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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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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青见姑娘色变,想着姑娘今日脾气越发暴躁了,赶紧悄悄后退了几步,命小丫头芬芳去再领瓶头油,等了许久,才看见芬芳拿着头油回来,便快步走了出去:“你这丫头,怎么拿个头油,拿了那么久?”

    “丹青姐姐,我方才经过菁院,看见红羽姐姐去送礼,她们在院子里喝玫瑰露呢!”芬芳不过十来岁,别人问了,她便老实答了。

    李霜兰听了,对着镜子一支支拔下头上的珠花,慢慢说道:“芙姐姐,这红羽想必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按年龄,你是最大的,按身份,我是客人,怎么竟先去菁院送礼了?”

    李芙脸上笑容挂不住了,红羽不懂事?她可是大哥的大丫头!半晌才勉强说了句:“或许或许六妹妹在那里罢。”

    “我姐姐在不在,问问芬芳不就知道了?”李霜兰心里有数,嘴上却不说。

    李芙想了想,还是扬声叫了芬芳进来:“我问你,方才可瞧见六姑娘了?”

    芬芳见自己一个低等丫头竟得了主子召见,连篇累牍地说了起来:“回姑娘的话,我瞧见菁院里百灵和画眉拉着几个小丫头去耳房,有的小丫头手上还捧着礼盒,连连推不敢当”

    “谁问你这些了?你好生回话就是!”丹青见这小丫头顺杆子向上爬,打断了她的话。

    “是,是!”芬芳低下头,“奴婢并没看见六姑娘。”

    “下去罢。”李霜兰随意挥挥手,“芙姐姐瞧我说得如何?”

    “芬芳又没进院子,也许六妹在屋里呢?”李芙心中已信了,嘴上却不肯承认。

    “芙姐姐,不瞒你说,我姐姐今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备礼呢!”李霜兰笃定地说道,见李芙面露怀疑之色,又添了一句,“我听说,她要在中秋那日讨两位祖母的欢心,要亲手绣一盏灯笼呢!”

    李芙一听是要讨长辈欢心,顿时信了一大半,又追问:“绣灯笼?哪有人绣灯笼的?”

    “姐姐你忘记了?上次咱们去查家赏花的时候,有个张姑娘,她家是管着宫里采买的,她说宫里最受宠的张贵妃娘娘是她家的表姑母,去年中秋时候,命宫女们以白绸绣花,然后裁剪了做成灯笼,悬挂时朦朦胧胧,美得很呢!”李霜兰笑着说道。

    李芙只记得那两天李虹连日受赞,自己满心气恼,哪里还去留心别人说了什么?依稀记得似乎是有个姑娘姓张的,家中也确是管着采买的,其余的却不大记得了。这时听李霜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知道张贵妃是宫中最好奢华的,想来不会有错。

    见李芙似乎已经信了,李霜兰又添了一句:“听说前两日薛夫人又来了?薛姑娘可比姐姐你大不几个月呀!”

    这一句将李芙陡然击中,是啊,自己如今受祖母和嫡母的厌弃,将来还不知要飘去哪里呢,自己再不奋力讨好,怕要被随手打发了。

    见李芙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李霜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上次自从柳姨娘对李霜兰说了事情的始末,她便知道,这位五姐并非善类,近来不是故意摔东西,就是摆脸色,就是为了使她来哄自己,自己出了气再慢慢转圜,倒骗得这五姐信了自己几分。

    其实绣灯笼是有的,采买也是有的,只不过,绣灯笼的主意,是柳家献给盛王身边的采买大太监,再由大太监献给了世子妃,世子妃再拿这主意去讨婆婆和太婆婆欢心,那些丝绸彩线,也是柳家找了特意献上的,是在自家染坊里,用了许多花香浸过的。点上灯时,烛光朦朦,香气飘飘,如同仙境一般,那大太监得了盛王妃的赏,倒还厚道,转眼就把宫里头采买丝线的活计给了柳家,如此柳家在盛王身边也更进了一步。

    李芙长在深闺,哪里知道这事的始末呢,正盘算着怎么赶在中秋前绣一对灯笼,红羽带着丫头们来送礼了。

    “五姑娘,八姑娘,这是我们爷从外头带的礼,吩咐奴婢给几位姑娘分送来。”红羽知道这两位与嫡房一向不好,便板板正正地向上回话。

    “是先送给我们,还是虹姐姐已有了?”李霜兰就着小丫头的手看了看,笑着问。

    红羽顿了顿,答道:“奴婢先去了菁院。”

    李芙心中知道是一回事,见大哥的丫头当着客人面给自己难堪又是一回事,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竟不知,虹儿脸面竟比客人还大了!”

    见红羽要开口辩解,李霜兰生怕露馅,便赶紧拦了:“芙姐姐,别生气!”说着挥挥手赶红羽下去了,红羽正巴不得呢,看见赶紧退了下去。

    “芙姐姐,不如咱们去瞧瞧七哥给送了什么礼罢。”李霜兰携着李芙一同去瞧那盒子里。

第53章 收揽月儿() 
这头李筠与李虹正在比那几只泥人,李虹见那孙大圣捏得惟妙惟肖,头上两根长翎还一抖一抖的,便嗔哥哥偏心,李筠笑着劝了两句,便看见玛瑙忽地在门口闪了闪,冲自己使了个眼色。

    “虹儿,玛瑙来了,大约是有事,我去瞧瞧。”

    李虹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仍在把玩那几只泥人。

    “姑娘,听说月儿已好全了。小丫头来报,说柳姨娘气她丢脸不叫她回去,屋子里的丫鬟便欺负她,要把她赶走,这会子正在闹呢。咱们要把她弄回来吗?”玛瑙拉着李筠,走到桂花树下。

    桂花已零星开了一些,香气淡淡,格外怡人,李筠轻轻吸了一口花香:“不,咱们不要先出头,那样便落了下乘,得让她求着咱们把她收下。你先回去,找个不起眼的婆子给些钱,别露出咱们,让那几个丫头再容她住两天,别的事,我回去了再说。”

    说完,李筠又进屋去了。李虹见李筠独个儿进来,随口问道:“咦?玛瑙呢?怎么不喝碗玫瑰露再走?”

    李筠找了个借口遮了过去:“你是知道的,我屋里的青橘病了,顾妈妈便把她调去了二条胡同,送了个才教好的杏花来,那个杏花性子犟了些,紫露嘴又利,两人便拌了两句嘴,因杏花是顾妈妈亲自送来的,碧玉也不敢拿主意,便叫玛瑙来问我,我吩咐了两句,玛瑙赶着去回碧玉话呢,便走了。”李虹听了便丢过脑后了。

    说笑了半日,李筠见李虹有些倦色,知道她这两日领着丫头们连夜做灯笼,又不想叫人知道,白日里不肯拿出来做,多熬了几夜,着实累着了,便告辞出去了。李虹也不多留,送到门口便回去补觉了。

    “姑娘,你可回来了!”紫露站在东厢房门口来回打转,看见李筠如同看见了救星。

    “快别转了!”李筠赶紧摆摆手,“叫罗妈妈瞧见,又要说你不庄重!”

    紫露闻言,转身吩咐:“杏花,你在门口守着,罗妈妈要是来呀,你就露两手功夫给她瞧一瞧!”杏花脆生生应了:“是,紫露姐姐!您就等着瞧罢!”

    见这傻丫头竟当真了,李筠赶紧嗔了紫露一眼,然后又吩咐杏花:“别听紫露的!她净使坏!罗妈妈来了,你赶紧通报就是了!”

    杏花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出去了。

    紫露扶着李筠进了屋,叹道:“真不知道,罗妈妈是何苦来哉!老太太最信任的就是她,也并没薄待了她,可她偏和柳姨娘不清不楚的,天天等着揪咱们的错处,在老太太处告状,再去柳姨娘处领功,真叫人瞧不上!”

    “可是,咱们没抓到她的错处,便不能和她撕破脸。”李筠语重心长地嘱咐几个丫头,“我原本就有些怀疑罗妈妈,后来杨妈妈来报,说她亲眼瞧见罗妈妈在偏僻处和柳姨娘的人来往,我这才肯定了。将这事告诉你们,不是叫你们和罗妈妈作对,而是叫你们警醒,你们可别露出来了。”

    “知道!知道!我们平日当着罗妈妈的面都乖巧得很,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紫露抢着答道。

    绿果听了,犹豫着向上道:“姑娘,杨妈妈说的话可能当真?我瞧她巴不得姑娘和罗妈妈撕破脸,她好借机得老太太欢心呢。”

    李筠知道绿果读过书,因此心思也更细密些,笑着点点头:“你的心思很细,这很好,我瞧杨妈妈对咱们是没坏心思的。一则,她身后没有旁人,跟咱们没有利害关系,没必要来害咱们,二则,她和咱们都盼着罗妈妈下去,这一点我们两边是相同的,三则你姑娘我出息了,她也有好处不是?”

    几个丫头听姑娘最后一句竟自夸起来,不由得笑了。

    “咱们再说月儿。”李筠接着说了下去,“月儿现下可稳住了?”

    “稳住了,我亲自去办的。我把钱给了府上的周妈妈,请她去了。她为人最热心好事,听见我要保月儿,还叹了几句,说姑娘就是太好心了,这等坏心的贱婢理她作甚!”玛瑙回禀道,“我想着月儿害了虹姑娘,怕她多心,便说姑娘是怕替五太太添了麻烦,想着去了自家宅子再处置这个丫鬟。为了不叫五太太为难,请周妈妈代为保密,周妈妈拿了银子,连说明白,喜滋滋地便去了。”

    “很好,月儿如今既已稳住了,那咱们便可派人去传话了。”李筠道,见几个丫鬟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仿佛要自告奋勇地去摆威风,便笑了:“不能叫你们去!叫青苹或青果去,找个爱说闲话的小丫头,露两句口风就行了。”

    几个丫头面露失望之色,李筠忍着笑,吩咐道:“碧玉,你可知道怎么吩咐?”

    碧玉想了想,试探地说:“就说现在月儿已经朝不保夕,谁也不愿管她,只有咱们姑娘大发善心,想收留她?”

    “不,你这样说。”李筠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几个丫头听得连连点头。

    月儿正盘坐在大通铺上,想着怎么才能想法子去大姑娘处。柳姨娘吩咐了,说苦肉计已售出,这两日作态下来,众人必然信了自己已被厌弃,接下来就要瞧自己的本事了。

    两个粗使丫头大大咧咧走进了狭窄阴暗的屋子,使劲掸掸身上的尘土,月儿被呛得咳了一声,忙举起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两个丫头见了,旁若无人地大声谈论起来:“哎呀,我说有的人呀,以前是金尊玉贵的一等丫鬟没错,如今落在咱们这草窝里,还不是谁也不来管?”

    “是呀!两个主子都不出头,还是咱们太太好心,容她多住了两天!”

    “听说她的正经主子见太太发话,生怕火烧自身,连忙亲自去太太那里,说这贱婢随太太处置,连身契都送上了呢!”

    “是啊!当时太太听见这贱婢的名字就沉下脸来,要不是筠姑娘恰巧在旁劝了两句,恐怕这贱婢就要被打死销籍了!”

    月儿一听,忽地想起,自己的身契还在柳姨娘处!这次的事情,全都算在丹碧头上,老太太为了对外遮掩,便说是自己平日里行止不当,才惹了麻烦,倒把五太太闹得不好意思了。罗妈妈假公济私,对自己下了狠手,自己躺了好些天都不能下床。依着柳姨娘那自私的性子,把自己拿去送死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五太太最看重大姑娘,大姑娘一出面,必能把自己要去。自己要赶紧筹谋去大姑娘处了,还得让大姑娘把自己的身契要走!

    这么想着,月儿坐不住了,走下炕去,来回走动着。

    两个丫头是扫地扫累了,回来正要躲懒睡睡觉,见月儿不停打转,便不客气地嘲讽起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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