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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没睡好吧？刚好今天下大雨，你也甭出去了，好好在家睡一觉休息一下！”
“不是，我总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会发生什么事似的，你也听老郑说了，咱儿子现在每天都跟疯了似的，一心只想让安林回部队，你也不管着点，我这几天都不敢给小汐打电话，总觉得咱们家对不起人家孩子！”
提到这茬，顾建波心里也不好受，“我管？我怎么管？他又不是几岁，我打一顿就能打醒的，你就是自己操心太多，孩子的事儿，让他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只能是给个建议，具体怎么选择还得他自己做决定！”
“可是……”
可是，老郑这边马上就要退下来了，顾凌风算是最有实力的接班人了，部队里所有人也都很看好他，若是此时爆出什么花边新闻，对他的仕途将会是一辈子的影响。
冯秋平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不然以自家老头子那老顽固的思想，又得训斥她嘴上没把门的。
思前想后，冯秋平还是不安心，决定打个电话给南汐，顾凌风已经对不起人家小孩了，他们做大人的只能尽量弥补。
连续播了三次都是关机，冯秋平心里越发着急了，她说，“老顾啊，南汐的手机没人接，我这心是真的放不下来！”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他们小年轻都爱睡懒觉，没准现在还没起床呢！”
“睡懒觉也不带睡到这个时候的，这都十点多了！”冯秋平不依不挠的继续拨打电话。
“十点多又怎么样，这种天气也没法出门，还不如在家里睡大觉呢！”
顾建波说话的功夫，南汐的电话拨通了，只是冯秋平悬着的一颗心还没放下的时候，那边的人就率先张了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张，“您好，请问您是南汐的家人吗？”
“对，我是她妈，怎么了？”冯秋平不假思索的赶紧问道。
“是这样的，您女儿过来我们医院做人流，可是手术过程中，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大出血止都止不住，我们想给她办理转院，但是没有她的证件，她手机上有密码，我们无法联系到她的家人……”
他后面的话冯秋平听的并不清晰，当听到人流两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就懵了，“你说什么？南汐做了人流手术？”
她不可思议地反问也惊住了在一边品茶的顾建波，一把放下手上的杯子就全身心的听她讲电话。
“那你们这是哪家医院？”
“什么女子医院？没听说过，地理位置在哪儿？”
“她怎么会去那种医院做手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怎么会大出血？”
冯秋平激动嘶吼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夺了过去。
从冯秋平的话里，顾建波已经听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气的不轻。
老头儿的语气强硬又霸道，带着浓烈的威胁意思，“时间紧急，我不想跟你们废话，我儿媳妇儿要是有一点不好，老子端了你们这家医院！”
当兵久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兵痞，顾建波也不例外，平日里隐藏的好，一着急就完全暴露了。
久居高位多年，他已习惯了发号施令，顺风顺遂，这么多年，敢气他的，除了顾凌风，也就这件事了。
顾建波挂了电话后就迅速安排车子想要赶去位于京北郊区的女子医院，南汐肚子里怀的是他的亲孙子，他虽然嘴上不像老婆那样念叨抱孙子的事，心里却是十分紧张的，所以，乍然听到南汐流产大出血的消息立马就不淡定了。
部队里出来的人向来办事效率都很高，顾建波曾经的警卫官很快就回过电话来了，“首长，车倒是随时都有，可是这个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呢！您要是不着急的话……”
“我着急着呢。”老头儿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赶紧把车给我开过来！”
“好好好！”很多年没有见老首长发这么大的脾气，警卫官吓的气都不敢出了，连连答应道，“那我现在马上到您那边。”
大雨还在刷刷地下，地上的积水很快就能淹没半个车轮，军用吉普一路疾驰溅起一路的水花，最后，车子停在高速公路的关卡，警卫官探身对后座的顾建波和冯秋平道，“首长，太太，因为大雨的缘故，高速被封上了。”
什么？
顾建波怒，“绕路走！”
“可是首长，如果绕路，赶去那边，至少得三个小时！”
听了这话，顾建波彻底被激怒，直接打电话从部队调了一架直升机过来。
“老首长，这天气真的不适合飞行啊！”飞行员在电话那边求情，讨价还价，“要不等雨停了再说，这个时候贸然起飞，容易出事。”
“哼！”老头子冷哼，直接丢给飞行员一个噎人的回答，“如果趁着天气的不便，来侵犯我国领空呢？你也打算等雨停了，再去抵抗吗？”
飞行员无言。
二十分钟之后，直升机停在高速入口处，顾家夫妇在雨伞的掩护下上了飞机，但是仍然被浇了个透，雨真的太大了，打着伞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在飞机的螺旋桨启动之前，顾建波脸色阴沉地吩咐警卫官，“打电话让顾凌风马上赶到郊区的女子医院！”
都开始说顾凌风的全名了，老爷子是真的动怒了。
他原本以为顾凌风能处理好自己的家庭，他给了他充分的信任和空间去处理这件事，即便倪安林回来，他们夫妻都不太放心，也没有过多的干扰顾凌风的做法，他们是真没想到顾凌风处事竟如此离谱，把自己的妻子逼到需要打胎的地步。
第26章生死未卜（）
顾凌风匆匆赶到女子医院的时候，顾建波等人已经将南汐接走了，他是开车过来的，雨又下的很大，自然没有飞机快。
成叔在电话里只说让他迅速赶过来，问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但是想到这个医院的名字，顾凌风隐隐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车子尖锐的刹车声一响，顾凌风就动作矫健地从车里钻出来，大雨瞬间将他浇了个透。几大步跨上医院的台阶，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拉开大厅的门走进去。
医院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彻底被吓傻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之前那个体质单薄文文静静的小女孩会有这样深厚的背景，当那架拉风的直升机停在天台上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就都懵了，隐约觉得医院这次摊上事了。
这会儿看到一身军装笔挺的顾凌风走进来，众人更是吃了一大惊，又来！刚才被吓的还没回过神呢。
“我爸呢？”顾凌风问。
都穿着军装，众人也猜得到顾凌风可能是南汐的家属，有人麻着胆子弱弱地回复道，“您是说刚才来的人吗，已经走了！”
妈的，他已经快要把车开到飞起了，还是晚了一步，顾凌风一锤拳头，怒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们也不知道！”顾凌风的表情太多凌厉，语气太过冷酷，这人被吓的毫无逻辑，还是有人机灵的补充道，“我听到他们说要去军区总院！”
操！
顾凌风转身跑了出去，此时路上的积水已经淹没他半条腿了，车子不仅要当飞机开，还要当轮船开。
幸亏他在部队参加过抗洪救险有经验，出来的时候开的是部队的作战吉普，底盘高，不然车子都要被淹没了。
一贯低调的顾家父子今天都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顾建波挪用了直升机，顾凌风则打电话让人通了高速。
一片茫茫的大雨中，空气的能见度不足二十米，亏得是现在路上也没有车子，顾凌风可以肆无忌惮地疾驰着向前开，激起水花阵阵，颇有种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的壮阔。
到了军区总院，顾凌风很容易就打听到顾建波在哪儿，按着旁人的指引到了急诊区，他喘着粗气跑过去问，“爸！妈！这么着急叫我来……”
顾凌风话音还未落，顾建波就转过身来，看到他，老头儿的脸色一变，兜脸就是一拳，“你个逆子，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顾凌风下巴挨了一拳，震的整个口腔都麻了，他的嘴里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嘴角也溢出血来，他用手抹了一下，怒道，“爸，你就算要打我，也要给我个理由啊，我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顾建波气的一脚将顾凌风踹的跪倒在地，随后就揪着他湿漉漉的领子，对着顾凌风的脸就一顿招呼，拳头下的又快又狠，他的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畜牲，结了婚你还三心二意，害得我的孙子都没了，害得我儿媳妇现在生死未卜！亏你还是个军人，你连最起码的责任你都不知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冯秋平见状，赶紧过来拉开顾建波，“够了，够了，老顾，别打了，先别打了，这里是医院，不能喧哗。”她虽然也觉得顾凌风这件事做的有些过分，但毕竟心疼儿子，看着顾凌风这么挨打，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您先到一边去。”顾凌风此时怀疑自己是被父亲打出幻觉了，他宁愿是被父亲打出幻觉，也不希望自己听到的事情真的发生。
什么叫孙子没了，儿媳妇儿生死未卜？
冯秋平怕顾建波再打人，站在顾凌风身前痛心疾首地道，“凌风啊，你还不知道吗？南汐偷偷去了郊区的女子医院做流产手术，结果大出血，我们把她接到这边的时候情况很不好，现在还在抢救呢！”
听到这里，顾建波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对着顾凌风的背就又踹过去一脚，顾凌风被踹的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顾建波曾经是部队出了名的搏击高手，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上的功夫都毫不含糊。
顾凌风狼狈地躺在地上，脸上背上火辣辣的疼，他却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基本上就是静静地挨打，满脑子想的都是南汐流产的事。
在成叔打电话通知他去女子医院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也许事关南汐，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关于这个孩子，他并不是第一天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所以当时他气的留了纸条就去了部队，后来安林死而复生，他又忙于让她回部队的事，根本就分不出精力给南汐。
几天以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也不是没猜想过南汐流产的可能，只是下意识的，他觉得安林的事更重要一点，他想完全处理完这边，再打电话给南汐。
以他对南汐的了解，说服她打胎并不难，只是他没想到她会选择一个医疗条件那么差的医院，更没想到她会在手术的过程中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生死未卜？
看到他并不意外南汐怀孕的事，顾建波气不打一出来，揪着顾凌风就又是一顿打，冯秋平根本就拦不住，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倒是也想过来帮忙，被顾建波一个凌厉的眼神吓退了。
从军多年，顾建波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不怒自威！
就在此时，急诊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之前在私人医院给南汐实施手术的女人。
顾建波迅速放开顾凌风朝医生走过去，冯秋平也着急地跟过去，“小韩啊，我儿媳妇儿怎么样了？”
顾凌风从地上站起来，也走过去，整个人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