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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云云一面问着一面试图将脚往自己这边收一点点。她刚一动,对方就用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摁住了她曲起的膝盖,口气幽幽道:“求你了不要再动了行吗?你知道你脚旁边这玩意有多重要吗?我爹娘就指着它抱孙子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口气是不打算负全责了?”
“你想让我负什么全责?我刚刚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所以才随便踹了那么一脚”
“是两脚”
“对,就算是两脚,那也并非我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绑我来的那些恶人呢”
“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又是身处这么昏暗潮湿的船舱底部,气氛好得不大干一场都觉得对不住老天爷了,你说我要是个恶人,咱们俩该是第几遍?”
云云先是一愣,继而忽然明白了过来,顿时觉得恶心无比,什么人啊这是?她双腿又想发力往前踹,幸好那只大手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膝盖,对面那位野狼兄才没第三次嗷出来。
“拿开你那爪子!”云云瞪着对方道。
“为了捍卫我家老二的尊严和生命安全,在离开这个木箱子之前,我是不会拿开的!”那男人说着放下了遮脸的那只手,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子便跳入了云云的眼眸中。
箱子里光线太暗,无法辨识清楚这男人的面貌,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是极好的,嵌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很耐看。都说男人的眼睛大多遗传自母亲,可以推测他的母亲也应该拥有一双这样莹黑有神的眼睛吧!云云心里这么小小地揣测了一下。
“唉!”男人侧脸过去,用纤长的中指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百感交集道,“这趟出门儿还真是背啊!”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不然呢?”
“他们连男人也贩卖吗?”
“姿色出众,行了吧?”
“就你?对了!”云云忽然激动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盯着这男人的胳膊说道,“你没有被他们绑住呢!你还说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哄人的吧?”
第五章 水客()
“哼,这世上能绑住你箫爷的还没出生呢!”男人不屑道。
“你既然没被绑,那为什么不逃?”云云略带谨慎的口吻质疑道。
男人缓缓转过脸来,左侧四十五度,然后用恨不得将她扔出船舱的怨毒眼神斜盯着她——还敢问这话?你以为本爷不想逃啊?绳子都已经解开了,正准备提裆走人的时候,就冷不丁被你一脚踹了个满地桃花那滋味儿,嗤嗤,简直是你箫爷人生中最意想不到的奇痛啊!算了,那么惨痛的经历还是包着眼泪花儿忘了吧!
收回目光,男人又摆正了他那轮廓极好的侧脸,右手肘撑在箱壁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轻点着脑门,一双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低垂,沉默片刻,他从口中呼出了一股郁闷之气,颇有些无奈道:“罢了,谁让这世上无耻的恶人太多呢?不过,你也别指望逃,你知道现下在哪儿吗?”
“船上?”
“所以呢?你打算逃出这船舱,再跳下河原路游回去?”男人语气调侃道。
这一点云云还真没想好,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
“待着吧!”男人微卷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在脑门上弹了两下,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说道,“这船天亮之后肯定会停靠,离关县最近的渡头就是平康渡了,到时候再找机会下船,总好过大冬天的跳河里冻死吧?”
云云斜靠在箱壁左侧,感受着船身一荡一荡的颠簸,心里在琢磨着这男人刚才说的那个主意。照眼下这个情形,这时候逃的确不划算,外面那么冻,跳进河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等船在下一个渡口停靠了,再做打算。
忽然,耳边一声嘭响,船身也跟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云云惊了一跳,全身绷紧地问道:“怎么回事?”
“撞船了?”对面那位却是一点都不惊慌。
“撞船了?夜行的船上都有引路灯,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上?”
“那是水客?”
所谓水客,是指常常行走于河面上专干打劫掠货这种勾当的河盗。云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说这一带河面上偶尔会有河盗出没。那些河盗都是杀人如麻的,最喜欢夜里出来走动,见财物便掠见女人便抢,手段毒辣,官府屡抓不止。
一想到这些,云云浑身鸡皮子疙瘩都起来了。偏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嘶叫声:“有水客!有水客!快来人啊!水客来劫船了!啊!”
“真是水客?”云云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冲对面那不为所动的家伙喊道,“喂!赶快帮我把绳子解开啊!你没听见吗?有水客劫船了!”
“慌什么?”那位真心是一点都不慌啊,还悠闲自在地合眼养神,“没那么快杀到船舱来的,这船上除去那姓陆的老板娘之外,有舵公六人,打手十人,杂役四个,另外陆老板娘身边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丫头。单单是收拾这些人,那些水客也得费一番功夫。”
“万一对方人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杀了呢?那样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姓陆的那帮人是什么善茬吗?他们干的也是黑市买卖,不然你怎么会在这儿?扒了他们那身光鲜的皮儿,其实也跟强盗没什么分别,不用替他们担心。”
“你打算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逃?”云云不傻,瞬间领悟了。
“嗯,孺子可教。”
“可那些水客若真的杀光他们的话,我们就岌岌可危了。为什么我们不趁现在混乱的时候抢一艘小船先行离开?水客大多都驾小船而来,趁他们与船上人混战时,我们抢了船回关县去,还能报了官衙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倒是挺有想法啊!你做过水客?”上扬的口气里带点调侃。
“我想你才更像水客,因为很少人听见水客来劫船一点都不慌的。我在想,你会不会跟外面那帮子水客是一伙儿的?我还听说,有些水客头目下手之前会先踩点,有时也会安排自己的人先潜入对方船上作为内应。刚才我踹你的时候你正打算离开,莫非正是想去接应你那帮兄弟的?”
男人笑了笑,却像是在嘲笑:“小娘子你是衙门中人吗?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啊!”
“我不是什么衙门中人,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救。”
“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松绑吗?”
“因为你也是水客?”云云警惕地盯着他猜道。
“错,爷不给你松绑,第一是因为爷记仇,你刚才踹了爷,爷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不想给你松绑;第二,我给你松了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那个法子行得通吗?还记得刚才那一声砰吗?那是水客驾船撞击本船船体的响动,根据刚才的撞击力度,对方驾来的绝非什么小船,即便有一两只小船跟随,那也是为了他们随时逃离或者装卸劫掠的货物准备的,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肯定会留人看着,你怎么去偷过来?”
云云表情严肃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再说撞击本船船体的那艘水客船,至少是一艘中等加固渔船,应该不比我们所处的这艘画舫小多少,这并非一般水客头目能拥有的,所以今晚来劫掠的这个水客头目必定是有名号的。我这么说,你还打算一头冲出去偷船报官吗?”
云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蹦跳的频率微微加快了一些。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坐以待毙又向来不是她邬云云的做派,还是靠自己先把绳子解开再说吧!
她试着收回双腿,打算以双腿作支撑用后背和脑袋往上顶,先把箱盖顶开再说。对面那位甚是淡定地看着她,一次,两次,三次试了五六次都没能站起来,反而累出了一身热汗,轻摇脑袋道:“你就不能不折腾吗?让你顶开了你又能怎么样?冲出去第一个给人砍啊?”
第六章 失灵()
“不帮忙就一边待着去!”
“呵!脾气还真够冲的!行,你慢慢忙,我先睡会儿!”这位说完又摆出他那线条流畅轮廓完美的侧脸合眼养神了。
她白了这人一眼,深喘了一口气,作势又往上一顶,刚发力,船身忽然又震动了一下,她脚下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只好无可避免地朝前扑去——虽然她知道前方是火坑,是险情,是坏人,不能扑不能扑绝对不能扑!但手脚都被绑了的她毫无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闷响后,木箱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久久没人说话,唯有外面那厮杀声愈闹愈烈。
过了好久,那位箫爷略显干涩的声音才又在这昏暗空荡的大木箱子里再次响起:“你干嘛亲我?”
没人回应,有人在装死。
“踹我老二又亲我你到底想对我干嘛?”
还是没人回应,有人在满脸通红,心脏狂跳地装死!彻底地装死!
不装死还能怎么样呢?谁让刚才那一切发生得是那么地突然啊!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邬云云对天起誓,刚才那一下下纯属刹车失灵误打误撞!没人知道我刚才到底有多想避开那一下下,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那张精心呵护了十八年,春天涂梨花霜冬天抹腊梅膏的私家小粉唇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戳在那王八蛋微微带着汗味儿的侧脸上
如果有红外线灯的话,此时诸位可以清楚地看见,黑漆漆的木箱内,那位箫爷僵如卧佛,右侧的俊脸上落下了一个淡红色的唇印,新鲜欲滴,而在他敞开的怀抱里,正趴窝着一团软玉温香,这团软玉已是羞得满面绯红,犹如饮下数角浓烈的蒸酒似的,咬着褪了色的薄嘴唇,眼眉鼻梁都快皱成一块儿饼了。
被亲的好迷茫,心想你干啥呢你干啥呢,想霸王硬上弓么?亲的那位却是好慌张,不停懊恼这是做什么呢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就亲上去了?两人就像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似的都有些手足无措。
如此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正不知道该谁来打破时,船舱库房的门忽然被人粗暴地踹开了。听得箱外那一声震响,云云惊得浑身一颤,险些叫了出来,正打算挣扎起身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却有力地摁住了她的后背:“嘘”
“箱子都搬走!都搬走!快!快!一个都不许拉下!瞧瞧这么多箱子,爷们今晚赚大发了!哈哈哈哈!快快!全都搬走!”有人粗声粗气地吆喝了起来。
“三爷!全是些姑娘!”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什么?全是姑娘?我瞧瞧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顶人耳膜的恶笑,“白老头给的消息还真不假!那姓陆的娘们果然是做这行买卖的!好好好!把这些小鲜货全都带回船上,今晚够兄弟们玩乐了!”
“救命呀!放开!”
“你们是什么人呀?放开我!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呀!”
姑娘们的哭喊声四起,听得云云心头一颤一颤的,她这才知道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船舱库房里的远远不止她和眼前这个男人。
忽然,头顶上的箱盖被猛地掀开了,刺目的火把光瞬间盈满了整个箱子,云云正想合眼缓和时,身子一下子被人推开了,紧接着眼前的人嗖地一下跳出了箱子,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