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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一切跟自己猜测的一样。张一凡不露声色地道：“那谭局长的意思是？”
谭新维也挺有意思的，看到张一凡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比刚来进来的时候，还要平静。他就在心里嘀咕，刚才的严肃是装出来的吧！到底是年轻人，还故意装老成。
他这么一想，心里便不以为然，张一凡也没招呼他坐下，他就自己把屁股往椅子上去贴。人胖了嘛，站久了太累！
不是公交车上都贴着老幼病残孕专座？谭新维虽然不老，不幼，不病，不残，也不孕，但是他肚子大啊！
他一边说，一边朝椅子上坐去。“也不是我的意思，华龙集团的老总跟我还有些交情，他的意思是，如果说那个打人的警察肯公开道歉的话，他们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否则的话，他们就要撤离双江市，把总部搬到富阳去。”
“就这些？”
张一凡看了他一眼，谭新维也没怎么在意，伸手就要去袋子里掏烟，“就这么个意思吧！”
“砰——”
谁知道，张一凡突然愤怒而起，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把。“岂有此理！”
这一巴掌拍得很重，谭新维猛地一惊，肥胖的身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张一凡，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张一凡站起来的时候，两道浓密的眉毛立时坚了起来，眉宇间那道深锁的皱纹，带着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愤怒。‘谭新维万万没有想到，张一凡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就雷霆万钧，怒意纵横。太可怕了！
就是以前的老书记，也没有他那股慑人的杀气。
随后，张一凡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谭新维狼狈地从书记房间里爬起来，飞也似地跑了出去。一口气从四楼跑到一楼，这才慢慢松了口气，拍着胸部喘着粗气。
伸手抹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汗水都吓出来了。
狼狈，这是谭新维上任以为，最大的狼狈。
远处有几个市委办的女孩子从外面走过来，谭新维立刻拉了拉衣领，挺挺肚子，抬头朝大门口走去。
市长步坚固坐在办公室里，听取了开发区主任的意见，说华龙集团的总经理，透露了不满的情绪。他们投诉了公安局的同志，在执法过程中语言不文明，动作粗鲁，有暴力执法现象。
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个事，要市政府给个说法。
步坚固二小时之前，也听到了招商局谭新维这样的投诉，他就把谭新维推给了市委。这事还不是他张一凡搞出来的？打非扫黄，两抢一盗，公安局最近在电视里很风光，她这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风头盖过了自己这市长。
现在双江市里，哪个不知道新上来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局长！你们不是喜欢出风头嘛，自己招的麻烦自己去解决。到时真把华龙集团*走了，看他那个市委书记的面子住哪里放。
要知道，华龙集团可是双江市唯一的上市公司！
听完开发区主任的汇报，步坚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秦川来到张一凡办公室，两人针对这事做了个探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也听说了这么回事。于是秦川立刻就派人查了华龙集团的背景资料。
张一凡问起他的时候，秦川道：“现在的投资商，都被政府惯坏了，骄气得很。他们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还真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张一凡问道。
“这个倒没听说，不过我查了他们的资料，华龙集团在去年立了一个项目，决定扩大生产，后来不知道这事情怎么就黄了，没有消息。”
“他们在外地都有哪些投资意向？”
“这个我再去查查，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秦川实话实说。
张一凡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好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与华龙集团好好交涉一下。但有一点，绝对不要委曲求全。开了这口子，以后不没法收拾了。”
秦川应了声，好的，我马上去准备。然后就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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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十三）（）
第四百一十二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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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医生被抓痛了，急得她嚷了起来，“你先放手，我只是暂时出来报个信，具体情况还得等院长他们开了碰头会才能决定。”
胡雷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太性急了。你倒是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医生看着胡雷，不禁后退两步，“根据我们在手术室的检查，实际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困难！所以院长要我出来跟你们说一声，大家做好思想准备。病人可能随时在输血什么的。”
草！骇人听闻啊！
胡雷长长地吁了口气，差点把人家小医生给强暴了，被她吓得三魂去了二魂。大家提到嗓子里的心，暂时落回了原处。
不过，苏秀卿不敢大意，既然人家医生出来打了招呼，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看到小医生消失的身影，她拧起了眉头。
张一凡正在路上，眼看马上就要进城了，天，突然阴沉下来。
轰隆——好端端的天空，突然飘来一片乌云，下雨了。
冬季的雨，冰凉凉的，象石头一样坚硬，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张一凡望着这善变的天空，心里也变得有些沉重。
冬天也会打雷？这段时间一直天空晴朗，今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这场雨来得好怪，好突然。
车子下高速了，远远看到路边一些没有带伞的行人正在努力奔跑！张一凡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咆哮一声，驶向了入城收费站。
省城的车子越来越多了，开也开不动，张一凡头一次这么心急，将车子开得象一条在水里的游鱼一样，从车辆之间的空隙里穿来穿去。
砰——有人跟他一样心急，在红绿灯交替的瞬间抢时间，撞车了。马路上立刻就乱了起来，前前后后的车子，各不相让，你拥我挤的，都想着先走一步，结果好端端的马路，越塞越死，前面的车子走不动，后面的车子接踊而来。
“娘个麻痹，什么素质？”张一凡骂了句粗话，打通了胡雷的电话。“胡雷，我进城了，现在小凡怎么样了？生了吗？”
“进城就好，快点来吧！小凡还在手术室，不过没事，你不要太急，有我们帮你看着，没事。”胡雷安慰了几句，他可不想张一凡在急急忙忙中，有什么闪失。
手术室里，院长和几个妇科医生紧皱着眉头，通过检查发现，董小凡子宫里的情况，与普通人不一样。
肚子已经打开，医生在手术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两根手指粗细的血管，横穿过子宫表面。这是一种不好的现象。如果这两根血管是静脉血管还好，万一不是，情况就糟了。
小孩在里面拿不出来，血管又不敢动，连院长都觉得有点束手无策。当手术医生打开董小凡腹部的时候，发现这一幕时，傻眼了。
前不久也是在省第二医院，同样的事例，同样的情况，一个妇科医生就把人家的血管当静脉给切开了，结果造成产妇大出血。
最后，小孩是保住了，但是大人却没有挽救过来。
因此，手术医生也不敢大意，把这情况跟院长反应了。
因为是张敬轩的媳妇，院长一直就守在产房外面，随时了解手术的过程，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就顾不上许多，亲自进来了解情况。
这问题果然还有些棘手，院长毕竟老道，果断地下了命令，“做好输血的准备，小廖，你去通知病人家属，让他们马上去验血。”
因为董小凡的血型比较罕见，医院的血库里也没有这种吻合的血型，院长就果断下了命令，所以人立刻就行动起来。
小廖就是刚才那个年轻的女医生，她再次跑出去的时候，董小凡似乎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便问起了院长。
“林伯伯，不管出了什么情况，一定要保住孩子。”
林院长与董正权也是旧交，看着董小凡长大的，他轻轻握住了董小凡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林伯伯就是倾尽全力，也要保证你们母子的周全。”
董小凡躺在手术台上，刚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害怕，紧张，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踏实了。躺在手术台上，由于打了麻醉，下半身没有什么知觉，只能两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医生们讨探自己的情况。
她就在心里想，万一自己不行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母爱是伟大的，母爱也是无私的，很多母亲在这个艰难的时候，往往都会这么选择，保住孩子！她们的伟大，她们的无私，也只有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感受。
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养崽不知娘辛苦，养女才知父母痛！
董小凡在瞬间明白了，也看懂了，似乎这世界，再也没有什么她容不下的东西。
人往往在生死关头，能大彻大悟。她渐渐明白了老爸和老妈的那种生活，也许，真正分开，才能得到最彻底的解脱。他们两个为了自己，勉为其难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了，自己似乎没有理由去责怪他们。
想到这里，董小凡就有些内疚，自己以前错怪了柳美婷，也错怪了董正权，现在她对老妈离去，也不再这么耿耿于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们没有错！
只是很遗憾的事，如果自己真的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没能见到大坏蛋最后一面。
外面还在下着雨，而且越下越大。林院长召集了医院里所有的精干，针对这个问题做了短暂的研讨会。
产房外面，苦苦守候的众人，一个个开始变得焦灼不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产房里还没有传来消息，大家不由有些担心。
终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小寥医生又出来了，“05床的病人家属过来一下！”
呼啦——十几个人齐齐围上去，小寥医生看到胡雷，情不自禁在退了一步，“刚才手术室里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林院长要求你们每个人去做下血检，要快！最好是产妇的直系亲人，因为她的血型比较少见！”
小寥这么说，也只能让大家暂时安心一点，本来院长的意思是，让病人的直系亲属去做血检，但是小寥想既然产妇的血型很少见，不如让大家一起去，能碰到一个是一个。
听说要做血检，众人二话不说了，急急朝楼下的化验室跑去。在医院里一个专用的化验室里，十几个人全部抽了血。
张一凡的姐姐和姐夫也来了，他们也加入了检血的队伍。虽然大家明知道，有些人的血液不可能匹配，但是谁都没有怨言，主动地去验血了。
张一凡还在路上，等了三四分钟，交警虽然来了，但是后面的车子越来越多。他看到这形势不对，打开门扔下车子夺路狂奔。
手术室里，林院长找来了省里最有名的妇科专家，又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探索讨，几个人来到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