我。”郑夫人指着丈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死后,你若是能常来看看我,给我烧些纸,我也就原谅你们了,毕竟我自己也有错,可是你呢?只顾着和他好,将我彻底抛之脑后。”
郑知县求饶道:“好娘子,你就别留恋人间了,快去投胎。”然后转向何云一:“我再给你二百两银子,你快送我娘子去轮回。”
一听这话,郑夫人跳了起来,骂道:“入你奶奶的毛屄,你要送我进轮回?!好啊,送,我要在阎王殿前将你做的事情都抖落了!”
王瑞听的意兴阑珊,不就是贪赃受贿那些罪状么,哪个当官的没点啊。
却不想郑夫人继续道:“你将一个奸淫妇人的恶棍阉割之后,纳为妾室,这事儿抖落出去,你乌纱和小命都不保,还要下十八层地狱。”
王瑞震惊了,看向三姨娘,果然见三姨娘咬唇,额头有冷汗渗出。
郑知县跺脚嚷道:“你不要胡说!”又对何云一道:“道长,这妇人变为恶鬼驱使妖怪害人,死不足惜,快将她魂魄消灭罢。我再出五百两!”
何云一没说话,只是厌恶的看向三姨娘。
他通过面相仅能知道他是个淫邪的男子,却看不出他作奸犯科的过去,这需要他的生辰八字掐算。
下次救人之前,应该先要八字算一下过去,这种家伙就该被害死。
郑夫人指着三姨娘,怒道:“你叫王大喜,是桑冲的弟子,你当初因为被怀疑偷盗,被人押送到了衙门,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你是男人,我见你是弱女子,又自说会针线,便保你出狱,留你在家中做针娘,结果你呢?与我好完,又勾搭上了这个没良心的,你们俩个倒是双栖双宿去了,把我扔到一边儿。”
桑冲专门教习男子男扮女装,进入内宅,或诱奸或强奸妇人,他的弟子跟他一样,都是人渣。
王瑞惊诧,他觉得身下的黑马都吃惊的愣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