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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多少有点不方便。
不过,也没什么可难得倒他的,脸皮厚点就可以了,但晚上十点前必须要离开安安的房间,不然,裴迪文或舒畅会出来赶人。防他防得滴水不漏。他有时在想,安安才是裴家的千金小姐吧,他大概是垃圾桶旁捡过来的。
叶少宁并不同意安安住裴宅,安安的学校有学生公寓,管理得非常好。裴浩然不管讲什么,叶少宁都摇头。后来还是舒畅出面,不知讲了什么,叶少宁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在裴宅,员工称呼安安为“安安小姐”。
裴宅,有一位“欣儿小姐”,还有一位“翎翎小姐”。欣儿小姐是个傻子,很大年纪,智商只有三四岁,有一位保姆与她形影不离。舒畅阿姨似乎很爱她,每天都牵着她的手在花园中散步。她最爱仰起脸,要舒畅阿姨亲亲她。
翎翎小姐,安安只见过两次。她在美国哈佛大学读博,学的是生化。圣诞节来港,裴浩然开车带安安去机场接她,陪在她身边的是个叫秦驰的俊秀男生,加拿大人,读医科,裴浩然说这两人属于超会读书的天才型。
安安不这样认为,翎翎特爱逗她,才不是会读书的那种冷静内敛的人,她很爱恶作剧,玩起来特别疯。安安看着她,觉得她的智商还不如欣儿呢!秦驰倒是内敛斯文,总是含笑站在一边。当翎翎玩累时,她会乖乖跑向他,他『摸』『摸』她的头发,递过一杯水。一静一动,特别和谐美好。在回廊的拐弯处,安安看见花圃边的秦驰捧着翎翎的脸,温柔地轻吻。翎翎嘴角挂着笑,长睫颤动。
安安转身跑开,一张脸红若桃花,心跳得异常的快。上了楼,推开房门,裴浩然双手枕头躺在她的床上,两只眼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啥。这人绝对绝对是两面人,出了这房门,就会变身优雅自制的英国绅士。瞧瞧他现在的样,衬衫皱『乱』,发型蓬『乱』,领带解开挂在椅上,鞋一只在床前,一只在她的书桌前,还不如学校里的男生呢!
她撇嘴:“你下次再上我的床,我就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发到恒宇的官网上。”
裴浩然伤心道:“我每天在外累死累活,挂着张面具,又要扮好儿子,又要扮好上司,如果在你面前再不能放松,我会憋疯的。”
来港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比在青台多。他又是课业,又是工作,还经常出差。两个人一同逛街、吃小吃、在海边傻傻吹海风,那简直是一种奢侈。她现在才明白,他为何拼命要她来港。如果她仍待在青台,他们一年都不会看到几眼的。
现在,至少他们能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你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她看着他,心中某个部位隐隐地发软,像是心疼。
他呵呵地笑,坐起:“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不遮不掩,让你早点习惯,我们以后可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谁说的,我可是要回……”“青台”两个字被他吃了,他的舌小心地从她的唇缝间挤进去,温柔地卷起她的。她意思『性』地挣扎了下,便乖乖地由他搂紧。
他们的初吻是在她十六岁的生日那晚。也不知是什么风俗,裴宅里每个人过生日的那天,都要在花园里植一株树,或栽一株花,她也不例外。那天吃完蛋糕,她到花园里亲手栽下一株黄玫瑰。香港气候温热,湿气大,一场雨一过,植物很易成活。
十五岁的生日是在青台过的,裴浩然说那间玻璃屋和望远镜就算是十五岁的礼物。
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在床头柜上搁了一堆,裴宅每个人都送了,连裴欣儿也把爱吃的棒棒糖奉献了出来。裴迪文刚从法国回来,特地赶在晚饭前到家,陪她一起吃饭。舒畅阿姨送了她一件粉蓝『色』的小礼服,说十六岁算成人了,应该有一件参加活动的礼服。只有他空着双手。
第42章 番外之一 安安(4)()
青台那时候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香港却已绿树红花,一派春意。晚饭后,她总会去玻璃屋待会儿,他陪她过去。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肉眼可见的星星也极少,大块的乌云积在天空中,她没碰望远镜,想看会儿书。手刚伸向书橱,他突然一扳她的肩,她讶然地抬起头,他的唇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他按住她的肩。动作不见得熟练,生疏得撞痛了她的牙齿。但有些人天生聪颖,不一会儿,便找着了窍门,长驱直入。
她轻呼一声,身子颤动,像是站立不稳,跌入了他的怀抱。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下升起。之前,他们有过颊吻,也吻过额头,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又羞又慌。
因为是他吧,却不想推开,迟疑了许久,羞羞地环上了他的腰。
他说这就是他送的生日礼——他的初吻。
翎翎在港的时间不长,只会待个两三天。大部分时间里,裴宅是安静的。学校是双语教学,她在青台学的是美式英语,香港人是英伦风。街头巷尾,通用语言是粤语。虽说香港已回归,但普通话在港推行还是有点难度。每天早晨起床,菲佣把熨好的校服放在床头,早餐已摆在餐桌上,司机已在外面等着。下午放学,司机与菲佣笑『吟』『吟』立在路边,菲佣手里提着刚从名品茶餐厅买来的下午茶。小长假,坐游艇出海玩,或出国去转转。
国外乐团来港,贵宾票早早就送到了裴宅。让内地同学尖叫疯狂的那些明星,想见随时可以约。
豪门小姐的生活,适应起来有点难。没有下雪的冬天,感觉有点怪怪的。
高一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暑假回到青台,两个月的时光过得极快,仿佛昨天刚下飞机,今天又拎着行李去了机场。
裴浩然这个夏季都待在法国。裴迪文在法国长大的,恒宇的创始人裴天磊在世时,他也曾被派往法国,分管恒宇的欧洲事务。裴浩然踏着父亲的足迹,也从法国起步。他第一次担任分公司总裁,心中铆着一股劲。
裴迪文讲过,如果没有能力,就坦然做个二世祖,吃喝玩乐,裴家养得起。如果想干一番事业,那就好好证明自己。恒宇不会给予任何人优先权。
裴浩然从十八岁就开始努力,这是对他的第一次大考。
巴黎与青台隔着八小时的时差,因她在假期里,可以晨昏颠倒,于是便顺着他来,凌晨时分,坐在电脑前,与他视频,或躺在床上,将手机夹在耳朵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讲着讲着,有几次,她就沉默了一会儿,他在电波那头已沉沉睡去。疲惫的俊容,瘦了。
她说:“我们不要联系这么勤,一周讲一次话好了”,他凛然拒绝,理由是听着她的声音,他才睡得安宁。她若不想他失眠,就乖乖听话。
八月底回港读高二,没想到在飞机上居然碰着一位初中学长,长她两届,两人同上过天文兴趣班。学长叫高岗,青台市的理科状元,被港大录取,他读金融管理专业。
真的有点兴奋,两人用青台话聊天,说着熟悉的街道,回忆着熟悉的人。下飞机时,她给他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约好周末带他游香港,她可以做小向导。
出口处,一抬眼就看到裴宅的司机,恭敬地向她问好,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她回首,向高岗挥挥手。八月的香港是炎热的,她却感觉心底『荡』起一缕清凉。
汽车刚进大门,她下车,看见雨廊下的石柱边倚着一人,嘴角噙笑,眉飞『色』舞,她愣在车边,昨天通电话时,他说要下月才会回港,当时,她还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他的裴宅,对于她来讲,添了几分陌生。
“傻啦,还是发现我更帅了?”他走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子。
“不是,阳光太刺眼了。”两个月不见,似乎他身上多了点别的东西,而她还是老样子。不知怎么,有点气馁。
“你不是没空回来吗?”
“我就是看你一眼,明天早晨就回法国。”
“只几个小时干吗飞回来?”
“你说呢?”他长长地叹息,“安安,你为什么不能长快一点呢?”
“那你为什么不长慢一点?”
“怎么,嫌我老了?”
“老是事实。”她嘀咕,额头招来一指,“痛!”
“既然是事实,那你就要好好地接受。我不在香港时,可要乖乖的,不然我回来打你屁屁。”
“你还要在法国待多久?”想到他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有点提不起劲来。
“想我就去巴黎看我呀!”
“听说那儿美女很多?”
“时尚浪漫之都,怎会没有美女?”
她咬咬嘴唇,没有再吱声。这一晚,两人在玻璃屋待到午夜才分开。他把她的唇吻肿了。
第二天,送她到学校报到后,他才去机场。
不知是不是他工作太忙,两个人联系没以前那么多了。她恢复上课,学校、裴宅,每天来来回回,日子平淡如白开水。高岗的电话是一个月后打来的,他适应环境非常快,兴奋地向她讲港大的校园生活、精彩的社团活动、同学聚会。两人约了一块出去,玩了迪斯尼,逛了浅水湾。他的大学生涯如同自由的风,与她现在的生活,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她在香港没有朋友,只有裴浩然。看着高岗飞扬的神情,不由想起青台读书的时光,那时她每天也是安排得满满的,非常充实。
高岗不知她是为裴浩然来港,只以为她是特地到港求学。从这以后,两人经常见面。有时是和高岗的同学一起,有时就是他们两人。一起去海边,去书城,去看电影。在满街粤语声中,他们大声讲着青台话,引来路人诧异的目光,他俩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有一个周六,两人坐在海边吃冰。高岗指着山上一排排别墅,说道:“听说那里是香港的富人区,不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呵呵笑,不应答。那上面最好的一块地段,就坐落着裴宅。
“我想肯定会非常无趣,想要什么,伸手即来,一切都不要奋斗,也没目标,只是混日子罢了。”
“不对,他们也要奋斗的,甚至比一般人还要辛苦许多。”她想起第一次见裴浩然,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她只大一岁,却西装革履、老成持重。说起来,两人又有几天没通电话了,她还主动打过去一次,是个嗲嗲的女人接的,卷着舌头讲了一堆法语,好不容易电话转到他手上,她也不记得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了,只说了句再见。
“你讲得这么严肃,好像你非常清楚似的。不过,我一点也不羡慕豪门生活。我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一切才甘甜。安柔,你想报考港大吗?”
她的成绩,再加上恒宇的声望,如果没有意外,她必然是被保送去英国读天文学。“还有一年多呢,现在想太早了吧!”她突然有点反感这样的安排,国内大学的天文专业也非常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出国?
高岗看着她将眉皱成一团,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待到晚上才回去。出来时,她都是和司机讲好送到哪里然后就在哪里接,手机开着,时时保持联系。
高岗今天兴致好,坚持多走一会儿,送她到离住处比较近的地方。她只得由他送到半山腰的公交站台,然后道别。高岗没走过这段山路,她担心他坐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