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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而倾倒,加上或许是白雪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像是随着弦音散发出来般,醺醺然,有人不由自主举杯继续饮酒,有人却如痴如醉地听着看着,只觉得酒不醉人,人却已自醉了。
尉迟镇随众听了片刻,鼻端嗅到那萦绕不去的香气,随着那琵琶音高低起伏,他的心也渐渐地跳的有些古怪,尉迟镇微微敛眉,暗中调息,勉强重又镇定下来,但鼻端那气息却越发浓郁了似的,竟让他有些恍惚,尉迟镇心中一动,皱眉喝道:“停下!”
尉迟镇喝罢,白雪色手指却依旧划过琴弦,尉迟镇凝视着那女子双眸,手在桌上一拍一扫,酒盏从桌子上跳起来,被他拍的直冲白雪色而去,白雪色一挑眉,并不起身,手指在弦上一拨,高亢音律破空而出,撞上那酒杯。
若是平常酒盏,被这无形中带着气劲的音律一撞,自然会化为粉碎,然而尉迟镇是何人?那酒盏跟音律相撞,只顿了顿,便又击向白雪色琵琶。
刹那间,白雪色一扭身,抱着琵琶跃了起来,纤腰急闪,她旁边的婢女大喝一声,把原本捧在手上的笛子抽出来,往那酒盏上一敲,两下相撞,酒盏碎裂,而那笛子也被磕得显出一道裂痕。
事出突然,一干武官还不知发生何事,方浩第一个反应过来:“大胆!竟想谋害官爷!”
白雪色长笑一声:“不愧是铁关镇世,跟这干草包不同,只不过现在发现,恐怕已经于事无补。”
此刻方浩按捺不住,便想跳起来擒住白雪色,谁知人才一动,只觉双腿如面条儿一般,绵软无力,整个人竟往前栽倒,尉迟镇用力将他一拉,才将他又拉回椅子上。
白雪色见状,便抱着琵琶,复又笑道:“尉迟大人功力深厚,之前中毒之下还能有那份手劲儿,怪道九幽姐姐让我小心你,若非如此,我可也就伤在你的手下了。”
尉迟镇一怔:“你也是修罗堂之人?哼修罗堂已经将手伸到山西来了么?”
白雪色望着尉迟镇,好整以暇地又拨了一把琵琶,道:“天底下有慈航殿的人,便有修罗堂的人,山西又何足为奇呢。”
尉迟镇听着她的琵琶音,便知道她的音律里头含有一种令人心神波动的功法,然而他在意的却并非这个,尉迟镇凝视白雪色双眸,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被授意在此为难我的,那么无艳丫头呢?”
白雪色闻言,抬起袖子在唇角一遮,笑道:“啧,真是个多情多义的尉迟大人,这功夫还想着那丑丫头,我听九幽姐姐说你对那丑丫头情有独钟,还不信呢”
尉迟镇面色微变,厉声喝道:“你们真的对无艳动手了?”
白雪色撤了袖子,拢着琵琶弦,又笑道:“不然我为何要亲自出面在此缠住你,这会子,恐怕九幽姐姐已经把你那丑丫头捉住了,你再着急也是枉然。”
尉迟镇双眸之中锐利之色一闪而过:“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好”
白雪色道:“什么?”
尉迟镇道:“将你擒下,作为人质。”
白雪色诧异,却又道:“你之前中了九幽姐姐的断离,方才又中了我的迷魂散,还能如何?不过为何你看来好似不受影响一般”
尉迟镇跟她说话的功夫,周围的军官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尉迟镇心惊之余,忙试着运功,却发现自己竟然仍旧内力充沛,他虽然不解为何,却多了几分底气,道:“得罪了!”双臂一振,如鹰隼扑击般跃了过去。
白雪色正惊愕于尉迟镇为何竟不曾晕倒,没想到他好端端地不说,行动且如此之快,眼看他鹰隼缚兔一般扑过来,望着他威风凛凛地模样,她竟然心头一颤,几乎忘了闪躲。
关键时刻,白雪色旁边的婢女将长笛一挥,露出底下的细长佩剑,及时向着尉迟镇刺来,把他身形挡的停了停,白雪色才借机及时抽身。
当下尉迟镇便跟两人缠斗起来,尉迟镇心中惦记无艳,不知她究竟如何了,因此想要速战速决,然而这两个女子武功虽不及他,可是轻身功夫倒是极好,且两人配合得当,一时竟相持不下。
尉迟镇正焦躁中,楼下有人叫道:“怎么了?发生何事?”
尉迟镇听见这个声音,心道:“来得正好!”当下便叫道:“云依快来!”
底下来者正是方家小姐云依,因方浩要请客,都是粗豪男儿,方云依虽然不喜,却也无法,但她惦记着尉迟镇,便偷偷自府中溜出来,没想到正遇到如此情形。
方云依听见尉迟镇叫自己,精神一振,当下即刻从楼底飞身上来,一看现状,吃惊之下,便叫道:“哪里来的贱人!”
方云依虽是方家小姐,但是行伍世家,她性子又外向,从小习武,一身功夫倒也过得去,当下拔剑,便抵住了白雪色的侍女。
没了那婢女从旁干扰,尉迟镇沉一口气,再出掌时已不留情,更隐隐流露几分杀机,白雪色起初还有暇发几声琵琶音,后来竟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身形于尉迟镇掌风中摇摆,长发亦散落开,如同被暴风骤雨摧残之下的娇花嫩蕊,几无还手之力。
方云依正跟那婢女对打,渐渐有些落于下风,忽地那婢女脸色大变,竟不再跟她过招,反而退到栏杆边上,将身一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方云依定睛一看,却见尉迟镇一手揪着白雪色的衣领,对她说道:“你下去,叫掌柜的把巡城兵马叫来,再去方府点些家奴,护送你跟方浩等先行回府,我还有事要去料理,处置过后再去看你们。”
方云依来不及反应,呆呆说道:“好的,镇哥哥!”等回过神来想要细问,眼前已经没了尉迟镇的身影。
底下的掌柜小二们听到楼上打了起来,早吓得藏在柜台后,桌子底下,后来见方家大小姐过来,都是认得的,生怕出事,才战战兢兢起来。
方云依看到方浩等不省人事,又不见了尉迟镇,忙跑到楼梯口上,正好看到楼下几人,便大声叫道:“还不去把巡城的全统领叫来!快去!”才有几个小二连滚带爬出去叫人了。
尉迟镇把白雪色衣带解下,捆在她腰间,就如此揪住,风驰电掣般地往客栈而回,心中无限悔恨,不该一时兴起答应了方浩,本以为留了两个亲随守着无艳就足够了,且此处又是他的地头,应该无事,可居然小觑了修罗堂的毅力。
然而话说回来,尉迟镇心中也极为不解:为什么修罗堂的人竟会千里迢迢地追着到了山西?而且他们的目标好像并非别人,而是无艳。
此刻,尉迟镇只盼无艳无事,而倘若真的她落入修罗堂的手中,他也无论如何,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救护她周全。
尉迟镇一路提心吊胆急行,终于回到客栈,刚进门,就见到客栈掌柜正也呆若木鸡地躲在柜台后面,尉迟镇心中一凉,往楼上一看,灯火昏沉,看不清什么,他来不及走楼梯,纵身直上。
上了楼便看得清楚,只见前头不远处,地上倒着两个人,尉迟镇一眼就认出正是自己那两名亲随。
这一眼,竟好像是凶多吉少,尉迟镇双腿竟有些发软,几乎不敢靠近无艳门口,提着白雪色的手也有些发抖。
而就在这时,从无艳那房间门口却有道人影走了出来,看身形魁伟,是个男子无疑。
尉迟镇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动手,忽然间又愣住,失声道:“老四?”
小桃西望那人家()
尉迟镇口中的老四,自然正是尉迟家的四公子尉迟彪了。这自无艳房中出来的男子,竟不是别人,正是尉迟彪。
听见尉迟镇唤,尉迟彪转头看来,四目相对,四公子顿时笑了起来:“哥哥!”
尉迟镇如在梦中,正欲问尉迟彪为何在此,却见尉迟彪身后有个人儿探头出来,道:“我听到了大人的声儿”
尉迟镇的眼睛睁得越发之大,手上一松,白雪色便跌在地上,自是有些痛的,只可惜她穴道被封,因此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
尉迟镇竟来不及跟弟弟见礼,直奔他身后那人而去,惊喜交加,叫道:“无艳?”
定睛细看,不是无艳又是何人?尉迟镇心花怒放,竟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将无艳抱住:“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身后尉迟彪跟兄长“久别重逢”,正欲张手扑过去,没想到尉迟镇身法敏捷快如闪电地竟拐过他,径直奔了无艳而去,尉迟彪目瞪口呆,手僵在半空,回头却见自己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于色的大哥竟紧紧地抱着无艳,一副不舍得放手之态。
尉迟彪的嘴半天才合上,惊讶之余无奈地挑眉,却看到地上的白雪色,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白雪色也算绝色佳丽,此刻十分狼狈地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却仍是清醒的,睁着的双眸跟四爷的眼睛相对,顿时流露出恼羞成怒之色。
尉迟彪笑道:“咦,这个姐姐好美啊。”
白雪色一听,脸顿时红了,她以“名妓”的身份扬名晋中,见过没见过的都闻她风雅出众的大名,如今被尉迟镇丢布带一般扔在地上,任由尉迟彪看到如此糗态,自然羞怒不已。
且不说尉迟彪在打量白雪色,那边尉迟镇如失而复得般抱紧无艳,良久才低头细打量她:“无恙么?”将无艳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生怕她哪里有什么不妥。
无艳在里头的时候听到尉迟镇声音,还怕是自己听错,如今见尉迟镇果真出现眼前,也是喜出望外,又见他十分担心自己,无艳便抬手,摆来摆去给尉迟镇看,边笑道:“我好端端地,大人担心什么?”
尉迟镇见她顽皮张手,心安之余,却又有种惊悸之意,忙将无艳的手腕握住,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儿,回头看着那两个倒地的随从跟白雪色,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计九幽又来找你麻烦了,莫非不曾来么?”
无艳抓抓头,道:“来是来过啦,不过给我赶跑了。”
尉迟镇一听这话,越发震惊,问道:“什么?”
这会儿四爷尉迟彪也回过头来,笑嘻嘻道:“当然还有我的一点功劳,那女子本是要纠缠的,看我出现,就吓跑了。”
无艳捂嘴笑道:“才不是,她是惊心之余,把你错看成大人,以为大人回来才跑的。”
尉迟彪叫苦道:“我本想在哥哥面前卖个功劳的,姐姐怎么给我戳破了?”
尉迟镇抬手在尉迟彪后脑勺上轻轻打了一下:“多大了还没正经,你怎么来这儿了?回头再跟我说,现在仔细说说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尉迟彪抱着头笑道:“哥哥该问无艳姐姐,我来的时候,只也看到地上两个人躺着,后来就看到那女子夺路而逃了对了,差点忘了。”
尉迟彪说罢,便跑到那倒地的两名随从身侧,将手中的瓷瓶打开,分别在两人鼻端晃了晃,片刻,两人先后打了个喷嚏,便爬起身来,忽然见尉迟镇就在身侧,两人各自吃惊,忙行礼。
这会儿尉迟彪便跑到无艳身边,对无艳小声道:“无艳姐姐,这小瓶里是何东西,如此厉害,送我吧?”
无艳还未回答,尉迟镇横他一眼,尉迟彪一哆嗦:“好好,我什么也没说。”便乖乖把瓷瓶双手奉还。
尉迟镇很是惊奇,不知无艳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化险为夷,当下便问两名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