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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太后看了一会儿,转头问焱殇,“殇儿,你可知幻尘宫的门主继承人必须要在脚底纹身之事?”
“有这事吗?”焱殇不解地看看她,沉吟了半晌,低声说:“若冷潭在此,说不定知晓此事。”
“卫长风的脚底各有一只青色的凤凰纹身,但我看凤凰翅膀很像月亮胎记。”倾心太后低喃道。
“娘你是说”焱殇的身子往前倾来,眸子里涌起讶然的光。
“黎夷不太像,都说骨肉血脉,我看黎夷没有那种亲近感。”倾心太后又看向黎夷,小声说。
“是不是因为卫长风救了你们,你们又一同患难?”焱殇尽量婉转地说。
“滴血认亲吧。”倾心太后手掌在扶手上握了握,坚定地说:“我感觉没错。”
焱殇有些头疼,一个黎夷不够,还要来一个卫长风?
“来人,哀家要当众滴血认亲。”倾心太后站了起来,话音刚落,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焱殇挥了挥手,冷阳立刻过去,亲手端了碗清澈的井水过来。
倾心太后割了指尖,把鲜血挤到水里,然后把刀递给了黎夷。
“黎大人,请。”
黎夷毫不犹豫,拿起刀就割向手指。
两滴鲜血在清水里盘旋半天,各自散开。
“你们看,我说不是吧。”黎夷指着清水,大喜。
倾心太后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用未伤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摸索了片刻,这才点点头,平静地说:“对,你不是。”
大家神色复杂,纷纷从水碗边退开。
“再拿一碗水来。”
倾心太后叫住冷阳,让他再端碗水来。
冷阳以为倾心太后不甘心,于是又端了碗水过来。
倾心太后端着水碗,径直走到了卫长风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指就割下去。
“啊?这是为何?”
殿中议论声四起,焱殇和青鸢也都站了起来。焱殇是看结果,青鸢是不解为何太后有此举动。
倾心太后挤出卫长风的血,深吸一口气,寒亮的刀锋快速往自己的另一根手指上割去
两滴鲜血在水里渐渐靠近,渐渐融合,渐渐成为一团。
“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你看”
殿中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我的个神”
青鸢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双手掩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科学,滴血认亲是件很荒唐的事!这不可信!
“长风,让我看你的脚。”
倾心太后把刀子丢开,蹲下去就拽他的靴子。
卫长风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僵坐着,满脸的错愕,机械地任太后拽下了他的鞋袜。
“纹身覆盖住的就是那个胎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胎记,你的脸你的脸”
太后抱着他的脚哽咽了会儿,突然站起来往他的脸上摸索,果然摸到了改骨针但日子太久,改骨针已和他的骨血融为一体,取不出来了!
“不然,你们两个应该长得很像”太后激动地在他的脸上摸索了许久,猛地把他抱进了怀里,抽泣道:“原来真是我亲生儿子”
“不、慢着”卫长风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扣住太后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难道是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事?”
“我能利用你做什么事呢?”太后抹着眼泪,在他的背上轻拍,“傻长风,你的血与我的血融在一起了,我记得很清,你的脚底的胎记是什么样子,还有你的眼睛,你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是红褐色的?”
“你怎么知道?”卫长风错愕地问。
“焱氏皇族每一辈都会出这么一个男人,生下来时眼睛是红褐色,脚底有月形胎记,随着年纪的增长,眼睛的颜色虽然有的会恢复正常,但有一些一辈子都是红褐色这是因为他们是天命注定的皇位继承人。”
太后最后一句话声音极轻,只说给了卫长风听。
卫长风的眉头皱紧,低声说:“不对,我在大元城中看到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子与我很像,女子的脸被撕去了”
“对,你出生时就没有气息,但我还指望你能活下去,所以给你用了变骨针,希望你被带出宫后还能醒来,还能以新身份活下去当时你那么小,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中,而我不得不用针扎破你的小脸。孩子,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些年来,我想到我经历的一切,我想到我亲手把你用布包起来我就痛不欲生”
“但那画像”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张脸就是大元城当时号称第一美男子的宦震的脸你摸摸这里,你以为是骨头吗?这是变骨针”
倾心太后把他的手指摁在他的脸上,激动地教他摸寻那些与他的骨头永远不可能再分开的变骨针。
“带着这些针,小时候你一定受了不少罪。”倾心太后又呜咽了起来。
卫长风缓缓放下了手,九岁之前,他的脸常常痛得让他整晚睡不着觉,还莫名其妙会出现伤口,但师傅也找不到原因,只能用草药给他医治,原来是这些变骨针在折磨他。
“变骨针是我师门绝技,每隔几月一定要取出来,不然很可能会出大事,老天保佑你居然熬过来了。”
倾心太后捧住他的双手,扭头让焱殇过来。
焱殇还未从震惊中恢复,怔立半晌,才缓步走近二人。
“殇儿,这是你亲哥哥。”倾心太后把卫长风的手递给焱殇,哽咽道:“你也懂变骨针,你摸摸他的脸便知道了。”
焱殇犹豫了一下,长指落到了卫长风的脸上,十数根变骨针带给他粗砺的质感。当年他费了些时日才适应变骨的疼痛,而卫长风却带着这些针熬了好些年。
“这是真的了?”
“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当年大王子被埋到城外之后,就是被曼海的大术师给挖走的?”
“师傅只说当年是在城外挖到了我,具体位置我并未问过,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找家人,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没有家人了。”卫长风轻轻推开了焱殇的手,心中并没有喜悦,而是充满了失落。
如此一来,他更没办法和阿九在一起了!
“四哥,我们现在真的成一家人了。”青鸢冲过来,拉紧他的手指,激动万分地说。
“我先静一会儿。”卫长风抽出手,惶惶起身,抬步就走。
他踢到了桌脚,桌子被碰出好远,酒壶倒下,酒碗的酒荡出来,洒落在桌上。他统统不顾,径直往人群中走去。
“长风,你看不到,别乱碰。”倾心太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卫长风的脚步缓下来,藏在袖中的拳头狠狠捏紧。他丝毫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不想被焱殇给看轻,更不想和焱殇做兄弟!他们是情敌,他之所以和太后回来,只是舍不得阿九而已,他不是圣人,他无法做到和情敌成了亲生兄弟。还有这些大元人,离他的生活太远太远,他也无法和这些曾经排斥谩骂过他的大元人当什么家人。
他就不应该随着太后来这里!
他就应该离阿九远远的,一辈子不见。
“凤芹的血有毒,溅到他的眼睛上了,这些天我正尝试给他治眼睛。”倾心太后小声解释。
“四哥,你回来。”青鸢快步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没什么好看,过几日就好了,我给自己卜算过,我是孤煞命,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卫长风抽回袖子,步子愈大。
“有台阶,”许雪樱适时的扶了他一把,同情地说:“长风门主小心。”
卫长风的耳朵动了动,抽回手,淡淡地说:“多谢雪樱小姐。”
“长风门主,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也是好事,起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以后到哪里去。”许雪樱轻声说。
卫长风嘴角轻抿,面无表情地迈过了门槛。
此时一把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这倒霉的人可以走了吗?”
众人看向黎夷,只见他独自站在大堂一角,垂着还在淌血的手指,百般无奈地看着众人。
“不能。”南月果断地说。
“这又是为何?”黎夷急了。
“因为你知道了龙脉之事。”青鸢同情地看着他。
“我我耳朵聋了还不行?”黎夷顿时焦躁起来。
第170章 他居然真的来了【215】()
“长风,孩子”倾心太后急了,拔腿就追。
“我看,黎大人耳朵挺好。”青鸢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往他的耳朵上轻敲,小声说:“黎大人懂治水,就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好了。”
“绝对不行我还上有高堂”
黎夷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黎大人,急什么,我们先好好喝上几杯,再去商议一下如何治水,再议议你家高堂之事。”
冷阳一臂勾住他的肩,带着他往桌后坐。
“我”
黎夷急了,冷字几兄弟把他困在中间,你一杯他一杯,车轮战术,没一会儿就把他灌了个头重脚轻。
焱殇依然坐在上座,一下又一下地转动着酒碗,不仅卫长风,他也得好好消化一下这消息,卫长风比黎夷还让他难以接受。
青鸢站在殿门口,左右看看,不知去安慰哪一边才对。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他们突然成了亲兄弟,分别二十七年,感情怎么可能突然深厚?
满殿喧嚣渐渐变成寂静,桌上的酒菜渐凉了,而焱殇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神情平静无波。
卫长风直接出府,去了浮灯那里。倾心太后追了一路,也没能拽回他,她尤不死心,索性跟着他去了浮灯那处。
至夜深,大殿中的人群散尽,只有焱殇和青鸢还靠在椅上。桌上酒坛还有大半坛,青鸢不敢喝酒,而他从不借酒消愁,他觉得酒精会让人冲|动、失去应有的判断力。
“我陪你喝一点点吧。”青鸢摇了摇他的膝盖,抱起酒坛往碗里倒。
“你能喝?”焱殇转过脸看她。
“啊,当然能。”青鸢点头,竖着一根手指说:“一点点。”
焱殇的手掌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停在她的臀上,抓了抓,突然就打了一巴掌。
“怎么打我?”青鸢赶紧捂住,不解地看着他。
“肚子有一个,还妄想喝酒。”焱殇拧眉,拿起倒得满满的一碗酒,看了会儿,直接往地上泼去。
“浪费。”青鸢小声嘀咕。
“别说话”焱殇神情冷竣,俯身去看地毯上泅开的酒渍。
青鸢见他露出这神情,顿时心中一紧,掩了唇,紧张地问:“酒有问题吗?有毒?”
焱殇眉头越锁越紧,紧盯着酒渍,慢吞吞地说:“不是。”
“那是什么?”青鸢越发紧张了,拔下银钗往酒坛子里搅和,银钗亮晃晃的,没有半点发黑的迹象。
“难道是化功散之类的东西?”青鸢更紧张了,把钗往桌上一丢,咣当一声响。
“这不是正宗的泗水城名酒三碗醉,这酒不地道。”焱殇抬眸,严肃地说。
青鸢反应过来,抬起小拳头就往他的胸前砸,“去你的,你耍我。”
焱殇低笑半天,拉着她的手起来,“走了,睡去。”
“你心情好了?”青鸢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