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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可能是工人觉得那材质吸水又柔软,随手拿来当抹布的。地板打完了蜡也就忘了丢出去了。
我皱皱眉,弯腰捡起来准备扔掉。舒婷也过来帮我捡。
“都还没好好问你呢,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失火?”
我叹口气,说可能是外婆年纪大了不小心弄掉烛台。当然也不排除……呵呵,书房进小偷了之类的。
“反正除了我爸的那点资料,也没损失什么。”我拖着窗帘往楼下走,突然看到舒婷俯下了身,在地板上捡什么——
“怎么了?”我凑过去。
只看到舒婷手里捏着个指甲盖大小的亮晶晶铁片。
“刮窗帘上的。”她凑到鼻子下看:“这什么东西?”
我也过去看:“什么logo吧?皮带上的?还是皮包上的啊。”
我说可能是谁家工人掉的,小破玩意扔了吧。
舒婷没说话,顺窗撇了还是丢纸篓里了我就没注意,反正把这团破烂窗帘扔了以后就看到她拎着包准备走了。
“不跟我吃点饭了?”我问。
其实家里除了我妈在冰箱里给我留的简餐外也没什么可招待客人的了,但舒婷又不是外人。
可是我突然就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怎么自然,笑得也张皇:“不了,我妈做好晚饭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明天见吧。”
莫名其妙的……
我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
不会是不小心看到我家罗老头儿的灵魂了吧!
爸生前对我的朋友们也都很友善,至于吓成这样么?
突然一声手机铃,我急急忙忙跑过去听——
来电显是陌生的号码,我以为……至少还有一半的概率是苏北望,可是一接起来才发现是周男的声音。
我想,自从周男辞职以后,我的心绪也平稳了不少。
虽然不明白他这个电话有何用意,但也不至于一开口就跟吃炸药一样揶揄他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好不好。”
我说我很好,你呢?已经去康林报道了么?
“恩,我换了手机号,这里……好在还有几个中科的老同事在,也不会特别孤单。
罗绮,我……”
周男欲言又止,我却心有涟漪:“周男,道歉的话就算了。
我一切都好,也没有当初那么恨你了。”
“我其实是想问问你,那个……肖黎最近在中科的状况——”
我倒吸一口冷气,闭了闭眼,心说周男你终于开始相信自己的智商而不是相信女人的体香了。
“她有没有异常我不关心,也没有兴趣去关心。还是那句话,她不招惹我我不会去招惹她的。但是……”我憋住了后半句话,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开始渐渐学会什么叫守言三寸。口舌之快,有时往往能坏大事。
“她……最近回家很晚,电话也神神秘秘。总说公司很忙。”周男的声音带点无奈,又带点无助。
我笑了笑:“那你还是相信她吧,既然选择了,就别乱怀疑。”
“不是,罗绮你听我说。我觉得……”周男大概是怕我挂电话,赶紧加快了语速:“今天中科发生的事你知道么?”
我说恩,我请假了不在现场,但是听说了。
“周男,不是每个小三和出轨的男人都能那么顺利地逍遥自在。
你和肖黎的运气好,可惜李副理他们就不被老天保佑了。”
“罗绮,刚刚我在下班前听说——康林集团的人事猎头部好像打算去把李兴仁挖过来。”
李兴仁就是今天那个倒霉的李副理——
我心里抽动一瞬,心说老天就是不长眼。这么烂的人品应该找不到工作饿死街头才解气,居然刚被开了就有人接盘。
唉,康林集团这是在捡垃圾么?
我呵呵哒了一声。说挖就挖呗,中科不要的康林要,你们可以建立个出轨同盟会了。
“罗绮我跟你说认真的,我怎么觉得……”
“阿男,跟谁打电话呢?!”就听到那边一声女音,我猜是肖黎回来了。耳旁嘟嘟嘟了几声,电话被挂断。
呵呵呵呵,我脑子里很不厚道地闪现出来周男被肖黎灭口的情境。
我以女人的直觉为基础,再经过缜密的逻辑判断,最终得出不要脸的结论为——周男这是有点后悔了吧。
废话,我是他我也后悔。
放着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贤妻不要,转头跟了满口瞎话同床异梦的绿帽女神,悔不轻丫的十二指肠啊。
姐才不鸟你,姐有男神护航——
心里顿出一阵绞痛,我疲惫地坐回沙发上。差点忘了,我和苏北望已经……
我想最可怕的结果该不会是连我也要离开中科跳槽到康林去吧!!!
匆匆逃离的我,完全没想过再回公司后要怎么来面对苏北望。
他会质问我么?还是会冷却对待?
我需要再解释什么呢?还是就这样慢慢心照不宣地搁置?
眼泪虽然流不出来了,但心痛的感觉却还是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
所以如果苏北望不是在这个时候按响我家的门铃,我会以为自己要为今夜的失眠找一个守灵般的借口。
“你——”我怔怔地看着门外风尘仆仆的男人,一时间在心口处炸开了无地自容的哽咽。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我咬了咬牙,很怕自己好不容易操练起来的一番说辞就这么没出息地融进了他的包容。
可就在狠着心准备摇头的一瞬家,我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男人的胸膛衣襟里钻了出来——
“那她呢?也不欢迎么?”
“小起……”我转了下眼睛,鼻音越来越重。
“你走了,她就不肯吃饭。我回家的时候她在啃拖鞋。”
我用手背迅速擦了下眼睛,抱起猫的同时,把苏北望让了进去。
可就在关门的一瞬间,赫然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打着尾灯从前面的路口拐了过去。
我认得出来,是苏西航那辆……多灾多难的跑车。
第六十一章 两兄弟的过去真给力()
“白痴,”苏西航笑道:“我看过罗老教授的资料,里面总有配偶的信息嘛。
走了,在我哥回来之前,要养好身体才有力气吵架啊。”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要不是我只有一双拖鞋,早就砸上去了。
(防盗重复章节明早十点前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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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面朝着父亲慈祥的遗像,本以为会泪流满面的眼睛却突然坚强出清晰的目光。
从小爸就教育我说,要做个问心无愧的人。不管将来处在什么样的社会地位,做什么样的社会贡献,初心原则不能变。
我想。如果爸的死有隐情,那一定是缘于他不知变通的铁骨铮铮挡了某些‘别有用心’的路。
我一定要查出爸去世的真相。
就算罗老头不在乎自己的冤屈能不能昭雪。他也一定会纠结自己无力揭发或者保护的那些事实。
想到这儿,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地躺回床上。默念三声,老爸快托梦!
第二天,我妈上门来看我死了没,顺便带了点我爱吃的菜。
“今天请假了?”
我抱着被子装虚弱。首先是因为情绪还有点不安,其次是怕说多了话让我妈看出异常,便只能哼哼哈哈地答应几声。
“休一天吧,明儿有公司大会,还是得去参加的。”
“对了,刚才路过市场的时候看到老杜了。”妈一边给我弄吃的,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
我漫不经心:“哪个老杜?”
“就中科的药管员。长个饼脸,满是麻子。住咱家东面那个社区,跟你爸交情还不错。但人很倔很拽那个。”
我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中科管药品库存的那个老杜。
“他还在中科啊?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月来没见过他?”
“他走了。好像就在你回去上班的当月,他正好辞职跳槽。”我妈端了一盘挺挑动味蕾的炒面进来:“据说是去了康林呢。”
康林集团?
“老杜快五十多岁了吧?这个年纪还跳槽……”我开始回忆那个印象不算深的老伙计。
老杜本名杜德义。又矮又胖满脸雀斑,在中科做了十年的药管员。
要别人说,这药管员听着高大上,但本质也就是一仓库管理员罢了,可老杜有项超级特殊的天赋。
他的微观辨识力,基本上能达到过目不忘的‘最强大脑’级别。
不管是谁,在什么时间去领用品。哪怕是想搞点猫腻在药瓶的剂量上动点手脚。只要老杜发现,一眼就能拆穿。
就中科这么多年的研发项目实验领用,全凭他一上手颠分量,一双眼睛看刻度。
所以人们经常打趣他,说他能数清数以万级的库存药品,能不能数清自己脸上的雀斑啊!
但有才之人必然有几个脾气,老杜有点刚愎自用,常常看不起那些一板一眼的记录员,因而容易得罪人。
“那,老杜跟你说什么了没?”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多嘴问了句。
“就随便聊了两句,”妈用筷子拌了拌面,调上我爱吃的番茄酱:“我问他怎么想着离开中科了。他就说家里老母亲瘫床上。就把这边的房子卖了,然后换了大点的住一起方便照顾,考虑到路程于是就去康林集团了。其实吧,我倒觉得说不定还是得罪了谁呆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说也别编排人家了。指不定真是尽孝最主要嘛。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面临的最真实问题不就是照看父母么?你看外婆到哪,你不也得照顾到哪?
妈白我一眼:“你放心,我将来老了去养老院跳广场舞,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我吸溜吸溜地吃着面,心里却是难受得紧——哪个做女儿的不希望在父母年迈的时候还能承欢膝下地尽尽孝心。可惜对我父亲,已经永远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不但留下了我难以弥补的遗憾,如今还扯下了一桩让人百爪挠心的冤案。
只不过……我脑筋一转?不对啊?老杜既然是搬家走了,那我妈又是怎么会在这边的菜市场遇到他的哩!
叮咚一声门铃,我慌忙咽下了叼在嘴里的一口面。
“阿姨,我来看看小绮!”一听声我就知道是舒婷。
“啊,婷婷啊,进来坐吧。正好我要出去呢。”我妈把厨房的垃圾倒到门口,顺便就把舒婷给迎进来了。
我把盘子推一边去,挺了挺身子坐起来。然后被舒婷用一个哈密瓜给砸了满怀:“好点了没?明天员工大会你去不去?”
我点点头说没什么事了,今天泡一天病号,明早就回去上班。
“我跟你说哦,今天你没在真是太可惜了,超级劲爆的一个大新闻呢——”
我就知道,她要是不扒出点让我感兴趣的话题,都不好意思来登我家的门呢。
这会儿我妈把瓜切了一盘子,嘱咐几句就走了。我则抱着个充满病菌的枕头,洗耳恭听了起来。
“你知道财务部的李副理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