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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自己将副驾往前推,从后排出来,坐了副驾位。
跑车就是有这个不好,副驾位卡住,后座人没法上,毕竟只有两扇门。
如此,马飞就没了办法,只好道:“那行,晚上给我打电话。”
辞别马飞,李秀和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秀道:“过去这么多年,你们都没变,他还是毛毛躁躁吹吹跨跨,你还是腼腆安静沉默羞涩。”
羞涩?
我就笑了,道:“你说错了,我早就变了,根本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老实巴交的榆木疙瘩,不吹牛的说,现在的我哄女孩子很有一套。”
“是吗?”李秀摆明了不信,“你想要和马飞一样的尴尬吗?”
“他?”我摇头笑,“他是吹牛,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辆车是谁的?”李秀抛出第一个问题。
我据实回答:“这是某个酒店女老板的,她很年轻,并且对我有意思。”
李秀噗嗤一声,笑,“嗯,你吹牛的水平比马飞高多了。”
如此,我也不辩解,随便她了,时间会验证一切。
路上我给惠红英打电话,要把车子还给她。惠红英说她人不在酒店,让我把车子停在车库,钥匙给大堂主管就好。
至于我,她以前给过我三把钥匙,除了凌志,还有皇冠和三菱,皇冠是轿车,三菱是SUV。
我站在两辆灰尘仆仆的车子前面,问李秀,“开那辆?”
李秀有点失神,还有点局促,略带不安地看着我,问:“你不是给马飞开车,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告诉她,“我开了家保安公司,给大款们做安全保卫。”
李秀这才松了口气,道:“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
我笑笑,按下皇冠的保险,车子滴滴两声,车门解锁,前面两个大灯调皮地眨眼。
我打开车门透了会气,才招呼李秀上车,朝外驶去。
到底是小日本制造,安全方面不好说,但舒适性这块是杠杠的,李秀说这辆车比那辆跑车都舒服。
我对她解释轿车和跑车的区别,其实最大的问题是她不该坐在后排。
快到香樟时,李秀问:“你真的结婚了?”
我笑笑,道:“我妻子是残疾人,她不会讲话,你等下见到她不要奇怪。”
李秀瞪大了眼,再次询问,“你还真的结婚啦?”
我回:“在说谎这方面,我还是没变,基本上不骗人。”
车子到了地下车库,李秀却开始局促不安了,最后笑道:“如果你真的结婚了,我就不打扰了,这么晚,你老婆也该睡觉了。”
我呵呵两声,“你想去哪,我送你。”
李秀不回答,表情很矛盾。末了说道:“我还没想好,我想看看你妻子长什么模样,却又不想去看,好纠结。”
我叹息一声,“算了吧,看不看,都成定局,改变不了什么,我送你去旅馆吧。”言毕发车,向外走。
李秀抬头,面色凝重,略带冰冷。
车子走到小区门口,我慢慢停下,指着路灯下的两个人影道:“你看,那个怀孕的,是我老婆,另外那个,是我小姨子。”
路灯下,小妹挽着阿妹,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两个人说说笑笑,朝家的方向走去。阿妹企鹅一样的摇摆,非常可爱。
李秀呆呆地看着前面,而后发笑,“好漂亮啊,难怪你会喜欢。”
我道:“不光是漂亮,主要是那段时光。”我说,我要感谢上苍,让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最美好的她。
李秀一阵沉默,等了少顷,忽然问:“你为什么不下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我回:“那你想跟她聊天吗?”
李秀看着我,目光灼灼,道:“我只是好奇,既然她是你老婆,为什么会认不出你开的车子?就这样从你面前走过?”
我说:“一是天黑,二是这车子我也是第一次开,她没认出来。”
李秀就说:“那好,你带我下去,介绍一番,毕竟也算是咱们黄龙的媳妇。”
我闻言开门下车,笑着朝阿妹走去。
李秀呆了,怔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阿妹,不知所措。直到我喊她第三声,她才清醒过来,微笑着过来,用普通话赞美道:“好漂亮啊,比我们老家的女孩子要水灵多了。”
阿妹抿嘴微笑,端庄大方。
……
晚上小妹帮李秀收拾了书房,我睡回阿妹的床上,夜色朦胧,两人十指紧扣。
阿妹问:你为什么带她来家里?
我答:因为她想见你。
阿妹又问:见过之后呢?
我答:她就死心了。
阿妹不再问,伸头过来,在我脸上一吻。
翌日,吃完早点,李秀告辞,说是要去看看校园,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妹让我亲自送去,李秀拒绝,说她自己能找到路,两个女人相互推辞再三,阿妹不再坚持,而是送给李秀一个牛皮纸信封,目测不少,以我的估算应该有两千块,心里把阿妹好一番夸赞,所谓穷家富路,尤其是广东这地方,走步路都要花钱,依照李秀的家庭实力,根本经不起三五下折腾,些许盘缠,作为老乡是应该的。
两千块虽然不多,但对于出身西北黄土高坡的人而言,几乎是一个家庭半年的收入,算的上巨款。
就算在广东而言,只要不是胡乱用,两千块也足够一个女孩舒舒服服地度过两个月。
李秀见状要推辞,但手摸到信封时,表情诧异了下,就没再坚持,收下信封告辞。
李秀前脚刚走,小妹就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气哼哼道:“这恐怕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带她来我家做什么?示威吗?”
我不回答,自有阿妹收拾她。只是,透过窗户,看着楼下那孤单单的身影,心里划过一丝不舍。
就这样吧,我曾经暗恋的人呐,撒哟娜啦。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我最不喜欢的那天,终究是要来了。
七夕牛郎会织女,干姐梁思燕要嫁人。
黄永贵特意找大师给算的,大师讲七夕这个日子非常吉利,夫妻同聚普天同庆,用来结婚最适合不过。
黄永贵还说,大师很厉害的,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他当初告诫过自己,说今年有一难,必须吃斋才能避免。
黄永贵是什么人?那是无肉不欢,生冷不忌,于是,祸事来了,一场感冒病了将近一个月,这都还没完全好,偶尔间鼻子还吸溜一下。
黄永贵还说,自己脖子上的那串珠子,就是高人大德开光的,需要紧贴身体佩戴,要让珠子和自己产生共通性,这样珠子上大师所施加的法力才能保护自己。
可惜的是,那珠子才戴了两天,黄永贵就生病了,如果早戴上一个月,那场感冒必然不会发作。
我对黄永贵讲当日我在王老爷子府上听到的文玩骗局,想告诉他那佛珠没卵用,生病了还是要看医生。
黄永贵把我好一顿鄙夷,说我没见过世面,骗子岂可与得道高僧相比?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试穿伴郎服,是一套大红色西装礼服,还别说,穿上去真帅气,尤其是胸口插朵花后,整个人的气质都跟着变了,真正的风流潇洒,英姿飒爽。
不过还是比不过新郎的礼服,人家除了面料不同,样式设计的更高级,伴郎穿的不过是普通士兵制服,新郎官穿的则是将军礼服,除了肩膀上带了花式肩章外,胸口衬衫部位也隆起一大团白花,让人想起西方的绅士着装。硬是把一个肥猪也似的新郎官衬托成威风凛凛的大元帅。
伴娘的礼服据说也很漂亮,但我们暂时见不到,要到明日宴席上才能看。
总共六名伴郎,都是黄永贵家里的亲戚,堂兄堂弟表哥等等,都是未婚青年。至于我,虽然阿妹怀孕,没办过酒席就不算结婚,更别提我连法律保护的资格证都没有。
大家试完衣服,各自回家,黄永贵却留下我,说要带我去看看大师。
我就笑,“自从我见过所谓的文玩骗局,我真的对那些个招摇撞骗的人没有半点好感,去了怕是会引起大师不满。”
黄永贵道:“正是因为你不信,我才要带你去见他,废话少说,跟我走。”
两人开了车,往龙华方向去,在凯悦酒店停车,让我好生疑惑,不是去见大师吗?
黄永贵回:“大师常年住在凯悦宾馆,接受众信徒供奉。”
我就笑了,“这大师倒好,常年住青楼,妙,妙啊。”
黄永贵闻言呲牙咧嘴,惊恐极了,“不要乱说话,会犯口业,大师是神人,知道任何事,等下你上去什么都不要说,大师一开口,你就知道厉害。”
第211章 看八字()
见他表情凝重,我也收了戏谑玩弄之心,正色对待。
毕竟,这玄之又玄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就拿我遇见的那个道士而言,他倒是算准过几次,比如说我找阿莲,就在眼前,结果我很快就找到了。又比如算何若男克夫,不也把何若男镇住。
至于算马飞今年在南方会有血光之灾,这已经过去大半年,马飞还好人一个,屁事没有,就不好说准不准了。
进去酒店直接上十六楼,大师在这里包了一层楼,我们去时候走廊里站了四五个人,都在安安静静地排队,没人敢随便说话,都保持肃穆庄严。
我看了下,那排队的人,个个都是服饰华丽衣装大气,那个人身上的行头都在两万以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时我就震惊了,如果说有这些人信奉大师,那大师常年住在如此高档的酒店里也算正常了。
我大概掐了下表,基本上进去的人都要半个钟才能出来,跟大夫看病一样。而且,每个进去的人都是愁眉苦脸,出来后却喜笑颜开,身轻如燕。
如此氛围,倒是越发让我感觉稀奇,心说莫非这大师真有两把刷子?
等了两个多钟,我站了蹲,蹲了站,腿都麻了,这才轮到我们。黄永贵整理了下衣领,发型,这才带领着我,亦步亦趋地推门进去,距离三米远就跪下来,给大师叩头。
我站在后面瓷瞪着双眼,不知所措。心想,这头,磕还是不磕?
最终还是决定,磕个鸡毛,一个光头大骗子。
是的,所谓的大师,是个和尚,生的那叫一个好看,用本山大叔的话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领导就是伙夫。用黄永贵的话说,那叫宝相庄严。
大师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一张矮几,几上有笔墨纸砚,有木鱼,有紫檀木做的镇纸,有一杯清茶。
大师身后,有一面若莲花的女子婷婷而立,似笑非笑,好似菩萨。
见黄永贵叩头,大师先从喉咙里咔咔两声,咳出一口浓痰,后面的女菩萨闻声就端出一个紫檀痰盂,让大师吐了。而后,大师才摸摸鼻子,正眼瞅我。
至于地上的黄永贵,大师都不用正眼看他。
大师瞅我两秒钟,第一句话就是:“你来自北方。”
我哼哼一声,表示认同,我的相貌就是北人相貌,若是北人南相,就成了奇人。
从广义上来讲,我们每个人都来自北方,因为黄河两岸是人类发源地,大唐时期广东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