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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傅大人心里疑虑,大可以不必对外声张此事,只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三十这四天让宛儿进宫,傅大人提点一番便可。”至和帝似也想到了什么,出言道。
话已至此,傅清源也不好再推脱。于是只得应了下来。而宁宛也在至和帝的示意下,朝着傅先生行了学生礼。这么样,便算是拜好了师父了。
傅清源经了这么一遭,自是又回了他的松山书院去。而宁宛却是被至和帝留了下来,仍说了一会话。
“朕见你聪慧,这才为你寻了师父来,望尔日后勤学多问,日臻完善。”至和帝终是正色道。
宁宛虽仍不明白至和帝此举何意,可到底是为了她好,于是便行礼道:“臣女谢过圣上。”
“今后也别叫‘圣上圣上’了,朕瞧着你和如意关系如此好,又朕也喜欢这儿孙满堂,你就跟了你兄长一样,叫朕皇爷爷吧。”
圣上竟突然看重她至此!宁宛惊讶。可皇命不得不从,于是只得按下心中的激动之情,行礼道:“宛儿谢过皇爷爷。”
出了修明殿,宁宛仍是迷迷糊糊,她仍想不通,为何圣上突然间如此看重她。难道是因为九连环一事?可此事都过去一年之久,目今在提出来,有些说不通。那是因为去年误闯清和宫一事吗?可是那次圣上那样生气。那到底为什么呢?
这一晚,修明殿内灯火长明。
“你瞧着宛儿如何?”安静的殿内突然传来至和帝的声音。
姜老儿微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想了想道:“老朽瞧着,可堪其命格。”
“派去褚州那六年,有了作用?”
“元四小姐既已挺过了那六年,日后便再无事关性命之劫。”姜老儿点点头道。
“本只想当做个闺阁小姐养大便好,如今看来,倒是能当大任了。”至和帝的言语听不出喜怒。
“命格虽定,可造化在人。”姜老儿来了这样一句。
“贤弟也是此意吗?”至和帝又问向另一边的恒亲王。
“臣弟谨遵皇兄圣命。”恒亲王躬身行礼。
“先是大殿之上出手解了九连环,后又闯入了清和宫,还振振有词。朕倒是突然想看看这个姑娘究竟有多大本事了。”至和帝沉声道。
至和二十六年的四月初六,大周朝唯一的公主——如意公主出嫁的日子。
这一年,宁王殿下未再携宁王妃一同归京,而是只身一人,带了几个侍卫,就从临江回到了京城,倒是正好赶上自己妹妹大婚的日子。
宁宛因先前得了书信,因而知道宁王殿下只身前来,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接风宴上还特地戴上了宁王妃送她的珍珠项链,宁王看到了,也是和这位侄女闲话几句,又说了宁王妃也很想念她云云。
朔京城似乎还很平静,可是燕凌远几个却从宁王此次只身回来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宁王殿下也怕被人抓住把柄吧。”苏子扬说道。
“去年经历那样一连串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多心。”燕凌远放下茶杯说道,“何况,可别忘了,沈湄此时还在宁王府,而这个女人到底所图为何,恐怕宁王殿下也抓不准。”
“这么久了还抓不准?”薛慕舟疑惑。
“若真抓准了,宁王府早就应该传出沈美人病逝的消息了。”燕凌远沉声。
“这个沈湄到底什么来历,这么复杂?连宁王殿下都忌惮三分?”苏子扬抛出这个问题。
“也许不是沈湄复杂,而是她背后的势力复杂。连宁王,也不得不暂时隐忍。”燕凌远说道。
外面锣鼓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几人从一品居的窗户向外看去,正是如意公主成亲的队伍。起首是如今应当被称为驸马的陆清彦,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数列侍卫,如意公主的马车气派辉煌,跟在后面,而其后,则是长长的嫁妆队伍。
“真正的十里红妆啊。”元宁如感叹道,“我将来成亲时,不说这么多,少不得也要有这一半才够体面。”
宁宛听着自己二姐在那里幻想,心内竟也有了期待。
公主姑姑是皇爷爷唯一的女儿,如今大婚,果然是盛宠难比,另朔京上下震惊。而自己呢?许多年后自己嫁给……嫁给……燕凌远,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浩荡的队伍吹吹打打,在朔京城绕了好大一圈,恨不得让全朔京的百姓都亲眼所见感叹一番,这才慢悠悠地到了公主府。
此时府门前已聚集了不少人,悉数是京中权贵。陆清彦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此时府外府中,俱是应公主身份而来,说来也是一桩奇事了。
“这陆公子当真是好福气啊。”镇国公世子方勋朝着身旁齐王世子元方明说道。
第46章 红妆(下)()
公主出嫁自是仪式繁琐,宁宛几个在一旁看着新鲜,却慢慢的也都觉得累了,可想而知,如意公主得是受了多少罪。
终于一系列求福气的程序过后,驸马爷陆清彦领着如意公主,站到了公主府正堂。
因陆清彦无父无母,故而上首坐着的是至和帝亲点的楚太傅。楚太傅在朝堂内德高望重,陆清彦此时也是算作楚太傅的门生,故而圣上这一决定,倒也说得过去。
堂内零零总总站了许多人,礼部尚书孙禀荣大人见公主和驸马已经站定,这才高声读起贺喜之词。
其后自然是新人三拜,送入洞房。
如意公主盖着红色盖头,宁宛瞧不见她的表情,可她此时猜着,公主姑姑也应是极开心的。陆清彦倒也克制,面有喜色,可却并没有过分表露。
公主府内今日摆下席面,宴请朔京城诸多王公贵族。陆清彦作为大周朝唯一的驸马爷,自然是被世家公子们轮番敬酒。
如此宴会,男女分席,宁宛自然是跟薛梓沁一起在女眷这边。除去年节里的宴会,这一日京中贵族倒是聚了个齐。宁宛一一瞧去,宫里的除了宁王妃,齐王妃、淳王妃和燕王妃均是在此,宁宛同这几位王妃不多交情,故而只问了个好便没了后文。除此外,她们恒亲王府以及定、镇、安三家国公府的女眷也悉数在此。而宁宛也又一回见到了她未来的婆母,英武侯夫人孙芳惠。
“宛儿宛儿!”燕月悠当先看见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薛梓沁瞧见,这便领着宁宛,到了英武侯府所在的这一席。
“几日不见,宛儿姐姐似是更好看了。”燕月悠嘻嘻一笑,伸手挽上宁宛的胳膊。
“悠儿可是说话更好听了。”宁宛也笑笑,伸手点了一下燕月悠的额头。
这边两个孩子问好,那边薛梓沁和孙芳惠也拉着手说起话来。
“你近日可是劳累了?脸色怎么如此不好?”孙芳惠拉着薛梓沁的手关心道。
“不瞒你说,这个年过了,我只觉得身子更不好了,我……”薛梓沁说着,眼里便含了泪。
“你惯爱乱想的。你如今这么年轻,不过是些陈年旧疾,哪那么容易便就身子不好了。”孙芳惠安慰道。
“芳惠,宛儿还小,我虽心内不忍,可到底想为她悉数安排好……”
“娘,你要安排什么?”
不想这话被宁宛听到了,她顿时扭过头来,看向薛梓沁。
薛梓沁一愣,随即又满脸笑容:“安排宛儿日后的事,今日见了你芳惠伯母,也好商量商量。”
宁宛见状,只当薛梓沁说得是她和燕凌远的事,一时又有些怪自己唐突了,少不得又转向一边和燕月悠说话。
正这边说着,又一人过了来。
“我说怎么左瞧右瞧见不到你们俩,感情是亲家在此叙旧呢。”原是楚清鸢领着薛凝嫣过了这边来。
三位夫人自小的交情,此时见了面,自是坐在一起又说上话来。而薛凝嫣见了薛梓沁,行过了礼,却一脸神秘地拉了宁宛到另一边。
“宛儿,姑姑最近怎么了,怎么气色这样不好?”
“我也不知道,往年只是冬天里身子弱些,今年已经春天了,还不见好。”宁宛也是满脸忧愁。
燕月悠听了,也担心起来:“宛儿姐姐,世子妃伯母不会是生了什么病了吧?”
“晦气。”薛凝嫣拍了燕月悠一下,燕月悠嘟嘟嘴不再说话。
“我娘亲素有旧疾,只是没想到今年看去更严重了些。”
“旧疾?”薛凝嫣转转眼睛,“宛儿,你跟我说说,你娘亲有何病症?”
宁宛虽不相信薛凝嫣还会治病救人,可见她问得认真,也便想了想,说道:“倒是没有大的症状,只是有些时候异常嗜睡,精神不济,好端端的便胸闷起来。”
“只是这样……”薛凝嫣嘟囔一句,复又问道:“那姑姑有没有四肢乏力,拿东西拿不稳,比如,拿筷子的时候常有抖动?”
宁宛皱眉想了想:“嫣表姐为何这样问?这件事我倒没注意过……”
“我……我曾在书上看到类似的病症,故而多嘴问一句,做不得数的,你听听就好。”薛凝嫣摇摇头说道。可她心下已有了计较。
而宁宛听了薛凝嫣如此说,也注意起来,想着回去认真瞧瞧。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男宾这里便不似女眷处安静了。齐王、宁王、淳王和燕王,四位均是如意公主的哥哥,此时少不得拉着这位妹夫喝了一轮又一轮。这其中燕王酒量醉浅,才喝两杯便不省人事,齐王和宁王均是酒场老手,倒是看不出异样,淳王则是双颊泛红,可兴奋劲来了,仍拉着陆清彦在那里说个没完。
不过这陆清彦倒也是让人预料不到,虽看着喝了不少,可双目清明,似乎也没有醉意。
“看来这陆公子酒量和苏兄有得一拼啊。”薛慕舟感叹道。
他们几个人里,倒是数苏子扬素来酒喝得最多,苏子扬自己说,这叫“千杯不醉,平添三分豪气”。
苏子扬闻言,笑了笑,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说道:“他这哪是酒量大啊,他这是功夫深。是吧,燕大世子?”
“此人疑点颇多,日后还是多加小心。”燕凌远低声说道。
“皇爷爷都未查出此人底细,究竟是因何答应了这桩婚事呢?”元方睿常在宫中学习,对于此事,了解自然多些。
“圣上许也是想探探究竟吧。”苏子扬感叹。
“可就这么赌上公主殿下一生幸福?”薛慕舟皱眉。
“这有什么赌不赌的,感情之事两情相悦,圣上这是顺水推舟,你懂不懂?”苏子扬推了薛慕舟一把,却瞅向另一边的燕凌远,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啊燕大世子?”
燕凌远看了他一眼,未答话,只拿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发现你自从认识元四小姐,越来越容易害羞了。”苏子扬说着,笑了起来。
“最近是有些欠缺操练了。”燕凌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啊那个慕舟兄啊,听说这傅先生近日又得了本棋谱,是不是啊?”苏子扬一把搂过薛慕舟,两个人亲亲热热说起话来。
元方睿看着这两人,也轻轻笑了起来。
夜色悄悄自天边铺展开时,公主府的酒宴算是进行完了,前来的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去,宁宛也同薛凝嫣、燕月悠几个辞别,虽薛梓沁一同登上恒亲王府的马车。
前面已有一些人家的马车陆陆续续启程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