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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娴娴张开双臂,将柔软的红唇,深深的印在了杨雪的脸颊上,对她而言,这同样珍贵。
这一次,杨雪没有拒绝,也唯有接受,才能令这个纯真的女孩儿心安。吴娴娴吻他,这已经是第二次,比起拥有,杨雪更愿意这份纯洁的感谢。
吴娴娴吻过之后,红着俏脸便跑开了,杨雪望着吴娴娴美丽的身影,不由得的微笑起来,人,除了满足**,还可以高尚。
至少这一刻,杨雪更加快乐,这远非一场美妙的性所能比拟。
然而,这快乐也没有能够持久。
次日上午,杨雪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刘笑平要和他谈话,至于谈什么,办公厅也不清楚。
十一点半,杨雪准时赶到省委,刘笑平已经在办公室等候,看到杨雪进门,刘笑平立刻起身,“走,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谈!”
省委书记请吃饭,这无疑是一种荣耀,杨雪心中却不安起来,在官场之中,上级请下属吃饭,除了必要的应酬,更多的是一种姿态,一种迂回式谈话的方法。
省委书记和常委的到来,令省委招待所激动不已,刘笑平随口点了四个菜,并破天荒的点了红酒,杨雪笑道:“刘书记,你这饭我吃的不安啊!”
“你这个杨雪啊!将我的军是吧?”刘笑平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们这些封缰大吏,平时个个牛气冲天,今天坐在这里,没有上下级,只有朋友,我们交交心!”
说话之间,酒菜已至,刘笑平举起红酒轻轻的晃着,感慨向杨雪道:“转眼之间,从政已经近四十年了,你也有十五年了吧?”
“十三年!”
“十三年!”刘笑平喃喃的念着,“我和你这么大时,还在担任一位领导的秘书,你却已经进入省委,后生可畏啊!”
“刘书记过奖了!”
刘笑平的开局,越发令杨雪摸不清头脑,只好随刘笑平的思路走,刘笑平道:“岁月如酒,有些事过去了许久,却依然在脑海中回味,如同历史,杨雪对历史熟吗?”
历史?
杨雪笑道:“略知一二,肯定无法和刘书记相比!”
“华夏五千年源源流长,生生不息,但官场一道却是相通的!”刘笑平缓缓的道,“有位皇帝,为了避免别的将领也“黄袍加身”,篡夺自己的政权,所以通过一次酒宴,在酒宴中发表意见,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级军官们交出兵权。小杨,你知道这是那个典故吗?”
杨雪对历史典故不熟,但却听说过这个,当下笑道:“是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吧?”
“不错!”
刘笑平微笑举杯,杨雪笑道:“莫非刘书记也要杯酒释兵权?”
刘笑平呵呵大笑,“倒是有些应景,可惜我不是赵匡胤,你也不是军官!”
一口红酒下肚,刘笑平拈起一块刀鱼,向杨雪道:“有没有想过赵匡胤为什么这么做?将军们为什么愿意将兵权交出?”
“赵匡胤惟恐下面的官员谋朝篡位吧,将军们害怕杀头,所以不得不做吧?”
杨雪老老实实的回答,刘笑平眼睛一亮,赞道:“是啊,即便身为皇帝,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杨雪没有言语,酒喝到这份上,他已经品出了一些意思,刘笑平在拐弯抹角的告诉他,身在官场,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纵使身为皇帝,身为将军。
可是,直至酒饱饭足,刘笑平也没有提及什么事不得不做,只是和杨雪聊着广南和秦山的情况,包括赵居臣和刘继纲之后班子的调整,杨雪看得出,刘笑平在暗示他,秦山搭建的班子,可以以他的意思为主。
唯此,才更令杨雪不安。
终于,杨雪与刘笑平走出省委招待所,送刘笑平上车之时,刘笑平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秦山是不是在调查纺织二厂的案子?”
“是啊!怎么还惊动刘书记了?”
杨雪有些吃惊,然而刘笑平已经坐进车里,汽车绝尘而去,仿佛刘笑平的问话,只是无心之举,也没有期望杨雪的回答。
可是,杨雪却怔立当场。
到了刘笑平的级别,任何一句话,都不可能是随口而言,刘笑平既然提到了纺织二厂的案子,自然表明他在关注这个案子。
可是,刘笑平为什么不早不晚,在秦山即将结案的时候关注?
联想到刚才吃饭之时的一席话,杨雪瞬间恍然,刘笑平是通过杯酒释冰权的曲故,告诉他有些事不得不做,反过来的意思,就是有些事绝不能做。
也就是说,纺织二厂的案子不能再往下查了。
难道是马早平兄弟找到了刘笑平?但杨雪旋即便否定了这个猜测,刘笑平到广南时间并不长,也不可能与马早平兄弟有太深的关系,更不可能为两人出头说话。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高层有人对刘笑平施加了压力,杨雪忽然想起,刘笑平曾经提及,他曾是某位领导的秘书,或许就是那位领导,对刘笑平施加了压力。
吃饭之时,刘笑平什么没有说,可是在这遮着掩着的话中,刘笑平却也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请他吃饭,说典故,甚至于刘笑平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不同寻常的深意,显然刘笑平是在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杨雪无法拒绝。
可是,如果不将案子查下去,如何令真相大白?如何还吴家一个公道?吴家已经等了十年,难道还要再等下一个十年?
一时之间,杨雪心中百感交集。I1292
第一三四一章 离别在即()
从省委招待所出来,杨雪漫无目的沿街前行,喧嚣的东兴大街,擦肩而过的行人,但杨雪却恍如置身于无人的世界,心中充斥着孤独之感。¥℉頂點小說,
进入秦山以来,杨雪与赵永乐斗,与项吉元斗,与方明景斗,杨雪从来斗志昂扬,方老爷子与省委的支持,令杨雪无往不利,势如破竹。
直到昨晚,杨雪还在思考着秦山的未来,政治,经济,民生,杨雪甚至想过,在秦山再干一任,将秦山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那一刻的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然而,刘笑平今天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纺织二厂的案子,马早平兄弟通过巧取豪夺,将原本属于吴家的资产强行据为已有。案子看似只牵涉马早平兄弟和吴家,其实还代表着秦山的过去,秦山的一个时代,杨雪之所以深究这个案子,便是想向秦山人民证明,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即使有些权贵非法谋取了暴利,但随着时间的迁移,他们还是得吐出来。
可是现在,纺织二厂似乎成了笑话。
刘笑平是广南省委书记,杨雪在秦山能够成功,刘笑平的支持至关重要,所以,对于刘笑平的意见,杨雪无法漠然置之,更不愿因为纺织二厂与刘笑平绝裂。
但是,想到昨晚吴娴娴的激动,想到吴家这些天来重新燃起的希望,杨雪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杨雪孤独的前行,甚至没有注意到,一辆白色的奥迪缓缓跟在身后,谢梦华望着他的背影,眸中充满了柔情。
直到省委大院前,一辆呼啸而过的警车将杨雪惊醒,杨雪才突然意识到他的位置,望着这座相征着广南权力的大院,杨雪心中苦笑,权力,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杨雪!”
谢梦华驾车在杨雪身边停下,车窗放下,露出谢梦华绝美的脸庞,谢梦华似笑非笑的道:“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丢了魂失的!”
“是我迷路了!”
杨雪纠正着谢梦华的说法,逗的谢梦华放声大笑,省委常委居然在省委大院前迷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看到杨雪郑重的表情,谢梦华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容微敛的同时,明眸凝视着杨雪,“到底怎么了?”
杨雪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突然迷路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看似轻松的笑容,却露出几分苦涩,谢梦华心中一疼,眼前的男人看似顶天立地,无所不能,可他毕竟是人,他也会有柔弱的时候。
谢梦华伸手玉臂,以母性的温柔将杨雪包围,比起位高权重、如同神一般的杨雪,她更喜欢此刻的杨雪,真实,有血有肉,在她怀中如同孩子一般。
“陪我喝杯酒好吗?”谢梦华问完,根本不容杨雪拒绝,头低了下来,秀发滑过杨雪的脸庞,将唇印在杨雪唇上……
发香袭来,酒未饮,人已醉。
省委大道的另一侧,谢明阳坐在车里,静静的望着拥在一起的女儿与杨雪,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将沉睡中的杨雪唤醒,望着怀中玉人雪光粉嫩的身体,那身,那胸,那腰,那肌肤的每一处,都是如此的迷人,杨雪忍不住吻了上去,只恨唇不够多,手不够大,不能吻遍谢梦华的全身,不能将那柔软的身体握在手中。
谢梦华睁开眼睛,与杨雪四目相对,清澈的眼波顿时露出一抹少女的娇羞,昨夜的疯狂,今晨的爱抚,令谢梦华回味无穷。
可惜的是,幸福太过短暂。
“我明天就走了,梦飞已经在那边买好了别墅,小怡的学校也办好了!”
谢梦华轻轻的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哀伤,虽然她与杨雪本就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可是想到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谢梦华无法自抑的黯然神伤。
“爸妈同意了?”
想到谢明阳,杨雪总是无法释怀,如果不是谢明阳,或许他与谢梦华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意思!”谢梦华明眸望着杨雪,“杨雪,你会记得我吗?”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杨雪微微一笑,“听说澳洲帅哥特别多!”
杨雪不合时宜的玩笑,并未令谢梦华露出笑意,她突然翻身将杨雪压在身下,她要将未来的思念,全部用这一刻来偿还……
疯狂,一直持续到晚上,谢梦华回到家中,已经是华灯初上,省委家属院的别墅,在夜色中散发异样的光芒。
谢梦华无力的倚在门上,她坚持拒绝了杨雪的送别,她讨厌别离,尤其是与杨雪。
只是,分开了才一会儿,她便开始想念杨雪,未来在海外的岁月,她该如何度过?
良久,谢梦华方才推门进入家中,谢明阳端坐在电视前看着新闻联播,听到异响,谢明阳皱眉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和杨雪见面了!”谢梦华走至谢明阳面前,秀眸咄咄逼人的望着谢明阳,“对不起,爸,我没能照您的意思做!”
语气同样咄咄逼人,谢梦华在刺激谢明阳,谢明阳身体一震,他将眼镜摘下,平静的望着谢梦华,“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权力,为了您的仕途!”出国在即,谢梦华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可是,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真的这么以为?”谢明阳将眼镜戴上,声音平淡的令人发狂,“爸爸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谢梦华不语,但面上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谢明阳沉默了,片刻之后,谢明阳道:“杨雪呢?他也这么认为?”
谢梦华依然不语,谢明阳轻叹一声,起身走至窗前,望着如雾一般的夜色,“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