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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走两步冲上去:“我没有!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父亲的尊重是真实而深刻的。
虽然你利用了他,诋毁了他……其实你自己也不好受吧?”
“再坏的人,也懂得在晚年忏悔祷告。罗绮,别把是非看得太重。你是个药剂师,用学术说话才是最有力的。”
看着苏北望的背影,我觉得他身上那道光——尼玛一定是伟大的错觉。
“罗姐!你快过来啊!”里面的赵薇薇在催了,我把文件往桌上一丢,吼了声来啦!
“什么情况啊!”我换上白大褂戴好手套,凑到赵薇薇和另外两个研究员那边。
“阳性,罗姐。”
“什么?”我看着赵薇薇手里的试纸,一道非常明显的阳性标志顿时引起了我巨大的疑虑。
“肝胆酶蛋白的数量是隔一小时记录的数据么?”我问。
旁边的同事小王连连点头:“我和小李加了两天夜班专门盯着的。线性分散增加,无吞噬血红色迹象。
但就是有阳性排害反应。”
“不可能呀,我爸爸的研究报告里有关于此项试验不下几十次的反复测算。奶蓟草的抗氧化力不可能会造成样本脱核阳性反应。”
“会不会是罗教授的数据有误?”赵薇薇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头:“这个理论首先是在黄校长的专利研究里被拿来做硬性题设条件的。就好比圆周率等于3。14一样,如果这个都有错,那全世界当代数学家的血都白吐了。
再试一次,用上个月新进口来的离心机做分流。”
“还做啊?”年轻人就是爱抱怨。
我说当然了,药是给人吃的,一点点误差都不行。
“好了别偷懒了,上一份报告先出来,我拿去跟顾经理研究一下。”
下班前我接到了苏西航的电话,问我晚上有约没有。
这两天我忙他也忙,都没怎么顾得上见面。
“爸叫我回家吃饭。我想着,要不要带上你正式介绍介绍?”
我连连说不要不要:“我都还没跟我妈说过呢,要么到时候让她跟黄校长讲成不?”
“阿姨不是很喜欢我的么?你干嘛整天藏着掖着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上次她回来,一眼就看着阳台上晾的大被单子,压根就不肯再用全部的眼珠子瞄我了。
“行,随便你,那周日见吧。我明天要值班的。”
我说好:“哦对了,苏北望出国去开会你知道么?”
“知道,临走前还叫我照顾好他的猫。”苏西航不屑一顾地说:“那么丑的土猫,亏他养的一包子劲儿。”
“他临走前来找过我,给我一份文件。”我把今天苏北望跟我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就听到对面电话那头的苏西航一阵激动的咆哮:“扔掉扔掉!你长点心好不好,上回优盘的事还没吸取教训啊?你别以为这几天杨立勇那边没动静就能绝对安全,我告诉你,周一认资招待会还没到,在这之前——”
我说我知道,但是苏北望就这么出国去了,安全么?
“他有带保镖,而且林语轻的人跟着呢。应该没问题。”苏西航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是什么文件,要不我过去看看?”
我看了看表,说算了吧,今晚跟我妈约好陪她去做冬装旗袍呢。她们学校老干部退休联欢会要她主持呢。
“反正苏北望也不让我们打开看,也不急一时半刻的。要么周日我去你那再说吧。”我挂了电话,然后传了条微信给我妈。
要说我妈这个身材啊,真是羡煞一众小丫头。
五十几岁的人了,前凸后翘丰腴绰约,腰是腰胸是胸的,这旗袍一加身……啧啧啧。
我抱着包包坐在她身后直嘬牙花子:“妈,你以后干脆就把旗袍当日常呗。好多年都没看你穿过了。”
印象里只有我结婚的时候她穿了一次,那身也挺贵的,之后就束之高阁了。
“是啊,本来想着小关结婚的时候再穿一次给他当半个妈呢。谁曾想——”妈唏嘘了一声:“小绮,这怎么说事故就事故,我才离开不到两个月,进去了啊?
啧啧,这老关夫妻在天有灵得多难受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都是命。反正是可怜了婷婷,这丫头一根筋的说什么就不肯换树上吊。
“人呀,没得到的总是最美好的。真要是相处起来了,那才知道合不合适。”
我扑哧一声笑了,说听你这意思好像在爸之前还谈过好几个似的:“喂,你老实讲,你跟黄叔一天都没谈过?直接就择了我爸么?”
“死丫头没个正经,滚滚滚!快点去排位置去,饿死了都。”
我和我妈吃完了川菜火锅,也没叫出租车,就这么挽着搭着往家里溜达。
今天下了本年的第一场雪,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节的氛围。
我缠着妈给我买了一根糖葫芦,甜腻腻的有点小时候的味道。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骑着你爸的脖子举糖葫芦,总是把糖浆黏在他头发上。”
我说我当然记得啊,小时候真好,一块糖果就像是有了一整个世界。不过说起来头发黏糖果——
我转脸看着我妈:“那个……我恋爱了。”
“哦,哥哥还是弟弟啊?”我妈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我表示很羞愧。宏他坑号。
“你怎么知道啊!”之前已经跟我妈明令探讨过不打算再去惹人家双胞胎了,这会儿我八字没吐出一撇呢,妈直接就把我的话给堵了,感觉真不爽。
“感情这东西,又不是想压就能压住的。”妈点了点我的脑门:“说吧,最后买定哪个了?离手离手!”
我白她一眼,然后小声说了句,弟弟。
“不过妈,他跟我早就有渊源的你知道么!还记得七八岁那年有次校庆活动,黄叔带着他那个继子也来了。
就那个,把泡泡糖粘到我头发上还用小桔灯里的蜡烛烧的那个熊孩子!”
“啥?”我妈怔了一下:“就那个小不要脸的?但是一边看着你哭一边还跟我说阿姨不要紧,烧坏了头发我以后娶她那个?”
“恩恩。”我说这你都记得清楚……
“废话!”我妈恍然大悟地说:“我当时差点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家闺女值千金的,什么时候轮到便宜他了?”
我弱弱地说,不值钱了都,结过婚流过产了……
我妈自顾自言语着:“难怪后来听老黄说把那小子送本家了,当时也没跟我们多说,就讲人家好像是有名的豪门望族。原来他——”
“妈,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我把糖葫芦凑到我妈嘴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缘分啊。那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多陪陪你黄叔。”妈没咬糖葫芦,只是低喃了几句。
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藏不住的情愫,映在圣诞节前的灯红酒绿里,挺多故事的。
周日我睡到自然醒,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才收拾打扮来到苏西航家。
丫的是有多能睡啊,我就这时候来还能把他给堵被窝里。
“昨晚值夜班了?”我用枕头敲他屁股。
“恩。平安无事,坐班看了一晚上美剧……”苏西航睡眼惺忪,扯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过去就是一顿胡乱摸。
“哎呦别搞!快起来,我买了菜过来,晚上给你做大餐。”
“现在就饿……”他眯着眼,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你先把你的包装皮剥了行不?我要吃你这口新鲜的。”
“闹什么啊,起床洗漱去!”我用被子把他蒙着,然后看了眼正在追猫跑的狗——咣当,噼里啪啦!
“苏西航!它们把你的约翰撞散架了!”
“没事,习惯了,已经被小西叼走两条肋骨了!”
我笑骂一句白痴,把食材放进冰箱里,然后挽起手来走到洗衣间去给苏西航洗那些换下来的衣物:“哦对了,我把苏北望之前给我带过来的那个东西放厅里茶几上了,你去看看吧!”
他叼着牙刷,从后面故意撞我屁股一下,然后说知道了。
结果等我晾好衣服下去的时候——
“你特么的!不是说了不能拆不能拆的么!”
之间苏西航一边端着咖啡,一边持着一纸单页翘腿坐在沙发中央。茶几上的文件袋早就已经撕开一道裂口了!
“你觉得我会听他的话么?”苏西航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也是……我挠了挠头,凑过去。
“这什么呀?”
全英文的三面打印纸,看起来很复杂很高端的样子。
我的英文仅限于学术方面的专业词,像这种很深厚的商务文件,要读懂可能需要费点时间。
“罗绮,”苏西航的脸色越变越白,抓着文件的手也开始慢慢收紧:“苏北望走之前,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呀。”我摇摇头:“就是吩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唉……提到我爸的时候,我觉得怪怪的。反正,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啦。”
“第一份是保险单,人身意外险。”苏西航把最薄的那一页丢给我:“买给他自己的,受益人——”
我弱弱地臭不要脸着:“不会是我吧?”
“美得你!”苏西航白我一眼:“受益人是公司,是你们手里研发的项目。也就是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你们的项目将会得到一大笔资金理赔,粗略估计一下有这个数字。”
苏西航伸出五个指头,我一个哆嗦:“五百万?五千万?”
“五千万……”
我还没等缺氧呢,苏西航又补了一刀:“美金。”
我大脑一热,说那太好了咱们组团去把苏北望暗杀了吧啊哈哈哈!足够公司这个项目吃十年了!
苏西航叫我控制一点节操,别这么快就清空了,然后拿起下面那一份:“这个……是个免责声明书?”
上下翻转了一下,苏西航把目光落在签名处:“苏北望之前就说过,对杨威集团的让股认资计划会以其个人名义转让。
现在已经收了杨威的八成款……
而这份免责单的作用,是为了声明该行为的个人性,与公司没关系。”
我问这有什么区别啊?
“区别在于,如果违约,责任由他自己承担。”
我说我得智商跟刚才得节操一并进入清零了,我还是没懂。
“就是说如果他死了,认资协议即便签订生效了。公司也可以不承认,杨慧心这七千万的初始投资只能向他个人追索!但是他的个人财产——”
苏西航拿起最后一份文件,这份是中文的。
我认识这上面的抬头,是‘遗嘱’两个字!
抬眼看到苏西航的脸色已经比这几页纸还要惨白了,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指关节勒得通红的:“他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和全部财产都均分给我们三个兄弟姐妹了。
而且出具有效文件证明我们是干净的不知情被赠与者,时间,要比跟杨慧心的协议提前了整整两周。超过了公正认证的时限,不管是在后续的追索还是官司上,我们都有抗辩的优势。
他这是亲手给他自己做了个无解的死局!”
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