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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在他在看车的份上,我不揍他都对不起我刚刚受了侮辱的耳朵!
“下雨了。”外面的窗子开始飘水花,苏西航的雨刷打得跟他人一样贱。
“怎么?下雨了,想留宿我啊?”他眯着眼睛往我脸颊边凑了一下。我嘶一声,说你滚。
“只有你的品味是随着颜值提升的啊?姐也不要你这种小时候还没我高的货!”我转脸过去。
“你这话说的没道理,算小时候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算刚出生那会儿,我肯定还没有你半个个头大。!”
我想了想。废话,双胞胎的孩子当然个头都很小啦!
这一路插科打诨的,气氛倒也不算很压抑。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说今天太晚了,妈妈说了不能随便留男孩子在家过夜。
“恩,我也觉得这样不好。”苏西航有意地拉了拉领口:“我很不安全。”
“滚滚滚。”我连推带骂地把他撵进车里,可是他突然一回头。整个人得表情都有点僵硬——
我红了脸,红的没羞没臊的。可是当我意识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时候,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为什么苏北望会在我家门口!
这么大的雨,他没带伞,整个人淋得像是刚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钥匙扣。看着心疼,却也不敢随便拧一拧。
“你……怎么在这儿?”一时间,我也忘了躲雨,三个人就跟傻逼似的程等腰钝角三角形站定!
“罗绮,我有话想跟你说。”苏北望的唇色很苍白,声音却咬吻了字音不发抖。
他看了苏西航一眼,意思很明确。
“OK,我走。”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转身,令我的心不厚道地疼了两秒钟。
我收回略带怨念的目光,垂着眼帘对苏北望说:“进去说吧,当心着凉。”
我开门,没有小西的丧心病狂,也没有小起的撒娇卖萌。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我妈的爱心便笺留在冰箱门上。
我说我去给你拿浴巾,结果话还没落定呢,苏北望突然就把我按墙上了。
他的吻好冷,就像刚刚从地狱里卸甲归来的亡魂。又生又硬又很疼。
“干什么!你放开……放……”我奋力推,怎么也推不开!
他失控的样子真吓人,带着浑身冰冷的水渍,快把我最后一丝不忍都逼成恐惧了。
“苏北望!你——”
我用力咬了他,血腥被雨水冲的很淡很淡,绝望的意味却丝毫不减。
“你干什么啊!我们……我们不是已经……”
“罗绮,我想你。”
我从来不曾见到过这个样子的苏北望,苍白,落魄,甚至……柔弱。
我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对比他昔往那沉稳内敛又透着庄严霸气的形象,除了对不起,我说不出别的话。
“苏北望,我……我真的做不到。”我一开口就哽住了声音,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几乎用祈求的声音在低喃:“对不起,我真的不行。”
“你明明就也曾对我有感觉,明明也可以尝试着跟我相处……罗绮,我凭什么一直要让着他!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我都给他!爸欠他的,我又不欠他!
只有这一次,我就只有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再让他!”
这样歇斯底里的苏北望是我惊于见到的,在他放肆宣泄的这十几秒里,我怔怔地看着他的泪水涌溢出坚毅的眼角,和着泪水,有种根本就分不清的错觉。
“你要我怎么办?”我抹去模糊的泪痕,一步步逼近他:“我能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你,可也……放不下他。
我两个都不选,两个都不要,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罗绮,爱我就有这么难么?”苏北望捧起我的脸,拇指的力度又轻又柔,就好像在捧一颗随时会碎裂的露珠,那么战战兢兢的:“我也可以让你很开心,我也可以……像他一样逗你。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愿再给我么?尝试一下不行么……哪怕,半年?三个月……三个月都不愿意么!”
“苏北望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咬着快要失控的啜泣,一把推开他的手:“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什么是真的希望,什么是假的欺骗。
对不起,我不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坐在墙角,而我背靠着沙发。
没有目光的交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滴滴答答的钟声伴随着我们彼此都不太敢让对方察觉的呼吸,慢慢走过了午夜。
“第二天了。”苏北望咬着生硬的四个字,褪去泪痕下的疲惫,他像换了一层金刚不坏之身一样站起来。宏页叨圾。
我伸了伸压麻的腿,我说你还好吧。
“抱歉,昨天失态了。”苏北望伸手去拉门,却在迈步出去的最后一瞬回头:“罗绮,你的坚定,给了我最后的勇气。
希望你……幸福。”
“我——”
他走了,走得很快,连路灯下拉了那么长的影子都仿佛要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站在门口呆立了好久,也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后来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喂,我哥强奸你没有】
我咬了咬牙,狠狠按过去一条【强了,后悔吧你!】
【活该!】
第七十七章 我把遗言留给谁?()
我看了看绑在舒婷身后的绳子,还好是那种普通麻绳,不光滑好着力。要是那种塑料逆齿扣,估计我得帮她啃一层手皮才能拖出来了!
“先咬手还是先咬脚?”舒婷问。
我说我看看脚上的是什么绳子,要是方便的话就先咬脚。
后来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觉得应该是被关傻了。手弄开了不就能把脚解开了么!
我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用于把舒婷的双手解放出来了。
可是我们两个虽然解脱了束缚,却发现屋子的门早就被反锁上了。舒婷一把拉开破重的窗帘,阳光刺眼异常!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我揉揉眼睛,扶着墙站起来。
只看到舒婷呆呆地看着楼下,好像遭遇了什么奇观异景一样震惊。
外面,是一栋又一栋空荡残破的居民楼,看起来毫无人烟的样子。
“这是哪啊?”我往下看了看:“我们是在三楼?”
那一瞬间,我和舒婷的意思是,喊人试试看吧。就算这是烂尾楼或者动迁楼,也总不可能连一点人烟都没有吧。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命啊
啊……”
全他妈的是回声!!!
我看看舒婷,我说我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儿。这里看似很正常的居民社区点。怎么会连一个人都没呢?
“再喊喊试试。”
结果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回音跟二声部似的,
于是我眯着眼睛往远处看,像通过周围的景色判断一下坐标。
远处也有高楼大厦。也有高架车流。既然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我觉得我们的位置应该算不得很偏远的郊区地段吧。
正午时分的市区内部,是什么原因能让一整片旧社区里半个人影也没有呢?
舒婷开始在房间里乱翻,一张办公桌,一个挂着旧外套的衣架。除了这两样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怎么看都像是匆匆离开了租客的廉租房。
“小绮,这有个收音机!”舒婷拉开抽屉,从里面拽出来个落满一层灰的老古董。
然后对着我不客气地一吹,呛得我差点把肺咳出来!
“这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打电话!”我说。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音乐了。”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奇葩,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舒婷把天线拽出来半根。
吱吱啦啦——
“大家好。下面为大家播报午间整点新闻。”居然还能用?太高能了吧!
我心想,原来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啊。整整六七个小时过去,也不知道苏西航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早就应该发现我失踪了,只是应该没想到我和舒婷会在一起吧。
想到这儿,我又觉得有点不安心。如果肖黎被警方掌控起来,那我和舒婷也不会这么长时间没人来救了。如果一切都脱线了,那关成卿……会不会有危险?苏西航也在现场。他……
闭上眼睛,我觉得身上有点疼,但却没有停下思考。
“本市最后一个老城区社区点,将在今天完成爆破拆迁。下面请本台记者在前线为您报道——
大家好,我现在身后的位置就是等下要爆破的社区正大门。
现在距离启动还有半小时。下面我来采访一下负责这次工程的安全监察队负责人吴先生。
先生您好,像这样大规模的——”
我了个苍天啊!一把从墙角窜起来,我抓着舒婷就叫:“我们……我们……”
我语无伦次着呢,舒婷也不是傻瓜,一听明白了顿时也吓白了脸:“小绮!我们是不是……就在这些即将引爆拆迁的居民楼里?”
还有半个小时。整片旧楼社区就会被夷为平地!难怪大白天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估么着现在外面已经设好了警戒线,所有人都已经被再三确认已疏散。
我终于明白敌人的用意,把我和舒婷送到这儿来,等到整片楼台爆炸坍塌后,大量的挖掘吊车在清理现场的过程中也未必还能发现这两个尸骨无存的可怜女人。
什么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永绝后患啊……
我说舒婷你先别哭,冷静点!
我去拍门,这门的构造应该是自外向内推。所以踹门是行不通,要踹也是从外往里踹。
“小绮我们跳楼吧,三楼摔不死。我先下去我接着你!”
说着舒婷就要扒窗户,我一把拉住她。我说不行:“就算跳下去摔不死也会受伤,没听新闻说么,这个社区方圆有多大?正常人用跑八百米的速度也要跑个一刻钟,受了伤还怎么往外跑!”
我看着这一侧楼台的格局,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说婷婷,如果从这个窗户跨到隔壁那间阳台,有多少把握?
舒婷比量了一下距离,然后坚定地对我点点头:“姐大学时可是校队的,放心吧!”
我说等等,别那么鲁莽。扯下窗帘,我让她系在腰间。我说你爬到隔壁去,我这里帮你稍微拉一下,保险点。
“还是你想得周道。”舒婷二话没说就跳上窗了,要知道她这一身肌肉都不是白练的,那动作就跟长臂猿似的。
唉,这年头的确该流行一下女汉子的作风了,至少有概率保命啊。
舒婷爬到对面,十秒钟后乐颠颠地跑过来:“小绮!这边的门是能打开的,你也快点过来!”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有恐高症,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但我摇了摇头,然后从大腿上抽出了一片已经快要长在我身上的碎玻璃。
“婷婷,我过不去了……你快走吧。”
我靠着阳台慢慢坐倒,我说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昨天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生怕你最后都不知道老关其实是喜欢你的。
“罗绮你疯了么!你快过来啊!”舒婷在那边哭,哭我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