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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去,唯一没变的,大概便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深情如昔,此时屋内没有旁人,楚华离并没有掩饰,就那般直视着林端若,那深情而又滚烫的视线,让林端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许久,她才轻声问道:“你,可还好?”
大皇子点了点头,亦是同样轻声回应道:“我很好,你呢?”
林端若眼中带泪,却又含着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林妈妈这个时候在一边轻轻的咳了几声,一下子惊醒了犹在梦中的两人。她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林妈妈,又对视了一眼,努力掩藏着彼此眼里的深情与激动之色。
大皇子抿了抿唇,道:“此番我从边疆归来,带了几条上好的火狐毛皮,父皇非常喜欢,便让我先送来你这里,让你先挑上一条,等到冬季里好做衣裳或者披风,轻便又保暖。”
林端若怎会不知他的心意,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好。
大皇子顿了顿,又道:“后宫之中心机重重,你此番被人陷害之事,我也听说了,香梅你不要再多想了,死者已矣,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目光坚定,语气亦是同样的坚定,直直的看着林端若。
林端若心中酸楚,强勉着对他微笑点了点头。
大皇子突然扭过头道:“进来吧。”
林端若微有些讶然,看着门外。
却见门外进来一个老妇人,头发全白,穿着半旧的粗布衣裳,因她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到她竟有着半边脸被烫伤过,全是伤疤,看着甚是恐怖。
大皇子突然抬高了声音道:“听闻端贵妃生下小皇子后便体弱了不少,这位老妈妈姓付,对调理女子身体方面,技艺颇高,我已禀告过父皇,得了他的允诺,特将她送进贵妃宫中,为您所用。”
林端若有些不解,但她知道大皇子必是有他的用意,便谢过了。
事情都已交待完,大皇子看着林端若,眼里深情浓厚的化不开,他随意的一扫屋中,却正看到软榻的桌案上放着一本半旧的四注南山集,眼里的惊愕瞬间转成激动与惊喜。
好一会儿,方才道:“我要走了,明日便又要回到边疆去了。”
林端若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定多保重!”
大皇子抿紧了双唇,道:“放心,我这条命还要留着守护我心中想守护之人呢,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送到战场上的!”
林端若鼻间一酸,她多想对他说不值得,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到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唇边,变成一朵笑容。
她就那么笑着,笑得极美。
是的,她要让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她最美的一面。
大皇子不敢再多看,握紧了双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第174章 布局借势()
当大皇子从正元宫中离去后,林端若站在原地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方才将视线转到一边站立的这位老妈妈身上。
此时屋中并没有旁人,只有她与林妈妈,这位老妈妈见林端若转过头看向她,便也缓缓的抬起头,与她四目视线相对。
谁想,她这一抬头,林端若竟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僵直了身子,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余余妈妈?”
眼前这位半毁了容貌,头发全白,看着十分苍老的妈妈,竟然是从前将军府里一手将她带大的余妈妈!
余妈妈此时也早已是老泪纵横,微微颤着伸出了双手,唇中无声的唤着,大小姐
林端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上前去,抱住余妈妈痛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两人方才在林妈妈的安慰下暂时止住了泪。林端若红着眼眶告诉了她香梅已逝的消息,谁想余妈妈竟说她早已知道了,大皇子带她进宫前便将林端若与香梅的事情都已告诉她了。
提到香梅,两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心伤落泪。
林端若迫不及待的问余妈妈当日是如何活下来的,余妈妈眼里露出仇恨的光,努力平复着情绪,告诉林端若,当初她和香梅被皇后带走后,皇后身边的人就依令将她们全部绞杀,然后尸体都运到了郊外,一把火全给烧了,她命大,当时竟还留了一口气,没有被看守的人发现,又是被压在死尸堆的最里边,当她醒转过来的时候,大火滔天,到处都是滚滚浓烟,她便趁着看守的不注意,死命的扭动着身体,将自己滚下崖去,也是命大,落进了崖下的河中,然后就顺着河水飘到了下游,被路过的人救起,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半边脸却也因此被火烧毁了。
林端若难过的紧握着余妈妈的手,不停的落着泪,短短的一番话,从中却听到了几番死里逃生的艰辛。
余妈妈抹了一把泪,又告诉她,自她休养好身体后,便重新回到了皇城之中,四处打听她们的消息,因着她之前在将军府里只是个下人,如今又毁了容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便一直在皇城中苦等机会,直到大皇子寻到了她。
说到这里,余妈妈轻轻的拍拍林端若的手,面色悲痛的告诉她,不要再为香梅的事情难过了,死去了便已死去了,香梅的尸首,大皇子也派人寻了回来,已经入土为安了。
林端若听完,又扑到余妈妈怀里好一阵痛哭。
哭罢了,余妈妈方才问道:“大小姐,你如今有何打算?”
林端若咬着牙道:“此次陷害我之事,原本是皇后在背后派人做下的,她以前害了我的父母亲人,如今又害了香梅,我定不会饶过她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直到禄才从外走了进来。
林端若忙拭干了泪,先向禄才交待了一下,说这位老妈妈是专门为她调养身体的付妈妈,让禄才收拾一间干净屋子出来给她居住,然后才问禄才有何事。
禄才看了眼这位陌生的老妈妈,有些吞吐。
林端若淡淡道:“这位付妈妈十分可靠,你有何事但说无妨,以后诸事都不必避着她!”
听林端若这么一说,禄才方上前低声道:“回主子,您之前吩咐奴才,让派人盯着丽妃娘娘在宫外的那处老宅,看有何动静,这两日,派出去的人回信了,还真是有动静!”
林端若一挑黛眉,一双眼看向禄才。
禄才忙继续道:“最近,丽妃娘娘又出了一次宫,从娘家出来后,便悄悄的又去了那幢老宅,待她走后,还将老宅给落了锁,装出一副无人居住的假象。派出去的宫人便偷偷爬墙,竟然看到院中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男人?”林端若颇有些意外。
“是,准确的说,不止一个人,还有几个看上去是伺候那个男人的下人,都围着他,在一边站立侍候着!”禄才也一脸的疑惑,“派出去的人告诉奴才,那个男人看上去生的倒是颇为英武,身材高大,只是好像腿脚不方便,坐在轮椅之上,而且半天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林端若微微眯起了双眼,“看来我们这位丽妃娘娘并不像平日里人前那般清淡如菊啊,竟有着如此隐晦的秘密呢!”
林妈妈问道:“要不要告诉圣上?”
林端若摇了摇头,
“丽妃与我们从无恩怨,而且之前父母死亡的真相,还是从她那儿得知的,其实从上次与中书令江台利交谈过后,我便一直心存怀疑,总觉得那个雨夜里与丽妃交谈的男人,便是他!丽妃那个时候好像一直在让江台利帮忙调查父亲的下落,如今,还没弄明白她到底是敌是友,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想了一会儿,林端若心中突然又起了一个特别荒诞的念头,鬼使神差的,她看向禄才,问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上去有多大年纪。
禄才想了想道:“听回禀的人说,看着也就四十岁的年纪,不是青壮年。”
林端若使劲的压抑住心中那个再一次跳动的念头,面色平静的让他继续派人盯着那一处,转过身子看着门外那一派春光,眼里跳着一丝隐隐的期待,道:“我不想再等了,明日,我们便再去拜访一下丽妃娘娘吧!”
第二日,用罢早膳后,林端若便带着林妈妈,付妈妈,与禄才一道,去了丽妃宫中。
丽妃信佛,她的宫里也不像旁的嫔妃,点着各种薰香,只有供佛用的淡淡的檀香味道,宫中还单独开出一间净室,当做小佛堂,林端若她们去的时候,丽妃正跪在小佛堂的书桌前抄写佛经,听说她们来了,这才放下笔迎了出来。
林端若细看着丽妃,虽然她也是年岁不小了,但是岁月从不败美人,丽妃没有从前淑妃那般娇媚艳丽,也没有皇后的端庄大气,但她自有一股别样的温柔贤静的气质,温温婉婉的。
坐下后,林端若直视着丽妃,又看了一眼屋中的宫人,丽妃会意,让她们都退下去了,林端若也让林妈妈与禄才在门外守着,单留了付妈妈在身边。
丽妃见状,手中捻动的佛珠未停,面色平静的道:“不知端贵妃今日来我这宫中,却是有何事?”
林端若轻笑了笑,道:“丽姐姐既如此直爽,端若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端若只是想知道,丽姐姐三番两次的出宫,回你娘家的老宅,可是私底下去见什么人吗?”
话一出口,丽妃突然脸色大变,忽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道:“你居然暗地里派人监视我?”
林端若仍是浅笑着,道:“丽姐姐不必如此慌张,端若此次来,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端若保证,没有旁人知晓。”
丽妃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下,心神不定的看向林端若,问道:“说吧,你今日来,到底想怎么样?”
林端若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情如今并不方便告诉你,我只想问丽姐姐一句话,你与前大将军杨盛及其夫人,是什么关系?”
一听到杨盛的名字,丽妃的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她快速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一言不发的盯着林端若。
“你既是来问我,那我想知道,你与杨盛又是何关系呢?”
林端若目光清亮的直视丽妃,轻声道:“想来丽姐姐也是认识杨盛及其夫人的吧,你看着端若这张脸,是不是曾经也心中起疑过?”
丽妃有些失神的喃喃道:“你果真是”
“丽姐姐,我是谁不重要,”林端若打断了丽妃的话,“我只想知道,你对端若是如何想的,你是将端若当作敌人还是朋友呢?”
丽妃微闭了闭目,叹了口气,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在这宫中无论做何事,我都不会阻碍你分毫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尽可以来找我!”
听丽妃这么一说,林端若甜甜一笑,起身向丽妃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离去了。
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看起来仍然是那么平静,可只有林端若才知道,这皇宫之中,一场大暴雨马上便要来了。
大皇子曾私下里秘密的给她传过一封书信,林端若看完后便直接点起火烛将书信烧个一干二净,而后又令禄才将那灰烬研细,洒到了花园的土里。
她对着林妈妈和付妈妈笑着道:“你们且看着吧,咱们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