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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教他的。他刚毕业时进泰华,在工程科画图,后来到工地上做监理,再后来到市场部搞业务接洽,然后我把他调到我身边做特助,一点一点教他如何管理公司。为了让泰华所有员工信服,以便他顺利坐上总经理的位置,我又把他送到迪拜两年,单独做了两个大项目,也算镀了金,一回国,立即成了泰华的总经理。在地产界,他也算是个人物了,所以恒宇才会花重金挖他过去。其实这个价我也愿意给,甚至可以给得更高,但他还是走了,因为你。你别以为他情愿,也别以为做恒宇的总经理会轻松,如果可以,他更想留在泰华,他是被你『逼』走的。”
童悦说:“我都不晓得我在他心中这么重要,谢谢你告诉我。”
“得意吗?”乐静芬阴沉地眯起眼,“你可能想不到你害他在地产界臭名昭著,我不会轻易放过背叛我的人。”
“什么叫背叛?他答应卖给泰华了?根据合约,任期到了,他有权决定去留。他的辞呈是董事会批准的。而一个人的品质,是长长久久的岁月检验出来的,不是谁一句两句的话就能抹黑。乐董,你别把自己定位在恩人的角『色』之上,当初你所谓的培养,难道你真的是为泰华着想,没存别的私心?”
“你知道的可不少。”
“那是因为我对乐董太了解了。你做任何事都不纯粹,又不知珍惜,所以才会一次次失去身边的人。”
乐静芬重重地把酒杯搁在餐桌上:“你算什么东西,哪里轮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那你又以什么立场让我站在这里听你教训?”
“我只是提醒你,我绝对不会原谅叶少宁的。”
“他不需要你的原谅,因为他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商场上的其他事,要看能力,不讲人情。”
“你以为站在这里的我,只是泰华的董事长,你忘了我还是车欢欢的妈妈。”
“请继续。”
“我没有什么可讲的,你该去问问他。欢欢怎么会爱上他的,有几个晚上他把欢欢带去了哪里?”
“你是想说,要不是我,他肯定会和你女儿结婚,那么他也就不会离开泰华了,对吗?”童悦同情地摇摇头,“乐董,你赢太多次,可能还太不习惯输。如果他真是你讲的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你何必屈尊和我待在这昏暗的地方说这些?他又不傻,何苦抱砖弃玉?人生不可能次次赢,总要输那么一两次。少宁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失陪。”
“你是不敢面对真相吧?”乐静芬凉凉地问。
童悦微笑回首:“我一向非常胆大,而且我输得起,所以不屑捕风捉影。”
西方人不喜欢十三号,不喜欢星期五,认为这两个日子都不吉利。这两个日子,又撞上愚人节,一大早,朋友圈里的信息就转翻了,今天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要小心又小心。
童悦没时间理会这些,叶少宁最后一天去泰华,晚上有个聚会,同事们为他送行。送他上班时,她和他开玩笑,让他在办公室里留个影,毕竟那里有他青春的印记。他问:“难道我现在已经老了吗?”她说:“不,刚刚好。”
孟愚感冒了,咳得很厉害。杨羊拿着个水梨在走廊上打转,想进去又不敢。孟愚对她并不凶,可是界线划得分明。乔可欣没课时就捧着个手机,旁若无人地用微信语音聊天,不知对方是谁,左一句人家,右一句人家,听得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赵清学给童悦听,童悦随口说道:“你也不是个好人。”他愣了半晌,紧张兮兮地凑过来:“我哪里坏了?”引得童悦笑了半天。
傍晚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荷塘月『色』的邻居,说浴室的顶上有点渗水,不知是不是叶少宁公寓的水龙头没拧紧,水漫出来了。叶少宁手机没打通,就打给了童悦。
童悦匆忙开车过去,把车泊好,仰起头打量着一扇扇亮着灯光的窗,许久不来,她有了几分陌生感。电梯打开,跃入眼帘的是一盆碧绿的兰草,就搁在大门口。她蹲下,在盆底发现了一张便笺,笔迹倾斜,带点花体,略显别扭,像是不经常写汉字。
“叶哥,你的公寓太单调,我买盆兰草给你点缀下。ps:昨晚我非常开心,你呢?欢欢!”日期是一个多月前,那时叶少宁偶尔夜不归宿,他们在冷战中。
童悦端详着兰草,到底是名贵品种,一个多月没浇水,依然茁壮旺盛,生命力超强。
ps是信中的补遗,在信中忘了提及一些事情,于是在信末写上ps……然后才收笔。
ps的事情该是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其实有时,这才是全文的重点、浓缩的精华。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昨夜,她不是福尔摩斯,没兴趣去推测,她只在意现在、眼前。她把花盆放好,打开门。她收拾得非常洁净的公寓『乱』得像个垃圾场,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餐桌上还有几个油汪汪的泡面碗,屋子里飘『荡』着一股怪味。她没有停留,跑去浴室,水龙头是没拧紧,下水道不知怎么又堵上了,水刚刚漫了一层。幸好门槛当时做得高,没有影响到外面。她关好龙头,清理了积水,疏通了下水道,然后到楼下向邻居道歉,并提出赔偿损失。邻居倒也好说话,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就好。临走时,邻居状似关心地问:“你们两口子还好吧?”
童悦不解地看向她。她忙解释:“我老公有两次看到叶先生和一个脸圆圆的姑娘同进同出,说……嘿嘿,肯定误会了,那是叶先生表妹吧!”
“不是表妹,是他助理。”童悦打断了她。
“我就说嘛,叶太太,再会!”邻居一脸不相信地关上了门。
童悦站在楼道口,明明没有风,她却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凉意浸透了。
叶少宁站在泳池边,池水蓝得像没有云彩的晴空,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谁扎了个猛子,池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影子碎了。
车欢欢一身火红的比基尼娉娉婷婷地从更衣室出来。完美的身材,傲人的三围,白皙的肌肤,还没入水,已在室内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有个男人撮起嘴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还有人笑着唱“那边的美女,看过来”。这种场景,车欢欢见多了,落落大方挥挥手,笔直地走向叶少宁。
“叶哥,你怎么没换泳衣?”她在他身边的躺椅坐下。
叶少宁连忙别开视线。只着泳装的车欢欢,对视觉的杀伤力太强。“哦,我有点累,不想游泳,坐一会儿就走。”
晚上只是小型聚会,特助、秘书,几位副总,还有以前工程科的几个同事,车欢欢自然也在列。送行总是有点伤感,男人们不擅表达,豁出命来拼酒就是交情。叶少宁没喝多少,一大半被车欢欢抢过去喝了,拦都拦不住。
最近的交接工作非常顺利,她好像突然成熟了,没再哭闹,坐下来谈事,条理清晰,公私分明。叶少宁偷偷地松了口气。
喝完出来,没几个正常的。车欢欢扯了他一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叶哥,陪我去游个泳。”他正要拒绝,她又说,“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她把头低了下去。
是呀,最后一次,以后像这样的私下聚会,于公于私,都不合适。何况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心一软,叫上罗特助同去。可罗特助一进更衣室,衣服一脱,就歪在长椅上呼呼大睡。他今天也是舍命陪君子,喝得有点超常。叶少宁给他盖上一条『毛』巾,把拿出来的泳裤又放进了柜子。
“其实叶哥是怕我看到你的大肚腩吧?”车欢欢抬起手臂,把一头长发塞进泳帽,一张俏丽的小脸娇憨地扬起,眼里都是揶揄。
叶少宁的目光定格在微微『荡』漾的池水上,笑了笑:“真相是我的泳技太烂,不给你笑话的机会。”
第9章 墨菲定律(3)()
“真的假的?”车欢欢突然跑到他身后,轻轻一推。叶少宁没防备,以一种很狼狈的姿势跌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衣裤迅速浸了水,变得很沉,身子不由自主往池底沉去。他瞪大眼,想看清四周。几米外,一抹火红的身影,像尾鱼样,向他游来。他快窒息了,奋力钻出水面,刚抹去脸上的水,车欢欢柔嫩的唇就贴了上来。她的吻『潮』湿而又颤抖,小心翼翼中带着几分试探,却又有几丝奋不顾身的狠绝。
叶少宁以为自己会慌『乱』地推开她,会无措,不然就是无奈地苦笑,然后赶紧换个话题,跳过这一场景。但他没有动,神情愤怒到扭曲。车欢欢的行为让他无语,但他更气自己。他意识到车欢欢对自己一次次逆水而上,有她的『性』情,更多的是他的纵容。他的纵容给了她希望,给了她胆量,让她坚信有一天他是会臣服的。她什么时候成熟了?她还是原先的车欢欢。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难道他潜意识里暗暗地有某种期待?他对自己感到失望透顶。
“叶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车欢欢也察觉到叶少宁和往常的不同,没敢继续下去。
“我知道这只是个愚人节的玩笑。”他没有看她一眼,缓缓游向岸边,湿漉漉地进了更衣室。
“这不是玩笑,你明知道……”车欢欢愤怒地拍打着水,牙齿把双唇狠狠地咬出两排白印。她突然一跃,也上了岸。
游泳池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更衣室里冷冷清清的。叶少宁脱下湿淋淋的衣服,刚裹上『毛』巾,门推开了,一道身影从门外长长地漫到他脚边。他盯着那影子,俊眉缓缓地蹙起。
车欢欢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相贴的肌肤立刻像被火烤似的。“我爱你,叶哥,比爱我爸爸妈妈还要爱。你不能这样判我死刑,你给我一次机会,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活下去。”车欢欢的声音听在他耳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叶少宁那一瞬间觉得很伤感,不知为谁,然后又想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从来没有人因为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自重点,欢欢,这里是男更衣室。”
“男更衣室又怎样,就是男浴室我一样也要进。我又没有看别人,我看的人是你。你不想给我看吗?”她的手『摸』向『毛』巾的扎口。
他按住她的手,回过头,退后半步,目光炯炯:“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似乎这不是个秘密。”
她哽咽了一下:“你不要这副处变不惊的好男人模样好不好?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起来呢?你总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不是要和你结婚,我是想爱你。”
“谢谢,但是我无法承受。”
“别耍外交辞令。叶哥,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把一切交给感官。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我都必须努力克制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太靠近,不要看你结实而又温暖的胸膛,不要去『摸』你刮得干净的下巴,不要盯着你俊美的双唇,不要把手从你衬衫下面伸进去,不要『插』进你的头发,不要踮起脚,不要闭上眼,不要贴近,不要磨蹭……”
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急促地耸动着:“既然知道不要、不能,那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
“欢欢,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