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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菲儿的眼神中满是恐惧,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脸色像是白蜡。
说着,吴醉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刘菲儿的脸上。
刘寅炎此刻表情凝重,不知道做父亲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想法。
良久,吴醉才又将身子探了回来,说道:“咳咳,失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接下来呢,我们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吧。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我有很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光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很好玩呢,是不是啊?”
“你们想干什么,都冲着我来,千万不要对我女儿做什么啊!”刘寅炎苦苦哀求道:“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在所不惜啊!”
“爸!”刘菲儿只喊了一声,就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两人顿时哭喊成了一片。
“如果再多说一句废话,你们两个的脑袋上就会多一个窟窿,明白了没有?”
两人点了点头。
吴醉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说道:“那就好,那么现在,这个游戏开始了。游戏的内容很简单,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不要试图骗我,这个世界上能骗得了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好,第一个问题,刘寅炎。三十五年前,是不是你策划劫了金店?”
刘寅炎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没错,是我策划的。”
“很好。下面一个问题该你了,那么你现在还是不是还清白。”
说罢,所有人都盯着刘菲儿,尤其是刘寅炎,看样子他也很是在意这个问题。
刘菲儿低着头,轻轻的说道:“不是,我不是了。”
“不错,看样子你们都挺诚实的。”吴醉看起来很是满意:“这都是小问题,不过之后的问题,就很有意思了。说谎的人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希望你们能够明白。那么刘老先生,你知不知道被你害死的那个人,有个得了尿毒症的女儿?”
这句话直击三十五年前的尘封往事,似乎要在刘菲儿的面前,将一个父亲的尊严活生生的击碎。好让一个女儿看看,自己父亲西装革履整齐干净的外表下,到底掩藏着多少肮脏的手段。
刘寅炎看着刘菲儿,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却终究还是说道:“是的,我知道他有一个尿毒症的女儿。”
“接下来是你,刘菲儿。”吴醉问道:“你的那次是不是给了自己的男朋友,你可不要说谎哦。”
刘菲儿脸上的表情突然从恐惧变成了震惊,她呆呆的看着吴醉。看到这个表情,我就知道吴醉一定是掌握了这两个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他不会这么有恃无恐。而刘菲儿,想必也不只是我们从外表上看到的单纯可爱的十九岁的女孩。
“不,不是。”刘菲儿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刘寅炎看着刘菲儿,表情复杂,震惊而又羞愧:“菲儿,爸爸都是怎么教你的,你,你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吴醉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现在不是你提问的时间。我问你,既然你知道他有个患了尿毒症的女儿,你这样做,不觉得羞愧么?”
“可,可就算我不这样去做,他的女儿还是会死。”刘寅炎没有回答,而是辩解道:“那已经是尿毒症的晚期了啊,已经没有救了啊!就算有钱,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女儿了啊!我这样做,反正她女儿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全了我。”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问题。”吴醉摇了摇头:“我是问你,你愧疚么?”
刘寅炎像是一个放了气的气球,蔫儿了下来。
“我,我愧疚。”刘寅炎回答道:“我愧疚,三十五年来,我经常做梦梦到这件事情。想起那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想起她女儿在死前都见不到自己父亲的那一刻。所以我创办了救治尿毒症患者的基金会,我救了很多人啊!”
“嗯。”吴醉摆了摆手,示意刘寅炎可以闭嘴了:“那么刘菲儿,你那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刘菲儿低着头,不敢用眼睛去看自己的父亲。她或许想过要说谎,可看到带着面具的吴醉,还是说道:“是十六岁的时候。那天我出去玩,遇到了一个男人……”
听到了刘菲儿的话,刘寅炎浑身颤抖了起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十六岁的时候,那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不和爸爸说……”
吴醉听后,忍不住鼓起掌来:“不说了,这并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是,你了解那种为了女儿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心情么?”
“我。”刘寅炎突然什么都说不出了。
就好像是三十五年前的任天一样,那种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活下去,宁愿不要了自己性命的决心。那种与全世界为敌,也要自己的女儿能活下去的心情。三十五年的刘寅炎还没有女儿,或许不能理解那种心情。
可三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刘寅炎的女儿也长到了十九岁。
那么,刘寅炎可是否明白了这种感情呢?
“我明白。”刘寅炎苦笑着说道:“三十五年前,我没有选择。如果任天不死,或许我就会死。可现在,我有很多选择,我能帮助很多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不放呢?”
刘寅炎老泪纵横。
吴醉没有理他,而是反过来问刘菲儿:“那么刘菲儿,当时你是自愿的么?”
吴醉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将一位父亲的尊严摔得粉碎。而现在,他又要将一名女儿的自尊剖给她的父亲看。以后,这一对父亲还怎么互相面对,怎么能笑着打招呼呢?
刘菲儿的眼泪已经不再流了,或许当有些事情说出来后,就不在乎继续往下说了。她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当时我是自愿的。”
这句话一说,彻底的击碎了刘寅炎的心。作为一个对待别人都很严厉的老人,对待自己的家人,自然是更加的严格了。可刘寅炎怎么会想到,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
要让一个人崩溃很简单,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揉碎了给他看。
“不错,小可爱。”吴醉摸了摸刘菲儿的脸,然后扭过头来对刘寅炎说道:“刘寅炎,你都听到了。我想你终于知道一颗伤心过度的心是怎么样子的了,是多么的苦涩和无助的了。那么,你愿意为三十五年前的犯的错付出代价么?”
吴醉的话很轻,可全部都飘入了刘寅炎的耳朵里。
刘寅炎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光亮,他说道:“我今年都活了七十岁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活不到七十岁。我三十岁的时候才开始学习,三十五岁的时候才有了事业,我五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女儿。”
“我感觉自己的时间总是不够用,所以每一次我其实都是在拼。”刘寅炎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懂得了一个道理。你想要的,其实都不是你想要的。”
“我当初来到东兴市,不过是想找一个老婆,生一个孩子而已。”刘寅炎闭上了眼睛:“什么时候,我竟然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呢。”
这些话说的平平淡淡,可听在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一个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老爷子,其实要的并不多。
只是人在奔跑的时候,总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奔跑。
“所以你是想好了!”吴醉突然站了起来。
“是啊!”刘寅炎淡淡的说道。
“不要啊!”我开口喊道。
“动手吧!”刘寅炎也喊道。
吴醉叹口气,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刘寅炎的表情舒缓了下来。
鲜血四溅,刘寅炎朝后倒下。
“哈哈,我是骗你的!”吴醉哈哈大笑。
第110章 环环相扣的逃脱()
刘寅炎就这样的死了,没有人说话,周围安静的很。
空白一片。
“你们干什么!”谷琛的声音传了出来:“吴梦,你怎么样!”
由于在一楼旁边的栏杆上锁着,所以谷琛对于二楼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谷琛也不敢确定。
听到了谷琛的叫声我才反应了过来:“我没事!”
说着,我盯着吴醉说道:“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吴醉用手挠着自己的头,不解的说道:“你刚才不都听到了么,他说他愿意为三十五年前的事情负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老百姓都懂的道理,难道你会不明白?说实在话,你们不总说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
我喊道:“滚,什么时候我们的事情用你来做了!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好,你等着,我一定亲手逮捕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了刘寅炎,也为了一年半前那个惨死的女人!”
吴醉双手合十,两只手的手指不停的相互摆动,像是一个少女做的动作:“好啊,我等着你,不过今天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跟你玩一个好玩的。”吴醉突然转身,一把将刘菲儿踢倒在地。
二楼的栏杆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断裂。而刘菲儿重重的撞击在了栏杆上,却是直接将几根栏杆撞断,整张椅子和人就支撑在一根栏杆上,摇摇欲坠的,一看就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赶忙扑了过去,想要抓住椅子腿。可那栏杆还是折断了,刘菲儿连人带椅子一起往下翻去。车间的二楼足有五米多高,而且刘菲儿被束缚着手脚,这要是掉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猛地往前一探,一只手抓住了绑着刘菲儿的绳子,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把住上面的横向栏杆。可李菲儿怎么也有就九十斤,我一只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坚持太长的时间。可如果放开把这栏杆的手,我怕自己会和刘菲儿一样栽下去。
吴醉笑了笑,将自己的面具摆正位置,才说道:“吴梦,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再见的,走了。”
说着,那些人陆续的往一个房间里面走去。
我感觉自己右胳膊的肌肉已经绷紧了,开始隐隐的酸痛了起来。
几个人走入了房间,我也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伸出一只脚将一个铁片踢了下去,落在了谷琛脚边不远处。
“快,我快坚持不住了!”我喊道。
谷琛伸出一只脚将铁片拢到了自己的脚下,然后双脚并拢夹在两只脚的中间。然后,他像是体操运动员一样,腿绷的直直的,缓缓的从前往上抬,直到抬到了自己的头顶。
谷琛一个翻身就跑上了楼梯。
此刻我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没有了知觉,整条胳膊都是麻木的,像是针扎般的疼痛。手也开始不停的颤抖,随时都要将刘菲儿放开。
刘菲儿看着我,表情满是恐惧。可她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声,生怕有什么动作,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我失手把她摔下去。可我实在已经坚持不住了,单手提九十斤的东西实在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做到的。
我只感觉自己的手一沉,然后不自觉的便松开了手。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手伸了下去,谷琛终于赶到了。
谷琛喊了一声,胳膊上的肌肉暴起,就这样将刘菲儿提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