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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没有一个相得上的?”皇后见状忙探头问道。
太子满脸不悦,
“这都是什么啊?一个个的,全是庸脂俗粉,还没我宫里的舞姬好看呢!”
皇后摇摇头,正色道:“烨儿,你要娶的,是太子妃!太子妃必须是从位高权重的朝臣家中选出,这样才能拉拢势力,为你以后登基铺路准备!至于美貌,待你以后选定了正妃,握紧了权柄,天下的美女,不都任由你挑吗?”
太子知皇后心意,只是心中仍有不甘,起身欲离去。
可是皇后这一次并没有打算就这样任他糊弄过去,她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宫人上前捡起地上的画像,皇后令她交至太子身边的小太监,语气中满是慈爱,
“任何事,母后都可由得你,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你日后,你一定要慎重!再回去好好看看,看好了来告诉母后!”
听得这话,太子不吭声,规规矩矩的行个礼,便扬长而去。
太子自皇后宫中出来后,心情便有些郁闷,他身边的亲信太监满全哈着腰陪笑问道:“殿下莫不如去找三皇子,五皇子游园子?”
“他俩?不去!若是知道母后催我立妃的事儿,还不知道心里该怎么笑话我呢?”
太子烦闷的扯下一把树叶。
“算了,还去春园听小曲儿吧,那个新来的,近几日连着听了几曲,嗓子还听得。”
满全见太子往春园方向去,忙跟上前。
春园在后宫的西边,越过春园,再往前便是偏僻的冷宫。
阳光正好,一路莺歌燕舞,鸟语花香,太子轻门熟路的把玩着腰上的玉佩,悠闲的向春园方向走去。
自桥上下来,越过一道花亭,眼看着拐过一丛蔷薇花墙便能看到春园,蓦的,一阵清清细细的歌声,自花墙后传来。
刺桐花下是儿家,
已拆秋千未采茶。
睡起重寻好梦赊,
忆交加,
倚着闲窗数落花。
那歌声说不出的婉转空灵,细细听来,娇中却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空谷溪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让人在这初夏之中有种如饮甘冽的感觉
太子只是听得痴了,满全见太子伫足不前,却一脸痴迷,也不敢催促,便立在一边静静的侯着。
待得一曲歌毕,四周又重新安静下来了,太子才回过神来,提足就往蔷薇花墙后寻去。
满全跟随太子多年,心知太子这是被那女子的歌声吸引,要前去寻人呢,也不阻拦,只是寸步不离的跟随其后。
转过花墙,眼前是一片茵茵绿草,几棵柳树错落有致,溪水在这里弯了几弯,缓缓的自树下淌过。
在不远处,一株结蔓盘错的紫藤花下,碧草之中,抱膝坐着一位女子,侧对着他们。
那女子身着一身清素淡粉罗纱衣裙,一头如云乌发只简单的挽个结,用淡粉丝带束在脑后,垂在背上,鬃间没有任何饰物,只簪了一朵粉色蔷薇。白皙如玉的脸庞,线条柔和,淡淡的远山眉,空灵的大眼睛如同夜间的星辰在闪烁,忽扇的长睫毛像那欲飞的蝴蝶翅膀,挺直娇俏的鼻下,小小的红唇如她发间的蔷薇般动人。
整张脸脂粉未施,白嫩的面上闪着光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美态,仿若初绽放的莲花般清灵脱俗,却又夹杂着天生的媚骨风情,柔风若柳处又见刚强清冷,阳光透过紫藤花,照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竟似在光线下恍惚起来,似乎下一刻便要消失在那花间,真真是一个倾国倾城!
太子只看得呆了,他从没想到宫里竟然能见到这样的美人,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唐突了佳人。
满全也被这女子的相貌惊呆了,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那女子,又看了眼太子,心中知晓,一向爱好美色的太子,此次怕是再难走开了。
那女子似是突然发现了身边有人,像只受惊的小鹿,忙起身行礼。
太子这才回过神来,向前走上几步,只不肯移开目光,柔声道:“不必多礼!你是谁?叫什么?为什么我以前在这宫中从未见过你?”
那女子似是十分羞怯,握紧手中的绣帕,半晌才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子,又很快垂首轻道,
“臣女,杨初辰”
太子只被那一眼直击脑海,那漆黑的双眸如山间的溪水般清澈,却又不自觉的带着淡淡忧伤,仿佛月下昙花,绝美世间,只再也寻不到第二朵了。
第21章 涅槃真相(一)()
“你叫杨初辰?”太子询问道,他口中复又默默念了一遍,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但他此刻只沉浸于初辰的美貌与发现的惊喜之中,并未再深入多想,刚欲问她住在哪个宫,怎的从未见过,她却又施施然行了一礼,轻柔道:“若是太子殿下无事,臣女告退!”
说完转身便轻移莲步离去。
太子忙伸手哎哎哎的唤了几声,却见那芳影转至一株柳树后,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太子半晌才将手放下,只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怅然若失。
满全稍待了片刻,估摸了一下,上前轻声问太子还要不要去春园,太子只悻悻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向正阳宫而去。
回到宫中,太子躺在软榻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那自紫藤花下见到的芳容,平日里看着赏心悦目的歌舞也在他眼中索然无味了。
偏巧这时候皇后派人来问,让他自画稿中选妃选的如何了,他一想起画中那些个姿色平凡的女子,再想到刚刚见到的出尘脱俗的杨初辰,心中更是烦闷。
满全素来是个机灵的,看出了太子的心思,上前递过一盏茶,陪着笑道:“殿下,可是有心事呢?”
太子并未接茶,反而自软榻上直起上身问道:“你说,咱们刚刚见到的那个天仙儿,是不是比这宫中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漂亮上十分?”
满全狂点头,深以为然。
“她说她叫什么?杨初辰?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
太子又念了一遍。
满全突然想起来,凑上前小声道:“奴才想起来了!她是杨将军家的小姐!”
“杨将军?哪个杨将军?”
太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待看到满全使的眼色后,太子恍然大悟。
“是他女儿啊?他夫人听说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儿,我父皇这么多年,对她可是一直念念不忘,若不是对她难以忘情,也不会五年前还欲纳她为妃不过,母后曾说过,那杨夫人自是仙容之姿,可她女儿是个丑八怪啊,满脸胎记,怎会生的如此漂亮?难道不是同一个人?”
太子左思右想,沉吟了片刻,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唤过满全附耳过来,悄悄吩咐他去将此事弄清楚,并一道探清这杨初辰住在何处。
满全很快便带着消息回来了,他告诉太子,那女子确实是杨初辰,这五年来一直住在深宫最偏远的角落里,那里并没有什么宫人居住,她又从不曾在外走动,所以从未有人得见。
他详细询问了与杨初辰同住一宫的林妈妈,那林妈妈是宫里的老人,据她说,杨初辰进宫之时确实是满脸红色印记,丑陋不堪,但在前几日一场大病过后,人竟有些糊涂,忘却了进宫之后的所有事,只记得进宫前在将军府家中的情景,最为奇怪的是,脸上的红印在连续几天的高热后,也一并消失不见了,比起之前来,不知是要美艳了多少倍。
回禀完,满全看了眼沉思的太子,问道:“殿下,您准备去寻那杨姑娘?”
太子一拍掌,立时起身,唤来宫女为他洗漱更衣,意气风发道:“我不只是要去寻,我还要将她带回来!我要让她,从此入住正阳宫!”
“既是如此,那,要不要,要不要先禀告一下皇后娘娘?”满全有些犹疑。
太子白了他一眼,
“枉你平日怎的那般聪明,现在却又如此糊涂?本太子自己现在还没弄个丁卯出来,你就去告诉母后,万一惊了佳人怎么办?母后的脾气你不知道吗?若现在就让她知道,那天仙儿铁定是到不了正阳宫了,等一切落定了再去告诉她,她也就没办法了!”
说到最后,太子得意一笑,抚着腰间通透的玉佩,向外行去。
林妈妈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处破旧的宫院,从未来过这么多人,也从未来过如此贵人。
太子自轿辇中下来,步入院中,四处打量了一番,微微皱起了眉,不满道:“此前,那杨姑娘便一直居住在这如此破旧的地方?”
林妈妈忙不迭的回道:“是,回太子殿下,自五年前,杨姑娘被带入宫中,便被掌事公公分到奴才这里,一直居住至今!”
太子不欲与她多说,抬脚向内行去,身后只跟着一众宫女太监,人人手捧锦盘,其上放置着数不尽的金银软细,珍珠玉石,在阳光下闪着各色光芒。
当太子进得院中,只见院内两名年轻的女子垂首跪在地上相迎,其中一人正是他刚见过不久的杨初辰。
太子快步上前,亲手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满脸重别之喜的看着她。
初辰却是羞羞怯怯,似那清晨带着露水的蔷薇花儿,低眉浅目,静静的站在那儿。
太子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说错了话,眼前这位佳人便要生气,立时消失不见了,只得顾盼四周,没话找话。
两人便站在这院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只苦了那一众托盘的宫人,手腕酸软,却是不敢声言。
满全看着自家主子从未有过的窘态,知道他对这杨姑娘已是一见倾心,再见情根深种了,怕是自此,再也放不下了。
眼见得天色暗下,满全估摸了一下时间,小心趋步上前,打着笑脸道:“太子殿下,您看杨姑娘都陪您在这儿话语半晌了,也该累了。”
太子听得满全如此说,细看之下,果然见初辰眉间流露出一丝疲态,心中暗怪自己不够体贴心细,忙道:“杨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再来看你!”
初辰只含笑回礼。
太子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往院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细细吩咐宫人将这院中打扫干净,将带来的礼物送至屋中。他见初辰身边只有一个丫头侍侯,本欲留几个手脚利索的宫人下来,却被初辰婉拒。
她只是道:“臣女自幼得承家训,不喜奢华浪费,些许小事简单,臣女已可应付,不必再劳烦她人!”
太子身边的那些女子,莫不对金银珠宝,权势地位看的十分要紧,听的初辰这样讲,太子对她的爱慕之心更是深上几分。
待送走太子后,林妈妈紧紧关上宫门,返身进入初辰房中,只见初辰正垂首悠闲的喝着茶,桌上,地上莫不堆满了太子刚刚带来的礼物,那些东西尽皆珍贵,哪怕在这宫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得见的。
初辰放下手中茶杯,含笑道:“林妈妈,您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吧!”
林妈妈摆摆手,见初辰一脸真诚,并无嘲讽之意,便也在桌前坐下,看向她的脸,哪怕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此时再看去,仍然如同初见时那般惊艳。
那天傍晚,初辰携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