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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这时候抢过话头道:“爷爷你把这些告诉杨风,如果杨风还是选择一世平凡的话,这些东西你也不会交给杨风的,对吧?”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没错,是这样的。”天机子看着杨风道:“但是你刚刚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决定。那么就符合了接受这三样东西的条件,按照杨九鼎的生前嘱托,我应该把这三样东西交给你!”
杨风微微点头,等待着天机子的话。
天机子道:“第一样东西,是杨九鼎一生修行的感悟。这是无上至宝!多少人喊着诛杀魔头杨九鼎,但是他们心里都想得到这本修行笔记。”
天机子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本,交给杨风:“你是杨九鼎唯一的儿子,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杨风抚着书本,手都有点发抖。
杨风知道,这书本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父亲亲笔撰写,是精华中的精华。
天机子等杨风稍微恢复了一些情绪,这才拿出第二样东西——九个卷轴。
天机子道:“这是九大武技,因为是顶级灵武技,无法通过手草本来讲述,必须是用意念和鲜血写入的卷轴才可以传授。”
顶级的武技,都是无法抄录传授的,也无法通过口述来传承,只能用修者自身的意念来书写,才可以传授。
甚至一些更加顶级的武技,连意念都无法书写出来……
能够抄录成文字的,都是真正顶级的武技。因为真正顶级的武技往往是蕴含着无法用文字形容和表达的东西。
所谓妙不可言。
真正的妙法,是无法言状的。
杨风拿过讲卷轴的手在发抖,对杨风来说,这仿佛不是九大卷轴,而是承载着无数希望和鲜血的九座大山。
天机子道:“杨风,收下吧。这是你父亲生前由托付给我的!我从未看过里面的内容。”
“多谢老前辈!”杨风接过九个卷轴。
一个个的摆放在茶几上。
大家都感觉到杨风的清晰很沉重,因此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好半晌,天机子道:“最后还有一样东西!”
这是杨九鼎交给杨风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大家都很激动。
但是这时候天机子却站了起来,朝一个房间走去:“杨风,你随我来。”
杨风起身,跟着杨九鼎的脚步进了房间。
小环在后面瘪嘴道:“爷爷也真是的,搞什么飞机嘛,神神秘秘的。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妯百阅淡然道:“既然老师有这个意思,那么我们就尊重老师的意思吧。”
“哼,爷爷太偏心了……”小环跺了跺脚,但是一双眼睛却仍旧看着房间的方向,好像想要窥探里面的情况。
不过房门没关,天机子时不时转头瞪小环一眼,小环好几次偷听不成,最后只好吐了吐舌头,不再偷听了。
房间里,天机子和杨风面对面的坐下。
杨风道:“老前辈,军师在外面,不会让小环偷听的。你放心吧!”
天机子道:“恩。”
说完,天机子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面是一块肉。
这块肉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经过了无数的岁月也没有腐烂,反而熠熠生辉,散发出强盛的生命力。
极强的生命力!
杨风好奇道:“老前辈,这是什么?”
天机子道:“咕噜肉!”
“咕噜肉?”
天机子点点头道:“没错,咕噜是一种古老的洪荒神象,据说是上古大荒时代的洪荒异种。咕噜肉就是神象遗留下来的血肉。所谓十荒祭祀咕噜象。说的就是大荒时代的大士在祭神的时候也要祭拜咕噜象。即便是大荒时代,咕噜象都是极为尊崇的存在。”
咕噜金象?
莫非自己体内的金象就是咕噜金象?
无极神象诀又是什么?
杨风忽然感到万分好奇。
天机子道:“这是无上至宝,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为吃了咕噜肉,这才有逆天修为。不过你父亲还是留了一块给你。真是父子情深啊。”
杨风接过锦盒,深深的凝望着那块金色的血肉。
天机子站了起来:“杨风,我敬重你父亲,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你父亲生前的嘱托。你吃了这咕噜肉,就意味着要继承你父亲的路。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
杨风起身,恭敬道:“多谢老前辈!老前辈的恩情,此生不忘。老先生的功德,无量无边!”
天机子微微笑了:“如果你决定走上这条路,我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你要好好的走好未来的路,不要辜负了你的父母的一番苦心,也不要辜负了我冒着倾覆之危把这些告诉你!”
杨风深深道:“老先生放心,我会珍重的!”
天机子微微点头。
杨风道:“老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解答。”
天机子道:“你说。”
杨风道:“既然我父亲出生在夕阳村,那么说明我父亲也应该受到诅咒有缺陷,为何我父亲能够有取得这么高的成就?而且我父亲生下我,我为何没有缺陷。”
天机子道:“你父亲是天生残疾啊,以后你如果见到你的母亲,你自然就知道了。我要强调的是,你父亲虽然天生缺陷,但是他从未放弃对生的渴望,反而残且益坚,终成一代英豪。至于你,也是有缺陷的。”
“我也有缺陷?可是我感觉我完全正常啊?”杨风活动了一番身体。过去多年来,杨风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有缺陷。
自己有缺陷,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天机子道:“不是没有,而是时机未到。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就发现你有缺陷,为了弥补你的缺陷,你父母耗尽心血,历尽千辛万苦,耗尽无数的真元,这才稍微缓和了你的缺陷,你现在自然感觉不出来。但是诅咒的缺陷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你的缺陷终究有一天也会暴露出来。”
杨风听了十分感动,鼻子都在发酸。他能够理解母亲怀上自己知道自己有缺陷的那种痛苦和绝望。
顿了顿,杨风开口问:“那么,我的缺陷到底是什么?”
天机子摇头:“我虽然可以勘测天机,但也不是神仙。你要想知道,未来见到你的母亲,或许你就知道了。”
杨风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好好消化这些东西吧。我来过东南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天机子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小环看到天机子走出来,满脸兴奋:“爷爷,你都和杨风说了什么?给他什么东西啊?”
天机子摇头:“不告诉你。”
“哇,我还是不是你的孙女啊。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小环大声反抗。
天机子瞪了小环一眼:“杨风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我养你这么大,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小环好整以暇的道:“你都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关心的!”
“咳……”天机子忽然大声咳嗽起来:“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你气死的。”
小环上前拍打着天机子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你少假惺惺的关心我,你还是关心你的杨风去吧。”天机子道。
“好哇,我关心你你居然说我假惺惺的。你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关心你了。”小环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
看着两人打趣,妯百阅都忍不住笑了。
“小环,你去门口等我,我和百阅有几句话要说。”天机子道。小环执拗不过,最后离开客厅门外等候。
天机子这才缓过神来,冲妯百阅微微含笑:“百阅,你长大了。当年你跟着我的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个很傲气很孤僻的千金。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很快啊。”
回想起曾经的往事,妯百阅也感慨万千:“是啊。那个时候老师你还是精神焕发,现在背都弯了。这些年来,你还好么?”
天机子淡笑道:“一把老骨头,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妯百阅忽然有些心酸。她的情绪一直都很淡定,哪怕看到萧氏门阀被焚烧一空都没眨一下眼睛。但是此刻却眉毛有些跳动。
天机子在妯百阅对面座落下来,打量着妯百阅:“我虽然有门生故吏八千人,但是深得我心的却没几个。百阅你是其中之一,做老师的真的不想你卷入杨风的事情之中啊。”
妯百阅道:“老师关怀我,我明白。但是我有自己的命数!”
天机子道:“你也是大宗门之后,一世繁华本唾手可得,但是你却选择了一条世界上最艰难的道路。老师的心里,总是酸溜溜的。”
妯百阅微微的笑:“老师你别这么煽情,我自己的路,由我自己来走。和家族没有关系。我有自己的愿望和执念,如果此生我不能够去追寻自己的愿望和执念,那么再多的荣华富贵,在尊崇的地位,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因为这繁华的世界,非我所愿!我要的是一个我心中的繁华。”
天机子微微含笑:“我天机子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学生,是我的骄傲。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愿意看你一生安好。”
说完,天机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客厅外:“不管如何,不要绝了自己的后路。”
天机子渐行渐远,和小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上一次相见,还是多年前。
如今再相见,下一次相见,又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或者,此生是否可以再相见都不知道。
妯百阅忽然鼻子发酸,快速走到大门口,冲两个背影道:“小环,老师的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照顾老师!”
小环不以为然:“知道啦,虽然他对不我仁,但我小环却不会对他不义。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天机子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对你不仁了?”
两个人一边打闹一边远行。
妯百阅脑海中回想起自己从小跟随天机子修行术师的情景,眼睛里忽然噙满泪水,大声道:“老师!你要保重自己,好好的活着,等着看我,我带你看那盛世繁华。”
天机子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等了许久,然后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最终,一老一少,慢慢的和黑暗融为一体,彻底消失在眼前。
只剩下妯百阅站在大门口,看着远方的一片黑暗:“老师,等着我,带你去看盛世繁华!”
……
房间里,杨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那本修行笔记,九个卷轴和一个锦盒。
杨风心情万分复杂,并没有去翻看这些东西。
一来自己心乱如麻,没有心思去翻看。而来心乱如麻的时候也的确不适合去翻看这些东西,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半晌后,杨风收起这些东西,拉开大门。
正好看到妯百阅站在大门外给天机子小环送行。
杨风缓缓上前,来到妯百阅身边,喃喃道:“军师。你不要伤感了。”
妯百阅见是杨风,深深点头。
杨风心乱如麻:“不如,我们去湖边走走?”
“好!”
龙湖湖边,静悄悄的,只有寒冷的风从湖面上吹拂而来,让脸上感到刺骨的冰冷。杨风一言不发,只是沿着龙湖一点点的走着。
妯百阅走在旁边,一言不发。时不时的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