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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恒不习惯坐以待毙,更不习惯任人摆布,既然道士不说,那她就自己去寻。
李修宜在梦境里面曾说,打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立场,一个站在大隋那边的态度。
她大概想明白了。
“你说我是你的徒弟,是很正式那种的,对吧。”左恒说,想通之后,自己反而茫然起来,“我去大隋,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更是因为你是我的师父,是这样吗?”
道士没说话,算是默认。
“别人不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她想了想,“我也当自己不知道,这样呢?”
不等道士开口,王泽就已经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她,“假使不知道就不是,我装作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就可以消失了。”
左恒沉默,“那。。。。。。断掉呢?”
人情已经欠下来了,再拒绝也没用。她更没法顶着这样的人情去干可能损害对方的事情,只能想出如此对策。
道士嘴唇发白,肩膀颤动,显然是气得有点狠,声线也紧绷,像是下一秒就会断裂的弦。
“你,你就一定要向着李修宜干这种分分钟送命的事情?”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左恒想,她答应了的。
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教书先生和道士之间的恩怨她一点也不清楚,但如果是因为这样的恩怨,让本来和两边都没什么关系的她不得不顾虑到某一方,干出违背自己的事情,那么她还是她吗?
“。。。。。。我告诉你他的一些事情,你要是仍然觉得李修宜清正无遮愿意信他就随你。”道士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
左恒摇头,打断他,“没有,我没有信他。”
“那你还!”
“我只是信自己。”左恒说,“我已经答应了,那我就要去,不是因为我信李先生或者是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答应下来的。”
大鲲上气氛沉寂如死水,左恒垂着眼打量手中的一对宝剑,实际上却在透过剑身偷偷打量道士。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父。
道士关心她将她救下不假,但这种关心并不纯然,带有某种没有明说的目的也是真。
与老人带着几分癫狂指点江山的直白浅显不同,道士的关心显然要复杂许多难懂许多,左恒说不出来具体,只能感觉个大概,直觉并不是什么恶意。
但关心毕竟是关心,她并不能回报这样的关心同等的东西,因此更加难以面对道士。
师父,什么样才是师父?
就在道士欲开口之际,左恒将剑插入腰间。
她单膝跪地,异常认真地朝他拜了三拜,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意已决。
道士轻哼,大袖一甩,负手而立,连眼神也没有给她。
左恒眼前一花,人倒飞出几丈外,被鲲背上的鳞片硌得背脊生疼。她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仍然有些苦恼。
而且她拿不准道士有没有明白她想要撇清关系的意思。
王泽突然从前方冒了出来。他走到左恒身边,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然后,他揪住左恒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人提了起来。
形势突变,左恒甚至来不及反抗。
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被对方提到了青黑鳞片的边缘。而后对方撒手,左恒被他直接从鲲背上丢了下去,从不知几万丈的高空中坠落。
“和你没关系了,下次不救你,改杀你了。”少年冷着脸,神色平淡。
这是左恒最后听到的。
。。。。。。
。。。。。。
鲲上,王泽掸了掸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向他的师父,“就这么放人?”
“不然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道士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就够我烦的,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
王泽偏了偏脑袋,“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喜欢这个师妹。”
“相吸相斥不过常理。”道士眯了眯眼,撑了个拦腰,“暂且看着吧,也是,除了看着还能干嘛呢。”
“你能拦。”王泽没有理会他,而是笃定道。
“为什么不拦?”
道士没有回答他,王泽也没有多问,师徒二人默契招来了一阵风,让巨鲲飞得更高了些。
——左恒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道士,道士又何尝不是如此。
第147章 陌生()
阿大今年二十岁,世代都住在南海边的村子上,和村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靠海吃海,以捕鱼为生。南海富饶,运气好的话,他也能从海里头捞上来一些珊瑚贝蚌,积攒起来上城一趟,又是一年不愁吃不愁穿。
只是阿大二十岁了还没讨到老婆,这一点让村子里的长辈有些忧心,尤其是村长。
“人家大黑的娃都能帮着出海撒网了,你怎么还没把媳妇讨回来。”村长拄着拐杖如此催促,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娃,眼看着别人纷纷成家立业,他不免有些着急。
而每被问起此事,太阳下晒得皮肤黝黑的汉子只是憨厚笑笑,连道声许多不急。
直到他出海捞鱼,从他的小木船的上抱回来一个人。一个瞧着不大的姑娘。
原本还打定主意给他去城里头找人说亲的村长顿时歇了心思。
阿大从海上带回来的姑娘模样瞧着并不大漂亮,脸也没有完全长开,可是皮肤雪白,瞧着就比村里头晒惯了的娘们精致。
都说是阿大交了好运了,海里的神仙给他送了个老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都来看所谓的新媳妇。
出海没捞到多少鱼却救了个人回来的阿大不明所以,他的那间木屋门口就围满了人。
有道贺有恭喜,更不乏看热闹的。
汉子红着一张脸辩解,只是无意间救了个人,不是村长说的什么小媳妇。早就相熟的村民们纷纷起哄,半点也不信他的话,非要他把人拉着出来看看。
阿大正当为难,身后木门咯吱一声便打开了,人群哗然。
被他捞上来的姑娘紧皱着眉,手上紧紧地按着剑,环视了一圈周围,眼含杀气。哄闹顿散,再这样的目光下,村民们都歇了闹腾的心思,甚至有些人缩了缩脖子,有些怕。
不知名姑娘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气势却比村长还要重,当下就有人猜测可能是什么大户人家遇到了海难。
和阿大关系比较好的大黑当下就抱着女儿上前询问,他进城次数多,胆子也大,没有其它人那样被姑娘眼里的杀气吓得缩脖子,“姑娘,你哪儿人?”
被他搭话的姑娘瞪大了眼。
。。。。。。
。。。。。。
左恒甫一醒来,脑壳就好似炸裂一般疼痛。
她还记得自己被名义上的师兄直接从鲲背上扔下,不知道从茫茫的云层里下坠了多久,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一样,铁块似地砸进了很深很深的水中。
水不知道是什么水,又苦又咸,她呛了很多口,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浮到水面上,结果什么也看见,只是茫茫一片蓝,无边无际的蓝。
然后左恒就因为体力透尽昏了过去,最后的想法是,不用王泽下次遇见杀她,她自己说不定就淹死了。
没想到再次醒来是躺在地板上。
左恒估摸她是被人救了,起身想要寻人感谢,便听见一阵喧闹声。刚清醒的脑子还不太灵光,她下意识寻声推开了木门,结果喧嚣之声更重,不自觉就按住了剑柄。
然后有个面堂宽广的汉子怀中抱着个小孩子上前。
他开口,左恒也想借机询问,结果硬生生将话卡在了喉咙里,只觉得脑袋更乱了。
汉子的嘴张张合合,吐出的话左恒只能听懂个别音节。
她沉默了——侥幸不死是好事,可这里和她先前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也不知道隔着大隋多远,她真能赶得及吗?
难怪王泽会那么干脆利落丢她下来,原来是笃定了这一点。
不过,这就算是以后没什么关系了。
左恒垂眸,将四处发散的思维压了下去,最起码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得先把面前的事情应付好。
她松开握住剑柄不放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摇了摇头,发出“啊啊”的声音。
——事到如今,只能装聋作哑了。
抱着女童的汉子愣住了,左恒也不会比划手势,气氛一时凝固,有人摇头有人叹气,好歹是散开了不少。
将人救回来的阿大挠了挠头,朝大黑说了两句话,飞速跑到了村长家。
“这么急着干啥嘞,是不是有喜事啊。”村长笑眯眯看着他,阿大梗着脖子脸上又是一阵发红。
“不,不是,我救的人醒了。。。。。。是,是个哑巴,耳朵也聋了!”汉子辩解,拉住了村长的袖子往外走,“这总不能让人家在这儿吧,瞧着不大万一失散了家里面人急呢!”
村长拄着杖不紧不慢,直到看见伫在门前的少女才咦了一声,“瞧着不太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啊,身上还带着剑。”
他在阿大的陪同下走上前去,朝左恒比划了两下,换来的皆是带着点茫然的眼神。
村长没法,只得拿拐杖在地上比划——他年轻的时候在城里头干过客栈伙计一类的杂活,道听途说耳濡目染,认识一些字。
左恒看着他在地上划出的浅痕,心里头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讲的话不一样,但索性还是认的同一种字。
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老人比划在问她是哪里人。
左恒拿剑比划,决定一装装到底,干脆连记忆也丢掉,只在地上划了句不知道。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甚至做出一副努力回想却一无所获的样子。
也许是她装得像,也许是这里民风淳朴,总之老人相信了她的话,继续拿拐杖在地下比划。
老人识得字不多,许多句子写得断断续续模凌两可,还有字是没有见过的——左恒猜测是错字。她辨认的艰难,在来回试探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人让她先在村子里面住下,就住在救了她的恩人家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家里人就找过来了。
老人还表示,等身体修养好了,也可以去城里问问,说不定就有人认出来了。
左恒谢过,又问名字。
村里不少人的名字是村长起的,在这么方便村长没出错,左恒很快就知道救她回来的那个汉子叫阿大,一旁抱着小女孩的叫大黑。
村长叫刘喜,这一整个村子都姓刘。
这是左恒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她估计想要探听更多有用的只能到他们所谓的城里去。
但是眼下,她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之前脑子里乱糟糟的,许多东西都被她忽视过去,现在和村长拿东西在地上比划,也逐渐恢复理智,她才发现腰侧少了什么。
正大光明丢了。
她手上只有那把天下式。
第148章 海上寻物()
正大光明左恒用了三年多,顺手程度绝对不是天下式可比。
左恒朝腰间探了一把,那儿原本绑着的储物袋也一并消失不见了。她有一瞬间怀疑是这边看着老实的村民拿走了她的剑,冷静过后,又打消了这个疑虑。
无论怎么看,剑身狭长的天下式都要比隐去剑纹寻常无奇的正大光明要贵重上不少,而且她腰侧缝着储物袋的那个块布碎得地方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