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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买了。”罗佳英拼命地拍着胸口,不行了,这儿怎么这么热呀,气都不上来了,眼前这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是哪来的……
“阿姨!”店员惊慌地看着罗佳英往后倒去,想伸手去拽,手抓了个空。幸好童悦站得不远,上前一步托住了罗佳英。罗佳英可不轻,她差点被她给压趴下。店员叫来了商场保安,几人把罗佳英抬进了休息室。
“你不准走,要是出了什么事,全是你的责任。”店员抓住童悦。
童悦苦笑,肠子这下真是悔青了,逞什么口舌之快呢!婚都离了,为什么几句话就听不得?她给叶少宁打了个电话,老老实实交代:“我把你妈妈给气晕过去了。”
叶少宁不一会儿就到了。商场有个老职工懂点急救知识,按住罗佳英人中,又用冷『毛』巾敷了下。罗佳英醒了,看到叶少宁,哭得呼天抢地。老职工说估计是轻微中暑,罗佳英抢白:“不是,我是被气的。”她坚决要去医院诊断,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说时,眼睛锁着童悦。童悦说:“杀人偿命,你放心,我不逃。”叶少宁本来就青着的脸这下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童悦跟着去了医院,医生一看,说没事,回去多喝点盐开水。商场人多,气温又高,不谈老人,体质稍微弱的,也会闷晕的。罗佳英死活不信,说童悦预先买通了医生,她要换家医院。
叶少宁呵斥道:“妈妈,你到底想闹腾到什么时候?”
罗佳英斜了童悦一眼:“虽说没事,至少要贴点营养费,不然太便宜她了。”
“你想要多少,我给。”一口腥咸堵在喉咙口,叶少宁连嘴唇都青了:“凭什么,她现在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童悦拦住叶少宁:“今天我确实不对,请让我赔偿。”她去取款机取了五千块给罗佳英,罗佳英数了两遍,这才和叶少宁离开了。
童悦等到人都散了,慢慢地朝『妇』产科走去。罗佳英没事,她好像有事了。
医生的语气很吓人:“你是不是搬什么重物了?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你是孕『妇』,不是大力士,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了?下面有点出血,这是流产的迹象。”
童悦差点被吓哭,罗佳英倒向她的那一刻,她就觉得下面涌出熟悉的热流,肚子隐隐地痛。
“孩子能保住吗?”
“住院观察着吧!”
她被医生严令卧床休息,医生还给她开了几瓶营养『液』。营养『液』里加了安神的『药』,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醒来后,发觉病房里亮着一盏小壁灯,苏陌坐在床边,手撑着额头,眼睛闭着。
听到声音,苏陌睁开了眼睛:“要不要去洗手间?”
童悦脸一红:“您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护士接的。上海什么买不到,你嫌行李轻呀!”苏陌叹气。
“陪邻居去的,医生也骂我了。”
“该骂,真是个粗心的妈妈,等宝宝出生,再和你计较。”
“宝宝……”童悦『摸』着肚子,眼圈慢慢湿了。
苏陌忙安慰:“没事,我问过医生了,情况很好。宝宝比你懂事多了。”
“我想去上海了。”青台太小,说不定哪天还会遇到哪样的人那样的事,她管不住自己,那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如眼不见为净,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他像是一直在等她这句话,“出院后,我们休息个几天,就走。”
模糊的视线落在他俊雅的面容上,她目不转睛地凝视了他很久。
“我胡子没刮干净?”他『摸』『摸』下巴。
“我是不是很无耻?”
“如果你非要用这个词,那么这也是我纵容和允许的。”他凑过来,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
“二十岁的时候,男人希望女友漂亮、乖巧,带出去很有面子;三十岁时,希望她体贴,能尊重他的朋友,对自己的家人很好;四十岁时,希望她老得不要太快,还能穿得上他的t恤,把孩子教育得很好,不要有事没事翻他的手机、钱包;五十岁时,希望她更年期不要过长,生气的时候还记得给他煲一锅汤;六十岁时,希望晨练时能手牵手一同下楼;七十岁时,希望她不要嘲笑他某天『尿』湿了裤子;八十岁时,希望她还认得他……童悦,这就是男人最理想的爱情,做到并不难,是不是?”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那么温柔。
一滴、二滴、三滴……泪水从腮边扑簌簌地滚落。
“婚姻不应该给人疲惫感,它是宁静的、平淡的、从容的。你已经错过了我的二十岁、三十岁,那不遗憾,因为我还有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要吗?”低沉的嗓音,仿佛催眠,萦绕在她的耳侧。
没有答案。童悦哭得直打嗝,话都说不出来。
第四天,童悦出院,医生给了一堆的警告和吓唬。童悦走路都恨不得用尺量,不敢迈大一步。
苏陌订好了一周后的飞机票,叮嘱不要带太多东西,把证件和一些资料带全了就行。
大学时,同学推荐童悦看亦舒的《人淡如菊》,有个女孩在异国与自己的教授恋爱,那是一个有『妇』之夫,大她二十多岁,爱得轰轰烈烈,最后却以惨败告终,她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唯一知晓她过去那段恋情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到天衣无缝,他让她如何,她只能如何。她之前和教授在一起是一次恋爱,真的恋爱,现在的她,享受婚姻的幸福,和爱无关,应该是一个毫无怨言的人。童悦呢?有苏陌这样的男人,也应该毫无怨言了吧!
要是投降,当初矫情什么呢?
座机里有几通电话留言,她只听了一个,便挂上电话。洗澡,换衣,喝牛『奶』,写日记,早早休息。夜里仿佛蜷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咕哝道:“少宁,别闹,我要睡。”倏地醒来,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住院期间,她错过了邻居儿子的婚礼,无限歉意地上楼,补送迟到的礼物和祝福。小媳『妇』怀着孕,不能去度蜜月,小两口就窝在家中看碟、打游戏。
邻居倒一点没责怪,盛情邀请童悦晚上一起吃晚饭,就在小区对面的江南会所,还有其他几位邻居。婚礼那天缺席的人可不少。
推辞不了,童悦只得去了。坐着与邻居们寒暄,又有人过来,下意识地转过头,嘴角的笑意僵住。
“好了,叶总到了,人全了,咱们开席吧!”邻居挥着手,让服务生准备上菜。铁灰『色』的休闲t恤,米黄的亚麻长裤,温和的问候,他在哪儿,都招人喜欢。
“叶总是大忙人,我担心请不到,连打了几次电话,没嫌我烦吧!”邻居笑眯眯地问。
“再忙也该来,远亲不如近邻。”他在她身边坐下。她懂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们离婚很低调,没有拿个喇叭四下宣传。她没必要补充说明。
没有什么暧昧的表示,就像一些模范老公,在人前总把妻子照顾得很好。她专注吃饭,听他和新郎官聊天。敬酒时,她的那杯,都是他喝。
邻居聚会,不比公司应酬,酒闹得不凶,尽兴就好。从会所出来,月朗星稀,一帮人慢慢踱回小区,他也在其列。戏要做足,不能辜负观众。
嘻嘻哈哈上了电梯,过一会儿停一下,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他们和新婚夫妻了。
“叶总、童老师,晚安!”小媳『妇』嘴巴很甜。
“晚安!”叶少宁微笑回应。两人步出电梯,楼梯口感应灯亮了。
她站着不动,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她闻到他身上有烟味,以前他不抽的,至少在她面前不抽。
“你开门吧,我看着你进去,一会儿就走。”
“嗯,路上小心。”他没喝几杯酒,她就是礼节『性』地叮嘱下。
门开了,她在玄关处换鞋,他在门外看着她,鼻子自然而然发酸。也是想在一起才结的婚,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我现在想想,我们确实不适合做夫妻。我记得你在咖啡馆和你那个学霸学生说的每句话,我在实中门口看过你因为学生被家长打,即使发生了在彦杰这么不幸的事情后,你都尽职地守着他们。高考第一天,我也去一中看了,他们考出来后和一一你拥抱。能对学生做到这样的人,一定心很软,很温柔,很细腻、体贴。可是你却把我妈给气晕了,可见她把你『逼』到了什么样子,你才出言回击。这是我所知道的,还有我所不知道的,你大概也在心里面埋怨过我吧!很多事,我都做错了,我不该把车欢欢带去我家,我不该对她太温柔,我不该让你从家里出去……我们分开是对的,是我没福气拥有你。”
童悦让他说哭了,心头又像是委屈,又像是气恼,很快就湿了满脸:“我们这不都离婚了,挺好的。”
“可我总是情不自禁往这儿跑,哪怕看一眼你也是好的。”
“要忍着,忍过几天就习惯了。”
“如果……”
“咦,叶总干吗站门口呀?”邻居捧着两盒喜糖,诧异地看着门内门外的两个人。
“哦,等她换鞋呢!你有事?”
“瞧我这记『性』,把喜糖给忘了,这不又跑一趟。”
“快请进。”叶少宁连忙跨进家门,“童悦,你先洗个脸,再泡杯茶来。”
童悦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她还是泡了薄荷茶,邻居一杯,叶少宁一杯,她喝牛『奶』。
“到底你家人少,显得宽敞,我们家现在四口人,过了年又添一个小人,不知会挤成什么样!”邻居扫视四周,羡慕不已。
“人多热闹,我家太冷清。”叶少宁目不转睛地看着童悦。
“童老师也看这书?”邻居像发现了新大陆,信手从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我媳『妇』也在看。”
童悦脸都绿了。
“我儿子说这书是外国人写的,摘自十个准妈妈的怀孕日记,所以书名叫作《我是幸福妈妈》。童老师,你是不是也有了?”
屋子内倏地沉寂,连飘浮的尘埃都静止了。
“我们曾经有过孩子,可是不小心流了。”叶少宁安慰地抓过童悦的手,轻轻一捏。
邻居同情地直咂嘴:“那以后得小心些,搞不好会习惯『性』流产。”不好意思再久坐,人生最残酷的事,就是用自己的幸福映衬别人的痛苦,邻居识趣地告辞。
“别在意人家的话,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叶少宁站起了身,“休息吧!”说完,他迟疑了下,问道,“你是不是很爱很爱……彦杰?”
这是童悦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真正用“爱”这个字来形容过她和彦杰的关系,最多是“喜欢”。爱的涉及面太广了,『性』爱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而她和彦杰之间从来没有这个成分。
她不想用随便一句话来应付叶少宁,那是对彦杰的亵渎。她认真想了想,说:“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彦杰,但我只能与他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我们彼此都非常珍惜这份感觉,用我们的方式关爱着另一方。后来,渐渐地,我觉得彦杰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是彦杰,彦杰成了我,能不能在一起没那么重要了,只要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