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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化学,黄明走之前叮嘱值日生今天记得打扫,明天一早学校检查。
迟屿想起来自己一直没关心过被分配到什么任务,他去后面值日表上看了看,发现他的名字和程央排在一栏里,区别是程央的是机打的,他是手写的,还是在别人名字划掉后加上去的。
原本和程央一组负责倒垃圾的男生被挪到上面擦黑板那里去了。
好吧,不用一排排扫,跑跑腿倒倒垃圾也不错,卫生委员在排的时候,应该是考虑到了他俩坐的近,方便配合。
只是这值日表排了应该不止一两周了吧,前面他没在意看的时候,活都是程央一个人干了?
为什么不叫他?
迟屿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他俩的关系是真的差。
女生们把地扫完,垃圾都装进簸箕里,程央拿起来走在前面,迟屿跟在他身后,下楼去操场角落里的垃圾箱那边倒。
唐晓伟解释三班成绩跟不上一中主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班玩物丧志,迟屿对着两簸箕的瓶瓶罐罐及各色包装袋,觉得吃货丧志的可能性更大。
一次绝对跑不完,除非给他一个大蛇皮袋扛过去,程央这种来回跑多少次都不想跟他跑一次的坚决,让迟屿有些说不出来的不爽。
以之前他俩的关系不喊就不喊了,但假如今天发现后他不跟过来,他毫不怀疑程央照样不会跟他开口。
欠着他的就这么让他不愿意,何况这还不是欠,这是分配在他头上,他本来就该干的活。
迟屿第一次对倒垃圾充满这么强烈的积极心。
傍晚的风吹的人脸疼,他把帽子扣在头上,不紧不慢的跟着,都在忙着复习,这两天大操场上无论哪个球场都没什么人,空旷的环境让他觉得有些无聊和压抑,脑子里有那么一两秒钟,他想超过程央把手里的倒完赶紧走人。
程央走到垃圾箱旁边停下来,把簸箕放地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大马夹袋,蹲在一旁,开始把饮料瓶捡出来往里装。
迟屿:“”
迟屿起初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走过去,把他那只簸箕扔他旁边。
他站着看了会,确定他是真的要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挑出来后,轻轻叹了口气,替程央把他的帽子从衣服后面翻上来扣头上,然后他蹲下来,和他一起捡。
“拿去卖?”他问。
程央没说话,细长的手指熟练的翻捡着,碰到有水的就倒掉,易拉罐会先踩扁来节省马夹袋的空间,有些迟屿装进去不合格他会再扔回去。
等全部分捡完,他把袋口扎紧,迟屿去把垃圾倒了,回头看到程央拎着往后面退了几步。
然后他就在他面前,突然一个加速,往学校围墙边冲了过去。
围墙上方没有装铁钉和碎玻璃,但挺高的,足有两个人高,程央借着冲力,脚往墙上用力一蹬,整个人猛的向上跃起,手抓到最上面带着身体翻上去,没等迟屿感叹一声他的爆发力,他已经稳稳的坐在了上面。
程央把手里的袋子扔下去,迟屿听到另一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他下来把东西放地上,走到刚才程央起步的地方,学着他的动作也翻了上去。
围墙外面是一条马路,边上有个穿着破烂的老人,正弯着腰整理刚才程央的那包废品,在他脚边上,有几个已经分类好了的袋子,不知道是从别的地方拎过来的,还是一中里同样有人也在做着这样的事。
老人整理完后又道了谢,穿过马路走了,迟屿跳下来,站在下面朝程央伸出手。
“小瞧我?”程央低头看着他。
“谁敢小瞧你啊战士。”话是这么说,但程央侧身往另一边的时候,迟屿转到他面前,手还是伸着。
“”程央有些无奈,“能上去就肯定能下来。”
“你当然能下来。”迟屿说:“我担心的是你的脑子,别又震荡了。”
“翻个墙用腿就行,用不上脑子。”
“但你两条腿好比是两条高速公路,病毒以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迅速往上转移,无情的病魔会吞噬你的大脑健康细胞,明天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就诞生了。”
程央:“”
程央听他说话,看他一脸真诚又担忧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
迟屿:“溜吗,这小品我看了两遍就记住这句话。”
程央:“你记这个干什么?”
迟屿:“用啊,现在不派上用场了吗?”
迟屿看着他,跟着笑了起来,然而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在他脸上凝固后消失了。
傍晚的余辉还没完全落下去,程央坐在高处,淡淡的嫣红色照在他身上,十六七岁的少年眼角带笑,有着柔和却又棱角分明的侧脸,倒映在迟屿仰起的瞳孔里,渐渐描摹出一个黑白之外着了色的身影。
迟屿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好看,这点上他不得不佩服付进的眼光,硬要找理由的话,只能说是那时候对他有偏见。
而现在他越是不愿意承认,就越能发现程央这副皮囊的美感,像之前审美跑偏的反噬,他不止一次的在回过神来后,羞耻于自己竟然会那样盯着人看。
可要对比他周围颜值高的人,付进绝对一路领跑,迟屿和他认识这么多年,除了那天那张照片让他感觉惊艳外,还没有哪张脸能真的比的过他。
他就算不是同性相斥,对外表也早免疫了
他迅速移开目光,程央卖了他个面子,跳下来的时候在他手上借了下力,轻的像是一扫而过,迟屿却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样,飞快的把手收回来,插进了口袋里。
回去的路上瞿静雅发了条消息过来,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迟屿问是什么惊喜,两秒过后他收到一张本市地标的照片,瞿静雅站在镜头前,笑着比了个v。
于是那天晚上迟屿没有回家。
酒店的大床上,两具年轻的身体热烈的纠缠在一起,最后的冲刺结束,迟屿抱着她,释放时手用力的掐在她腰上。
瞿静雅只觉得自己像是要从中间被他拦腰捏断,疼的她呻*吟里都带着颤抖,虽然迟屿从来不会有她期待的热情,但更少有像现在这样粗鲁的时候,就像是憋着一口气,在找方式发泄。
从吃晚饭到上楼,她没看出来他哪里不对,猜想可能是他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的缘故。
瞿静雅去洗澡,迟屿看到她腰上他刚才掐过的地方一片青紫,意识到是自己过了,他穿好衣服下楼,给她去买上次她喜欢的蛋糕。
“你不吃吗?”瞿静雅盘着腿坐在床边上,看着迟屿把买的另一个放房间冰箱里,买两个她当然以为也买了他自己的。
迟屿摇头,脱了衣服往卫生间走。
“哎?不会是送小姑娘的吧?”瞿静雅眯着眼睛打趣他。
“不是已经送小姑娘了吗?”
迟屿回头,见她仍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笑了笑,“送小男生的,可瘦的小男生了。”
第二十六章 抽与不抽()
“嗯。”程央等迟屿坐进位子后,叫了他一声,从下面拎上来一个包,里面装着那天的围巾和借给他的衣服,他都洗好了,前两天天气不好,一直没出太阳,到昨天晚上才晾干。
“嗯。”迟屿接过来时同样回了声,顺手把蛋糕放在了他桌上。
“我吃过早饭了。”程央说。
“又没让你现在吃。”迟屿啧了一声,把那大袋子放他身后,只是这样一来,原先那包吃的就被挤了出去。
等他起身,看程央还是没接,迟屿叹了口气,“别人送的,我不爱吃甜的,放那也浪费了。”
程央:“那你给别人吧。”
迟屿:“”
迟屿:“一人一半总行了吧。”
迟屿把盒子打开,用叉子挖走一半,剩下的推给他。
“卧槽你俩哪来那么多吃的?”李入江因为坐的近,很容易就发现了这多出来的一包。
“吃么?”迟屿一脚把袋子踢的更出去点,踢到了后门口,“随便拿。”
“什么好吃的?”唐晓伟刚好从后门进来,低头一看,“卧槽这么多!”
后面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男生听说随便拿,冲过来一顿风卷残云,瞬间瓜分走了一半。
“谢了。”李入江说。
“别谢我,谢区草吧。”迟屿说。
众人连区草的面都没见到,先是一通谢,边谢还要边感叹区草就是区草,吃个零食都弄这么高级。
早读课开始前,一群人围在最后面边吃边聊。
迟屿把蛋糕推程央跟前,“真不吃?”
这个时候再说不吃就显得矫情了,程央只能接过来尝了一口。
“好吃吗?”迟屿问。
“挺好吃的。”他说。
其实迟屿没吃出来有多好吃,包括之前瞿静雅跟他形容的,花这么多时间去排队,付出的成本高了期待值自然会上去,很容易出现不符合预期的情况。
但既然程央说好吃,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囫囵吞枣咽下去的口感,觉得好像确实不错。
下午赵双晴给他打电话,说炖了点乌鸡汤,晚自习前给他送到家里,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迟屿想把付进一块叫上的,奈何他们最后一节是逢课必拖的老李,付进让他别等了,能吃上一个是一个,别最后沦落到双双要吃面包。
他之所以叫付进,一半的理由是不想一个人面对赵双晴,有外人在,她那些老生常谈总会收敛点。
迟海东说她想法不成熟,这点迟屿其实是认同的,这两年家里的一系列变故,把原本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硬生生推到了迟海东的对立面上。
迟海东是个老狐狸,动真格的赵双晴很难斗的过他,但她胡搅蛮缠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也同样让迟海东很头疼。
赵双晴常常把自己陷在不想过问这些事,却又不得不承担起责任的矛盾里,所以跟迟屿的每一次见面,都充斥着对迟海东的讨伐与谩骂,以及对他们孤苦命运的感叹。
听多了迟屿会觉得烦,但不可否认,赵双晴是站在他这边的,痛苦的经历让他们在精神层面上很容易影响对方,这也是他不愿意一直见她的原因。
那天迟海东说赵双莹的走令他痛苦,是真的痛苦,还是为了拉拢他故意为之,迟屿需要时间去判断,尽管第一反应他已经倾向于否定。
还在电梯里时,就听到楼上传来男女争吵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按键板上,却抱着一丝侥幸没摁下去,一直等到电梯停在他要去的楼层,开了门,迟海东和赵双晴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他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摁了关门键。
迟屿很饿,付进让他别等他的时候他就饿了,但又想不到吃什么,经过一中校门口他没停,在一群返校上晚自习的学生里,把车骑了出去。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了这里,事实上这条路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全凭着感觉摸过来的。
一个人不需要包厢,他在大厅里坐下了,程央说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厨,很少会到前面来,所以在他吃完前,应该都见不到他。
他也不是非要见他,就是过来看看,被开上一句玩笑就要翻脸的人,为什么能忍受张老板那样的骚扰,这地方究竟又有什么与众不同,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