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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原本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她伸手去摸荷包时,突然碰到了另一个东西。
“飞歌,我有法子了。”
宁宛看向飞歌,扬起手里的那个做工精致的小布包:“我们靠它,准能进去。不过,也许会有些风险,若是将来回到朔京,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你……”
“只要能帮小姐办成事,飞歌做什么都行!”飞歌朝宁宛笑了笑,“那小姐,我们现在出发吗?”
“嗯。”宁宛攥紧了手里的小布包,朝飞歌点了点头。
马车再次开动,宁宛深吸了一口气,只等着前边那场“战役”了。
褚州城门前空无一人,与当日平州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飞歌扶着宁宛下了马车,两人站在高大的城门前。
“小姐,这里没有人……我们怎么办?”
宁宛就是再有法子,也得这门前有人才行,要是没人,那硕大的城门摆在这,任谁也是打不开的。
“敲门。”宁宛说着,往前了两步。
“啊?”飞歌狐疑地看过来,还没听说过,有谁是敲城门的,这城门,也能敲吗?
但见宁宛伸手推了推,果不其然,厚重的城门纹丝不动。
飞歌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道:“小姐,这城门恐怕是敲不动的。”
谁知宁宛并不犹豫便道:“那就砸,去搬了石头来,狠狠地砸。”
飞歌愣了一下,她参不透小姐的意思,不过她飞歌有个优点,即使不知道小姐为了什么,小姐吩咐的话她也一定会照做。
不一时,飞歌便抱了块大石头回来。她让宁宛往后撤了撤,自己则使足了力气,将那石头“哐”一声,砸在了城门上。
谁知,就这么粗暴地一砸,竟然真的管用了。城门上传来一个人不耐烦的声音。
第188章 神医(下)()
“这位军爷,我们是朔京人氏,想要见一见褚州的城守大人。”宁宛朗声向着上边那个打着哈欠的士兵说道。
那人收了懒洋洋的姿势,低着头瞧着下面站着这两个姑娘看了好一会,才翻了个白眼:“你们是哪来的?城守大人其实随便就能见的?这里封城了,还不快走?”
“你这人……”飞歌见那人出言不逊,想要同他理论一番,却被宁宛拦了下来。
“还麻烦这位军爷向城守大人禀报一声,小女子姓元,乃是特来拜访。”
“管你姓什么,这城都……”那城门上的人,说了半句突然停了下来。
姓元?元!
整个大周的百姓,便是没去过朔京,没见过皇城,又有哪个不知道“元”,这可是当今皇家的姓氏。
那守城的人感觉出不对来,只道了句“你们在这等着!”就慌忙消失了踪影。
“小姐,这样能行吗?”至此飞歌已经有些明白宁宛的意思了,亮出“元”这个姓氏来,便是冒着被追踪的危险,要用身份压着进城了。
只她没想到,宁宛要做的远不只是一个皇家的姓氏。
宁宛拍拍她的手,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忽然间她们面前的城门发出巨大的响声,伴随着沉重的摩擦转动的声音,原本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飞歌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姐只亮了个姓氏,这城门就开了?
然后只见城内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有些发福,等城门大开,领了两队人马,向宁宛走来。
“不知这位从朔京远道而来的小姐,到褚州所为何事?”
那人虽未行礼,可说话倒也恭恭敬敬。毕竟这姑娘姓元,就算是个远亲,那也是皇家的远亲,他可轻易得罪不起。
“寻人。”宁宛并不与他多话。
“哈哈哈,好一个寻人。只是近来北疆战事焦灼,褚州城已经封城,恐怕小姐要过几日再来了。”
那人笑眯眯的,只看着宁宛,不将话说得太绝,又保留了拒绝她们入城的态度。
但见宁宛也像他微微一笑:“我既是为了寻人,自然是准备了万全之策,倘若大人识得此物,想必也不会再刁难于我。”
那城守定睛看去,却见面前的小姑娘拿出一个布袋来,那袋子看去便精致,只她从里面取出的东西,让那位城守骇然失色。
一枚金质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那少女微笑着将令牌拿起,正对着面前的城守大人和后面站着的侍卫。
“城守大人?”
那城守有如石化,只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处说不出话来,宁宛举着令牌等了有一会,才见那城守忽然反应过来。
“下官失礼,还请小姐见谅。”
在大周为官之人,没有哪个不认识这令牌的。这是御赐金令,见此令如见圣驾。
城守俯身叩首,后面的侍卫也惊慌地一应跪下低着头。
褚州城门之前,宁宛当风而立,面对着在她面前俯身行礼的人,微笑道:“城守大人,请便。”
一个看去不过豆蔻年华的姑娘,身怀御赐的金令,只带了一个侍女,就从朔京来到褚州。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可那是圣上赐的令牌,若不是宫里的红人,这姑娘又何以能有这种东西?
褚州城守眼里,这位突然前来的“不速之客”,处处都透着诡异,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问,只能迎到府里,好生招待着。
褚州城守早不是宁宛原先在时的那位大人了,这人她不认识,更谈不上了解,敌友未明,她亮出令牌也只是冒险为了进城。
如今城已经进了,宁宛无心与那城守互相试探,只吩咐飞歌赶紧去打听,驸马所说的那位神医,现今身在何处。
她们没有什么时间等待了。
今日是离京的第三天,如果按计划,她们应该在后天就到达燕云了。所以今日,宁宛算是赶着时间要去拜访那位老者的。
只是宁宛没想到,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老者所居之处,赶着前去,却还是有困难再等着她们。
孙蓂的那个荷包,那位老者见了,也接下来,可他却不愿意与宁宛一同前往燕云。
“先生,我们知道您是孙大人的师父,孙大人说整个北疆只有您能救凌远,便算是为了大周河山,也请先生务必一同前往。”
宁宛向那位白衣老者行了一礼,看着他慢悠悠地将茶盏放下。
“老夫说了,老夫愿意见你们,也是瞧在我曾经徒儿的信的份上,至于救人,老夫归隐多年,还请县主另寻高明吧。”
“大周与北狄交战多年,北疆境内民不聊生,如今北狄有从东黎买来的兵器,已经对我大周的疆土有极大的威胁。而这个时候,北疆的将领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想必先生也清楚其中必有异端。”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老夫不过是个归隐了的糟老头子,县主难道指望老夫扭转北疆的形势吗?”
宁宛突然觉得这位老者,似对北疆的事情有什么有别于人的看法。她还未问出口,便见那老者突然起身。
“说到底,不过是官家内部鹬蚌相争,最后让那北狄的蛮人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鹬蚌相争?宁宛一愣,莫说燕凌远和吴朝越,便是英武侯燕舸和征朔将军吴启盛,宁宛都是了解的,他们又怎么会视江山安危于不顾,在这种时候“鹬蚌相争”呢?
“先生,英武侯和征朔将军绝不会做出置天下百姓不顾的事情,他们为国家社稷出生入死,又怎么可能眼见外敌坐收渔利呢?”
“小姑娘,老夫知道你身有一纸婚约,便是你从朔京远道而来,恐怕也不是专为黎民百姓吧?老夫不欲卷入其中,只不过是想给我们彼此都留一线罢了。以北疆百姓的性命去换取一己私利,在老夫看来,不值一救。”
“先生!”
宁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眼里蓄了泪水,却坚强地不肯流下来。这位老神医,显然是对北疆的形势有所误解,宁宛只希望,自己拼尽全力的解释,能让他有所明白。
北疆不是所有人都为了争夺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力的,尚有无数仁人志士,只为了山河永安。
“英武侯世子之伤或许另有隐情,可是齐王殿下已经从朔京出发了,如果我不能在他之前赶到朔京,或许过不了两天,就会传出北疆两位大将相继殒命的消息。”
一个吴启盛,一个燕凌远。
“那又如何?”
“朔京失守,江山易主。”
这八个字,便是自平州一劫后,宁宛一直想了这么久,想出来的最坏的结局。
如果燕凌远死了,吴启盛死了,那么燕舸和吴朝越也必会受其影响,那么北疆就只剩梁义将军独自对抗齐王的势力。
到那时,为了不让北疆齐王一家独大,圣上必会再派人。
然后呢?然后就是燕凌远信中所说的内奸,他们会赶在大军离开朔京之机长驱直入,亦或直接以内应自城中瓦解,然后山河飘摇,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这是最坏的结果,她只能言尽于此。如果老神医仍旧不同意出山……
“哈哈哈。”却见那白衣老者突然转过身来,大笑了一声,“好一个韵容县主,怪不得连蓂丫头都愿意为了你专门写了信来。老夫见了北疆这么多的人,这八个字,你是第一个敢说出来的。”
那老神医似乎分外高兴,他言罢,也不管宁宛眼神里尚存的迷茫,便似一个疯傻的小老头一样,哼着曲往门外走去。
待出了门,宁宛才听见外边传来他浑厚的声音:“纯儿,给为师收拾好药箱,为师要出去几日了。”
西边的天空只剩下浅淡的一抹橘红色,剩下的地方,已经被深蓝渐渐笼罩。天上已经零星可以瞧见几颗星子,寒风吹过,便是街上的行人也加紧了脚步,只要赶紧回家去。
褚州城北,一辆有些发旧的马车驶出城去,正往更北前行。
“小姑娘,老夫瞧着,你们这马车,还不如老夫那驴车快呢。”
马车上,白衣老先生拿了一块点心,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不忘说一句这马车的不是。
“先生年事已高,恐马车颠簸多有不适,故而减慢了速度。”
自打这老先生同意与她们一道前往燕云,宁宛就发现这个老爷子,骨子里和姜老儿一样,都是个喜欢浑说的。
就不说他才一上马车,先打趣她同燕凌远,便是现在,还不忘吹捧一下他那个小驴车。
“这么回事啊……”那老者感叹着,却突然问道:“那咱们走这么慢,还能比那个什么王爷更早到达燕云吗?”
这一问,可让宁宛愣了一下。
她只顾想着老先生身体经受不住颠簸,却忘了她们还是在同齐王抢时间。
第189章 重逢(上)()
北地确乎更为寒冷,已近三月的天气,若是在朔京,必已能感受到春天的先兆,而在褚州往北,这里还是草木凋敝,寒锋彻骨。
自褚州出来后,一路便不再有大些的城市或镇子,只有零星的村落,可供宁宛他们进去买些吃食。
更多的景色,则是荒凉的戈壁,光秃秃的平原,还有远方尚未消融的积雪。
老神医还是很会给自己调理的,虽然他已上了年纪,不过这一路奔波,倒不见他有什么不适,仍是精神矍铄。
只是宁宛本就畏寒,越往燕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