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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何若男手一扬,不知什么东西丢到我嘴上,打的我生疼。再看她,人已经黑着脸走了。
“喂!”我脑袋从车内伸出来喊她,“你的东西不要啦?”
何若男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左右摆,那动作像是在告别。
我抓着那东西仔细看,是一枚一元硬币大的勋章,五边形轮廓,内有红色五角星,星上有八一两字,质地金灿灿,握在手里挺重。
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就偷偷将勋章放进嘴里,正准备咬,忽然想到,这枚奖章一定是某个英雄的,何若男出于某种原因不要,我也不能糟蹋他,就算是纯金的,我还能拿去卖吗?
想着就在手里掂了掂,挺沉的,就把奖章放进口袋里收好,心说改天再去配个金链子挂上。奶奶的,到了烧烤摊上一坐,你们个个挂金链子装逼,老子挂勋章。
忽然想到,刚才何若男说自己的确克夫,那就说明大师算的准?
那我这二次婚姻是怎么回事?
想着就点火发车,原路返回,追那大师。
还好大师未走远,被我追上,可惜他在马路那边。我便下车,横穿马路过去。
大师见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跑,见我有笑容,这才安静下来,赔笑。
我道:“大师,你有所不知,车上那个美女跟我不是一对。”
大师嘿嘿赔笑,点头。
我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大师。
大师见钱眼开,赶紧接了。
我道:“大师,再聊两句。按说你刚才的卦,其实也蛮准,我虽然没有离婚的想法,但却有婚外恋,以后的事情很难说,所以我来给你道歉,您不要介意。”
大师这才彻底放心,捋着胡子长叹,“没关系的,主要是刚才那位小姐,她煞气太重,小老儿害怕。”
我闻言便问,“你说的煞气重,是怎么回事?”
大师道:“你问这个问题,我一时无法给你解释,就简单点说,她跟平常女子不同,干的都是血雨腥风之事,据我推测,她应是行伍之人,见过血的,非常人可比。”
见过血?我一时理解不了,再次追问,“你说她杀过人?”
大师就为难地笑,“行伍之人,难免的。”
我又问,“你刚才说她,已经有人被她克死,是这意思吗?”
大师点头,“但凡跟她太过亲近的,必然因她而亡,其实刚才还有层意思小老儿没敢说。”
我问:“什么意思?”
大师道:“她不但克夫,亦克双亲,若我算的没错,她现在仅有一位亲人在世,且关系不好。”
这话说的,我吓一跳,正色对他道:“万幸你没说,说了你现在已经在太平间了。”
尽管我不知道何若男具体的家庭情况,但我能根据她的性格估计出来,凭这老头的体格,根本经不起何若男一个重拳。
我又问,“那你说我两段婚姻是为何?”
小老儿看着我只是笑,“命相上这么说,我也不知道。”
这话分明就是敷衍之意,肯定有事他没敢说。
我再追问,“大师有话直说,我不怪你。”
大师道:“不是怪不怪的问题,这命运一说本来就玄虚又玄,既是知道又不能改变,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求不得,权当一句戏言,且听且忘就好。”
听到这里我便一阵无语,心说老头儿开始忽悠人,很想开口把钱要回来。不过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不会给的,于是问道:“那你给我说说这天下大事,你看东莞现在这光景,到处都是桑拿发廊,这情况几时能变?”
大师就笑,“国家大事,不敢妄议。”
我就伸手道:“那你把钱退我,你个骗子。”
大师闻言急忙护住布袋,笑道:“十年之后,圣君登基,当改天换地,镇压鬼魅,清扫魍魉,四海平安,八方来朝。”
这话说的,好听倒是好听,可十年后的事情我怎么去验证?再来,若东莞这情形还要持续十年,岂不是还有更多妹仔投身进苦海?
如此我便摇头,道:“十年太久。”
大师就笑,“玄虚之词,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我见状挥挥手,“走吧走吧,以后再也不算了。”
大师闻言道谢,转身就走,两步后又回来,面色诚恳地道:“上次我曾对小哥讲过,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看来,小哥似乎并未遵从忠告,若再执意妄为,家人恐有血光之灾。”
“恩?”这话就说的过分了,我把两眼瞪起,盯那大师。
大师再次赔笑,道:“要破解也简单,每日早出晚归,持续一月可破灾祸,每日晚出晚归,持续一月,则避无可避,告辞。”说完,老头就一溜烟地小脚迈着跑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家人有血光之灾?吓得我赶紧给黄龙老家父亲打电话,叮嘱他道:“每天不要那么辛苦,早出早归,没事别窜门。”
气的老头子大骂:“你吃多了撑着,打电话就为跟我说这个?”
我就改口道:“阿妹怀孕了,医生说是个男娃。”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而后唉地一声,问:“几个月了?”
我答:“快四个月了,十月份的预产期。”
父亲道:“知道了,家里收了苞米就过去看你们。”言毕挂电话,我看看通话时间,一分五十九秒。
这时间令人尴尬,我忘了告诉父亲,狗日的通话费56秒就扣费了,亏了50秒。
回到家里,居然出了奇事,只要小妹在家。
小妹见我一个人回来也很惊讶,“你没跟阿姐一起回来?”
我反问,“阿妹还没回来?”
言毕赶紧打阿妹电话,那头很快接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周生别着急哈,布吉这里堵车,我跟阿妹还在车上,等下就回来,别着急哈。”
布吉就是内地前往深圳的一个关口,进出都要检查,只是进去的检查的比较严格,出来的有时查,有时不查,反正堵车是很正常的,上次跟德叔过深圳走的是梅林关,德叔跟我讲过一些关口的知识,因此也有所了解。
我看看时间,这都马上九点,等她们回来,怎么样也在十点,不免着急埋怨,道:“一个瑜伽有什么好学的,还跑去深圳学。”
小妹这才知道,“哇,阿姐去做瑜伽啦。”
我看一圈,德叔也不在,必然是去打牌,不免头痛,对小妹道:“这打牌有什么魔力?能让老头子日以继夜的去,连觉都不睡?”
小妹吐吐舌头,“我猜跟打游戏一样吧,有瘾。”
我闻言奇怪,“最近你没打游戏了?”
她身子一转就上楼,“哎呀糟糕,快城战了。”
果然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的有赌瘾,小的有游戏瘾。
剩下我怎么办?跑出去吃烧烤,顺便等阿妹回来。
镇中心后面有条夜市街,一溜过去都是大排档,各种炒粉烧烤鱼丸台球影碟露天卡拉OK,到了晚上就热闹纷呈。
我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步行过去夜市,去了哪家最有名的巴西烧烤,店主是本地人,但烧烤师傅是进口人,肤色跟我们不同,我看着不像巴西人种,倒像是印度阿三。
哪里人都无所谓,关键是烧烤的技术看着不赖,两只手舞的人眼花缭乱,能同时烤一把肉加六只生蚝四只鸡腿五串韭菜,人送外号三头六臂。
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来吃烧烤,主要目的都是想看看进口人怎么烤肉。
哪里一排烧烤店,家家都是湛江生蚝,二十元一只,男人最爱。
我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四只生蚝,一把肉,一盘扇贝,再要两瓶冰冻珠江,梦寐以求的快意人生,不外乎如此。
坐定之后,又觉得少点什么,想了想,是少点气氛。
大好人生,若没有人陪着,也是寂寞。我拿出手机找朋友,打给阿财,他在饭店正忙。打给黄永贵,正在喝酒。看着何若男,却不想打,最后选择打给马飞,这小子自从上次吹过一次保安公司的构想,就再也没见动静。
那边马飞很快接通,问我何事。
我道:“过来吃烧烤,我请客。”
马飞就道:“别闹,哥们儿现在正在开会。”
我大感惊奇,“开什么会?”
马飞道:“哥们现在准备搞一个人才中介市场,前景非常好,正在开股东筹备会。”
“人才中介市场?”我忽然觉得好笑,马飞真能整景,笑问道:“那个保安公司呢?不整了吗?”
马飞嗨的一声,“保安公司太麻烦,各种手续繁琐的很。”正说着,身后忽然上来几个人影,我抬头看,居然是李俊等人。
第80章 劫匪()
这下好了,有一起喝酒吹牛逼的人了。
我跟马飞嗯啊几句,电话挂了,对李俊笑道:“来的正好,一起喝两杯。”
李俊笑笑,招呼身边人坐下。
我左右看一眼,除了李俊,其他的都是生面孔,有几个看着面冷,眼神不善。想必,这便是李俊背后的隐藏团队。
李俊不作介绍,我也不问,只是招来服务员,让他添菜。
李俊也不看菜单,直接说道:“两打生蚝四把肉,饺子五份,啤酒两提。”
我见状就笑,“常客啊。”
李俊点点头,指着一个老头给我介绍:“贵叔,我老家亲叔叔,在那边电子厂收破烂。”
我转脸去看,贵叔五十多岁,皮肤黝黑,两只眼一只大一只小,小的那只眼眼皮掉下来,眼珠浑浊,看着就像一个时常打盹的老农。
但是我还注意到,贵叔的手细长,干燥,且指甲缝洁净无比。这一点就说明,他不是收破烂的。
江湖事,看破不说破,我对贵叔点点头,“贵叔好。”
其他几个李俊也不介绍,他们也不跟我说话,只是埋头吃菜,偶尔碰杯喝啤酒。
贵叔笑眯眯地问我,“小兄弟做那行?”
我点头道:“我在下面电子厂做厨师,给工人做饭,大锅饭。”
几个人听了都呵呵地笑,照例是看破不说破。
李俊喝完酒,拿起火机点烟,抽了一口道,“阿发跟警察关系不错,在这里只要打架不是打死人,他都能捞出来。”
几个人都拿白眼看我。
其中一个圆脸小平头问,“进去过么?”
“恩?”我一时没弄清楚,他问的什么意思。
李俊翻译道:“他问你有没有进过号子。”
我鼻子抽抽,懒得看他,问李俊:“你说的那事我考虑了下,如果做了,你的货就需要大量供应,我算了笔帐,每天至少要给你十个数。”
李俊咧着嘴笑,有些不自在。
我用肉签子点点桌面,道:“一个月就是三百万,比我的生意利润大。”
李俊眼皮不停地眨,似乎有蚊子进去了,但桌子下面,他用脚轻轻的踢我。
我便知道,他的意思是此处不宜讲话。
我不再说话,结果旁边的贵叔却开口问,“你们说的什么生意?那么大利润?”
我点点生蚝,很不客气地对他道:“阿叔,吃生蚝。”言下之意,我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事我只跟李俊谈。
贵叔见状笑笑,安静地吃生蚝,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
不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