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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糊里糊涂的,什么我先生啊?
我说我未婚,而且刚才门外……
“就是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很帅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所有的住院费医药费都是他办理的,我们都以为他是你先生。难道是男朋友?”听了护士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挺严重的问题:“你是说就在不久前,你看到我的病房外面还有人?”
“对啊,就三五分钟前。”
我想,那应该是苏北望吧。
本来我是非常奇怪,为什么苏西航他们能在最危机的时候赶到现场阻止了爆破救出我和舒婷。刚才问下来才知道,
因为当时我是借用了出租车司机的手机,通话的时候苏北望无意中听到了司机早电台里播报的位置。
他起初本以为我在恶作剧,但转念又觉得所处的时间地点不怎么合常理,于是没敢怠慢,立刻联系了苏西航才知道了当天这一系列的事。
等到救下关成卿回警署后,他们才发现找不到我人,又听说了那条交通路段发生重大车祸,于是把这些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幸亏出租车上的记录仪把我被人拖进车子里的镜头拍得清清楚楚,算我命不该绝。
他们当时猜想我会不会跟舒婷被关在一处,结合这辆车与昨晚带走舒婷的出租车的路线,交汇了几个共同范围。
没想到与关成卿供出的一处属于明舒的住宅地段正相吻合。
可是等他们查到了可疑位置在坐落于老城区石门栅的一间公房时,才接到消息说,该社区将在当日正午十二点半实施引爆拆迁,早在三天前就遣散了所有居民!
我觉得如果不是苏北望无意中发现的那一点点小线索,我和舒婷可能未必能来得及从那场山崩地裂里逃生吧。
只是我永远也没机会知道,当他们知道我有可能会出事的时候,究竟是谁的表现更加抓狂更加失控……
“经过不懈努力,多方部门讨论,层层领导审批。肖黎的遗体终于落到朕手里了。”苏西航兴奋地对我说:“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见过那么完整得美女尸体了么?
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来。”
我捂着胃,眼泪汪汪地祈求他能不能不要再把这样两个话题揉到一块儿说。
“另外,你要肖黎的尸体干什么!”我表示,需要郑重考虑一下到底应不应该跟这个男人开启一段情感新纪元。
哪个做女人的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整天给骷髅头起梦幻的昵称?这还都是小事,如果爱你的内脏胜过爱你的肌肤肉体,那可真是……
“因为我们到现在都无法确定明舒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苏西航收起戏谑的表情,稍微认真一点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关成卿了解的信息还是太有限了,肖黎是唯一一个距离明舒最近的人。
现在活人已经闭嘴,只能想方设法让死人喘气。
有时候,一个人的身体上往往能留下些意想不到的线索,比如医疗记录,整容纹身什么的。
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我说虽然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如果你再不滚,我真的要尿裤子了。
苏西航走了以后,我红着脸按铃叫护士进来帮了忙。
“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成年以后第一次被人服侍在床的我从内到外地滋生出了羞耻感。我对那小护士道谢,人家却笑眯眯地说,这里是特护高级病房,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提,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第八十一章 你为什么没有勇气?()
“怎么了?”苏西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正在沙发里窝着发呆:“你要是不去洗的话,我就用浴缸里剩下的水刷约翰了哦。”
我咬着嘴唇抬起头,捏着发烫的手机对他说:“刚才林语轻来电话了,说打给丁荷梅一百五十万的人,是苏北望。”
我还记得刚出事的那天,站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外我和苏西航吵了一架。
其实很多时候吵架的原因不过只是一个意见不统罢了。却往往会牵扯出每个人心里最深的算计。
我说,我的逻辑向来是很直很坦荡的。就事论事而言,如果周男的车祸跟苏北望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弥补?
苏西航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照你这么说,如果周男的车祸跟他有关系,他就必须要弥补么?”
“我不跟你抬杠!”我拉着苏西航,像摔跤一样把他按在沙发上:“苏西航,我只是很想知道。如果周男真的发现了什么对苏北望不利的东西,他真的……能做出杀人灭口这种事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矛盾最深的导火点到底在什么位置?
是可怜周男?还是不愿见到这样子冷血的苏北望?
又或者都不是——我只是本能地,对有所隐瞒的真相感到无助和不安吧。
所以苏西航的质问,可以让我如此哑口无言——
“罗绮这和你有关系么?你与周男离婚了。也跟苏北望分手了。
他们两个人在这整件事的立场中,说白了就是你的老板怎么对付他以前的员工而已。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却不表示我可以由衷地被说服。
的确,周男只是个彻头彻尾被利用的倒霉鬼,无论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有可能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故意放给他的假消息。
一场兵不血刃的商斗,无非就是靠着大家的眼耳手口为媒介传递。
既然肖黎和明舒可以利用他,那苏北望为什么就不能?
我抬头望着苏西航,我说这样想是不是能舒服点?他连我和我父亲都能利用,呵呵,对付个周男还不是随手抓过来垫脚底下的?
“苏北望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最多是借刀杀人。”苏西航拍拍我的肩膀:“或者你就权当他钱多烧的,以德报怨呗。
想当年我把他女人都睡了,他还不是宁愿当个顾念手足之情的软蛋?”
“你别说这种话了。”我瞄了他一眼:“男人的清白一样是清白,明明就是被人家迷奸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罗绮你真讨厌。”苏西航委屈地拽过来一个沙发靠垫,逃得跟被调戏的小媳妇似的。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说我要去洗澡了。
“恩,洗好就早点去睡吧。娟姐帮你收拾好了一间客房。”
我:“!!!”
客房?!
我怔在原地。也着实是问不出‘今晚你不跟我睡啊’这种话。
回过神来发现苏西航已经自顾自颠颠上楼了,我只能推开客房门,悻悻地冲楼下道声晚安。
回头想想又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吼了一声:“待会儿你可别硬着头皮溜过来!”
“放心,我会硬着其他的溜过来。”
关上门靠住墙,我多少能感觉到苏西航还是故意与我拉开了些距离。
明明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得比多年老夫妻还自然。却好像总隔着一层说不穿的纱网。触感挺虐心……
我给韩打了个电话,我说若若啊,你身边有没有适龄的女性介绍一两个过来。
说起来韩的那个圈子里也就她自己算个奇葩而已,想找个温文淑雅的大家闺秀应该不是很难吧。
我说:“我想选个中意的,介绍给苏北望。”
结果可想而知,被韩骂作是‘用2B来形容你,就连铅笔都不乐意’!
我说我也知道这个念头挺二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苏西航跟我之间的问题可不是磨合磨合,整理整理,升温升温就能解决的。
除非想办法把苏北望先给嫁出去,看着他有自己的幸福。我们才好放开手脚啪啪啪!
“苏西航有这么怂?!”韩表示很诧异:“你瞅瞅古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哪怕是父皇的妃子也能想办法夺过来。
何况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决定权最终还是掌握在你手里的。
要看你喜欢谁才好使,又不是谦让能让出来的。”
我说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但真正相处起来——长个火疖子还得三五天消肿呢。
心里这么大一个结,哪能说解就解的。
我说我今天还听说苏家伯父的身体也不大好呢,这会儿再给他知道了我和苏西航的事,不得捆一块浸猪笼啊!
韩想了想,说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觉得苏明远实在是偏向苏北望太多了。
我刚想点头应和,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嘿!你不是最讨厌苏西航了么?干嘛帮他说话?”
“我喜不喜欢他讨不讨厌他又不重要。”韩道:“还不是看在他真心紧张你的份上?
那天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他那么贱的人会慌张成快尿裤子的熊样。
罗绮,我觉得他心里是真有你。”
我苦笑一声,说心里有就有用么?这世上彼此相爱到最后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形同陌路的还少么?
挂了韩的电话,我心里不但不畅快,反而更加难受了。
想着要么爬到隔壁阳台上去散散心,一开门就看到苏西航一手拿着水果盘一手拿着个暖水袋站在外面!
“你……在这儿干什么!”
“送东西。”
我说那你怎么不敲门啊!我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心想着刚刚的话是不是都被他听了个正着啊!
“敲了。”他故意摊开占得满满的手,然后低下头,目光又戏谑又暧昧:“你猜用什么敲的?”
“苏西航你就是一变态!”等我憋着勇气骂完,才发现个臭不要脸的自己就钻进来了。他将水果放在我床头柜上,然后把热水袋丢进我的被褥。
我心里一暖但嘴上各种不服气:“才十一月,用热水袋干嘛?”
“中药灌的,你腿上的伤畏寒,敷着点效果好。不要问我什么配方,院子里自己种的。”他把我的被子四面掖好,然后想了想觉得好像步骤不对。又掀开来把我给塞进去,这会儿再重新掖。
我吃吃地笑着,说你把我密封得这么严实,看来是不打算进来了?
他不说话,只是用牙签插着水果喂我。
“喂,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这大晚上的,殷勤献得让人毛骨悚然的。”
我表示,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吃,馋死我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看到苏西航自己默默地把整盘瓜都吃完了。都说借酒壮胆,这借瓜壮胆的算个什么鬼!
吃完了他就冲我吼:“对,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确实对杨慧心有动过心。全世界都不知道,罗绮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一秒两秒三秒,我们两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凝视着彼此。
越来越快的心跳鼓舞着越来越不平静的呼吸。
然后我笑场了!笑得花枝乱颤浑身都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西航突然凑上前来吻住我,动作气急败坏的。
我石化了,紧绷着身子不敢动。就觉得他在我唇上恶狠狠地叨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问:“冷静下来了?说——坦白从宽。”
我喘了几口气,沉静下目光看着他说:“可能只是一种预感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觉得在你的潜意识里,就是很想跟苏北望争东西的。
父母和家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