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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都来贺喜,也不论真心假意,总归带了厚礼来捧场就是了。
“哎呀,姐姐,那天及笄礼上处处都好,只可惜哥哥和薛姑娘却闹了别扭。你在上头做赞者,没瞧见下头的情景。”李虹在枕上略偏了偏头,将长发理了理,又接着说了下去:
“因为哥哥不辞而别,连累得薛姑娘受了好大的委屈,我娘也在薛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所以这次娘逼着哥哥要和薛姑娘好生亲近。哥哥倒是去和薛姑娘说话了,薛姑娘起先也还是愿意理睬哥哥的,后来不知哥哥说了什么,薛姑娘气得哭了,近旁的人都瞧见了,闹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呢。”
李筠听了这番话,忽地想起什么,犹豫道:“七哥他这次回来,仿佛多了许多心思。有件事情,我没和别人说,这会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旁人!”
见有秘密可听,李虹顿时来了精神:“姐姐你快说!我定不告诉别人!”说着扬声道:“百灵,你去外头守着!”
“你这小妮子,竟也会捣鬼了!”李筠笑着刮了刮李虹的脸颊,跟着道了一声:“碧玉,你也去外头炕上窝着罢,我这里不必守着,有事再叫你。”
待碧玉和百灵出去了,李筠压低声音道:“我笈礼那日,七哥不知为什么避开了旁人来找我,我以为他是要商量你笈礼的事,就去了。谁知道才到那里,李芙就带着查姑娘和范真跳了出来,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听那话音,仿佛七哥是有心上人了,只不过那三个姑娘去得不巧,撞见了我和王爷,便没捉到七哥的把柄。你回去和婶婶提一提,七哥今日心绪不好,别叫金姨娘她们钻了空子。”
李虹知道厉害,连连点头,忽地怪叫一声:“哎哟!姐姐,你怎么说李芙‘去得不巧,撞见了我和王爷’?难道你和燕王殿下”说着扑在枕头上低声笑了起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筠知道这妹妹想歪了,气得锤了她一下,“王爷是恰好经过,替我们解围了,并不是特意在那里的!”
“是我想错了!姐姐饶了我罢!”李虹连连讨饶,只是那语气听起来很是糊弄人。李筠待要解释几句罢,又无从说起,只能气呼呼地转过去不理睬李虹了。
李虹见李筠似是真恼了,不敢再笑,换了个话题:“姐姐,要说咱们俩都是好的,只可惜姊妹都不省事。我家那个厉害的李芙便不必说了,听说近日兰丫头也闹得厉害?”
听见提起李霜兰,李筠不由得叹了口气:“可不是,如今兰丫头身子重精神短,自然有些脾气大,那刘葆竟也不知道体谅,转头就纳了两房小妾进府。刘葆那人本就是个混账,纳妾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是迟早的,也没谁想拦着。可他偏偏用的还是兰丫头的私房银子,还是红花查账时候发现的,听说已少了一大笔了,也不知怎么拿到的。这个刘葆,可真是混账加无赖!”
听见李霜兰竟这样可怜,李虹对她的恨意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沉默了半晌,闷闷道:“刘葆是个靠不住的,便不必提了。刘太太也护短,大约也指望不上。如今兰丫头只好等小娃儿出来,守着小娃娃过日子罢。”
李筠听见了李虹的话,不由得也生了些感慨。她一向以为这个妹子爽直天真,没想到内宅的弯弯绕她都是懂的,只不过向来不屑为之罢了。
“对了姐姐,说起小娃儿,你家柳姨娘是不是也要生产了?”李虹忽地又想起一事,“母女二人一同有孕,这听起来真是怪得很。”李虹说着,用力摇摇头。
“哎,可不是。大约就这半个月罢。”李筠对柳姨娘可没什么好感,只盼着她早日生产完便可递状纸去京兆尹处,当年的事情便能彻底做个了结了。
谁知竟还出了好大的乱子。
先是早晨高氏和李筠李虹说话时,跟着李霜兰去刘府的婆子来报,说是二姑奶奶在婆家不堪受辱,想要回娘家来,这会子已经出门了。
“胡闹!”高氏沉下脸,狠狠拍了拍几子,“出嫁的女儿怎么好随随便便拔腿就走?听这意思,她连婆家都没告诉就回来了?婆家没告诉便罢了,怎么连娘家也不告诉?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她又怀着身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那婆子闻言便翻来覆去地嘟囔“二姑奶奶也是想家了”,也不下去,只在屋里拖拉磨蹭。
李筠见状,试探地问:“二姑奶奶这时是不是已在路上许久了?”
“什么都瞒不过大姑娘!”那婆子讪笑道,“想来二姑奶奶这时已经快到府门口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灵儿惊讶的声音:“老太太,二姑奶奶回来了!”
帘子一掀,李霜兰走了进来。
原先在家才知道有孕时,李霜兰成日里垂头丧气,面无人色,李筠以为那已经是很难看的脸色了。谁知还比不上现在。
因着有孕,李霜兰发福了许多,整个人犹如吹涨的皮球一般鼓了起来。原先她是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这时候已经圆滚滚认不出那俏丽的模子了。更可怕的倒不是发福,而是她整个脸上又青又白,连上了妆粉都不能盖住那颓废的神色。
“兰丫头,你怎么气色这样差?”李虹惊得站了起来,“刘葆又欺负你了是不是?”说着上前扶住了李霜兰。
李霜兰也不客气,就着李虹的手坐了下来,哀哀哭诉道:“老太太,孙女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个刘葆三天两头出去鬼混,孙女稍微说上两句他就要骂,这还不算,他竟还偷拿了孙女的私房银子出去买丫头!这简直不把咱们李府放在眼里!老太太,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高氏闻言,淡淡道:“哦?你那银子是柳姨娘私下给的,并没在公中记账,我就算想出面理论,也没个说头啊。谁叫嫁妆单子上没有那一条呢?”她心里也痛恨刘葆不给李府面子,可是更不愿意被李霜兰当靶子使,因此并不答李霜兰的话。
李霜兰听了,顿时连哭都忘记了。是啊,那银子是私底下给的,送去的嫁妆单子上并没有。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这时候只能自己吃。此事就算老太太想出面也没法子呀。
她只不过愣了片刻又哭了起来:“银子乃身外之物,孙女便不计较了。可是那刘葆竟然连我身边的人都要沾染!老太太您不知道,金梅已经”
这最后一句李虹有些似懂非懂,高氏和李筠却全听懂了。
想来刘葆是把金梅哄上了手,因此两人里应外合地偷李霜兰的银子使。这不知算不算李霜兰自作自受呢?她平日里对丫鬟们便是又打又骂,金梅身为伺候最多的大丫鬟,自然受气最多。若是她平日里善待金梅,恐怕也不至于才几个月就让刘葆得了手。
高氏长长叹了口气:“这我知道了。你先回凌霜院歇着罢。”
听见凌霜院三个字,李霜兰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家里还替她留着院子。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拭了拭脸上的泪,垂着头出去了。
李筠试探地问:“祖母,这事——”
她的话还没出口,李虹便起身道:“伯祖母,姐姐,兰丫头伤心得很,不如我去陪陪她。”
高氏知道这侄孙女不欲听见自家的隐私,欣慰地笑了笑放她下去了。
见李虹出去了,李筠便没顾忌了,直截了当地问道:“祖母,咱们真要管这事?”
高氏叹了口气:“不管又能怎么办?你老子如今大小也是个吏部侍郎,他们刘家虽说是尚书,可是却在这次太子监国的时候落了些不是,认真论起来,还不如咱们家。为着家里面子,咱们也不能不管呀。”
“可是,怎么管?二丫头成亲时,金梅和其他丫鬟的身契已送去刘府,这时候她已是刘府的人了呀。”
高氏冷笑一声:“金梅那臭丫头想必也就是念及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她又知道二丫头出嫁得不光彩,以为李家必然不管了,可是哼哼!我李家的子孙自有李家人管教,出嫁了自然有婆家照料。她一个低贱的奴婢也想踩两脚,这可万万不能!”
李筠知道自家祖母性子最高傲不过,生平最恨人下她面子。这时候竟是一个奴婢来掺和,这位祖母还能善罢甘休?
高氏不过略一沉思,就想了个法子:“杨妈妈,你把金梅的老子娘还有妹妹从破碗儿胡同接来府里,再去刘府送信,就说她老娘快要病死了,想叫她回来瞧瞧,料她也不能不来!再向刘太太告诉一声,就说兰丫头来家送点心,我想念这孩子,给留在家中了。”
因京中贵人多,高氏近两年也改了个缓和性子,李筠已经许久没见她发横了。这时见自家祖母又罕见地强硬起来,李筠知道是真恼了刘家和金梅了。
杨妈妈自领命去了。
李筠怕高氏气坏了身子,赶紧挑了个高兴的话题:“祖母,听说弟弟这几日能睁眼了?”
提起孙子,高氏兴致高了一些,连着说了好几件孙子的笑话。才笑了两下,灵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太太,庄上吴大娘来报喜了!说是柳姨娘给府上添丁了!”
高氏面色一僵,语气不善道:“知道了,叫她下去歇着,弄些饭菜给她吃。”虽说添孙子是好事,可是想想这孙子的娘是一个狠心恶毒的妇人,她就高兴不起来。
谁知灵儿又出声了:“老太太,这吴大娘还有话要回!”
第110章 金梅之过()
高氏皱了皱眉:怎么柳氏还想作妖不成?不过柳氏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就算她想挣命,也要瞧瞧能不能挣过国法!
见高氏点头,杨妈妈提高声音:“叫吴大娘进来!”
帘子一掀,一个神色憨厚的婆子走进来。她也不四处乱看,进屋跪下便拜:“给老太太、大姑娘请安了。”
高氏见这婆子还算知趣,面色好了一些:“起罢。柳氏有什么事要禀报?”
那婆子老老实实道:“柳姨娘昨日晚间戌时生的小少爷,生完了忽地哭了,说是星儿跟着她吃苦吃了许多年,眼见着就要二十四了,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以前宋二管家向她求过星儿,只是她为着一己私欲,不肯把星儿放出去,这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她不想连累了星儿,因此想求老太太的恩典,将星儿赏给宋二管家。”
高氏闻言皱起了眉头,连李筠都颇不赞同地抿起了嘴。
她是知道的,宋二管家一向都是效命于柳姨娘的。
以前柳姨娘在时,经宋二管家手上捞了许多的好处。后来宋二管家的妻房病故了,的确求过星儿,可是柳姨娘不肯,宋二管家磨了几次便作罢了。
身为李府二管家,宋二管家还是很受看好的,他总不会为了星儿一个奴婢苦苦等着,早就续娶了。
“宋二管家已经续娶了,柳姨娘不知道?”杨妈妈见主子面色不好,赶紧替主子开口。
“知道!柳姨娘知道!”那吴婆子想是很老实,闻言把头埋得更低了,“她说自己是个罪人,星儿自然也受了牵连,是不敢肖想什么正房之位的。因此她只求一个妾室的位子,也算她对星儿的一点心意。”
高氏本不欲答应,后又想着宋二管家的继室乃是李洛秋奶妈子的女儿,算是自己人,有她看着星儿,还怕那丫头造反不成?
“知道了,准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