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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早餐就在车里解决,顺便手机上网,看有无电邮,有无电话和短信。有几通,有公事,也有私人邀约,他期待很久的依然没有。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纸杯扔进车中的小垃圾箱,抽出纸巾擦手、擦嘴,长长吁了口气。
两个月了,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联系过,爹地和妈咪也不约而同地只字不提她的事。法国分部的工作刚接手,忙『乱』得无法分身飞香港。
他都暗示到那份上了,她一向聪明,不会到现在还没明白?还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平生第一次慌『乱』无措。
他悄悄问刘管家,刘管家讲安安小姐非常好,前几天在学校还拿了奖,还有,叶总和童老师来香港住了几天。
“是青台分公司述职?”他问。
“公司的事我不清楚,应该是为安安小姐来的吧!”
他倏地紧张起来:“仅是看望吗?”
刘管家沉『吟』了下,回道:“可能是谈安安小姐搬出去住的事,还有安安小姐在哪里读大学要商量下。”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之前不是都说好了?”
“少爷,这些我回答不上来。”
他立刻给裴迪文打电话,特助接的,说在会议中,暂时不接听。他又给舒畅打,舒畅耐心地听着他抛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笑了笑:“浩然,安安已经大了,我们必须尊重她。”
他颓然地愣在电话那端,心口闷闷的,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抓狂,让人烦躁。他没有给她打电话,是胆怯吧,万一从她口中证实自己的担忧,他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份感情开始得早,他一直细心地呵护着,不然也不会在她十五岁时就将她强拉到身边。十八岁那年,从青台回来,脑中挥之不去那张清丽的小脸。从律师那里拿回摄影师寄来的照片时,他自嘲地对自己说:裴浩然,你好没出息,居然栽在一个十二岁的女生手中。
听祖母提过,爹地在年轻时曾经有过一段噩梦般的家族联姻,幸好后来遇到了妈咪。所以他成年之后,虽然有多家名门暗示联姻,爹地都委婉回绝,说要尊重他的意见。他是多么幸运,可以娶自己所爱的人,但因为如此,他才要在恋情上更慎重。
二十一岁的仲夏夜,羞窘无比,却仍然用认真的语气告诉爹地、妈咪,他爱一个女生已经三年了,希望可以把她接来家中培养感情。他记得妈咪当时瞠目结舌的样,爹地还能保持冷静。
“爱上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生会很辛苦。”裴迪文以过来人的口吻告之,招来舒畅的一记白眼。
“没有关系,我做好准备。”
“她太小,以后变数很大。”
“不会的。”这份爱,他是笃定的、自信的。
他自小没做过冲动的事,也没闯过祸,也不是玩幽默的人,爹地、妈咪对视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从安安住进裴宅的那一天起,上上下下都知,这是未来的恒宇董事长夫人。但没人给她任何压力,当她是小女生,让她享受着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一切。难道被爹地料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数?
后面的汽车不住鸣喇叭,他回过神,抬起头,绿灯亮了,忙踩下油门。圣诞将至,连着新年,将有一个长假,回香港去吧,敲敲那丫头的脑袋,问问她怎么越大越笨了。他这样的优质青年,错过了,可是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认识五年,他爱得越来越深,却也越来越不自信。怕整天厮守会厌倦,这才同意到法国任职。同时也想早点来打基础,到她读大学时,他可以在国外给她建一个家。处心积虑,步步谨慎。安安,你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只是小小的叛逆?不安的心犹如有女初长成的无力父亲。
法国人会享受,只有早晨认真做事,下午三点后便是下午茶时间,接着便开始安排晚上活动。
早晨是非常忙碌的。秘书送进一天的日程,有两个会,晚上有个商业活动,不算太忙。打开文件时,习惯『性』地看了下表,九点,香港应该是下午四点,她该放学回家了吧!真的很想很想她。
午餐吃了个简餐,又喝了杯咖啡。下午三点,职员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从会议室出来,『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他迟疑了下,顺手接了。“裴浩然,给我十五欧元。”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屏住呼吸。这是幻觉?“阿嚏!”手机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还有低低的咕哝。
“安安?”他难以置信地出声。
“嗯,快点呀,我冷死了。我没有零钱,人家司机又找不开。”
心中突然像有一朵礼花升天:“你在哪儿?”
“你公司楼下。”
他都不知怎么跑下的楼,定定地看着马路对面穿着粉蓝羽绒衣的小女生,说是百感交集,说是欣喜若狂,说是……怎么说都可以,悬浮太久的一颗心优哉游哉地落了地。
这五年没有白疼,终是他最最知心的小安安。
“不要找了。”胡『乱』递了张钞票过去,打发走了司机,先在冻得通红的两颊各印上一吻,然后便吻住了两瓣鲜红的唇。记忆里的滋味在一次次回忆中早忘了,只知这一刻是如此的甜美如此的柔软。
她羞涩地推他。他笑,忍不住还是一再轻啄。“怎么一个人来了?”
“裴伯伯有托人一路上照顾,在机场才分开的。”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让我去接机?”
“你说呢?”她搓着手,跺跺脚,巴黎真冷。他呵呵笑,拿起行李箱的拉杆,一手揽着她的腰。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吗?是的,惊喜呀,他已感受到了。
将她安置到沙发上,脱去大衣,想着晚上该带她去哪里吃晚餐,后面的日程要如何取消。周到的秘书走进来,体贴地问可否要帮这位小姐订酒店。“不需要,她和我一起住。”他骄傲地扬起眉角。秘书怔住,女生单薄而又纤瘦,还没成年吧!
“介绍下,这是我秘书莎丽,这是我……”他转身温柔地拉起小女生,“未婚妻叶安柔。”
莎丽失态地瞪圆了眼。裴浩然耸耸肩,偷瞄安安,两只耳朵悄然红了。是不是该庆幸安安听不懂法语呢?
沏杯热热的红茶递过去,人跟着也挤上沙发。那是单人沙发,幸好宽敞,幸好安安瘦,勉强把他容纳下。
“为什么不是咖啡?”安安双手捂着茶杯,歪着头问。巴黎市区最有特『色』的地方不就是街头的咖啡馆吗?
他环住她的肩:“你没成年,不准碰咖啡。”
她噘起嘴,不知嘀咕了什么。仿佛是说这是在法国,应该自由些、纵情些,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过两天带你去吃法国大餐,今天就随意吃点,你需要适应下时差。法国大餐吃下来,至少得两个小时。”
“真让人兴奋。我下飞机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我真的到了巴黎。”她搁下茶杯,双手平放在胸前,按捺不住激动。
“你是为了观光来巴黎,还是为了别的?”
她睨着他,真佩服他敢这样问。“当然是观光呀,不然这么冷谁愿意飞越半个地球过来。”她很认真地回答。
“再想想?”
“啊,我想起来还没告诉舒畅阿姨我到巴黎了。”她从他身边跳开,忙不迭扑向包包。
长臂一伸,缓缓地把她又拉回沙发上。“我来打。”然后,他又给童悦打了通电话。
以前他唤童悦是童阿姨,安安来港之后,他改口唤“悦姨”。他总是主动和童悦联系,和叶少宁联系少。一是因为叶少宁的工作,讲起来以公事为主,聊到私事怪怪的,还有叶少宁对于安安去香港读书,一直对他不满。所以他能回避就不会主动亲近。
不过,安安的公公和婆婆却极喜欢他。他只要去青台,总要去叶家别墅看望他们。婆婆罗佳英知他是世家公子,心中别提多欢喜了。他还带他们到香港玩过几趟,亲自做导游,行程安排得好,活动又丰富,还不累人,走时还赠送礼物多多。公公对安安说,放在抗战时期,婆婆肯定是叛徒,糖衣炮弹一发,她就投降。婆婆死活不肯承认:“这是浩然送,我才收的,别人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眼都不会眨。”
第44章 番外之一 安安(6)()
“现在是圣诞期间,属于巴黎的旅游旺季,酒店不好订,你就到我那里挤挤吧!”牵手下楼,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下,免得她一会儿横眉竖眼,当他是图谋不轨的坏人。
“你公寓很小吗?”她扣上安全带,注意力全放在沿途的街景上。咖啡馆真的很多,那些匆匆疾行的女子光着双腿,只着大衣,不知冷不冷。
“两个人没什么问题。”
她体贴道:“你如果工作忙,明天给我报个团吧,我跟团玩。”
“如果我真这样,我怕你会一辈子恨死我。”
她扭过头:“为什么?”
“某人很小心眼呗,说说看,有多久没理我了。”
“那你呢?”
“我在等你的答案。”
“那是问题吗?”
“当然是。安安,你不再是十二岁。”
她在座位上动了动,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前方恰好是红灯。
“十二岁时,我很讨厌和你拍合影,我喜欢星星胜于一切。香港拥挤而又闷热,街头巷尾讲着令我发『毛』的广东话,食物吃起来也没青台的可口;想来巴黎我希望是初春或深秋,那样更能领略这座城市的美。可是十五岁时我去了香港,现在我在巴黎。裴浩然,你说我为什么这样做?”
他震愕地凝视着眼前这张比任何时候都严肃的小脸,有一种柔软的感觉从脚底漫上,一点点发烫。他握住她的手,她白了他一眼。
裴家在法国有几处房产,甚至在普罗旺斯还有幢古堡,裴浩然却住着一套小公寓,“这又不算家,只是个休息的地方,小了比较好收拾。”他解释道。
可是也太小了,连个客房也没有。安安站在客厅里四下环顾,只一眼就看遍,两人还得共用一个浴室。室内暖气倒是开得很足。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只会炒饭哦!”他把行李拎进卧室,打开,“需要我帮你准备睡衣吗?”
“我们要睡一张床?”安安呆住了。
“床给你,我睡地毯上!”
洗了米放进饭锅,等着蒸熟,同时打开冰箱,找出蔬菜做个汤。他耳朵竖着,她不知碰翻了什么,骨碌碌地在地上滚动,她小声嘟哝。心情真如三月微风,轻快得不知方向。
宠溺地扭头朝紧闭的浴室看了看,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共处一室过,他真是非常期待这个浪漫之夜了。
海鲜饭配蔬菜汤,这可是裴宅大厨手把手传授的,他一直引以为傲。
这个澡泡的时间也太久了,都过去四十分钟,她还没出来。他正要过去敲门,门开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后,小脸红润,睡衣有点大,袖子挽了几圈,雪白的脚丫蜷在胖胖的拖鞋里。她有些难为情:“我没带『毛』巾,用的是你的。”
心一颤,他上前抱紧她:“这是我的幸福。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们可以这样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