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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发现,她一时也没有办法。祖母做的又怎样?她难道告到祖父面前吗?祖父会相信她吗?
那火也是祖母放的吗?就这么想置她们母女于死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对了,母亲当年的事。
宁宛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她还没有着手去查。若果真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她现下只要几个丫鬟得用,又该怎么去查呢?
宁宛正蹙眉想着,便见顾嬷嬷进了屋来。
“小姐。”顾嬷嬷行了礼。
“怎么样?她可说了什么?”宁宛着急问道。
顾嬷嬷却摇了摇头:“有用的没几句。这丫头起先只说是自己和王妃院里那个小厮私通。老奴用了点手段,最终只知她也是受人指使,每回都是那个小厮来递信,许她些好处,至于上头是谁,她也不知道。”
“不是王妃?”
“老奴看着,那香儿也不知道其中详细。许是她都不知道那些水银是何物。只那个小厮让她做什么,她就依着都做了。”
宁宛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此事是王妃所为。不说别的,那小厮是王妃院子里的人,那她就怎么也撇不清楚关系。只是,要怎么做呢?
去告诉祖父吗?
“小姐,咱们今日大张旗鼓拿了人,可不能再犹豫了。若是被人提前下了手,再多旁的努力也都是白费。”顾嬷嬷此时忽然出声提醒道。
对,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她也没了别的路。
于是宁宛便起身披了斗篷,出了清辉阁,直接往元方睿的院子而去。
“天都黑了,小姐这是去哪?”落雪正从外面回来,看着宁宛穿戴齐全,急急地往外面走,愣了一下。
“去告诉落珠,让她拿了罐子,到哥哥那找我。”宁宛吩咐道。
“罐子?什么罐子?”落雪一头雾水。小姐今不是才抓了个小丫头,如今又要什么罐子,这是做什么呢?
“你只管跟她说,她知道。”宁宛留下这么句话,便急急出去了。
“是。”落雪低着声音应了一句,一脸茫然地去找落珠了。
元方睿正在灯下凝眉练着字,忽然他房里的小厮进来禀报道:“少爷,四小姐过来了,正往您这来呢。”
“宛儿?可说了是什么事?”元方睿搁下笔,起身问了句。
“不知。四小姐急得很,才进了咱们院门,也没让小的们通禀,就直接朝这边来了。”那小厮回道。
他话音才落,便听得外面响起宁宛的声音:“进去通禀一声,我要找我哥哥。”
元方睿摇摇头,这个妹妹这两日听说一直在折腾娘亲嫁妆里的几间铺子,如今难道是遇了难题了?
“宛儿怎么了?”元方睿亲自开了门,将自己妹妹迎进屋来。
“哥哥,我有要紧事情同你说,你让他们都下去。”宁宛指了指屋里站着的丫鬟小厮们。
元方睿瞧她面色凝重,只当是小姑娘爱面子,遇了难题不想教人知道,于是便笑着摆摆手,让屋里的下人们都退出去了。
“这回可以说了吧?急急地跑过来,可是铺子上遇到难处了?”兄妹俩相对坐下,元方睿一边给宁宛倒了杯茶,一边问道。
“哥哥,我怀疑,那放火的事,是祖母做的。”宁宛趴到元方睿耳边,小声说道。
却见元方睿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在了一处。
“这种话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先时,我和嫣表姐在娘亲房间里发现了水银。”宁宛先从水银的事说起。
元方睿倒是知道水银是什么,可他和苏子扬一样,只大概知道水银是炼丹药用的,却不知道这是有毒的。
“母妃房里放水银做什么?”
“嫣表姐说,这水银可如水般蒸进空气里,人吸了进去,便如同慢性的毒药一般,先前母妃嗜睡,抓不稳东西,都是因了这个缘故。”
元方睿将信将疑,他读书也不少,可倒从未看过这个说法。
“那水银是藏在香炉下面的,故而自那以后我就派人盯着换香的那个丫头。到今日,总算抓了现形。她和祖母院里一个小厮,在我们院后面的角门上私自来往,传递许多东西。”
“那也不能证明,这事就是祖母主使。”元方睿经的事比宁宛多,分析起来倒也快。只是两个下人,什么都证明不了的。
“顾嬷嬷亲自审了,那个丫头说,就是那小厮让她放的水银。那小厮又是祖母院里的……”
这些在宁宛看来顺理成章的事,到了元方睿这,倒是缺着许多证据了。
“祖母院里的人,也有被外面的人利用的可能。”元方睿说道。
见宁宛还想辩解,元方睿坐正了身子,直直地面对着宁宛,正色同她道:“今日里大理寺给我们府上透了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吗?”
既然是给府上透的消息,自然就是不能当众宣布的,宁宛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好摇了摇头。
“在庄子上放火的人已查了出来,就是那个王婆子,人证物证俱全。”
“可那王婆子也是祖母的人。先时就在我们院子里,因贪了银两被母妃撵了出去,她自己说,她可是王妃的人……”宁宛着急争辩。
“错。”元方睿打断了她的话,“她先前是谁的人我不知道,可大理寺给我们的消息是,这个王婆子,供出的是淳王府,也就是,柳侧妃指使她做的。”
宁宛瞪大了眼睛看着元方睿:“当真?”
“现今王府那位动不了,祖父在想法子,将这事摆平了去。你说真假?”
他们猜的都是错的?不是祖母做的,竟都是柳侧妃做的?
“可是……那时候柳侧妃还不是父亲的侧妃……”
查出水银那时,柳侧妃还不是侧妃呢。淳王府的手伸得再长,还能伸到他们恒亲王府的后院来?
元方睿也静了下来。他是今天才知道水银一事,而且如今他心里也是将信将疑。一时这两件事情重叠在一起,到底是柳侧妃,还是祖母呢?
正在这时,外间有个小厮禀报道:“少爷,四小姐房里的落珠求见。”
“让她进来。”宁宛起身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落珠从外面进来,手里抱着个瓷罐子,上面还沾着些泥土。
“这是什么?”元方睿也走过来,指着那个罐子问道。
落珠屈膝行礼,看向宁宛,见宁宛点了点头,方才回话道:“这罐子里装着硫磺和水银。是表小姐教得法子,说是这样,便没了毒性了。”
“打开看看。”
落珠闻言,这便将罐子放在地上,轻轻揭开。
“大少爷和小姐离远些看,莫被伤了身体。”
落珠将其拿到灯下,元方睿和宁宛凑过去略瞧了下,里面不多东西,看不太清楚,隐约能看见些团状物。
见两位主子看完了,落珠又将盖子盖好,仍将那小罐子放在地上。
“这就是证据。”宁宛冲着元方睿说。
虽然今日得知了大理寺查案的结果,可宁宛打心里仍觉得,她祖母才是背后的主使。
“宛儿,我们都被绕进去了。”元方睿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突然这般说道。
“什么意思?”宁宛不解。
第66章 行路难(下)()
宁宛一时愣住,两件事是两个人做的?
“什么意思?”
元方睿见她没懂,倒也不急,慢慢地解释起来:“先前我们只想着若不是柳侧妃,就是祖母,做了这两起事,可是照着如今的形势,哪个都说不通。可如果,这放火是柳侧妃做的,水银是祖母做的呢?”
祖母早先便厌恶母妃,下毒似乎也有原因,而柳侧妃嫁入王府本就不是单纯的纳妾,背后又有淳王府撑腰,放火一事也说得通。
“好似……确实如此?”宁宛仍是将信将疑。
元方睿此时却明白过来了。将今日宁宛同他说的是,并着大理寺那边的消息,一一地拼凑起来,整件事便明朗起来。
“祖母不知因了什么旧事厌恶母妃,用了水银一计,隐藏这么久,瞧着母妃身体,若不是你们发现,应当就快成功了。却不想此时父亲纳了柳侧妃进府。”
“而柳侧妃急于除掉母妃,这才趁你们去庄子之际,着人放火,烧了房子。不过你能活下来,估计是在她意料之外。接下来,就要看她要怎么做了。”元方睿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那这么说……”宁宛似想起来了什么,“会不会那个庄子上的钱婆子也被柳侧妃收买了?!若不是她在我耳边说了许多,我又如何会生出去庄子的主意?”
听得哥哥的分析,又兼着联想之前的种种事情,宁宛心里也渐渐清晰起来。
原来这个局,自七月便开始布了!
先是利用她年幼好奇心强,勾起她去庄子的意思,进而顺理成章薛梓沁也会去,如此收买了原先王妃的人,一把火烧个干净。
“柳侧妃原本的算盘应该是让王婆子供出王妃来的,只是不知为何,那个王婆子竟然是将她给供了出来。”元方睿又接着分析道。
“那这件事,同淳王府也有关系?这是淳王的意思?”元宁宛惊讶。她同淳王,总共也不过几面之缘,淳王又是为何要出此狠手呢?
“大略是这样。只是牵扯了淳王府,这个事,怕是不能完备了……”元方睿凝眉沉思起来。
这一夜,宁宛躺在清萱阁的小床上辗转反侧。外面有秋风刮过的声音,吹得院里的叶子簌簌作响。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宁宛裹紧了被子,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事情已经都清楚了,可是更难的路还在后面。柳侧妃背后是淳王府,连祖父都发愁应对之法,而祖母呢,整个恒亲王府后院的当家,又怎是她轻易可以撼动的?
她有心,要将真凶绳之以法,可真正做起来,却发现是那样难。
虽为恒亲王府的嫡女,外面看去身份尊贵,可是她手里无半分权力,银两都不堪几用。不过一个空壳子罢了,宁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谁想次日一早,又是一件事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宁宛才吃了些早饭,便见落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当行了礼,着急地便禀报起来:
“小姐,奴婢刚刚去浣衣房取小姐的衣服,路过主院,正瞧着王爷大发雷霆。下面跪着世子和柳侧妃,听老妈子们说,是为了封世子妃的事,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啊!”
落月跟在宁宛身边,也见了她这几日愁得整个人都瘦了下去,今日乍听到这事,这世子妃才刚去世,怎么就能扶正了柳侧妃呢?
她这便急忙跑回来禀报宁宛。世子妃那样好的人,去都去了,可不能再出这么恶心人的事了。
果然宁宛放下筷子便站起身来:“落花,去拿斗篷。”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着详细:“祖父今日没去上朝?好好的怎么发起火来了,你可打听了细节?”
“只说是一早世子便和柳侧妃过主院了,不知说了些什么,王爷就发起火来,罚人跪在了院里。”
果然有动作了吗?
宁宛一面想着昨日同哥哥说的许多,一面又吩咐落珠去取了装水银的罐子来,这便急忙出了清萱阁,往主院而去。
一路上碰见几个下人,都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