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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暗骂一声晦气,面上却是主动打起了招呼:“原来是霞仙子,不知仙子打算?”
来人之中除了老者,其余都是在练气士里头有些声名的人物。
比如眼前的美妇,名叫云霞,年方三百便已经是六境修士,不但是阴阳洞天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更有一位九境的长辈是阴阳洞天最有权势的长老。
被客气称为霞仙子的美妇毫不领情,开门见山道:“叶家兄妹你就别想了,人我要。”
没了大隋这个共同的敌人,各自为谋的情况下她便一点也不客气起来,“许老头,不比那两个,想和我抢的话,你可得掂量掂量自个家的老祖宗还有多少年好活。”
美妇说话不留半分情面,老者背后的自在观早就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之所以能赶在最先一批进入歧县的人里面全靠一个九境老祖宗的面子。
可是这个九境的老祖宗也没上几百年好活,哪比得上如日方中的阴阳洞天。
她等于是直直扯开了老者的那层遮羞布,就差明摆着说老者不配有这个资格过来了。
许姓老者看着她乱颤的胸膛,眼中飞快隐去一丝怨毒,打定了注意日后要让这娘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朝着妇人拱了拱手后转身就走,也没有再说客套话。
许姓老者拄着拐杖走进了穷巷。
比起再去另外两人那边碰霉头,他更乐意到目前还没人中意的穷巷碰碰运气。
练气士修炼也是讲究心性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山恶水出刁民。像歧县这样称得上偏僻苦寒的地方的人眼皮子本来就浅,更何况是这个县上最穷的地方。
打一开始,就没人把目标放在穷巷那两个孩子身上,最多是把那两个孩子当成是没有人选之后的备用。
他倒也很想进金玉巷瞧瞧那个王端如何,只是云霞都拦在巷口,态度如此明显,怕是他只寻张端也能被那毒妇一张巧嘴给歪曲成意图不轨。
隔着一段距离就闻到了怪味,方进穷巷,老者就闭住了气。
穷巷虽然有向阳处,更多人家住的地方还是背阴,各种生活物和脏旧东西的味道一发酵,空气就里满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穷巷的人住久了不觉得,外面的人一进来肯定是无法适应。
这个点的穷巷没什么人,在外头乞讨的乞讨,偷鸡摸狗的偷鸡摸狗。
不要是说外头了,老者敲了一圈的破门也见到屋内传来过回应。
路边烂醉如泥的人更是问不上话,他只能窝着一肚子火,在狭矮的穷巷内越走越深。
……
……
左恒给自己全身抹遍了治跌打损伤的药草之后往硬邦邦的床上躺了一会儿,感到骨头仍然咯吱咯吱的疼。
虽然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可她却是不怎么信那些传说里的神仙的。
不然怎么她阿娘卧病在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传说中的慈悲神仙垂怜?
所以在心底,一时的触动之后,左恒其实对那日李修宜的话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遇上刚刚离开她家的少年神仙谢兰芝。
女童在床上翻了个身,握住了床头用蓝布条缠好的铁片,想起的却不是被蓝衣的游侠儿拿剑指着那一瞬感到的威压与恐惧,而是那柄简简单单的木剑和他舞剑时的干脆与利落。
左恒没有见过比少年神仙练剑更好看的画面了。
鬼使神差的,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了自家的门。
破屋子前面还堆着不少用来烧的柴火,拿茅草压得严严实实。
左恒站在那堆柴火前面站了好半天,从里面抽出了一根比较粗长的木枝来。
姓谢的神仙是怎么比划的来着?她手上拿着树枝,明明记得对方的动作,摆了一个起手的架势之后,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按照印象中那样使出来。
小愣了一会,左恒不死心又按着谢兰芝的那套姿势来,一个起手架势不行继续摆就第二个,如此往复了好一会之后,起手式的下一个动作她终于勉强做到了一半。
她握着枯枝的手臂僵硬地停在空中,怎么想往下继续也挥不下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她不断重复之前的动作,身上的疼痛也好似减轻了许多。
觉得这大概就是神仙手段的左恒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看向自己手中的枯枝。
她脑海中同时不断回放少年神仙舞剑的画面,卯足了劲想要把第一个动作继续下去。
她的手臂开始逐渐朝下划,缓慢且坚定,到达了某一个点之后,她只感到身体一空,所有力气都汇聚到握着树枝的那只手臂上,又从握剑的手上被什么剥离开来。
女童的手腕一松,那根树枝就就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想要把那根树枝捡起来,不断发颤的指尖却怎么也无法配合她的行动。
左恒抿了抿唇,偏偏不信这个邪,调整了姿势正准备换只手捡,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佝偻老者就走了过来。
“女娃娃,你知道吴德和李瑞家在哪吗?”老者的嘴边咧开一个笑,努力让自己显得面目可亲些。
第11章 长生根()
左恒的腰方弯到一半,面生的老者就已经来到的跟前,身手敏健到没有一点老人家的样子。她先是换了只手拾起树枝,才起身回答老者的问题:“吴德家往外三间,李端没听说过。”
老者呵呵一笑,“女娃娃,你和这李端住在一个巷子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害怕连这两个人选都被提前挑选走,他也没了什么耐心,“再说,你不是都说了吴德,为什么不把李端也说出来?”
左恒定定看着他,答道:“住在一个巷子里面就一定要认识吗?”
女童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住在穷巷里头的大部分人在她爹娘去世之后就没了来往,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向别人开口寻求帮助的人,也不爱和巷里的孩子扎堆。之所以能将吴德家记得格外清楚,还是因为吴寡妇偶尔的邀约。
许姓老者狐疑地打量了女童几眼,穷巷也就三四十户左右的人家,怎么可能连家门口的人都不清楚,而且她既然说一瞒一,就肯定是故意如此,想要从中得到什么甜头。
“女娃娃,隐瞒对你没什么好处。”自认为想通其中关窍的老者冷笑一声,“你若是干脆利落告诉我,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些银钱。现在,就是你说了,也来不及了。”
本就在云霞那处吃了个闷亏,心里正窝着火,谁知眼前的女娃娃还如此不知好歹,老者的耐心降至冰点,眼看就要朝着左恒下手。
左恒毫无所觉,只觉得他是急着寻人,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没撒谎,住在一个巷子里头也可以不认识,你可以去问问别人。”
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李端。
这样不合作的态度无疑使得老者怒意更甚,脸上隐隐透出笑意之下的阴鸷,“这样啊,那我去问问别人好了,多谢女娃娃。”
老者抬手想要去拍左恒的肩,满是皱纹的手刚落到左恒的肩头,一杆银枪就刺向了他的后颈。
“你再动一下,这杆枪就会刺穿你的后颈。”名为红缨的妙龄女郎一手拎着酒,一手持枪,说不出的英姿飒飒。
她嘴唇稍微往上勾了勾,眉头也挑高了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我不过是过路去接个人,就看见你坏规矩,这可真是凑了巧了。”
老者朝左恒肩头拍的动作顿时一滞,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大半的力道:“我不过是想要问个路而已,怎么就坏了规矩?”
“好端端坏了别人的长生根,真以为这里是别的地方能由着你们撒野?”红缨冷笑,银枪又往前戳了一寸,抵在老者的后颈上,眼看就要刺进皮肉。
被银枪指着的老者强自镇定,丝毫不惧,狡辩道:“你还缺了点斤两,让你师父来再说吧。况且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坏了这女娃娃的长生根?世上生来就断着长生的人那么多,我若是拍个肩就是欲图不轨,那我还忙不过来呢。”
“再说,不像是你们早就藏好了人,我还得寻找人选,哪儿来的闲工夫为难这个女娃娃。”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已经缩回了灰色广袖之中。
红衣女郎闻言气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分明看见老者掌下的无形气劲震碎了女童体内的修行关窍,想着如果真让他拍下去又是一条人命,这才急急出言阻止,没想到的是居然被老者狡辩了过去,更是反泼了大隋一盆污水。
“最好不要有下次。”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兵家杰出后辈出言警告过后收回了枪。
老者捋了捋细长的须,连忙应声告退。
他确实是震碎了女童体内状如米粒的长生根,这只是一个开始的过程因为他的目标是让人气机衰弱暴毙而亡,首先除掉的就是她体内有聚气功用的长生根。
有资质如何?一个凡人的死活罢了,他还不曾放在过眼里。
而且,竞争的敌手少一个是一个,出于为自在观考虑的因素他也没做错。。
达到了目的又让女郎吃了瘪,老者原本那股闷气也消散许多,按照左恒指示,往外数了三间就要去寻人。只留下一个红衣女郎在原地看着左恒,神色莫名。
左恒并不傻,相反是十分聪慧,之前李修宜和谢兰芝就无意中透露出不少信息来,此刻听完二人对话,也看向女郎,眸中似有所觉。
“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轻声问道。
红衣的女郎勉强朝她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没事的。”
左恒仍然看着她,“真的没事?可是在他拍我肩的时候,我感觉空荡荡的。”
消失的是你寻仙问道的机会。见惯了凡人被随意对待的女郎嘴中发苦,对上孩童清澈的眼睛后又将未出口的话咽回了喉咙里,“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且安心。”
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就是幸福,她决定的将这个事实朝女童隐瞒,并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雪花银递了过去,“给,压压惊。”
左恒大概明白了什么,拒绝了女郎递过来的银两,“姐姐和那个老人家都是神仙?”
“我都知道,之前也见过神仙,”她说,“姐姐能告诉我,那个老神仙干了什么吗?”
女童本就瘦小,此刻细声说话,更是显出她性子中的乖巧来,看得女郎有些心疼,不自觉就伸手摸上了她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但你也不要太过敬畏。”
“神仙只是个称呼,更是某些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给自己套上的身份,这世上真正的神仙早就去了天上,有没有真正的神仙更是未可知。行走在人间的不过是炼气士和武夫们罢了。”
“炼气士?”左恒记下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是啊。。。。。。原本你要是运气不错,也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女郎连忙捂住了嘴,没有再多言。
有老者的诡异举动在先,左恒很快就将她前后所说的话联系了起来,问道:“原本,也就是说现在不行吗?”
女郎没有答话,想起刚刚感受到女童体内的情况,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左恒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切。她以为自己会惊慌或者是难过的,然而上并没有。
也许是对修仙没有太过直观概念的缘故,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