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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十五年-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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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特别叮咛:“千万不要自己往下跑,外面都是狼,抓住你就吃了。”

    竹子摸着自己小腹,想着方才一番盘肠大战,有些羞怯,缓缓点头。

    原本还想叮嘱她,假如被警察抓住,千万不要供出我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一个女人,如果被拿住,如何遭得住严刑逼供?还是不说为好,只能祈祷上天,不要让她被发现。

    安顿好竹子,我才开机,蹭蹭蹭蹦出来十多个信息,无非是阿妹靓坤丽丽莎莎,内容千篇一律,不外乎关心,问我此刻去了何处。

    当下先给靓坤回电话,问他有何事,明知道他会说什么,还一番装疯卖傻。

    我问:“坤哥有事?”

    靓坤道:“中午十二点的婚宴,你去了哪里,到处找你不到。”

    我道:“昨晚喝多几杯,一醉不起,现在才醒,你告诉我婚宴地址,我马上过去。”

    说是定在常平丽晶大酒店,宾客基本上到齐,就等我了。末了才问:“昨晚发生过什么事?”

    我装傻充愣,“没有啊,挺好的。”

    他就笑着打哈哈,“昨晚我在维多利亚遇到四个通缉犯,都负了伤,我收的尾,跟你没关系?”

    我还是不承认,“没关系,我昨天一直老老实实的,没跟人结怨。”

    他再问:“你昨晚不是在维多利亚吹箫?”

    我道:“是吹箫了,不过箫吹完我就走了,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他就问:“那箫呢?”

    箫?当然是丢在了电梯里,留在现场,但我不能说,就笑,“昨天那个大胡子说他喜欢我的箫,就转手送他了。”

    随便他怎么问,我就是不承认昨天被人砍的事情,此时靓坤已经变了,万事我都得小心。

    打完电话我去了银行取钱,发现户口上又多了二十几万,显然是丽丽早上刚存的,看来我只要不死,这些分红就不会少。

    当下取了十万,用红丝带包了,拎着去了常平。临进婚宴大厅前,还是将锁子甲穿了,短刀绑好,虽然是婚宴,但小心为妙。

    靓坤不是黄永贵,他的宾客不过七八桌,除了亲戚朋友,再就是同事,里面没有高级别的领导,王副局都没出席,不过我在礼单上看到王副局的名字,应该是礼到人不到的那种。

    十万金的贺礼在这个场子来说属于最高,惹得所有人都回头看。

    因为靓坤婚礼准备的仓促,并不像别人那么隆重,只是简单做了个礼仪台,主持人让新人给双亲敬茶,然后吃饭,就算完事。

    再者,对靓坤而言,二婚而已,故而简陋。对丽丽而言,婚礼并不重要,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嫁给靓坤,因此也没有其他要求。

    女方的亲戚更是无人参加,都是外地人,路途遥远,不方便参加。至于女方父母,此种场合是不方便出席的。

    因此,礼金单上,我的身份算是女方娘家人,莎莎的未来老公,靓坤以后的连襟。出手阔绰,为莎莎博了不少面,也为丽丽撑个场。

    一些曾经有过照面的警察都知道我是梁骁勇的小弟,也借此机会亲近,好一番热闹。至于我跟大龙在街道上摆的那一阵,差人们早就了如指掌,都是一个圈子里,谁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看来,我是替靓坤办事,他们又是靓坤的朋友,那么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再加上我是半山桑拿管理人的身份,以后想去洗脚桑拿,一句话的事,瞬间就成为宴席上的热饽饽,个个都要来跟我干一杯。

    尽管我再三阻拦,推脱,终究还是架不住人多,一杯杯白酒润喉,喝到后面,就红了眼,说话开始乱跑,脑子管不住嘴巴。

    等宾客们散了,坤哥等几个要好的哥们单独开了包间,又坐在一起喝。

    拢共十二名警员,都是坤哥的得力骨干,说是喝酒,关了包厢门,丽丽就拿出她的普拉达女王款限量版皮包,哗啦啦倒出一堆利是,让他们自己拿。

    这边结婚就是如此,新郎新娘会给宾客派红包,一般都是派给小孩子,基本是百元一个。但像坤哥这样一个利是里面装一万现金的,却是极少,那些依靠倒卖土地发家的土豪们也不会这么做。

第229章 醉酒胡言() 
警员们都知道坤哥最近接连大捷,风头正劲,也不推辞,各自笑眯眯地去抢,每个人少说都抢到三四个,有那手快的,抢到五六个,各人都是笑眯眯。

    又借着酒,坤哥当众道,昨夜击毙四名A级通缉犯,已经报上去市局,嘉奖令不日就要下来。

    这次升迁,少说也是个副所长,他资历到了。至于是那个镇的,就不好说。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马屁,工业重镇的所长权限很大,樟木头派出所不也升级成分局,其他镇子暂时没发展起来,但早晚也会升级成分局,到时坤哥就是局级领导。

    我便举起酒杯道:“新婚升迁一起,双喜临门,大家敬坤哥一杯。”

    喝完庆功酒,十多位警员就要告辞,还有要务在身,等人走了,我才问坤哥,什么要务?

    坤哥摇头不知,道:“具体不知道,我今日休假,公务不问,听阿力他们说早上市里来人,将维多利亚老板和大龙带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具体什么任务王局他们知道。”

    我就隐约猜到,是昨晚那老板发了飙,虽然现在屌的是大龙一伙,但最终肯定会寻找真凶,依照上位者的脾气,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竹子挖出来。

    就算老板不发火,作为大龙,肯定是气的爆炸,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瘦马,临成功前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截胡,多年精心付之东流,换了谁都生气。

    坤哥又问我一句:“昨晚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我也不说实话吗?”

    我此时已经酒精上头,思考方式跟之前不同,嘿嘿两声干笑,拍着自己肚皮道:“那四个鸟人在电梯里阴我,被我结果了三个,逃了一个。”

    坤哥一副果然如此的阴笑,拿起打火机点烟,乜着我道:“王八蛋,我早料到是你,所以帮你收了尾,那为什么一早不说呢?”

    我就笑:“我走后看到你进去里面,所以故意跟你开玩笑。”

    坤哥嘴巴就抽了一下,问:“你看见我进去?”

    我哼哼道:“当然啦,我车子刚走你就进去了。”

    坤哥便知我没有撞破他杀人灭口的事,呵呵笑道:“身手不赖啊,那你干嘛不停下来跟我说话?又为何关机?”

    我唉声叹气地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当时也负了伤,肚子被开了口,急着去医院。”

    坤哥就把眼睛瞪起,“严重吗?”

    我道:“皮肉伤,不算严重,昨晚在医院缝针吊水,早上才回家,已经无碍,吃的肉喝的酒打得炮,跟正常人没区别。”

    我没说实话,我的左臂伤比较重,抬臂走路都要小心,但我不想告诉他知道,目的是为了在他面前营造一个猛人形象,让他对我有所忌惮。

    反正今天穿的长袖休闲衫,左臂上的伤全部遮住,他也看不出来。

    当下坤哥一阵笑,又道:“你走的太急,把箫落在了当场,上面有你指纹,如果要查,能查到是你。”

    如此将我吓了个激灵,问:“箫在何处?”

    坤哥得意地笑,“我拿回家了。”

    旁边莎莎体贴地端来酸奶,让我醒酒,丽丽也拿来西瓜汁,都是解酒良方。我这边正饮,那把坤哥电话响,似乎是王局打来的,听见坤哥接电话的语气都变了,简单交代两句之后,坤哥狐疑地看我,对电话里道:“不可能吧,他昨晚在医院……他是腹部受伤,不是手臂受伤……嗯,嗯,我明白。”

    挂了电话,坤哥满脸嗤笑,“那班蠢才,昨晚送了领导一份大礼,领导还没来得及享受,大礼就被人抢了,领导还被人一顿打,绑在自家客厅。”

    “哎呦?”我也一脸惊奇,“有这种事?知道是那位猛人所为?”

    坤哥道:“听说是个蒙面年轻人,个子挺高,浑身是血,左臂似乎有伤,听口音是北方人,自称是大龙的手下,不过大龙不承认。”

    这消息来的巧妙,幸好我刚才没提自己左臂受伤,不然坤哥一秒就想到是我。打领导,抢领导女人,这可是天大的罪,如果能被坤哥破案,岂是一个分局局长能挡得住?

    只是不知道,那位老板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当下事情烦躁,也不好多问。

    眼下吃喝完毕,一行人要走,莎莎要去半山继续坐班,丽丽和坤哥则要回家,毕竟是新婚,要好好娱乐一番。

    我自己不能开车,就让莎莎开车,先送我回家,喝酒太多,要睡一觉。临了坤哥却多一句嘴,“你不要你的箫了?”

    我迷迷瞪瞪,舍了莎莎,上了丽丽的车,要跟他去拿箫。

    车子还没开到家,坤哥就沉沉醉去,我的脑袋被风一吹,顿感恶心,吐了一路。

    这就是年轻人和中年人的区别,年轻人胃脏功能比较好,遇到对身体不好的食物会自然做出刺激反应,将食物排出,降低身体受到的损伤。中年人的胃脏器管已经损伤老化,检测不出食物中含有对人体不好的大量酒精,有多没少全往肠道里送,因此,醉酒年轻人过量都会吐,中年人则会醉的人事不省。

    丽丽在前面见状,干脆停车,扶我蹲去路边,吐个痛快,直吐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才舒畅,再加上凉风一吹,顿感精神。

    等回去坤哥新房,还牛气哄哄地将坤哥背着上楼,放好了在床上。

    虽然吐了许多,但也吸收了不少酒精,此时我的状态处于八分醉,感觉刚刚好,思维虽然清晰,却失去了方向,走路也感觉一阵头重脚轻,胆儿也变正,看着丽丽给坤哥脱鞋除衣,忙忙碌碌,心里想起她夫妻要害死我的事,不免来气。

    心里想着,如何要把这女人恫吓一番,叫她以后不敢再对我搞鬼。

    正巧,那婆娘拿了我的箫过来,细声道:“阿坤昨天回来就让我收好,说这东西如果被警察搜到,可能会害你性命。”

    闻言我就翻了脸,瞪着她冷冷道:“既然是要为我好,留着箫做什么?为什么不拿去烧掉,毁掉证据?”

    这番问好并不是我提前设计好的,纯粹是酒后有感,随即而发,却也问的巧妙。

    丽丽被我问住,瞪大眼睛,呃呃两声,道:“我听莎莎说这箫是你从别人手里强诳来的,说是世间少有,你最爱之物……”

    “啊屁!”我一把将箫从她手里拉出来,扔去地上,步步紧逼,盯着她道:“世间少有,我之最爱,你知道我之最爱是什么?你知道吗?”

    说着就伸手捏她下巴,内心狂躁不已。

    丽丽最是敏感,一把打开我手臂,将我打的生疼,倒吸凉气。

    妈蛋,刚才只顾着装逼,忘了左臂有伤,此刻被打一下,那骨头肿胀部位还没好,疼的厉害。

    丽丽见状,不免起疑,过来问:“你胳膊怎么了?”

    “怎么了?”我钢牙紧咬,“昨晚设计的好局,不是我命大,今日就不该是你的婚礼,而是我的葬礼。哦不,我死了你的婚礼照办,反而会更高兴,对不对?”

    丽丽大惊,向后退,手在身后桌上乱摸,失声道:“你胡说什么?”

    我见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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