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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和小女子对对子吗?”
“外公,顾姑娘满腹文才,我自愧不如,还是给她吧。”黎夷抹了把额上热汗,小声催促。
“好吧。”见他一脸尴尬,老者也不为难他,打开了锦盒,推到青鸢的面前。
青鸢低眼看盒子,一方温润的墨砚静卧其中,上面雕着梅吐芳蕊,宫阙揽月,确实十分精美。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方才见二重门中有一本古斋棋谱,小女能否以这墨砚换那本棋谱?”
“哦,你喜欢下棋吗?”老者笑了笑,很大方地点头,“难得见有女子胜过我家夷儿,这棋谱也赠于顾姑娘吧。不知,姑娘可曾婚配?”
“外公。”黎夷赶紧打断老者的话,向青鸢使了个眼色,飞快地爬起来,向老者长揖到底,“外孙带顾姑娘去取棋谱。”
“去吧,我也要去大堂里和诸位老友们喝上几杯,商议明日的夺砚大会。”老者乐呵呵地看了一眼青鸢,抢先走了出去。
青鸢汗颜,轻舒了一口气,小声问黎夷,“黎大人,我们来个君子约定,你不能说出在这里见过我的事。”
“哎,姑娘也千万别说在这里见过我,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快快拿了棋谱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黎夷也满脸沮丧,飞快地走出去,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棋谱,恭敬、并且疏离地捧给了青鸢。
青鸢觉得好笑,这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居然有人看到她就像见了八辈子的霉星一样。
“谢了。”她也不为难黎夷,抱着棋谱和墨砚出去。
外面的婢女围在一起,正看着她和黎夷偷笑。见她出来,赶紧过来扶住她,小声说:“姑娘慢些走,老爷吩咐过了,要好好招呼姑娘。”
“公子,你楞着干什么,赶紧出来送姑娘呀。”
黎夷一听这话,就像见了鬼一般,连连摆手,飞快地关上了门。
“公子害羞了。”婢女们又笑,殷勤地扶着青鸢往长廊上走。
青鸢扭头看了一眼,黎夷正站在半掩的窗前看她,二人目光碰上,黎夷又尴尬地笑了笑。这天下,不是每个男人见了美人都会腿软某地儿硬的,也有些只讨一房温柔妻子、过太平日子。
焱殇正站在长廊前等着,也不知何时来的,见她过来,立刻快步过来,接住了扑来的小身板,宠溺地说:“慢点儿跑。”
“看我赢的”青鸢举着墨砚献宝,又拍着胸口说:“我还得了一件好东西。”
“雪樱呢?”焱殇往她身后看,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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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第一首词是我编的,别笑话。她的第二首诗是王维赋得秋日悬清光。另,洋节日来哒,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哈哈问俺,谁是凤芹,你们猜猜,凤芹是谁?
第147章 我这人就是公平【179】()
她摸了半天,衣服里什么也没有。
“明明在这里。”她索性扯开了衣裳,双手往怀里乱找。衣裳穿得太多,层层叠叠,人都变笨了!
“是什么?”焱殇扶住她,疑惑地问。
“是族谱,上面记载了丁氏家族的人,丁大民还有个侄女丁瑛,现在还在天烬城中生活,她有个儿子恰好和你同年。”青鸢小声说。
“哦?”焱殇神色一凛,若真如此,说不定与孪生哥哥有关系。
“你赶紧让人去探探看吧,记着族谱的那页纸,若不是不小心掉了,就是从黎夷那里逃出来时,被人给顺走了。”青鸢秀眉皱成一团,有些沮丧地说。
身后有脚步声匆匆靠近,是冷啸背着许雪樱,带着那几个姑娘过来了。紫衣侍从扶着高陵熠跟在抽面,高陵熠看上去不太好,脚步很沉,身子全都压在侍从的身上。
“公子,那边是悬崖陡壁,没路。雪樱小姐的脚肿了,还是赶紧送下山的好。”冷啸把许雪樱放下,抹了把热汗,走到焱殇的面前。
焱殇的视线掠过他,落到了高陵熠的脸上,浓眉微皱,不解地问:“为何你们也会上山?”
“我们的马车被抢了,王印和我们主子的药都在马车上,必须拿回来,不然主子一天也熬不下去。”紫衣侍从扶着高陵熠坐下来,关切地说:“公子,您赶紧歇一会儿,我去找点水来。”
“公子怎么了?”青鸢已理好了衣裳,扭头看高陵熠,他脸色泛青,喘得厉害。
“我的气喘病发了。”高陵熠苦笑着摆手,“在下身子太弱,确实不应该逞强上山。”
“知道就好,病怏怏,不像男人!”萨雷米轻蔑地横他一眼,紧接着堆满笑意,走到许雪樱面前,小声问:“雪樱小姐,你的脚没事吧。”
“你不要隔我这么近,退开点。”许雪樱匆匆缩回脚,用裙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水杏眼里蓄满了晶莹,委屈地撇了撇嘴角,抬眸看焱殇,“表哥,飞飞是不是被抓去了,快想办法救她出来吧,若她有什么差池,姨母一定会伤心的。”
“我们和飞飞小姐是在斗文馆外跑散的,当时百姓太多了”冷青小声说。
青鸢拉了拉焱殇的袖子,用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远了一些。
“高陵熠知道你我的身份,你最好赶紧查证一下他的来历,我先打探一下龙尾山寨的情况。”青鸢唤来数只小雀,安抚片刻,把它们抛向天空。
焱殇眸色一沉,锐利的视线刺向高陵熠。云罗虽然一直表现得胆战心惊,不敢与任何人为敌,但凤芹一事,让他不得不怀疑就是云罗捣鬼。
他沉思了片刻,抬手拍落缠在青鸢发上的落叶,柔声说:“别操心这些了,山中太冷,我让冷啸送你回城。”
“算了,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吧。”青鸢转过身,给他抚平肩上的褶皱,笑着看他,“免得你的人又不听话,把我给弄丢了。如果有人进几句谗言,说我与人私|奔,我去哪里说理去?”
“他们敢!”焱殇眉头微皱,不悦地说:“今日之事,我回去之后一定重重责罚。”
“表哥”
许雪樱柔柔的声音飘进二人的耳朵,快速转头,只见她单脚提着,正偎在树上,委屈地看着二人,弱弱地说:“表哥,我有事和你说。”
“雪樱的脚怎么样了?”青鸢过去扶住她,低眸看她的脚,绣鞋早就丢了,白袜弄得脏兮兮的,湿透了。
“谢谢王后关心。”许雪樱拂开她的手,扶着树,一跳一跳地过来,双手扶到焱殇的手臂上,轻轻地说:“表哥我有事和你说。”
“雪樱,你现在就和小汗王他们一起下山,有事等我下山再说。”焱殇扶住她,神情严肃。
“很重要。”许雪樱抓住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青鸢,小声说:“你能不能让王后先避让?”
焱殇摇头,冷竣地说:“王后不是外人,没什么不能听的。”
“那个黎夷和山贼在一起,他说说王后以前和他很熟,一直缠着他。”许雪樱转头看青鸢,忿忿不平地说:“我们才来镇上,敌人立刻就抓住了我们,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黎夷说的?”青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黎夷怎么可能是八卦婆?
许雪樱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快速说:“他的婢女花蓉,喏,就在那里”
她扭头往后指,几个被他们救回来的姑娘挤在一起,正惊慌失措地看着冷啸他们。
“原话?”青鸢好笑地问她。
许雪樱连连点头,攥着帕子的手指高举起来,“我发誓,就是这样说的。”
“好了,我让冷青送你们下山。”焱殇打断她的话,不悦地说:“还有,雪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要学着别人这些不入流的花样。”
许雪樱的脸涨得通红,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刷刷地往下落,抿了抿唇,转身就往回跳。她心中有气,步子就跳得大了点,一不留神绊到了树枝,人直挺挺地往地上摔去。
“小心。”高陵熠离她最近,稳稳地接住了她,但他自己也不舒服,于是被她压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许雪樱脸胀得通红,从他身上翻下去,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但脚又痛得很,挣扎几下,又羞又愧,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几名紫衣侍从想拉她起来,她又不许别的男人碰到她,在地上扑腾了好一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是青鸢看不下去,大步过去把她从高陵熠身上给拖了起来。
“我去洗洗。”许雪樱双手掩面,哭着往小溪旁边跳。
“你去看看吧,别让她哭晕过去了。”青鸢用脚踢了踢焱殇的脚尖。
焱殇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公子没事吧。”紫衣侍从把高陵熠扶起来,给他拍打掉身上的枯枝败叶,为难地说:“只有冷水,公子不能喝啊,也没有东西可以烧水”
“无妨”高陵熠伸手接过水囊,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在地上刨个坑,把水囊埋进去,再在地面上用石头塔个小灶烧柴。”青鸢用脚在地上踢了几下,小声说:“他是贵公子不会,你们也不会?”
几名侍从脸色大红,互相看了看,赶紧用佩刀在地上刨坑,架起木枝烧火。
“他们自小在我身边确实不会”高陵熠摆摆手,为侍从们辩解。
青鸢嘴角抽抽,精灵的眸子往树下几位姑娘身上缓缓扫过,脆声问:“你们谁是黎夷家的花蓉姑娘?”
最中间的一个女子瑟缩着往后挪,头埋得低低的。
“我们只带黎夷大人家的花蓉回去,其余人我们不管。”青鸢似笑非笑地看着正中间的女子。
“是我”那女子飞快地抬头,一脸兴奋。
“不要啊,各位恩公不要丢下我们,山贼很可怕。”其余人慌了,赶紧过来求情。
青鸢冲花蓉勾勾手指,花蓉赶紧爬起来,跑到了青鸢的身边,小声说:“小姐,就是黎大人的婢女花蓉。”
“花蓉,你为什么说我缠着你家黎大人?”
青鸢上下打量她,都说面由心生,此女生了一张老实的脸,不像嚼舌根子的人。当然,也有人面慈心恶,许雪樱对焱殇死心塌地,也不是会玩小手段的聪明人。
“不是说缠我们那里的话缠就是反正不是坏话啊意思是旧识,朋友,”花蓉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奴婢怕各位恩公不带着奴婢,所以说是黎大人家的婢女,曾在京中见过顾尚宫,您可能不记得奴婢了,但黎大人脑袋摔破的那一回,奴婢就跟着黎家的三夫人。”
青鸢拍拍她的肩,笑着说:“别怕,我只是问问。”
花蓉赶紧给她跪下去,连连磕头,“黎夷大人被张捕头抓去了龙尾山里,顾尚宫救救他吧。”
“起来吧,不必下跪。”青鸢扶她起来,扭头看向小溪边。
天快亮了,晨曦透过薄雾落进林子里,露水冻得人骨头都发痛。溪水就隐在茂密的林子里,水声清晰,波影难见。从枝叶之间看过去,许雪樱坐在倒下来的大树上,焱殇蹲在她的面前,正托着她的脚看。她的头靠他的颈窝边,一手抱着他的肩,一手掩着脸,哭得厉害。
单恋是很痛苦的事情,许雪樱享受了十多年的呵护疼爱,现在突然得一个人面对这一切,骄傲被折损,爱情被无视,她的难受,青鸢可以理解。但是,这样总在她的男人面前使小性子,她不能理解。女人当有点骨气,若他真不愿意爱你,守着自尊,离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