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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拳头大服谁,穷巷的生存规则就是如此。只要足够厉害,就算有第二个、第三个马老大出现,她也不必像之前那样忍让。
“只能选一个。”
“那就变厉害。”左恒说,原本心中还有的那点犹豫在话出口之后顿时烟消云散,“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我要先变厉害,我自己不够厉害的话,就算读了书也会照样被别人欺负。”
“等变得很厉害了,我再去读书。”
话糙理不糙,少年顿时觉得左恒十分神奇,“你这个说法有点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家伙,要是见到你的是他,听到你这话,说不定就收你做徒弟了。”
“你真的是很让人满意的小家伙啊。”他感慨,“既然你想变强的话。。。。。。”
他神色一凛,挑起一双桃花眼,肃然之中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漫不经心与随意来。
“想变强的话干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会的不多。”
“正好你也不是什么好天赋,世间大道三千条,又只有剑道最不辜负努力。”
“怎么样,你要不要和我学剑?”
第7章 何为剑()
“在教你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剑吗?”少年郎把左恒放了下来,也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左恒抬头仰视着他,答道:“剑是铁做的兵器。”她又看向少年身后的那柄木剑,补充了一句,“也有木头做的,但是形状总归是差不多。”
马老大虽然练过武,可练的是拳脚功夫,县上的打铁铺子里面主要是打一些农具和其它的东西,兵器倒是从来没有打过。虽然之前从酒楼说书人和各种地方听说过剑这个字,但也只是存在于印象之中。
少年背上背着的这把,还是左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的剑,又听他说要教导她也这个,不免有些好奇,多瞧了几眼。
少年背后的木剑看起来普普通通,也就是打磨的比较光滑,左恒没瞧出什么不同,反倒是觉得这个神仙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不然怎么会连一把铁剑也买不起?
蓝衣的游侠儿挑了挑眉,“怎么,要摸摸这把剑吗?”
“可以吗?”左恒问,其实很想握住剑柄挥上两把。
少年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摇头笑道:“不成不成,这把剑不是现在的你能摸得上的。”
左恒往后退了几步,哦了一声,又开始戒备起来。
“怎么就不好奇呢?”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把剑不能摸?”
“这把剑为什么不能摸?”左恒略微思索,干脆如了他的愿。
木剑少年明显是被她似合作又不合作的态度噎住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最终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逗你没意思。”
“你觉得剑就是兵器对吧,这个说法其实也没错。剑是百兵之君嘛,但是我倒觉得百兵之主更适合一些,耍棍子哪里能有使剑潇洒。”
“但是我问你的也不仅仅是剑,”他接着说,“你这个回答太过平庸了。”
“我之前问过的人里面,有人告诉我剑是道,有人告诉我剑是意志,是诛妖除魔是浩然光大,是一颗无悔之心。最不济的,也说剑是凶兵,是杀人之器。”他也不管左恒能不能听懂,相当随意地拔出了背在身后的木剑。
“你这样简单的说,我身后的这家伙很不满意啊。”
“剑是什么?剑是我。”他握着剑,剑尖直指几步之外的左恒,“所以我现在也不满意了,看在李修宜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
“告诉我,剑是什么!”
左恒汗如雨下,只感觉一股无形的气场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迫使她朝着地上跪下去,她死死地咬住牙关,用力过猛,手心也被掐出几道月牙状的血痕,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剑。。。。。。是兵器!”
“你的剑是你的剑。。。。。。是你问我的。”她牙龈都渗出血来,说话更是艰难。本就比同龄人瘦弱的身躯像是风波中的一叶小舟,随时可能被狂涌而上的滔天巨浪掀翻。
只是她仍然不肯改口,毫不示弱地迎上少年人看不出喜怒的眸光:“。。。。。。剑,就是兵器!”
她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让步要改口。
无论这个少年神仙说了多少她听不懂的大道理,对她来说,剑就是剑,就是兵器。
女童的浑身都被冷汗打湿,在重压之下她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心底有个人似在催促她改口以换得片刻的放松。
她的眼皮子很沉,视线更是模糊,可是仍然是凭借直觉看向游侠儿和他手中的剑,固执又认真:“我,说,剑就是剑,是兵器!”
整个歧县的空气顿时一滞,随即左恒心脏部位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
游侠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了指向左恒的剑,又恢复成了那副风流不羁的样子,大大方方将双手环在胸前,他看着左恒,没有上前去扶起她。
“你过关了。”他轻声说,语气难得正经。
“你的答案确实没办法让我满意,也学不来我的剑,但是你没有改口,这很好。”
压力顿消之后终于支撑不下跪倒在地的左恒捂着胸口,不住咳嗽,心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直到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焚个干净才罢休。
“看着我!”少年突然大声喝道,迅速抽出了剑。
左恒听见声音,艰难看向他。
劈,斩,截,撩,挑,钩,刺。
穿,抹,扫,点,崩,挂,云。
少年的一只手负在身后,握剑的手很稳很稳,那柄平凡无实的木剑在他手中像一尾游龙似地游动,显露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来。
左恒眼中只剩下少年和少年出剑动作,连身上的疼痛都似乎退却不少,她半跪在地上,愣愣地看向那把木剑,瞳孔中似乎还残留着潋滟的剑光,一时之间失了言语。
“我刚刚的动作记住没?”演示完一边基础剑招的酣畅少年问她。
女童重重点了点头。
“很好,我可以走了。”他这回没有再收回剑,而是把剑扛在了肩上,迈着大步从左恒的身边路过。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有机会活着。”路过左恒身边的时候,少年人的脚步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过刚易折。”
他还有一句未尽的话是:大道之争无情,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中途夭折,要么就是千淬百炼之后,傲然顶峰。不过他没有说,因为这句话用在女童身上还为时尚早。
左恒若有所思,艰难地从地上直起身子准备回屋,走出几步,却见到原本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少年不知何时折返,倚在了她家的大门前。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说着,将约莫半尺长的铁片丢在了左恒的脚下,“你的那块被我不小心震碎了,这个是补偿。”
左恒闻言朝袖子里探去,果然,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弯腰捡起了半尺长的铁片,丝毫不在意划伤的手:“谢谢。”一码归一码,这块铁片比她原本的那个要锋利上太多,当然应该感谢。
“当心点,这玩意虽然我觉得软,但是五境以下的东西割起来可是轻易无比。”
五境是什么不知道。
但左恒盯着不住流血的手,还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她拿着铁片准备进屋,倚在屋前的少年看着她的模样,想了想,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小块布递给了左恒,“缠着,不然划手没法使,你刚刚那些手指没断算走运。”
还没有等左恒谢过,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远处的巷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个背影远远地摆摆手,大声告知女童自己的名字,显然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记住啊,我叫谢兰芝,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到中州去,就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了。”
左恒记下了这个名字。
游侠儿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出名字的那刻,县上衙门里那些聚集到一起的古怪外乡人里头,缩在角落里的具有某项特殊天赋的拄杖老者摸向了自己的耳朵。遍布皱痕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第8章 一桩买卖()
县外,不过而立之年的大隋战神两鬓已染上霜色,面容却是年轻的。他身边跟这个身材曼妙的红衣女郎,身后是一杆银白长枪,眉间英气不输男子。
胡县令在县民的拥簇与跪拜下毕恭毕敬迎把人迎进了官府的大堂内,而大堂之内的客人早已等候多时。
美妇牵着一双金童玉女,墙角是老人拄杖,白衣翩翩的少年郎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胡县令的座位上,不时与站在一旁的低声交谈上几句,看到胡县令迎着人来,白衣少年哟了一声,猛地从县令的座椅蹿起了身。
“我当是大隋会派什么人过来交涉,没想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楚先生,失敬失敬。”他话是这么说,语气里面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双鬓微斑的新封王爷远远的就听见了少年看似吹捧的讥讽之言,并没有多做表示,而是从容淡定地跨过堂前的门槛,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人。
他身边的妙龄女郎却是按捺不住,手朝身后探去,银枪的长缨晃了晃,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势。白衣少年身上的气势也陡升,悉数朝背着杆银枪的女子压去,半点不肯落到下风。
一旁等候吩咐的胡县令被这场无声较力的余波所慑,一屁股蹲在地上,心里头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他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被拍到这个偏僻的穷地方做县令,遇到了这样子古怪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帮外乡人是什么来头,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官府的大堂上,更是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位置,说是要等着他们大隋派人过来谈判。这几日他就被古怪的手段拘在官府之内,直到收到都城洛邑来的驿信,这帮子人才肯放他出去迎接所谓的谈判使者。
一国王爷,在这群人口中就沦落成的谈判使者,还有那些个奇怪的手段,那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从方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隋战神抬了抬手,胡县令只觉得压力顿消,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就瘫倒下来。
“退下吧,把门合上。”他淡淡嘱咐,身上不经意间就泄露出久居上位的气势,胡县令连忙从地上爬起,低声告罪之后迅速带上了门。
两撇小胡须的中年男人讨好似地躬身从门外合上了门,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门缝里面偷偷瞧了几眼,又吓得接连好几个踉跄赶紧退走。
门内原本牵着对金童玉女的美妇人的一双藕臂不知何时环上了年轻王爷的肩头,腰扭得像条水蛇,柔若无骨地紧紧贴着他的身子。英气女郎和白衣少年之间更是剑拔弩张,前者甚至已经擎住了那杆银枪,就等着往那少年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拄杖老者和背着巨剑的古怪修士则是静观其变。
“青城山我也是久仰大名,红缨,退下吧。”男人挥退了身边大名红缨的女郎,一双眸子如瞧不出深浅的无波古井,“我没有同诸位动干戈的意思,否则来的就不会我与弟子二人,而是大隋的数十万大军了。”
美妇人捂住了心口,娇声道:“那奴家倒是要感谢王爷慈悲了呢。”
一直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