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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十五年-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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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制药厂里粉末乱飞,人家怕粉末弄脏我们的衣服,所以发件衣服保护。进去才知道,里面干净的不像是车间,倒像是太空站,墙壁地面天花板全部一尘不染。

    每个人都穿着静电衣,目的是防止我们把细菌脏污带入车间,影响药品。

    那领导带着我们站在一处玻璃前,里面一条条流水线,还有许多工人,安静而忙碌。

    领导说:我们的车间是一万级的无尘室,洁净程度比手术室都要高,采用的也是德国最先进的自动化生产线,每个环节都设有检查站,严把质量关云云……

    后面才去办公室,各人换了衣服聊天,交谈大多是英文,价格以人民币算。

    等签完合同,我才弄清楚状况,黄永贵的亲戚中有质检部们领导,他能拿到药品代理权,但和药厂业务不同,他的价格利润区间极大,就拿普通罗红霉素来说,他拿一瓶的价格不过一块,但在药房销售可达八块,在医院混合吊瓶使用可达二十块。

    所以讲药品行业的利润凶过毒品行业,这是没错的。

    蒋院长那日签的订单,总额三百多万,我们只需付给药厂五十万,剩下的就是利润。黄永贵对我讲道:“这张单子扣掉我在老头子身上花的三十万,剩下利润你七我三,包括日后你做的每张单子,都是如此划分。这间药厂以后的业务,你来负责。”

    起先我以为医药代理而已,能有多大利润,眼下知道这些内幕,惊的嘴巴半晌合不拢。

    百分之四百到五百的利润?

    同时也明白了这些医药代理的厉害之处,他能拿到代理资格,其他人卖就是违法,缺乏透明的监管机制。

    我想做代理,就得从他手里接,我辛辛苦苦跑单子,得给他分三成。这还是看在干姐的面上,若是换做其他人,则要给他分七成。

    就这简单的一张单子,我就盈利一百四十万,这哪里是挣钱?印钱也怕没有这么快。

    可是回想一下我所付出的劳动?无非是陪老头打打球,吃吃饭,再送他个妹仔玩玩,半点汗水都没撒。

    同时也明白,难怪黄永贵吃起老鼠来不眨眼,那是吃老鼠吗?

    吃一只老鼠赚十万,我能把全世界的老鼠都吃光。

    这期间我们之间的交谈全部使用白话,就是为了不让余淼和莎莎听懂。用黄永贵的话说,医药这些事是机密,流传到外界要出事,必须保密。

    我问他:“中国有没有良心价的药?”

    黄永贵说肯定有,很多民族品牌都是良心价,比如云南白药,止血效果好,但价格便宜,当然,不要买那些包装精美的,就简单的药铺里,花五毛钱买到的白药足够你治疗任何伤口。

    返回来讲,五毛钱的白药都治不了的伤,那必须去医院,因为伤口已经超出白药能力。

    另外黄永贵还说了一款药,西安杨森的达克宁脚气膏,他说广东这地方潮湿,很多人都患有香港脚,用达克宁的效果很好,所以销量很高。达克宁在西安售价十块左右,到了广东就不同了,最低价十八,普遍二十二。

    利润差别一倍。

    当然,你要觉得贵,可以买三块钱十包的本地灵药脚气散,一样药到病除。

    听完这些我不免感叹,“医药行业猛如虎,吃人不吐骨。”

    黄永贵闻言哼哼地道:“这算什么,医院里才叫离谱,等日后你自会了解。”

    从药厂出来,黄永贵给蒋院长打电话,约他一起吃宵夜,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讲了许久,才说定晚上八点见面。

    黄永贵用普通话对我们道:“做业务呢,本质上就是做关系,关系到位,就有钱赚。打通一条关系不容易,我们必须要时常维持,客户喜欢什么,我们也得喜欢什么,除去日常的回扣打点,必要的饭局酒会也不要少,日久天长,我们才能形成一种良好的互惠互利关系。”

第115章 不可能娶你() 
而后又用白话对我道:“等下见到蒋老,将那些底片拿给他,对他道歉。”

    我不免奇怪,“你手里没了他的筹码,不怕他日后反咬?”

    黄永贵呵呵道:“做生意呢,最重要的诚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人结怨。蒋院长这次被我摆了一道,必然不开心,若不及时去掉这块心病,早晚也会崩。就拿这次订单来说,是签了没错,但如果中间药品发生医疗事故,我们可是要负责任的。”

    后面的话就比较严重了,优秀的业务员不仅仅是要把产品推销出去,更重要的是让产品安安全全的被消费者使用。

    我们用强硬的手段迫使对方签约没问题,但日后对方要想报复也很容易,随便在中间捣鬼,就会出医疗事故,那个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如果及时将对方的心理芥蒂祛除,那就好办多了。

    即便是偶尔出个事故,他也会用他的权力和手段帮我们压制,不让事故发酵,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永贵说,这便是业务员的精髓,适合于任何一个行业。

    我问:“那今晚还要灌他喝酒吗?”

    黄永贵道:“不必了,把底片给他,再让余淼好好陪他一晚,问题就解决了。”

    我看了看余淼,她一身OL正装,表情严肃的冰霜不侵,想起那天晚上她说的话,不免担忧,“只怕余淼不愿意。”

    黄永贵闻言发笑,道:“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能之事,女孩子不愿意跟你,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只要肯用心,没有搞不定的。”

    我看了看余淼,而后问道:“你搞定她了?”

    黄永贵自负地哼哼,“手到擒来,她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如何去谈业务。”

    在这里,任何一单业务都离不开女人,东莞的酒店桑拿之所以火爆,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各种业务。

    无论你是什么工厂,想把自己家的产品卖出去,必然要靠业务员来协调。

    中国人讲究酒桌文化,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酒桌上谈。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三杯黄汤下肚,立马就亲热的跟亲弟兄一样,言语也放得开,喝酒之后再去桑拿,身心放松,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同嫖过娼的感情,比一起喝过酒的感情深厚多了。

    这时候,再谈到提成回扣的问题,就方便了许多。

    行贿,也是一门学问,脑袋不灵光的人,花钱也找不到门道。

    酒店消费那么贵,一个妹仔动辄就是几千上万,若单靠业务员自己的工资,根本消费不起,但花着老板的钱那就不同了,不管消费多少,都是老板埋单,故而大家也放得开,玩的尽兴。

    再到后来,干脆启用女业务员,酒店消费哪一栏就省下不少。再者,职业女性到底说名声要好些。

    说白了,这个时期的女业务,就是用身体去跑单。当然,也不乏有些女强人类的,依靠的是自身实力征服客户。

    眼见时间还早,我对黄永贵道:“我要去东莞办点事,晚上八点再碰面。”

    黄永贵看了看莎莎,嘴角抽抽,很不舍地问:“我俾你咁大一场富贵,就唔能让我搞佢一次?你知啦,我从未搞过幼齿同埋大肚婆,你这个系极品来嘎。”

    我笑笑,“唔哒。”

    上了车,我还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对莎莎很不待见。

    她却无所谓,坐在副驾上瞎晃悠,忽然扭头问我:“幼齿是什么?”

    我答:“狗屎的意思。”

    她闻言就撅着嘴巴,满脸不悦,“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讲话,我怀着孕呢。”

    我不回答,开车去东莞,同时给李云清打电话,让他坐车去东莞车站会合。

    李云清在那边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没钱了。

    我很惊讶,“两千块你就用完了?”

    李云清道:“本来用不了那么快,我为了方便联系,所以买了部手机,剩下的钱这几日坐车吃饭住店,就花完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几个小子天天在外面晃悠,花费极大。当下不好多说什么,问他,“手里还有多少钱?坐车能到什么地方?”

    李云清道:“最多够两个人坐车到东莞。”

    我回道:“那就让三个人到寮步,尽快,我在寮步等你们。”

    车子到了寮步,我停在医院门口,莎莎原本很正常,瞬间害怕,问我想干嘛。

    我道:“去检查一下。”

    她便开始哭,死死抓住门把手,拼命摇头,“我不去打胎。”

    我便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跟她讲未婚生子的危害性,对身体的损伤,对女性心理的创伤,以及各种严重的后遗症。

    说的我口干舌燥,莎莎来一句:“打胎对身体不好,可能导致我不能生育。”

    我很认真地对她道:“不会的,现在医学发达,无痛人流,安全无创伤,你闭上眼五分钟就结束了。”

    莎莎还是摇头,“这个孩子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是我们爱的结晶,我不能害他。”

    我就燥了,“屁的结晶!这只是一场冲动的惩罚。”

    莎莎便不语,就是死抓着车门,不放手。

    我问:“要怎么样才肯去?”

    莎莎道:“我要你对我好。”

    我道:“好又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娶你。”

    她道:“那我不管,我就要你哄我开心,我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打胎,我不高兴,就把孩子生下来。”

    如此我便拿她没了办法,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下车去买饮料。

    那边商店冰柜里面有凉茶,我买了两罐拿过来,送给她喝,她摇头不接。

    我就奇怪,“这大半天你不口渴吗?”

    她连连摇头,“我口渴,但我不能喝你的水。”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在里面放了打胎药。”

    这脑洞开的,我白她一眼,自己喝。

    她又在那边叫,“我口渴。”

    我把凉茶递过去,她又说有打胎药。

    我烦了,“爱喝不喝,滚!”

    莎莎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这招用了好多次,我都没眼看。

    忽然,她推开车门,冲出车外,用力关门,对着我大喊:“周发,你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我坐在车里,摆出酷酷的表情,就当没听到。

    她在车外哭了,泪流满面,“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永远都不会了,我会走我自己的路,找我自己的幸福,我才不稀罕你这个烂人,烂人!你这个人渣!”

    她说着,从手包里掏出那根验孕棒,从窗户上扔进车里,然后大喊:“我要去做鸡,我去死也不会要你可怜。”

    言毕,她就转身跑开,风中传来她的哭音。

    我坐在车里,升起车窗玻璃,打开音响,丝毫不在意。

    喇叭里传来轻柔的钢琴音,忧伤舒缓的前奏过后,令人心碎的男中音缓缓飘出:我在风里呼喊,你的声音可曾听见,风里喊你千百遍的声音能传多远,你能撕碎我的情,撕毁我的意,撕裂我身体,可是我呐喊你的声音,你不应该装听不见……

    王力宏的声音低沉舒绵,如泣如诉,像是阳光普照般慢慢渗透我的大脑,让我不由自主地跟随乐声幻想。

    是的,没错,施莎莎在大多数情况下很烦人,她蛮横无理无知任性,但她没做过任何错事,凭良心讲,她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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