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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萧淑妃慌乱不已,忙不迭地用手捂着腹部,低头将那腹部的衣裳理了又理,系了又系。那何嬷嬷也陪着她一起整理她的衣裳,正在两个人慌里慌张地准备之时,便已然听到院子里有人高声地笑着说道:“萧淑妃妹妹可在吗?”
来到人家的宫殿,却又问人家在不在,这个宋贤妃也真是有够一说。朱砂无奈地扬了扬唇,瞧见那方才紧紧关闭的殿门被倏地打开了。
出现在那门口的,是一袭深褐色衣裳的何嬷嬷。看到这几位尊贵的客人,何嬷嬷一脸堆笑着迎上来,躬身道:“几位娘娘,快里面请。”
那宋贤妃与赵淑仪对视一眼,然后便婷婷袅袅地朝着里面走,那宋贤妃笑道:“你们娘娘呢?这么好的天,怎么也不出来走走?”
“回宋贤妃娘娘的话儿,自上次受了惊之后,淑妃娘娘的身子一向弱着,也不便起身。这不,听到您几位来了,便赶紧唤老奴前来迎接呢。”那何嬷嬷笑得既恭敬又滴水不漏,宋贤妃挑了挑眉,扫了这何嬷嬷一眼,心中便有些不悦起来。她奉文菁皇后慕容薇的指使前来“凝霜殿”,寻找那萧淑妃到底有没有在有喜这件事情上做假。但是却不想这狡猾的萧淑妃窝在屋子里不面不出来,看起来,还得想个办法把她逼起来才是
这样想着,她便给那赵淑仪递了个眼色,那赵淑仪会意,悄然地望向了身后那个她们找来的替罪羊。
偏这个替罪羊还毫无感觉地抬起头来,欣赏着这“凝香殿”里的装饰摆设,看上去幼稚得好像在邀请人快点欺负她一样。赵淑仪的唇边泛起了冷笑,继而又转过头,将那阴冷神色收敛了个一干二净。
“啊,原来是宋贤妃姐姐和赵淑仪姐姐。”刚刚走进寝殿,那萧淑妃便慢慢地坐起了身来,笑着与这几位贵客打着招呼,“哟,连珍婕妤妹妹也来了。来,快请坐。”
那宋贤妃凝神看去,但见那萧淑妃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广身便衣,披着宝蓝缎子的罩衣,一条锦被,就这样不偏不倚地盖在她那已然隆起的腹部。
“怎么萧淑妃妹妹一点都没发福呀。”那宋贤妃笑呵呵地走过去,说道,“人家都说有孕在身的人是会发福的,你怎么还像从前那样苗条?是不是御厨房的菜不合你口味?”
说着,竟朝着那萧淑妃的腹部伸出手来。
那萧淑妃的脸色大惊,急忙伸手捂住了腹部,然而那宋贤妃却只是将手放在了这萧淑妃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在床边坐了下来。笑道:“前些日子总听你说害喜,反应大着呢,这几日可好些了?”
萧淑妃暗暗松了口气,却只觉自己的后背都在那一瞬间急出了冷汗。她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倒是好了一些,可是身体到底还是太弱,御医嘱咐叫我多躺躺呢。”
说着,又看向朱砂和赵淑仪,笑道:“珍婕妤妹妹,赵淑仪,你们坐呀。”
朱砂笑着坐在椅子上,道:“因怕打扰到您休息,也没有前来问候,不知道萧淑妃娘娘的身体可好些了没有?”
“好是好些了。”那萧淑妃娘娘而今最怕见的人,便是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珍婕妤朱砂了。她不知道在湖里救自己的时候,她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让这位珍婕妤看到,而这三个人一行来到此处,她们到底是来试探自己的,还是只是来坐坐而已呢?一面在这样飞速地盘算着此事,萧淑妃一面笑着对朱砂道,“就是至今想想还心有余悸,相信那次若不是妹妹你救了我,说不定我们母子就”说着,难过地抚着腹部,竟是说不出话来。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在说什么呢。”那宋贤妃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要知道,我们这些姐妹可都在等着你的喜讯呢。若是个龙子,那就是长子,这后宫里面,想来就得数你最风光了。”说着,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后宫之中的长子,这意味着什么?
那萧淑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对于那美好的未来,她既向往又害怕,脸上不期然飞上了两朵红霞,笑道:“姐姐这话倒叫妹妹怎么敢当呢,我也只是希望能为皇上育有龙子,以继皇家香火罢了。”
“是是是,偏你就是个最大的功臣。”那宋贤妃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朱砂对这两个人拙劣的表演很有些不耐,正欲起身观赏这寝殿摆设之时,忽听到那赵淑仪指着窗外那开得正盛的芍药花道:“啊哟,怎么萧淑妃娘娘园子里的芍药开得这样好的?宋贤妃娘娘,这可比呼们宫里那几株开得美多了。”
那萧淑妃尚且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里,这会子瞧向外面,但见窗外的那片后花园里种着一片玫红的芍药花,一团团一簇簇开得甚是讨喜。
那宋贤妃便笑道:“可不是,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花儿都开得格外卖力。想我那宫里的几株,自前年种上便病恹恹的。哪里有萧淑妃妹妹这几株开得喜人。”说着,又对那萧淑妃道,“萧淑妃妹妹整日里躺在床上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今有孕在身,更应多走走才是。如今这芍药花开得如此盛,可是应该起身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方才还说得那样兴高采烈,这会子宋贤妃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那萧淑妃竟不知道是当推,还是不当推了。于是她便将犹豫的目光落在了那站在门口处的何嬷嬷那里。但见这何嬷嬷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皱着眉摇了摇头。萧淑妃会意,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谢谢宋贤妃姐姐的好意,你们自可在院中看看花草,我这里浑身尚觉得困乏,就不去了。”
那宋贤妃见萧淑妃还是没有上套,当下便深吸一口气,笑道:“那我便在这儿陪你说说话好了。”说着,她转头对赵淑仪道,“既你喜欢那株花儿,便与珍婕妤妹妹一并去赏赏花儿吧。毕竟珍婕妤妹妹也是头一回来萧淑妃这里,四处看看也是好的。”
宋贤妃既是这么说,那赵淑仪便陪着朱砂走到了园子里。这萧淑妃自幼过的乃是吃不上喝不上的日子,她的情况比起朱砂要相差很多。朱砂好歹还有娘亲跟在身边,嘘寒问暖,而那萧淑妃却只能靠自己过着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所以她生性之中便没有喜花这一项,萧淑妃喜欢的是明晃晃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金子,那花园里的花儿都是种摆设,她基本不常看的。所以朱砂看得出这“凝香殿”便决然没有庄太后那“慈宁殿”般整洁美观,那些花儿虽然开得盛,可是若论侍奉起来的精心,可就差得远了。但胜在这园子建得倒也精心,假山流水奇花异草,倒也看着有趣。
朱砂与那赵淑仪一边说着闲话,一边逛着这后花园,不觉间走到了假山附近,远远地瞧着自那长廊那边走过来了一个小宫女。那宫女抱着一盆的衣裳正匆匆地走着,竟是满脸的泪痕。她兀自在那匆匆地走着,待到行至两位宫妃面前才恍然发觉有人,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被几位宫女簇拥下的盛装宫妃,那小宫女猛地一惊,手一哆嗦,那装满了衣裳的木盆便咣当掉在了地上,木盆里的衣裳尽数掉落一地。
那赵淑仪与朱砂被唬了一跳,转过身,却看到了一个吓得呆若木鸡的小宫女,还有满地五彩缤纷的衣裳。
“奴奴婢参见两位娘娘!千,千岁!”那小宫女也不顾脸上的泪痕,当即便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见礼。
然而那赵淑仪的目光却倏地被地上的衣裳吸引了,她举步,朝着那些衣裳走了过去。
第74章 皇后审案()
这个捧着一堆衣裳走出来的宫女,名唤束兰,是个年方十二的小宫女。
因着性子懦弱,常常被这后宫里大一些的宫女欺负,眼下,她便是被那帮宫女喝着捧着衣裳去后院洗的。吵架吵不过人家,打架又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束兰只能自己跟自己怄气,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往外走。
谁想刚刚走到这儿便遇上了这么两位尊贵的娘娘,从来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束兰急忙慌里慌张地跪下了。
“这些衣裳,可是你们主子,萧淑妃娘娘的?”这赵淑仪已然走到近前了,她瞧着这些衣裳,然后抬起眼睛来瞧那个小宫女。在那些粗使的宫女眼里,穿金戴银的主子们都是至高无上的,有着绝对能够掌握你生死的权力,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于是这小宫女急忙叩头道:“是,正是萧淑妃娘娘的。”
“那你可是要把这些衣裳捧去尚洗局吗?”赵淑仪虽然问那个小宫女,但是她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那些衣裳,她的眼睛熠熠生辉,自有一股子喜悦在其中。
“回这位娘娘的话,奴婢不是要去尚洗局,而是要绕到后院去洗的。”小宫女束兰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赵淑仪简直要笑出来了,她挑眉问道,“放着尚洗局不用,却要你来洗,这却是什么道理?”
“这”束兰也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也很纳闷为何这些衣裳不肯交于尚洗局。只是平素里这些事情也不归她管,自有那主事的赖妈妈吩咐。今儿倒是那个负责洗衣裳的宫女犯了懒,非拎着束兰这个软柿子捏。想着那个宫女今儿欺负自己的可恶嘴脸,束兰便决定了要好好地给她点颜色看看,日后也好教她不再敢小看自己。于是便鼓起勇气道,“奴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可是那月伶就是常常欺负奴婢,这衣裳本该是她洗的,她却喊奴婢来洗。要知道奴婢也有自己的事情”
“你说这该是那个叫月伶的宫女洗?”赵淑仪见这小宫女说话颠三倒四,很是令人不耐,当下便皱眉打断了她的絮叨,自问道,“难道那月伶是专门负责洗衣裳的?她天天都洗吗?”
“也不是。”这小宫女犹豫了片刻,又慢慢地说道,“好像也不是天天都洗,只是偶尔逢个什么事的,方叫她来洗的。这也都是那个赖妈妈吩咐的”
“原来如此。”那赵淑仪冷冷地扬起嘴角,眸光阴冷而又得意,“怪不得。”
说着,她弯腰拿起了脚下的那件衣裳瞧了瞧,转过头看向了朱砂。
朱砂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衣裳之上,顿觉心里咯噔一下。但见那是一件青缎面儿的水裤,裤上血迹点点,不用说便知是女子的经血使然。
“珍婕妤娘娘,您看,这可如何是好?”那赵淑仪方才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得意之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慌张害怕的模样,好像只等着朱砂来拿主意般。
好一个擅长演戏的赵淑仪!
朱砂在心中冷冷一笑,自道:“这赵淑仪姐姐,此事可容不得玩笑,您可认准了吗?”
“这一地的衣裳都在这里,如何是玩笑的?”那赵淑仪一指这满地的衣裳,又指了指那个小宫女束兰,道,“更何况还有人证?珍婕妤娘娘,此事若是你我瞒下了,那将来事发,可是要杀头的呀!”
朱砂瞧了一眼那跪在地上,一脸迷茫的小宫女,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
叹你痴,怜你傻,命在旦夕你却不自知嗬!
“那这可如何是好呢”朱砂抬眼,脸上亦是一片慌乱与害怕。那赵淑仪先是将朱砂打量了一番,见她似乎果真是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料想这珍婕妤也不过是刚刚入宫即走了狗屎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那赵淑仪便厉声喝她手下的那些丫头,道:“还不把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