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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几米开外那个,正在跟消防队员说话的男人——不是苏西航么!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罗绮你回来了?”他转脸看到我,走过来。
“唉,”我妈解释说:“苏先生碰巧路过,看到二楼那有烟。你外婆啊,也真是能耐,蜡烛烧了窗帘还在那用小马褂扑火呢。”
这画面感太足了,听得我一阵腰子疼。我抱着外婆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着火要报警的呀!怎么自己乱来呢!
我外婆有轻微的老年痴呆伴随间歇性失忆。大多数时候清醒,偶尔犯糊涂。最崩溃的是常常上一秒跟你谈天说地,下一秒会忘了你是谁。
这会儿她凝着眼睛看我,笑眯眯的,也不害怕了。
“伯母。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进门的时候我看外婆的身手矫健着呢。”苏西航蹲下身来,握着我外婆的手:“阿婆啊,你扑火的姿势很漂亮。”
我差点抬脚把他给踹了,尼玛老少通吃也有点下限好不好!我外婆都八十岁了!
不过在面对帅哥的夸赞之下,八十岁跟十八岁没啥区别。外婆乐得满脸褶子,一边笑一边说:“年轻时我可是生产骨干呢,车间着火都不怕。可是……烧了东西。小绮她爸要不开心的……”
唉,外婆对我父亲也很好,可不像一般的丈母娘那么刁难女婿。
听到她精神恍惚地提及我爸,我偷偷看了眼我妈妈的脸色。
“唉,东西烧就烧吧,人没事就好。估么着,也是她爸想回来拿东西了。”
我皱了下眉,问我妈:“什么意思?爸的东西——”
“起火处主要就是书房,旁边主卧也跟着遭殃。一楼倒是没什么事。”我妈看着那已经被消防破窗而入,千疮百孔的小房子,叹息连连:“看这架势,少说得清理一周唉。”
我没接我妈的话,只是站在那乌烟瘴气的院子口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是书房起火。那……我爸留下的东西,都烧了?!
我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不合常理的事,却没有一根主线能让我理清头绪。
“喂,先别想其他的了,外婆年纪大了,快帮她安排一下住处吧。”苏西航从后面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盯着他:“你为什么会来我家?”
“我……”他歪了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本想过来约你去看电影的,不想被拒绝就直接上门了。
话说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啊?”
我脸上一红,刚想脱口一句关你屁事。又想想人家刚才毕竟救了我家人,忘恩负义也要等技能解冻再说吧!
“小绮啊,”这时候我妈从楼下钻出来,拎了一口小箱子:“我收拾了几件日用品,带你外婆去你小阿姨家住几天。
已经联系了保险公司和工程队,明天一早过来处理。你是跟我过去还是——”
我说我就不去了,小阿姨家离这里跨两个区呢。明天一早上班不方便。
“我去旁边找个快捷酒店,明天去公司请半天假下午回来陪你一起弄。”把我妈和外婆送上了车,我对着月色下的破房子唏嘘感叹。
这半年来,先是我爸去世,然后是我离婚流产,现在倒霉都倒家里来了……是不是该去烧烧香了啊!
正发呆呢,身后递上来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谢谢。”
我看着身后的苏西航。我说我外婆的老年痴呆症忽好忽坏,要不是你恰好经过可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作为报答,陪我去看电影?”苏西航扬了下手里的两张票:“还有半个小时散场——”
神经病吧你!还有半个小时……去看演员表啊!
我说我家房子都烧没了,你好歹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吧。再议!
此时消防队和周围的邻居都散了,我踩着余热踏进院子,横生一种悲凉的心情。
水电都没问题,只是我爸的书房一塌糊涂,连带着旁边的卧室也熏黑了墙。
“已经很晚了,你该不会要住在这儿吧?”苏西航跟我上来了,大大方方像回他自己家似的。
我说我收拾收拾,等下旁边找快捷酒店。
“单身住酒店比住空屋还不安全,你听说网上那个变态杀人案了没?”
我正俯身在地上划拉那些烧得半残的书稿,抬头狠瞪了他一眼:“你上来是说风凉话的么!要么帮忙,要么走吧。”
他挑了下欠抽的唇角:“我伤还没好,只能加油不能出力。”
我真是懒得理他啊!这时包里手机一响,我看到来电显上的名字,顿时一个激灵跳起来!
然后转移到距离苏西航几米远的地方才接听——
“罗绮,家里没事吧?”
电话是苏北望打来的。
“没……是我外婆不小心弄翻了蜡烛,现在已经没事啦。”
我一边谨慎地回答,一边瞄了眼正在窗帘面前摩挲的苏西航。
“没伤到吧?我过去帮你——”
我连连说不用,家人一点事都没有。来央在划。
“我妈已经带她住我阿姨那里了,房子明天再找人清洁。我随便收拾一下就好,你……小起怎么样了?”
“粘人,我现在在沙发上不敢动。”苏北望的回答很无奈,我脑中略微浮现了一下他那如坐针毡的画面感,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哈,那你今晚要搂着她睡了。”
“罗绮,你晚上……”
我知道苏北望是想问我要不要过去,他住的地方离公司也不远,而且……
天哪,他今天上午在全公司面前的高调告白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苏总在一起了,如果他这个时候开口,我若拒绝连我自己都觉得矫情!
只是……这样发展是不是太快了啊!
显然,我们两个可能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于是后面的话,他没说。
“你放心吧,我等下住朋友那里。”我压低声音说:“早点休息。”
“好,你……自己当心点,有什么事赶紧告诉我。”
我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抬眼看着苏西航在对面憋得一脸内伤样。
“你说的‘朋友’那里……是指我家么?”
嘿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抄起一本烧半边的杂志就丢他:“瞎说什么呢!我是要住若若那!”
苏西航单手抓过杂志,打了个夸张的激灵:“我觉得你住她那里可能更危险。她那么不知深浅不论好歹,当心真惹上点什么变态。
我劝你还是不要交那种损友,以免惹祸上身——”
“滚!”我抱了一摞还算能辨得清文字的资料往外走。我爸的办公桌烧得跟碳烤台似的,还好柜子里的一点资料稍微幸免。
本来还说要好好理理的,遵循父辈的学术轨迹提升自我修为,这下可好——拖延症害死人啊!
“喂!你站那干什么啊?”我都下楼了,就看苏西航还在原地,盯着窗帘跟被点穴了似的。
“你外婆,平时会来书房么?”他转脸看看我。
我摇头,说你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注意到你外婆的房间在二楼最南边,距离最北边的书房有七米左右。听伯母说,停电的时候她和外婆都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外婆怕黑,于是她找了根蜡烛把外婆送回卧室,嘱咐她先躺下,自己去找物业。
可就在这三五分钟的时间里,外婆为什么要拿着蜡烛跑到书房呢?”
苏西航的话让我心脏一紧,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事情可疑。虽然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你外婆拿着小褂子在书房那边扑打窗帘和书桌上的明火,表面看起来,就像是她一不留神用蜡烛引燃了——”
我说你才可疑好不好!诶?我家没锁么!你怎么进来的!
“伯母说她摸黑不方便找钥匙,以为就一会儿没关系便把门虚掩上了。”苏西航如是解释,我倒也觉得合情合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外婆跑到书房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不知道,也可能是上厕所走错路了呗。”苏西航两手一摊,接过我怀里那一堆资料便往楼下走。
“喂!你的正经脑细胞是不是只能维持三秒钟啊!”我追上去:“苏西航你给我说清楚。”
“要么……”他眯着眼站在楼下的扶手处,仰脸往上看我:“你先跟我说清楚,你跟苏北望……”
这是两件没有半个卵关系的事好不好!
我把手里的一团废纸捏了个球砸他:“苏西航我没工夫跟你闹,我家无缘无故着了火,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信不信我诅咒你回家就发现你的丽莎和约翰都变成——骨灰……”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把这摞烧得不要不要的资料往沙发上一扔:“你下来,我跟你说。”
我凑过去,坐在他身边隔了半个人的位置处:“要说现场,只有我外婆目击。但她有间歇性失忆症,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吧……”
“所以你想听听我怎么想的么?”苏西航拿了一张文档稿,皱着眉看看好像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于是……折飞机了。
我一把夺过来,我说你还能不能靠谱一点了!说说说!赶紧说!
“我觉得老人家可能是听到书房里有什么动静,才起来去看的。”苏西航拄着下巴,表情若无其事,口吻却很认真:“最坏的一种情况,大概就是……有人在里面。”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我说你别吓唬我,这小区的保安很严,陌生面孔都要登记的!
苏西航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外婆一直念叨着着火了着火了,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只能先靠猜测,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样,那么多半要跟你父亲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有关了。”
说话间,我们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上。
不得不承认,就刚刚那一瞬间,我有同苏西航相似的想法。
虽然一且都是推理,但几次三番围绕着父亲的文件引发出来的事端已经由不得我不在意了。
可是就在我独自发呆的这几分钟里,我发现苏西航已经开始在翻资料了。
有些英文的我挺头痛,毕竟当了三年的家庭主妇,这点英文水平全靠美剧撑着。然而苏西航却看得飞快,跟皇帝阅奏章似的!
后来他告诉我说:“这里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你父亲的实验报告,只能从残缺的时间和记录效果看得出,应该是近两年的。”
我说我父亲是药剂师,实验报告堆成山,有什么奇怪的?
“可我不觉得任何一个药剂师,会对同一个项目,在一个月内进行数十次的试验。看起来就像走火入魔——”
话及此处,他看我抬眼瞪他,于是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失言了。”
我说我父亲向来严谨,多做几次试验不是很正常么?
“可你父亲他不是一个自由科学家,他有团队有项目有公司。每一次研发项下的试验检测都是有预算有根据的,不是他想做几次做几次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