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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玉是全村公认最漂亮的女人,跟普通皮肤发黄的村妇不同,她虽然出身贫寒,生活艰苦,但是长得却亭亭玉立,肌白如雪,柳眉凤眼,一头乌亮的头发柔软飘扬,像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气质非凡,哪怕是一件粗旧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丰姿绰约,令人无限遐想。
村里的男人看到她无不神魂颠倒,想入非非,总有些人借着喝醉酒或走错门,趁着夜黑风高,跑到他们家门外,故意砸门,如果不开,还恼怒地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
每当这个时候,柯明玉总是紧紧地把柯梦抱在怀里,咬着朱红的唇,恨得快咬出了血。
“娘,我怕”
“不用怕,有娘在!”
“门要是被推倒了,坏人闯进来,那该怎么办?”
“傻丫头,还有娘呢!”柯明玉眼眶泛红,伸出纤长的手指,怜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这些猥琐男人之中最无赖的莫过于老阎家的阎华。
阎家是村中大户,因为家族人口多,平日里气焰嚣张,飞扬跋扈,他家总共有三个儿子,分别是阎荣,阎华,阎杰。
阎华仗着家族势力,料别人也不敢管他的闲事,大白天就敢兴冲冲地往他们家闯,一开始还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后来,撕破了脸,什么也不顾了。一看见柯明玉,眼睛眯成一道缝,连口水都差点流下来,按耐不住心中的燥动,冲过来就一顿乱摸。
柯明玉每次看到他,不由地胆战心惊,见他动手动脚,逃了不是,躲也不是,疯了一样四处找东西砸他,有时候是木棍,有时候是石头,最可怕的一次是从灶台上拿了把明晃晃的菜刀。
阎华见她这副样子,看占不到半点便宜,这才悻悻缩回手,讪讪地骂道:“臭婊子,反正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何必给我装清高?我哥能玩得,为何我就不行?”
柯明玉一听到这话,气红了眼。
阎华软硬兼施,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央求道:“小娘子,我可是想苦了你,这要是从了哥,哥会好好心疼你!”
“滚,要不,我就跟你拼了!”柯明玉声撕力竭地大吼。
阎华最后还是溜溜地走了。
柯明玉直到看他走远,才扔下手里的家伙,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捂着脸,不由地伤心落泪。
柯梦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偷偷地爬出来,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母亲,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她迈步摇到母亲身边,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低声唤:“娘——娘——”喊了两声没反应,也跟着“呜呜”大哭起来。
柯梦不知道村上的大人为什么这样坏,她渴望长大,这样,就能帮助自己的母亲!
那一年,她刚满五岁了,因为历事早,心智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人们已经不再满足于背后议论她,更多的则是直接指着她的脑门骂:“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野种!”
柯梦含泪跑回家,鼓足勇气问自己的母亲:“娘,我的爹哪里去了?”
柯明玉一听,猛地一震,整个人都软下来,抱着她的头失声痛哭起来。
柯梦知道“爹”是一种能让娘伤心的东西,再也不敢提了。
不久之后,柯明玉感染了风寒,整天咳嗽,家穷请不起大夫,死撑着。最后,咳得连走路都直不起腰了,身形越来越消瘦,面露菜色。
家里的大缸里的米也越来越少了,柯梦拿着缺口的碗去舀时,差不多要把整个头都探进去,刮了好久,才弄出小半碗。
母女两个每天只能以薄粥裹腹,淡盐作菜。生存日益艰难,饿得发慌的时候,柯梦就在村里四处晃荡,偶尔靠捡点剩菜剩饭塞嘴巴。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走到村口,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可是这一圈,却什么吃的也没找到。突然,一个馒头从地上滚了过来,米黄色的大馒头,微微冒着热气,颜色诱人,她一阵狂喜,像恶狼一样扑过去,抓起来就啃。
谁知,还没来得及下咽,便被一只穿绣花鞋的大脚踢吐了出来。
馒头掉失手掉在地上,她呛得快要掉下眼泪。
阎老三那婆娘不知道何时站在面前,她瘦高个,皮肤发黄,黑着脸叫道:“你这野货,好吃不吃,碰我儿子的馒头。哼!”
她身后跟着两个儿子,站起来比柯莹还高半个头,身材雄壮。老大用粗粗的手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老二不忘过来踹了两脚。
柯梦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大叫着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眼朦胧之中,隐约地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陌生男人步履端详地走了过来,他的打扮不像是村子里的男人,神形优雅,面容俊秀。
他蹲下身子,轻拍掉她身上的灰尘,眼神湛亮,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柯梦手背边擦了擦眼泪,奶声奶气地答:“我的名字叫柯梦,可是,他们都叫我野丫头”
陌生男人用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赞许道:“嗯,很好听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奖自己。
柯梦咧开腥红的小嘴,傻傻地笑了,露出缺损的门牙。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霍仲天。”那个陌生男人微笑着说。
“霍”柯梦皱起小眉头,认真地说,“有姓霍的吗,好像我们村上没有人姓这个。”
霍仲天笑着把她扶起来,攥着她的小手,怜惜道,“来,我送你回家吧!”
第41章 前因2()
穿过这个幽静的小村庄,快要走到山脚下,两边已经没了有房子。霍仲天心里开始觉得不对劲,差点以为这孩子带错了路。刚想停下的时候,柯梦兴奋地大喊道:“叔叔快看,那就是我家!”
霍仲天抬眼一看,心中猛地一震。
这算得上是整个村子最破旧的一间老宅,整个土房子倾斜,仿佛随时都能倒塌。墙壁上坑坑洼洼,杂草疯长,苍灰的木门板上像被谁砸碎过,开裂出大片的口子。
门口木凳上正坐着个瘦弱的女子,瓜子脸,身形纤秀,埋头绣花,边干活边咳嗽,咳得身子颤抖,忽地,她意识到有人来,迷茫地抬起头。
霍仲天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睛布满血丝,泛着抹红光,整张脸透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白色,腥红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开裂了,这是病入肓盲的症状,他在心中暗暗叫不妙!
柯明玉见是个陌生男人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回来,吓坏了,扭头冲入了房中,不一会儿颤幽幽地提着把柴刀出来,恶狠狠地说:“放开我女儿,离她远一点!”
霍仲天从来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哭笑不得,赶紧松开手。
柯梦急忙跑了过去,使劲地抱住母亲的大腿,脆声声地叫:“娘——这位叔叔是好人!不要砍他!”
“哼,这世间还有好人吗?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柯明玉咬着红得发紫的嘴唇,愤怒地握紧柴刀,威胁道,“你再不滚,我可要动手了!”
霍仲天平静地望着她,微笑道:“我真的没有恶意”
柯明玉不相信,见他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心中一横,猛地冲了过来,举起柴刀就朝他的身上砍去。
“娘,不要——”柯梦大喊一声,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刀口划过霍仲天胸口时,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柯明玉自己也吓坏了,手一松,刀“嘡”地掉在地上。
她呆呆地问:“你为什么不躲开?”
霍仲天望了望地上那把生锈的柴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是外地人,无意中路过此地,看到你女儿在路口哭,就把她送回来了,请大嫂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柯明玉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别人,局促不安起来,赶紧道歉:“那真是对不起了,我我还这样对你,真是”
“我是练武之人,这一下算不了什么!大嫂不必内疚!既然孩子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霍仲天施了一礼,转身打算离开。
“叔叔”柯梦娇弱地唤了声,恋恋不舍。
霍仲天转过身注视着她,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仿佛跟这个女孩子很有缘分!
柯明玉尴尬地拉住女儿,喝止:“梦儿,别再叫了,让这位客人走吧!”
“大嫂,我我有句话我想提醒你,可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请恕我冒昧!”霍仲天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柯明玉憨厚地笑道:“我们乡下人直率,客人有话但讲无妨!”
霍仲天注视着她,盯着她的脸良久,叹息道:“不瞒您说我是个道士,从小学医,内经有云:五脏之气,现如面上,青如草兹者则死。我看您的气色衰败,山根塌陷,悬针破印,不管从气色上看,还是推算寿元,恐怕时日都不多了”
柯明玉强忍住想咳的欲望,哀叹道:“小道长说得对,我最近也一直在怕,很怕什么时候倒下去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说到这,她的眼睛湿润了。
“以防万一,您还是先将这孩子安顿了再说吧!”霍仲天建议道。
“可是,托付给谁呢?”她忧愁地低下头叹息道。
“您的父母呢?”霍仲天问。
柯明玉一听到“父母”,眼泪顿时珠子般滚落下来,她哽咽道:“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当年被阎家的歹人污辱未婚有孕,村子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害得双亲被气出大病,早早地离开人世。”
霍仲天走到孩子身边,怜悯地摸了摸她的头。柯梦乖巧地贴在他的手里,“咯咯”地笑了。
他感觉到心疼,从腰中拿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
谁知,柯明玉轻轻推开不受,往地上一跪,苦苦哀求道,“在这个村子,活下去也无望,我见小道长慈眉善目,必定是个好人,求道长发发慈悲,带我女儿走吧?”
柯梦见母亲跪下哭了,飞快地扑过去说:“娘,你别哭了,我也不跟叔叔走,留下陪你”说着,哇哇跟着哭起来。
霍仲天被这娘俩一哭,心中的伤心事也泛了上来,鼻子酸酸的,他强忍住眼泪,上前去把她扶起来,面色凝重地道:“我居无定所,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柯明玉听他这么说,以为不答应,慌忙还想再跪。
想不到,霍仲天接着说:“如果大嫂不介意的话,我愿好好照顾她,并将她抚养成人!”
“谢谢小道长!”柯明玉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忽地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道长能够答应。刚才听道长说自己会武功,希望您以后能教她。我不希望有一天,她像我一样被人欺负,却无还手之力!”
霍仲天长叹一声,沉声应:“放心,我一定照办!”
第42章 前因3()
霍仲天带着柯梦来到了望海城,靠着自己的精妙的医术,治好了不少人,后来,被当地的富人赏识,出资开了一家药店,叫:扶正堂。
那几年,霍仲天为了养育这个孩子,专心治病,施药,定期买米在城门口施粥,日子过得充实而安逸。
柯梦从小就聪明异常,心灵手巧,善于揣测人的心思,每天往药铺里跑,帮这帮那,嘴甜人活,深得大家的喜欢。
霍仲天教她修行,把上等的心法教给她,又教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