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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知道,和那婆子说话的是什么人?”李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左不过就是什么近身侍卫,还能是什么人?”李筠随意地答道。
“那人虽然一身劲装,可是身材却很瘦削,面白无须,那可不是练武人的样子,姐姐可瞧清楚了?”李虹轻轻说。
李筠想了想自己大表兄与堂兄的样子,点点头。
“那应当是世子身边的太监,且还是得脸的太监。”李虹神秘地说,“所以那个婆子才对他多有奉迎。”
李筠听了,恍然大悟,难怪一个婆子与一个侍卫在那里说话,原觉得怪怪的,现下看,大约是那位世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手下亲近的官员,又为了避人耳目,才通过女眷传话。
姊妹二人自然不会去操心这些,不过闲话了两句便仍在了脑后,李虹带路,走到了梅林与桃林间那个池塘边。
那池塘边大约是约定俗称的相看之地,此时池塘的梅林一边是一群年轻的公子,李青赫然走在第一个,桃林一边是一群打扮清丽的姑娘,为首的正是薛姑娘。
李虹倒不莽撞,并不往池塘边去,而是顺着小径走进了桃林,混在其他家来赏景的女眷里,找了棵木叶繁密的桃树,假作赏景,实际上拉了一根树枝挡在脸前,紧紧盯着李青和薛姑娘的一举一动。
李筠也有些好奇,那个性格跳脱的七堂哥今日会不会稳重些,也凑上去看了看。
只见薛杭稳重得很,一把绣着紫葡萄的团扇掩了半张脸,一刻也不肯失礼,李青却像有些紧张,旁人闹他,他也不闹回去,板板正正地在池塘边慢慢走着。
“哥哥真笨!”李虹见了便笑,一把放开手上的树枝,却不妨那树枝往回一弹,打上了李筠的眼睛,李筠吃痛,忍不住“哎呦”一声。
薛杭听见林子里有人出声,不由得羞了,转眼一看,却是李家姊妹俩,李筠捂着眼睛,像是被碰了的样子,李虹正在紧张地查看。正要上前,又想起李青还在对岸,不知道这姊妹俩是否故意要引自己给哥哥看,想了想便装作没瞧见,慢慢走远了。
李青早瞧见两个妹妹在对岸偷看自己,不想失了兄长架子,便装起了稳重。待听见李筠吃痛叫出声来,不由得想上前看看,却碍着周围有人,不便上前,又见薛姑娘去了,想着平日姐妹们好,自己便不必操心,没想到薛姑娘竟装作没看见,自顾走了。
李青顿时怒气上涌,却还知道克制,情知这时不便去女眷那边,和身边的公子说笑了两声,缓缓走回去了。
朱氏和薛夫人详谈甚欢,见儿子回来,喜气洋洋地问儿子:“如何?薛姑娘外貌人品都是好的,你可相看清楚了?”
见屋里都是母亲的心腹,李青便皱着眉头说了句:“我看着薛姑娘人品并不如何。”
朱氏请了,沉下脸训斥道:“胡说!不过就是去相看了两眼,你哪里就知道人家姑娘人品了?”
李青心道,既知道两眼瞧不出什么,还叫自己去瞧?这时还知道替妹妹隐瞒,便只说了一半:“方才筠妹妹和虹儿也在桃林里游玩,虹儿调皮,不知怎么碰了筠妹妹眼睛,筠妹妹吃痛叫了一声。我想着自己是男子,不便去那桃林,原以为薛姑娘要上前关心两句,没想到她却瞧也不瞧,直直地就走了。”
朱氏听了,面色不虞,口气却缓和了许多:“薛姑娘没瞧见也是有的,你不得胡说!”
李青想了想,对朱氏说:“儿子还是想着,这次秋闱之后再想成家的事情,还请母亲缓一缓。”
朱氏原本很是中意薛家姑娘,这时听见薛姑娘在无人处竟如此冷心冷性,便不那么热情了,点点头道:“也好,当下你的学业为重,我有数了,你先回去罢。”
第57章 众人心事()
李筠被李虹拉着走了半天,早就腿酸脚软,回去勉强向长辈请了个安便要回院子,李虹这下倒没再强逼着李筠到处游玩,乖乖跟着回去了。
“姐姐,你快看!”李虹使劲摇了两下李筠,“快看呀!”
一路上被李虹大惊小怪地唬了半天,李筠这时早疲了,心道李虹还是脱不开孩子心性,见什么都要高兴半天,懒懒地应了声“嗯”,不情愿地顺着李虹的目光看去。
不看不打紧,不是方才那个婆子和月儿在说话?李筠定睛看了两眼,自己眼睛并没花,于是命碧玉:“把月儿叫来。”
月正和那婆子打着马虎眼,听见碧玉叫自己,心里一惊,接着又放下心来:自己这时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以前认识这婆子,这时寒暄而已,也不算什么错事,于是便和那婆子点头分别,姗姗走到了李筠面前向两个主子行了礼。
“我问你,方才和你说话的婆子是什么人?”碧玉的声音不辨喜怒。
“姑娘容禀,方才的婆子是刘夫人家的,因上次刘夫人来府上,这婆子和我见过面,这时见了便寒暄了两句。”月儿自重身份,不愿受碧玉审问,开口便向李筠回话。
听了这话,李虹和众丫头不由得皱皱眉,连最宽厚的玛瑙都有些不满,月儿能好好地在内院呆着,还不是因为李筠求情?这时碧玉问话,她摆什么架子?
李筠想了想道:“原来刘夫人也在寺里,照理我们晚辈要向长辈问安,你去着人回禀一声,我去行个礼罢。”
月儿笑了笑:“姑娘,那钱婆子是来替刘夫人送香油钱的,今日刘夫人并没来。”
李筠听了,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领头回院了。
今日来的众丫头都是李筠李虹的心腹,本就不喜李霜兰身边出来的月儿,这时见她竟向筠姑娘摆架子,不由得都排挤起她来,将李筠李虹围得铁桶般,将月儿挤在了最后。
月儿见状也不争抢,默默走在最后,她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太过殷勤,反而要引众人怀疑,就是这样疏远些,才令人信服。
还是玛瑙心软,进了院子拉住了月儿,嘱咐了两句:“月儿姐姐,我没你年纪长,照理这话不该我来说,可是你既然来了姑娘身边,便要知道,碧玉姐姐是当年老爷亲自指了伺候姑娘的,又是姑娘身边跟得最久的,碧玉姐姐问话,那便等于是姑娘在问话,日后姐姐对着碧玉姐姐,也当客气些许。”
月儿听了,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玛瑙妹妹!我是想着自己是个外来的,总不好争抢着向前挤,这才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日后一定殷勤些!”
玛瑙听了反而点头:“你说的也自有你的道理,这些丫头们的确有些牙尖嘴利,可是人都是好的,久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两句知心话,便听见紫露在院子里喊:“谁瞧见玛瑙姐姐了?碧玉姐姐喊她呢!”
玛瑙一听见,不敢怠慢,赶紧出去了,紫露见她竟从月儿屋子里出来,不免皱眉,想着这事还要禀告碧玉,免得叫有心人趁虚而入了。
李筠回屋便盘坐在炕上想事,茶也不喝一口。李虹渴得很了,一口喝干了茶,叫画眉再倒,见李筠不喝茶,便劝:“姐姐,喝口茶罢,渴着了就不好了。”
李筠心中有事,喝了两口便道:“虹儿,我方才吹了山风,有些头痛,想躺一躺,你先自己玩耍可好?”
一听李筠头痛,李虹立刻急起来:“怎么好?山间夜里可冷了!我去问知客僧有没有药茶,要些来煎给你喝。”
李筠摇摇头:“不必,你让我静静地躺躺,我睡一觉就好了。”李虹再三确认了李筠无事,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李筠的东次间,往自己的西次间去了,出门时还嘱咐碧玉百灵约束小丫头们悄声些。
见李虹带上门出去了,李筠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拥着被子靠在床头。
依着方才的景象,李筠约莫猜到了一些,柳姨娘身后的势力,也许就是盛王世子!不,不一定是世子,世子还不会亲自与一个商户打交道,也许是世子身边的得用的大太监,否则刘夫人一个官家的正房太太也不会放下身段和柳姨娘结交。
月儿说是上次宴上和婆子说了两句话才认识的,可是内院里,姑娘近身伺候的都多是大小丫鬟,婆子们大多是管事的,不会近身伺候姑娘,且那婆子是刘夫人的人,怎么会来与姑娘的丫鬟结交?这话一听便是漏洞百出!月儿是在说谎!
在京中数月,早听说那位刘芝姑娘爱出门,但凡刘夫人出门,她必要跟着,方才四处游玩,并没遇见刘芝,因此李筠猜刘夫人并没来,果然猜中了。只是不知这次月儿是偶然遇见那婆子,还是柳姨娘又借机生事?幸好自己把月儿放在眼皮底下,又把会武的杏花带了来,不管如何,只牢牢看住月儿就是。
那头月儿见玛瑙出门去了,也在不停地转着脑筋,方才钱婆子遇见了自己,便寒暄了两句,说要向兰姑娘并柳姨娘问安,烦劳引见等话。因想着自己才来大姑娘身边,且柳姨娘没来,兰姑娘又不和大姑娘同住,若是请安不免惹眼,便婉拒了。那婆子似是觉得被小瞧了,要与自己聒噪,恰巧两位姑娘来了,自己才摆脱。自己早在江州便认识了这个钱婆子,幸亏有了上次的宴会,否则还不知怎么遮掩过去呢。
薛杭回去了,也有些闷闷不乐,以为李家姊妹是存心要引得自己露出容貌,好叫李青看见,可是这话却不可到处胡说,一则坏人家女孩名声,二则显得自己多嘴多舌;见了自己母亲,也只敷衍了句“娘亲别再问了,这话如何好说?”
薛夫人见了,倒无知无觉的,只以为女儿是害羞,笑了笑便放女儿回房了,心里却盘算最好等过了秋闱,李青若是能高中便好了,若是此时便开始议亲,女儿不免有些委屈。
整个寺里拜佛的女眷中,大约只有高氏最没心思,不时地拉着连氏东拉西扯,又是说江州的寺庙如何如何灵验,又是说以前的李道婆如何如何神通,连氏也心系孙子的姻缘,又不便驳了高氏的面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哦?嫂子倒是信得很多!”
高氏笑笑:“又没人说不许,我又没出家,自然是哪个灵验就信哪个!”说着又问:“听说清远大师很是神通,不知我们明日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得见呐?往日在江州,我们那个灵台寺的方丈大师也是难见得很,后来还是施舍了好大一笔香油钱,才能得见呢。”
饶是连氏满心杂事,也被这二嫂子逗得想笑:“我的好嫂子呀,清远大师都闭关两三年了,连皇上和太后娘娘来了都不能得见其面,哪是咱们随便得见的?这恐怕施舍再多的香油钱,也是无用啊!”
高氏听了不由得有些讪讪,只在江州交际时听说京城护国寺的清远大师如何如何神通广大,可是究竟如何,也无人知道,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只有个老夫人说在京城娘家时,跟着长辈进香时见过,儿媳胡氏听见倒说了两句,清远大师佛法精深,是一代高僧。
“我也是在江州听说过清远大师的大名,谁知”说到这里,高氏在心里补充道,谁知这老和尚和一般老和尚不同,竟然不是摆架子要香油钱呢。
见自己这位二嫂子有些挂不住面子,连氏赶紧圆场:“是呢,不说嫂子打远处来,就咱们在京里,也没福气见过大师的面。不过咱们京中还有个菩妙庵,听说也甚是灵验”
李青闷闷地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