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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鸣的声音急的发颤:“没有那种功能,追踪代码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复制扩散了,你走啊。。。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嘀!”远处传来安检通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央鸣逐渐恢复了力量,他将黎尧狠狠一推:“那边有紧急出。。。”
轰鸣声从隧道的深处传来,地铁就要到站。
远处的脚步声也清晰起来。
央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还是上车吧,地铁无人驾驶,他们停不了,你上了车就安全了。”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
“别天真。。。闪开!”在人影出现在拐角的刹那消音枪特有的闷响也同时响起,央鸣的反应很快,抱着黎尧向下一扑,子弹打在金属墙壁上。
黎尧本以为躲了过去,却不曾想子弹在击中墙之后一下爆裂开来,溅出无数带着电光的金属碎片发动了二次攻击,同时来自敌人的新一轮射击也不给他们喘息余地,枪声接连不断响起。
地铁放缓速度进了站,一点点停下。
央鸣用身体护着黎尧躲过数发子弹,一路带他往门边走去,即使他防的小心,黎尧还是中了四五枚爆裂的碎片。碎片上面带的电似乎可以麻痹神经,开始极痛,但到后来从被击中的部位开始,整个身体好像都慢慢的变吃力,关于这些他并没有哼一声,因为他都中了这么多碎弹,不难想象央鸣究竟承受了多少伤害。
这子弹可能是为了捉住央鸣特制的,央鸣的左腿已经力不从心,枪声没有停,那些射击的人也正在往他们的地方远远赶来,一共四个,地铁门已开,央鸣一个不支倒下去,但还是将黎尧推进了车里。
只要撑过门关闭的时间就好。。。只要几秒。。。央鸣的左腿已经失去力气,无法移动的他的右腿也被射中,子弹直接在小腿里爆裂,旋转着割破他的皮肉,在触及金属骨质时,携带的电流瞬间传导。央鸣抽搐了一下,死死的咬着牙,用左手将右手从手腕直接拧断,露出空洞的尺骨和桡骨,他将手臂一横,看上去正像是装了下挂导轨的霰弹枪。
这就是他身体里用来自保的最后手段,可以射击三次霰弹,眼看那群人就要逼近,并且还有要去车里拦下黎尧的意图,他立即用左手按住肘窝,冲那群人开了一枪。
因为姿势不对,完全承受的后座力将他狠狠撞在进口的外门上。车上没有其他乘客,黎尧的身体也有一半失去了知觉,他用尚能使力的抓着椅子,想移动到门口:“进来啊,我和你一起走!快进来啊!”
枪声巨大,对方的声音好像失去了距离感,好像隔着水面,明明近在眼前,却只能听见尖锐耳鸣。
“不。。。”央鸣再一按肘窝,退出几枚弹壳,“我上车他们也会上车,我得拖着他们,你到椅子后面去,他们伤不到你。。。”
央鸣说着,又开了一枪,身体再次装上后门,头脑被震的发晕。
那四个人在他第一次开枪后就倒了一个,刚刚又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则躲在了柱子后面没敢再次轻易攻击。
“和我一起走啊!走啊!”黎尧喊着。
地铁终于停了足够长的时间,门开始缓缓关上。
央鸣一个翻身,倒在将要关闭的车门前面,然后冲自己的腹部开了最后一枪。
耳鸣冲淡了一切声音,画面仿佛也被放慢,瞬间支离破碎的躯体、火光和电光、关闭的地铁门。。。后坐力将央鸣狠狠冲进车内。
他倒在地上解脱地笑了,下半身已经被永远都留在了车外,地铁缓缓开起来,那两个敌人徒劳的开枪,子弹钉在外面的玻璃里,地铁站的吊灯渐渐远去。
“你。。。”
黎尧的心好像刚刚才想起要跳似的,并且为了补偿暂停,成倍的猛烈跳动。
央鸣腹部的截面是杂乱的焦掉断裂的电线,噼啪闪着微小蓝光。
“没事的。。。”他安慰黎尧,“我死不了,追踪码已经扩散了双腿,不能留下。。。这是一举两得的方法,现在没事了,一切都。。。。。。”
明明那么狼狈,央鸣的声音却那么高兴。
“都没事了。”他重复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麻痹感已经蔓延了声道,黎尧说不出话来,只是尽可能的往央鸣身边移动,握住他唯一完好的左手。
比他大一点的手,温热,软和。
心跳的和疯了一样,真想让他听听看啊。
耳鸣还未散去,视野也慢慢变黑,央鸣的脸模糊起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太困了,太困了,完全动不了了。
不过反正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以后再。。。慢慢说给他听吧。
黎尧昏了过去,随后,脑海里熟悉的声音久违地冷淡响起:
“真是蠢。你是不是忘了存在于此,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无论到哪,都逃不掉。”
但是黎尧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所以他同样也没看见,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门,被一群人狠狠踹开了。
第75章 run1001000兽族()
最先感觉到的是手腕的疼痛。
意识回复之后,那痛的存在感就极强,痛的让人无法考虑其他,痛的冷汗直冒,痛的心口发空。黎尧已经睁开了眼,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手腕痛的连带着身体别的地方的感知都弱了,头也很晕,像个被雪崩埋藏了太久的旅人,甚至分不清自己头朝天还是朝地。
疼痛让他的意思都处在清醒和模糊的边缘。他断断续续地想,央鸣。。。央鸣他怎么样了呢。
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残破,腹部以下都被打散了。明明差一点就可以一起走掉,就这样被抓了,那不是。。。很吃亏吗。。。央鸣的苦不就。。。白受了吗。。。
他恍惚着感到抱歉和难过。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眼睛确实是睁着的,他都能感到偶尔的一疼——就像睁久了,眼中断开一根血丝似的。
央鸣。。。央鸣。。。。。。
噢,对哦,他是主角,应该不会死吧。。。
他恍惚着又安下心来。
手腕真的好疼啊。
好疼啊。
但这并没有什么,世界上的疼痛无非两种,只有自己知道的疼痛,和有别人知道的疼痛。反正都只有自己知道,那么其实这样的。。。程度和被蚊子叮了一口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太疼了,连思考都很费力,没有方法缓解,只能等待它减弱然后过去。
突然,他听见了一点声音,感觉距离不远,然而被一堵墙壁阻隔。。。不,应该耳朵被塞住了吧,那声音很小,实在分辨不清。
眼睛睁着却看不见,人清醒着却什么也不知道,唯一能用的耳朵还失灵,这真是糟糕。
就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那声音突然变得近了,是两个人边靠近他边对话:
“为什么不把这家伙直接杀死?”
“上头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管他干嘛。”
“妈的,我能不气吗,就因为这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把实验体偷走,我们找了他多少天!一直没歇过!”
“哪个弟兄不累啊。。。说是因为他第一个接触实验体,要带他回去分析。”
“真想现在就弄死他!”
“你要是气,直接动手,上头说只要能活、能说话就行。”
另一个人一听这话,招呼都不打就立马踹了一脚,踹在腰侧,黎尧下意识的身子一弓,可是一动也不能动。
“哎,别踢那边,会踢死人的。”
“烦死了!那么多规矩!”施暴者恼怒不已,转踢黎尧的小腿,连踢了十几狠的下,才气喘吁吁的停止了。
期间黎尧完全无法动弹,小腿从一开始的剧透,到痉挛,最终变成麻木无知,时间也并不长。
但是就算小腿感觉不到痛了,手腕的痛也没停过,如同被切割了双手,然后将血淋淋的截面强按在滚烫铁板上,锥心刺骨的感受顺着神经不断冲击意识。如果说对于平常人,指甲一下子被撞被挤压就已经疼的钻心,这样的程度已经超过了能比较的范围。
央鸣。。。怎么样了呢。。。。。。
他虽然听着旁边的两人在讲话,可疼痛让他没精力再去意识谈话的内容,脑子里只有两样,央鸣,和疼。
爆裂声突兀炸响,墙块哗啦啦倒地,那两人并未叫喊,军人的素质反应让他们立刻端枪就攻击。
可是,太慢了。
子弹出膛的那刹那,脖颈的鲜血也横向飞起,缓冲了的后坐力让身体惯性一仰,鲜红的液体扇面般扩开,如果能用镜头好好地推进对焦,可以看见在那圆润的边缘表面,镜子一样反射出了对面堪堪略过的锋芒,以及狭长锋芒之上,如锋芒一样冰冷狭长的兽瞳之眸。
那眸子转开目光的瞬间,镜头极速后退如常——子弹穿过灰尘,螺旋形搅动周围空气,但什么也没击中,打进墙里。银光割破了表皮毛细血管后,动脉也没能幸免,激射而出的鲜血喷涌着,带着人体的温度,粘稠的扑在墙上。一个身形不大的少年施施然站定,将爪子收了回去,就算是最末梢的爪尖也没沾上血迹,但是他还是象征性一甩,同时因为发力而后偃的那双巨大的耳廓狐耳,重新灵巧地立了起来。
“我来救你了。”
这个少年说着,将已经昏迷的黎尧轻松抱起,几个弹跳,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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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德带着人回到领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最夸张的是斯奇,他手里泛着油光的烤兽腿直接掉到了地上,但一向视食物如命的他看都没看一眼,懵逼的站起来看着泽德怀里的黎尧。
火堆旁的其他人也都一脸惊诧,直到木材噼啪响了一声,娑娜才回过神来,开口道:
“泽德你。。。直接把他带回来了?”
在他们呆滞的时候那个叫泽德的少年动作一直不停,把黎尧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收起锋利的犬齿,用一点也伤害不到皮肉的方式轻轻咬住了黎尧的左手腕。
娑娜慢慢的走上来:“你是在给他治疗吗?这种事情我。。。”
泽德嘴里咬着东西,没发生出声,只是抬了抬手冷淡示意自己就可以。
直到这时斯奇才后知后觉的跳起来:“噢,风神在上!你居然成功。。。不对,十倍。。。不对,百倍。。。千倍的完成了任务!”
奥尔多咬下最后一口肉,然后把骨头一扔,起身:“我去报告将军。”
斯奇挥挥手:“去吧,我敢打赌这将是琪雅怀孕之后最令他惊讶的消息。”
一直没开口的罗萨说话了:“这是违反命令。”
罗萨是半熊血统,高大沉默,说起话来也充满压迫感,斯奇是泽德的竹马,一个满脸雀斑的碎嘴半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哪儿有违反?我们要他去勘察,他勘察了,顺带把我们救人的事儿也一并完成了,这难道不是功劳吗?”
娑娜托着下巴,火光映着她高挑玲珑的身材:“确实,考虑到泽德是第一次独自任务我们只让他回来汇报,这样我们可以根据情报安排人手组织后续工作。。。”
斯奇:“但是没正确预估泽德的能力也是我们的失误!”
娑娜:“别激动斯奇,我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实战本就有很多变数,救援行动自然越快越好,但是这次的目标不是很重要,我们也就想着当成给新人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