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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安慰波仔,“别着急,你老大只要到了大陆,一般不会出事,过几天我就回去,他要真是找我,必然能见面。”
当下又跟波仔一番聊,总算弄清花戎是怎么回事,说白了都是旧怨,三联会下面六个堂口,每个堂口下面又分四五个小组,各司其职。
某天花戎喝多,跟另外一个堂口老大的女人滚了床单,这件事当时做了裁决,赔钱了事。那知道女人后来生个仔,像花戎。
虽然大家都不提,但隔阂是有了,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那个堂主也是个血性汉子,时常跟花戎冲突。正好遇上花戎带货出海,半路里被对方截胡,花戎搞的财货两空,三联老大就说花戎私吞货款。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他们安排刑堂的人去澎湖县花戎老宅搜证据,结果半夜里遇到我,大家做过一场,四五个人都被装着袋子丢去海里喂鱼。
那次相当凶险,假若我不在,他们几个在老宅里面搜一番,必然能搜到花戎私吞的证据。也是因为如此,花戎才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料理干净。
再后来我斩掉了三联头马的手指,引起三联上下全体震怒,这花戎是铁了心要跟三联作对,于是发布江湖通缉令,只要是花戎的人,见面就斩,不留活路。
花戎收到风,不敢继续在岛上停留,连忙做了安排,让大家四散出逃。对于花戎而言,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大陆,毕竟,他曾经救过我一命。
知道了这些,我安慰波仔,没事的,过几天我回去,大家会见面的。话是这样说,能不能找得到,我也没底。
大家举行完仪式,就是会餐吃饭,热热闹闹,我借口身子不好,不去喝酒,上了楼休息。
不多时,惠红英也上来,在床前站立许久,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明天我去看看安琪儿,跟她呆两天,等安琪儿的爷爷奶奶舅舅来了,我就回大陆。”
惠红英又问:“我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此去一别,不知几时能再见面,愿你此后生活安宁平静,无病无灾。”
她移步拖来,在我身边坐下,开口道:“要不,我们去结个婚吧?”
我看着她,沉默不语,她的眼睛,逐渐弯曲,微笑。
“那块手表,你还一直戴着啊。”
……
我跟惠红英说,如果下次再见,我就娶你。
她不理解,为什么不是这次?
我道,我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爷决定,能不能娶你,得看缘分。安琪儿在这里,我会时不时地来看她,世界这么大,两个人重逢的几率很小,或许某一天,我路过街道,正好看见你,那时,我就向你求婚。
惠红英想了想,笑,“挺有意思的游戏,那之后,你出门可要多带几双眼睛,因为我这么瘦,你很可能擦肩而过都发现不了。”
末了又问,“你不会是,就算看见我,也假装没看见,扭头就跑?”
我摇头,笑,“怎么会,我很信命的,命运如何指引我,为就如何做。”
“那万一你已经结婚了呢?”
“没关系。”我说:“我会求婚,但你可以不答应啊。”
……
我以为梁思燕一家人都是不看报纸不看新闻的,但并不是,隔壁邻居老太太就会看新闻,镇子差馆里面那些人也会看,街头驳火这种案子,自然而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先是隔壁老太太拿着报纸问梁思燕,这上面的背影是不是你弟弟?
接着就是称作亚伯的警官登门,询问我去了哪里。
黄家两位老人搞的焦头烂额,恨不能立马就去买机票回国,都是什么事儿啊?乱七八糟。
我去的时候亚伯警官正在不厌其烦地要求黄老爷子解释,是怎么摔的,能摔的面部淤青红肿?以及房子前窗玻璃为何粉碎,院子里草坪上为何出现一个弹孔。
黄老爷子气的呼呼直喘,一个劲儿地说奥特,奥特。
看到我时,亚伯终于饶了老爷子,欢快地过来,询问,“抱歉周先生,我想知道,这图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他手里拿着当天的报道,上面有我的背影,我点头承认。
亚伯立时欣喜,“这么说,你真的是功夫大师,太好了,我很早就想学功夫了,我觉得那个太酷了。”
酷?我侧着头道:“你指的是翻跟头?回旋踢?”
亚伯听不懂,我点点头,“那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真正街头实战,没人用那些招式。”
亚伯一脸热情,“我不管,周师傅,请你收下我吧,我要跟你学功夫。”
我想了想,道:“可以,我以后每个月会来这里一次,每次教你一些新的东西,但我不做你的马斯特,因为我还不够格。”
即便如此,亚伯依然很高兴,手舞足蹈,像个孩子,“哦,天哪,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师傅,我要跟你好好学习,对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比如钱,还有鸡肉什么的?”
我摇头,“不需要,今天我有些累,明天你再过来,我教你几招简单的格斗术。”
亚伯激动异常,要告辞,走两步又回来,“师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奇怪的仪式吗?就这么简单?是不是不太好?”
我脑袋一阵大,偏偏门口梁思燕还抱着孩子,我好想去看看孩子,于是对亚伯道:“我给你取一个中文名字吧,从今天起,你就叫无相。”
无相?亚伯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有什么内涵吗?”
“没有。”我笑道:“等以后你学好功夫去中国,只要说出你的名字,别人就会记住你,永远不会忘。”
“是吗?太神奇了。”亚伯谢过我,还做了一个拱手礼,兴高采烈地走了。
梁思燕的表情没有前日那么生气,淡淡地说:“无相,这个名字很普通啊,别人转身就忘了。”
我摇头,“你得把他的名字连起来念,比如五香·鸭脖。”
看,是不是一秒记住,永远不会忘?
第二天下午亚伯来了,让我教他功夫,我哪里会什么功夫。就让他先攻击我试试,看看他的破绽。
亚伯有拳击基础,站在原地双肩很稳,出拳也很快,但心眼比较实在,组合拳是没错,但动作死板,一套拳打完都勾不到人。
我对他说,学功夫和学拳击一样,要打人,先练习挨打,也就是所谓的抗击打能力,很简单的例子,两个人外貌身高看起来一样,但体重却不同,一个肌肉结实,一个满身脂肪,谁强谁弱,目测可见。
所以今天要教亚伯第一课,如何挨打。
我让亚伯全力进攻我,自己左右躲闪,抓住机会就给他腹部一拳,或是寻机一个扫荡腿,摔的小伙子七晕八素,一直叫唤着好厉害。
练习了少许,亚伯问我,“你在中国是开武馆的吗?”
我摇头,“没有。”
亚伯眼睛翻着,“师傅,我表哥在中情局,他们查过你的档案,你有一个类似于保卫的机构。”
保安公司?我笑了,对亚伯道:“嗯,你要是能来中国,学起功夫就快许多。”
亚伯是美国土著,有印第安血统,这个从他的名字就能大概猜出来,看着我想了想,“去中国要很多钱的。”
我呵呵两声,装逼的毛病又犯了,“无相,你是我的徒弟,去学功夫,谁敢问你要钱?”
亚伯不懂了,“那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我摆手,“不要报答,你多行善事,就等于报答我了。”
亚伯若有所思,拱手告辞,去执勤了。
我看着他背影摇头,小伙子太可爱了,我都知道美国人不可能个个是兰博,他怎么会认为中国人个个会功夫呢?
梁思燕在走廊上笑,阳光照着她跟婴儿,很温馨。
“我发现你很烂哎,女人你忽悠,男人你也忽悠。”
“不,我不想忽悠他,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梁思燕眼睛亮亮的,“你可以拒绝啊,干嘛要骗人家?”
我摊开手,“我不想让你回去,你就留在这里,有警察帮忙照看,这不好吗?”
“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你是个骗子。”
“不会,我下次来就带一本八卦连环掌的图册给他,每次我在这里不超过一星期,让他自己慢慢学,这不是欺骗,我又不要他任何好处,只要他帮忙保护你们。”
第414章 调查()
她就不出声了,良久,问,“你跟那个惠小姐不来往了吗?”
“不了。”我说,“良心讲我这次来美国,主要是为了你,和雪莉。”
梁思燕眼睛瞪大,然后变弯,笑眯眯的,“你真的每个月来住一星期?”
我点头,“等女儿以后长大,你要告诉她,我是个海员。”
……
梁骁勇一家终于到了,这次是我驱车去机场接的,相比而言,我对梁家人更亲些,无论是笑眯眯的院长,还是慈祥的阿婆,以及不苟言笑的梁骁勇,和那位传说中的莫小雨,都是很熟悉的人。
在路上梁骁勇就问了,“怎么你会比我们先来?”
我回:“来考察开会,想做房地产,又想看看纳斯达克是怎么回事。”
梁骁勇一阵狐疑,但没有多说。
结果刚到费城黄家,话都没说两句,FBI的人就上门了,亮了他们的证件,邀请我跟他们走一趟。
我说没事,但梁骁勇面上的狐疑更严重,反倒是黄家三口人,看着我有些担忧。
两位特工带着我去了一处老式住宅,看上去不像政府办公的地方,一停车我心里就泛突突,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心里没底,其实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没枪。
逃是逃不了的,并且看对方对待我的态度,应该是比较客气的,或许不是坏事,我如此想着,跟随他们进去屋子。
屋子入门去是很普通的住宅,进去坐电梯,向下,才是真正的办公地点,面积不小,整个屋子亮堂堂,到处是白光。
我猜测,这应该是以前修建的防空洞,抗核爆之类的空间。
他们带我去一个小房间,里面四周墙上包的软海绵,桌子椅子都是塑料制品,让我坐下,问我喝茶还是咖啡,我说茶,结果人家送来一杯白开水,很随意地说,不好意思,没有茶叶。
放下水杯别人出去,等了差不多半个钟,才有个地中海发型的白人小胖子进来,憨厚敦实,冲着我微笑,在我面前坐下。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刘德龙,跟刘德华只有一字之差。”标准的中文。
我没有惊讶他的名字,直接问:“带我来有什么事?”
对方开门见山,打开旁边显示器,出来一个人的照片,是赵先生,问我认不认识。
我说认识。
对方让我把有关赵先生的信息全部讲述一遍。我如实回答,“我跟赵先生相处关系不久,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总体来说这个人有点装,就是爱摆架子,喜欢摆谱,养了一班马仔名字全部用小说人物的主角命名。养了几个情妇又用红楼梦里的人物命名,是个自大狂。”
洋洋洒洒,说一大堆,对方听的很有兴趣。
而后,对方又换了一张照片,是黎先生。
“这个你也应该也认识,说说他吧。”
黎先生啊,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这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