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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是五月十二,镇国公府的老夫人办寿宴,早先就同小姐说过。”落雪回话。
“镇国公府……”宁宛沉思,“好像只他家未曾接触过。”
“咱们小姐同表小姐好,定国公府又同安国公府离得近,故而小姐对这两家知得多些。镇国公府和咱们王府方向对着,离得远些,小姐不熟也不奇怪。”落雪讲道。
“落雪,你惯爱听这些故事,给我讲讲这镇国公府。母妃近日里太忙了些,没空同我说,我可不能明日去了什么都不知,丢了人可不好。”宁宛坐下来,同落雪说道。
“哎,落雪最爱讲这些。”落雪开心地笑笑,便将她知道的那点事都讲了起来。
“镇国公府方家是咱们大周皇后娘娘的母家,如今的镇国公是皇后娘娘的弟弟,是老镇国公最小的儿子。镇国公只一个嫡子,便是世子方少爷。论起来却是和齐王殿下,和咱们世子是一辈的。不过奴婢听说这方世子同齐王世子年纪差不多,关系也要好,故而好似也不甚在意这辈分了。从前来咱们恒亲王府,也不见大公子叫他叔叔的。”
“许是年龄差得多了。”宁宛推测道。
“那是呢。方世子才同齐王世子差不了太多的年纪。”落雪点头。
如此瞧着,这方家当是和齐王叔叔走得极近。
“他家还曾有别的公子小姐吗?”宁宛又问道。
落雪歪着头想了想,“倒是有两位庶出的主子。一位是公子,一位是小姐。方小姐同咱们家二小姐关系好,前几日奴婢还瞧见两位小姐一道去稻花居买糕点呢。”
宁宛点点头。如此就差不多了解了。方家的公子们大抵不会有何交集,这位方小姐既然同二姐姐交好,那就不用再与她多言了,人家应当也是不想同她多有来往的。
到了第二日,五月十二,正是个好天气。
宁宛早早便起来,挑了件流云纱的对襟襦裙,上襦只以银线绣了缠枝纹样在领口,简单却又不失身份;下裙则轻纱层层叠叠,走动时如流云缓行,恰又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灵动。落雪进来梳头发,直直的看痴了,说了句:“小姐才将七岁就若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待及笄了,求亲的人还不是踏破了咱们恒亲王府的大门。”
落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落花闻言便上去弹了她脑门一下:“说这话也不害臊。再说了,我们小姐同燕世子是命定的姻缘,圣上都下了旨的,关别人什么事。”
“都怪奴婢,把这事给忘了。”落雪一边笑一边跑到宁宛身边,定要为她家小姐梳个好看的发型来。
“日后不要说这事了,让人听了去,又要惹出多少麻烦。”宁宛知道这几个丫鬟都对燕凌远好评有加,也难怪,年少英才的世子爷,又有武功能打仗,得姑娘们喜欢也是好理解的。只是她近日见多了那些多事之人乱嚼口舌,又有从前母妃教导她“藏锋”一事,故而她也不再想多提此事。
还有一个原因。从今年,到她及笄,还有八年的光景,八年,谁又知道那时是什么样呢?宁宛有太多事仍想不通,可是她知道,八年能改变太多了,他们一家回京才不过半年,她已经很久没像从前那般,和父亲撒过娇了。
几个丫鬟听了她的话,也闭口不言。一时洗漱收拾完毕,宁宛便到芷园去,寻她母妃,好一起坐了马车到镇国公府去。
镇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是下帖子请了恒亲王府所有的主子去的。故而今次出门,挂着恒亲王府木牌的华丽马车便有四辆,恒亲王妃和几个儿媳一辆、宁宛四个姐妹一辆、除了元方睿和元方逸两个大些的孩子骑马剩下的五位公子坐两辆。而马车前面,还有骑着马的恒亲王并他的四个儿子及两个大些的孙子,另有各房的下人及出府时跟随的侍卫,也是浩浩荡荡一个车队了。
恒亲王爷早年上过战场,也许是因为经历的风雨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从前年轻时便爱骑马,而今老了,仍不坐马车不坐轿子,在朔京城有名的几家权贵里,也算是特殊的存在了。
也是因了他这个习惯,恒亲王府的公子们,但凡到了十二岁,便要骑马出门的。宁宛的元方睿和二哥元方逸便是因为这样,要骑着马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安定大街上过去,引来不少百姓围观。恒亲王在大周朝也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王爷,又有宁宛勇解九连环一事,故而百姓们见到恒亲王府的人,还是十分敬重的。
待到了镇国公府门前,已有几家马车停在那里。定国公府的人也刚到,正要进门。
宁宛一下车便瞧见了薛凝嫣,因着有段时间没见,故而兴奋地便跑了过去,喊了声“凝嫣表姐!”
这话却被前面下车的恒亲王妃林氏听见了。林氏转头瞧了一眼和薛凝嫣手拉手站在一起的宁宛,冷冷的说了句:“风风火火一点规矩都没有,好好同你大姐学学,那才是我们王府小姐该有的样子。”
宁宛闻言忙收了笑容,低着头立在那里,微微瞟了一眼她大姐元宁词,但见她扶着一个嬷嬷的手从车上下来,目不斜视站在那里,当真是规矩得很。
“死板。”薛凝嫣许是也看见了,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凝嫣表姐不喜欢这样处处一板一眼的人,宁宛想着有趣,先前被林氏批评了几句的郁闷也跟着都没了。
“不过是小孩子家爱玩闹,大些就好了。母亲不必生气。”没想到帮宁宛说话的竟然是她的二婶婶,王府的二夫人吴氏。
吴氏一向便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头一回见面宁宛便十分喜欢这位二婶婶,今日她又为自己说话,宁宛暗暗记下,日后再慢慢感谢这份爱护了。
“你就会惯着这些孩子。”林氏毫不留情面地撂下这么句话,便抬脚向镇国公府大门走去。
“婆母这些年脾气越发暴躁了。”吴氏小声感叹了句,便也垂首跟了上去。
镇国公,也是朔京城“三公一侯”的三公之一,故而镇国公府也是雕梁画栋、奇美异常。而这座府邸给宁宛留下的最为深刻的印象,便是府里那处处可见的石榴。
如今五月,正是榴花盛开的时节。镇国公府里的榴花栽满府中每一个院落,走到哪里都能瞧见枝头摇曳着的火红花朵。
因是和定国公府一同到的,故而恒亲王和定国公薛定翼两人是一同进的镇国公府,宁宛和凝嫣也是得了这个巧,可以相伴而行。
“据说这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极爱石榴花。”薛凝嫣在宁宛耳边悄悄同她说道。
“怪不得府里种如此多的石榴。”
“那可不是。这得多爱小孩子,才能种这么多石榴啊。”薛凝嫣感叹着。
宁宛想想,可不是嘛,石榴可不是多子多福之意。看来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是极希望府里“多子多福”的。
转过一个石屏,便到了寿宴的主院。镇国公方狄和夫人顾氏正站在正厅门口同今日前来的宾客说着话。两人旁边站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少年,应当就是镇国公世子方勋了。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藕荷色交领襦裙的姑娘,宁宛正猜着会不会便是那位方柔方小姐,便见元宁如走了上去,笑着同那姑娘说起了话。
“那个方柔,一惯是同你二姐混在一起的,什么坏都敢使,今儿她跟你说什么,你只别信就是。”薛凝嫣在宁宛耳边小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宁宛一边答话一边去瞧那两个姑娘,只见元宁如和方柔两个人凑在一起,似是说着什么秘密一般。又见她们好像往她这里看来,宁宛看看自己又看看一旁的薛凝嫣,当是没什么不妥,便未再放在心上了。
“前儿跟你说的事如何了?”这一厢,元宁如拉着方柔往边靠了靠,低声问道。
“你放心就是了,我那庶兄人傻得很,我几句话哄哄他,没有不成的。”方柔拍拍胸脯。
“那便成。还是你靠得住。”
第30章 榴花(下)()
时近正午,来来往往的宾客已到得差不多了。宁宛和凝嫣坐在一处说着话,数着这来来回回的人物。除却国公府和英武侯府,还有楚太傅家、各部尚书、侍郎并一些同镇国公府家交好的京中官员。里面诸多宁宛不曾见过的人,凝嫣便捡着自己知道的一一告诉她。
等真正开了席,宁宛终是见到了今日寿宴的主人公,镇国公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身材微微发福,却仍掩不住身上那一点刻薄气质,远远瞧去便知道是不好惹之人。可她却硬是满脸堆笑,和祝贺的夫人们说些家常,宁宛心里只能想得到别扭两字了。
“这位便是恒亲王府新回来的四小姐了吧?”
宁宛正出着神,忽然就听见这老夫人唤了她的名字。该有的礼仪自不能少,行了礼答了是,便听那老夫人接着说道:
“果然是个漂亮姑娘,这才多大,这气派,瞧去便知是世家嫡女,怪不得英武侯府早早就定下呢。”
这话看似是在夸人,可年幼如宁宛都已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先是说她“新回府”,又抛去圣上赐婚不谈,只讲“英武侯府早早定下”,一股新回京城就勾引男人的意味在里头。
宁宛是晚辈,无法多言,只能低着头装作没听出其中含义的样子。
老夫人便看向另一边坐着的英武侯夫人孙芳惠。
孙芳惠论起辈分来也是晚辈,话不能说得太满,只笑着柔声说了句:“老夫人真是说笑了。”便不再多言。
一时坐在此处的几家夫人都各怀心思。喜欢宁宛的,便想着这方家老夫人也太不留情面;不喜欢宁宛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拍手叫好。而在座的贵女们,有心里不爽宁宛早早霸占了英武侯世子的,早就幸灾乐祸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宁宛在心里重复着,终是好受了些。
吃罢了饭,众人又坐着絮叨一阵,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方柔便站起来同老夫人说道:
“祖母,今日里各府小姐都来了咱们府里,得了这机会,柔儿想同几位小姐交流交流,也算是沾了祖母的光。祖母……能不能答应柔儿?”
这方柔一看便是平时深得老夫人喜欢,撒起娇来软软糯糯,把个老夫人哄得喜笑颜开,在座的几位夫人也纷纷赞着方家小姐温顺可爱。
“你们姐妹几个平日里也不得聚,今日既然凑在一起,也别受我们这些妇人们掬着,自去你们院子玩吧。”
老夫人发了话,方柔便欢欢喜喜地喊着几家姑娘都到她的院子里玩。
宁宛、凝嫣并其他十来个女孩子便一起到了方柔的院子。
世家小姐们聚在一起,常玩的游戏也没几个。因着其中有几个女孩子素来不爱跑动,于是最后大家便决定玩“击鼓传花”的游戏。也不多跑动,也有意思。
于是便由方柔的丫鬟蕊儿击鼓,几家姑娘们传个花布缝的绣球。
“这玩游戏得有个惩罚才行,光玩多没意思。”薛凝嫣此时说道。
“就是,得有个惩罚,万一没传出去,罚什么?”难得燕月悠没和凝嫣俩人抬杠。
方柔眨眨眼睛笑着说道:“自是有惩罚的。”
说着便叫两个丫鬟端上了一壶桂花酒,又并了酒盅等物。
“这桂花酒是我家厨房酿的,可不似外面那般甜腻,有些烈度,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