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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道:“善。”
接着又有吹捧赞扬之声响起,在这片声响之中,左恒感到自己被别在了少年人的腰间。
“以后正大光明就是你的名字了。”少年人压低嗓子道,“名剑有灵,要听话啊。”
“剑也有了,总得去游学了吧,宜修。”
宜修?哪个宜修?李先生不是叫李修宜吗?
“都听颜先生的!”少年欢快答道,随即左恒意识一片昏沉,陷入混沌。
再度睁眼,眼前不是熟悉的弟子房,而是熙攘的酒楼。
比起上次来说,这次她眼前的景物要清晰了很多。
“老道长,你对道经见解这么独特,还缺不缺徒弟?”熟悉的少年嗓音如此问道。
“毛头小子诵什么黄庭,做你的学问去。”老人如此答道,声音中气十足。
接着,左恒听到了咕咚咕咚的酒声。
这是老人?她有些疑惑。
“学观百家才有意思。”少年人笑眯眯,“老前辈,我这里还有几坛别人送的好酒,你要是不要?”
“去去去,别拿这个来套老头我。你来历不清不楚的,我哪里敢收。”
“我是普通书生,老前辈也是普通道士,我缺个老师,老前辈也缺个服侍的徒弟,我听闻西边的佛家讲求缘分,这不是刚好就遇着了吗。”
少年人舌绽莲花。
左恒听他们谈话,在迷糊的同时,联想到剑的来历,心中也多了几分肯定。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老头我,不怕你家长辈怪罪?”老人又问,伴随着空酒坛放到桌上的杂声。
“身无长物,也就只有这个好做束脩。”左恒同样被丢在了桌子上。
“那我先收着,以后散伙了再还你。”老人也不推脱。
然后她被枯瘦却有力的手拿起,塞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后,再度陷入了黑暗中。
第三次睁眼,她甚至还没有适应刺目的白光,整个人便被狠狠地撞到了什么上。
与之前在剑胚阶段被锤炼不同,她这次感到的是一股由内向外的力量,接着便是足够将心脏撕裂的绞痛。
……这是什么时候?左恒疑惑。
直到她感应到剑上的裂纹,被紫色雷电游走全身才恍然大悟。
这是他们在林子里遇到狐怪的时候。
只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左恒被疼醒了过来,身上衣衫几乎被汗浸到全湿。
她倒嘶一口气,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心口部位仍存有被撕裂的疼痛。
雪上加霜,真的是动一下都费力。她只能狠狠瞪了身旁的长剑一眼。
长剑回以嗡鸣。
左恒一愣,居然从剑鸣之中感受到了雀跃。
……剑在高兴?
她脑子里有些乱轰轰的,索性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她慢慢梳理。
是在从幻境里出来之后,她才梦到这些的,剑的变化应该和她在幻境之中喊出它的名字有关。
左恒基本可以确定她梦见的是身旁这把正大光明的经历,按照这段经历来看,她之前的一些疑惑也能解开不少。
她猜对了,书翁确实是认识这把剑的,在最开始没有认出来,应该和她之前挥剑向狐怪将剑弄坏有关。
想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左恒心有余悸,更是对狐怪和老人的厉害有了清醒的认知。
至于书灵这个称呼……左恒想了想,觉得那位白发前辈应该是从书里面出来的,或者是和书有关的妖怪,这也刚好能解释他为什么脚不沾地。
玉衡派的应该是参与了这把剑的铸成……看在剑的份上,她目前应该是不会被下黑手吧?
左恒有些不确定,还是在心中记下了提防这点。
伴随着先前疑惑的开解,她非但没有感到任何开心,反而觉得自己被卷进了是更多的疑惑里。
比如铸剑的是谁,颜先生又是谁,再比如李修宜的身份问题,老人的身份问题,还有他们之间的纠葛……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在这一系列的事件里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正大光明又嗡了一声,似在安慰。
左恒叹了口气,将目前的一些发现全都记下,偏头看向剑。
现在这把剑,完全显露出来的高山临渊纹上有金色流转,剑身更是散发出淡淡光华,古朴又大气。
“……能听懂我说话吗?”左恒张了张嘴。
长剑回以嗡鸣,整个剑她身旁挪了挪。
“……”看来是能听懂?左恒有些不确定。
“不要这么张扬,变回去。”她十分认真地对着剑说道,“不要有光,有纹路。”
目前局势未明,玉衡派这边的态度也不清不楚。
如果她想把幻境之中的事情掩饰成一场意外,剑势必不能对外展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第126章 扑朔()
剑光黯淡下去,纹路也在剑身逐渐消融。
左恒像梦境之中李先生那样,轻声对剑说了句干得好之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正大光明慢吞吞在被褥上挪动,最终竖在了她的身前,剑尖朝外。
原本在门外观察的人在左恒入睡之后便转身离开,自然也就错过了这幕。
门外是书翁,他之前一直在跟在后面,玄思离开后他留了下来,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左恒那三分假一分真的话刚好歪打正着,让本来确定她可能是刻意隐藏来历的书翁也游移几分,怀疑自己是否太过敏感。
虽然具体品阶不清楚,但正大光明是上三品的法剑无疑。
有些法剑初开灵智如婴儿,会在某些时刻将剑从锻成之日的名字通过意念告知主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听多了误食灵草,一日从凡人入五境的例子,有些人生来就具有大气运。
纵然来历不清楚,但资质确实是硬伤,左恒说她的剑是偶遇的老者所赠,也并不能排除她运气好的可能。
白发少年一步挪出几丈远,走向外门充做摆设用的玉衡派大殿。
玉衡派这一代的弟子有三个。内定的下任掌门显真个性温和闲散,所以只是帮忙处理一些门内杂事;资质稍微次一些的显明则是严肃认真,负责外门弟子的管理再好不过;排行最末的显苍忠厚老实,真论起来,是这三个弟子中最辛劳的一个。
显苍很少在门内。
光靠着人找上门来拜仙求道,再在这些人中进行筛选,对于玉衡派这样的小门派来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显苍长年在山下行走,为的就是找寻那些有资质的孤儿或者是偏远地方未曾在大门派大仙府势力范围内的美玉良才。
除此之外,在每一届外门弟子选拔过后,门内都会专门用飞剑与他取得联系,让他帮忙调查这些弟子的来历,弄清他们是否有所隐瞒。
门派靠一代代的薪火传承而延续,在招收弟子方面,总得讲究个来路清楚,以防有什么意图不明的人混入。
算算日子,在山外的显苍也应该把消息传回给掌门了。
白头少年走入大殿,果不其然,美髯中年正站在大殿上等着,一旁桃花眼青年心不在焉,显然是被临时拉过来的。
“本想传讯书翁前辈,没想到前辈自己先过来了。”玉衡派掌门捋须,向来沉着的面上隐有忧色,“显苍的消息已传回。”
“怎么说?”早已有所预料的书翁并未太过惊讶。
“白姓很好打听,世上只有一个白家。”显真神情凝重,“白家还要盘踞在那些洞天福地之上,支系杂多,与不少势力都有勾连,杰出者更是数不胜数。。。。。。”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白翊是白家这一脉唯一的嫡系子弟。”
炼气士算不上子嗣艰难,但修为越是高深,对于子嗣的想法也就越淡——谁知道肚子里怀着的人有什么前世什么因果,而自己又要为这段因果偿还什么债。
而一个庞大家族唯一的嫡系子弟,这代表的可就多了。
“就是整个玉衡派的庙也容不下这尊大神。”白头少年淡淡道,“放在过去也是如此,另一个呢?”
“大庆国比较封闭,显苍只在周围几个小国打听到了些许消息,沈蔷是大庆国的三公主,但不是皇后所出,是某位贵妃。据传那位贵妃的娘家人里头,有不少大神仙。”
归一境界以上才能被叫做大神仙,紫衣少女同样来历惊人。
几乎是世上的资源都摆在眼前,这两位别说是上三品的法器宝器了,就是那些天生天养的绝顶宝贝也未必能多看上眼。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来了玉衡派,书翁重新对所谓祖训中提到的天大机缘做了评定,继续问道:“其它几人呢?”
“其他人没什么问题,”提到其它人,掌门的眉头才松了些,“宫天傲资质好,家就在太行山附近不远,祖上一直都是豫国的农民,可以考虑。”
“另外两个资质一般了些,但试材期过后未尝不可留下,这次还算是找到了一些弟子的。”
桃花眼青年在一旁掏耳朵,“我不懂你忧心个什么劲,我们好吃好喝供着这两个天尊,不掺和机缘的事情,不阻碍什么,难道人家还会倒打一耙不成?”
他语气看似轻松,但实际上却是很认真在给他这位好钻牛角尖的师弟点名出路。
书翁没有反驳也没有赞许,只是问美髯中年道:“还有一个姑娘呢?显苍调查清楚了没有?”
玉衡派掌门先是瞪了一旁做没事人的桃花眼青年一眼,训斥道:“玄思,这是前辈面前!”青年耸了耸肩,没有答话。
接着,他对白发少年人恭敬道:“。。。。。。她,显苍查不出,查到她来自远方的隋国之后线索就断了。”
“我还是觉得她心术不正来历不明,甚至都不需要试材。”
书翁沉吟一声,道:“这件事情莫要再管,你若实在不喜,就当山上没有这个人吧。”
“前辈,她一个人自称无依无靠,却不远万里之遥来我玉衡派,难道不值得考究吗!我这就让显苍前往隋国去查清楚。。。。。。”中年掌门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在对方严肃目光的审视之下卡住了。
“嘿呀,前辈这件事件就不说了吧,毕竟那个鬼机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说不定十年一满人家就自己走了呢。”见气氛不对,桃花眼青年赶紧帮着打哈哈。
平日里固然因为性格原因不对头,到底是相处了多少年的师兄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我再说一遍,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早就不是玉衡派能插手的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玉衡派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借此保全自身,懂吗?”
“玄一,你也不要想着去隐山涧打扰那些小辈了,这件事情全由我来做主,懂吗?”白头少年人罕见如此严厉,“干好掌门该做的,其它别管!”
他现在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对左恒的猜测,对于这件所谓的机缘,心中更是不详的预感又多了几分。
千年之前,他有幸见到那把正大光明成剑,虽因为身份低微提前退场,却隐隐听到了一些他那个身份不应该知道的风声。
比如。。。。。。那位大人物,来自另一个地方。
世上之外,还有世上。
第127章 确凿()
左恒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三天多,多亏显真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