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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人觉得武者可以单独作为一个体系出来,又有人异想天开走了纯武的道路,也成功证明人自身的潜能可以不输天地造化。”说道此处,青年面色不免几分凝重,“武者对资质要求不高,与大多数炼气士追捧的天资一说相悖,便有了武者和炼气士之争。”
晏横舟认真听讲,天性有些跳脱的少女阿娜则是支起了下巴,绿眼睛中满是向往和好奇。她下意识追问道:“争的什么?赢了吗?”
“安静。”青年平静只平静扫了一眼,姑娘立即就不吱声了。
左恒想到了之前在歧县遇到的女郎红缨和她对炼气士称得上敌视的态度,语气也多了些肯定,“我猜武者这一方输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争。”
周远点头默认,又反问:“你猜不到?”
“猜出一点,不敢确定。”
老实听讲甚至有些神游的晏横舟还好,阿娜被他们的哑谜挠得心痒痒,只能悄悄扯了扯身边小读书郎的衣袖,眼神求助。
晏横舟则用眼神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左恒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已经快成为她犹豫时的习惯动作。
三思过后,女童不确定道:“是。。。。。。独立出去?”
“对。”男人点头,“输了,所以依旧是附庸,我以为你拿着剑,应该知道这个。”
“和剑有关系?”左恒眨眼,指了指自己的剑,“剑修不是炼气士吗?”
“剑修是炼气士和武者。。。。。。”男人停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彼此交汇之后才有的,出现的比较晚,有兼两家之长的趋势。”
想到自己练的那套剑经,左恒茅塞顿开,“所以你之前觉得我应该知道武者方面的事情。”
“但是我的确不知道。”她说,语气中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请教意味,“这位周前辈,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什么是武师武魁,是否能够详细解惑?”
“炼气士的境界知道?”周远挑眉,“知道我就不重复了。”
左恒点头,“知道,这个他说过。”
青年抬眼,疏离之外更添几分认真与严肃,“淬体,坚意,锻骨,练筋,无摧,搬山,填海,穿云。前三个境界统称武师,练筋是武魁,后面分别以宗师和大宗师称。境界划分有境,但是武道无涯,穿云才是开始,后面是什么,也许有人知道,也许没有。”
“和炼气士划分有区别,”左恒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到时候要怎么比较?”
“无需比较,场上自然分晓。”他面上罕见闪过一丝笑意,“拳头硬就赢。”
左恒微不可见地撇撇嘴,“不说算了。”
她发现周远为人并非和他的气势一样傲倨,反而是有些寡言和过于直率。
弄清楚境界和实力划分的女童旋即就跃跃欲试起来,手也按在剑柄上不住摩挲,邀战道:“来吗?”
周远的回答一如之前:“人还差点。”
言下之意是拒绝。
不待左恒继续邀战,他又补充道:“受人之托,要教导武艺。”
“我可以看着。”女童毫不犹豫道,“等教完也可以。”
青年稍微偏了偏脑袋,“别哭就行。”
第79章 纠缠不休()
左恒怎么都不信自己会哭。
周远说可以,不要被教训到哭鼻子的时候,女童虽然点头应下,但也没有往心里去,半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比试喂招,技不如人是事实,就算被打惨了,也没什么好哭的就是了。
乌哈的商队刚出太安城,这几段的官道都算是繁华,来来往往的车马并不少,也不用太担心劫匪,自然就算得上比较悠闲,停下来补给放松的时间多,留给周远教导的机会也多。
样貌清贵的傲倨青年往往在阿娜满头大汗地扎完马步站完桩之后,会侧一下身,躲掉算是当作开战信号的冷剑。
剑的主人有时会从树枝上跃下,又是则是从一旁直接冲过来,除了第一剑算是打招呼比较缓和之外,其余都是又快又凌厉,简洁迅速,瞄准了青年防备薄弱处砍。
左恒的那把剑虽然确实威力不小,但毕竟不是对人。
青年觉得自己一个也算迈进武魁半步的大武师,实在没有必要太过真格,让她近不了身就行吃点苦头就行,也免得真打起来,以大欺小。
所以他只是用气劲逼退左恒,让她无法近身。——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尝试失败后,左恒终于明白周远所说的别哭的另一层含义。
青年说的别哭,是不要被打击哭。
使出千百种手段也无法靠近一丝一毫,甚至对方都不用防备,悠闲负手,飘飘然就将人逼退数丈之外,自己还是该吃茶吃茶,该教导教导,一点都没有要切磋比较的意思,确实停令人挫败的。
饶是左恒的定力,到后来都有些牙痒痒,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想着至少得近身砍下他的一片衣角,至少得让他稍微变点脸色才行。
一切先从激将开始。
“你避着不打,怎么知道我还差点。”女童直接踞腿坐在了地上,试图用歪理说服青年,“这样避着没意思,你也不能让阿娜这个刚学的人和我打,不如亲自上,也好让我知难而退,不纠缠你。”
她全然忘了自己也是练剑不过月余的人,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道:“干脆打一场,我这样一直缠着你也麻烦,对吧。”
低头吃茶的青年并未理会,将嘴中的茶食细嚼慢咽全数吞下后才抬头看向她,不为所动道:“近不了身,就是还差点。”
女童看起来兴致缺缺,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再继续搭理他。
估摸着休息的差不多的青年将手上的小半包茶叶细心包好,拉开衣襟准备将它收入怀中。
他这个时候是全无防备的。
余光一直落在青年身上的女童像狮子搏兔般跃起,小腿崩紧,直接蹬掉了地上的一小块土皮。
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途经一半时便将剑掷了出去,脚尖也在同时点地,再度蓄力向前掠去。
周远依旧没有太放在心上,在瞄到直直掷来的剑之后,他只是转过了身。而后青年宽大的袖子划了个半弧,女童全力掷飞出去的剑轻轻松松就倒飞了回来。
左恒眼中精光一闪,纵身跃起,握住倒飞而来的剑,旋身继续向前。
她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青年身上的某个部位,而是他宽大的袖子。
至少得先碰到再说,碰到就是进步。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样做的。就在剑尖险险划过男人的袖子,即将成功的一瞬,她整个人再度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这一次,没等她站稳,她整个人就被周远提了起来。一旁练好马步的阿娜只是远远看着,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路子不正。”青年冷声训斥。
左恒被他拎住了脚踝,整个人都是倒着的,面对青年的质问一言不发。
剑还在手上,如果有机会,她还想试试倒提剑能不能成功让周远松开她,然后她再借机攻上去。
青年冷着张脸,抓着她的脚踝使劲摇晃了几下。
左恒本来被倒提着就有些气血逆流,他一摇,好半天才把中心找回来后连脑袋比往常沉上不少,更别提发力。
“能放了吗?放了我继续。”沉默片刻之后,左恒双手环胸,破罐子破摔,“不然就和我打一场。”
俗称死猪不怕开水烫。
青年冷然的眸子盯了她半响,左恒能感到他握着自己脚踝的力度在加大。
最终他松手,任左恒调整好姿势安然落地。
“不怕死。”青年如此评价。
左恒咧嘴一笑,“总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不成。”
“习武宜磊落光明,最忌风气不正。”青年沉声,“你一下子犯了两个。”
女童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但是我不算习武,你和我说也没用。”
“你生气是你的事,我想办法让你和我打是我的事,并不冲突。”她好像还嫌傲倨青年隐忍的火气不够大一般,朝上头又浇了一把油,“你也没说不能这样,我也不是要谋财害命,为什么不算光明正大。”
“真不怕死。”周远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左恒回答的迅速,“怕死什么也做不成,我就当你默认了。”
她以为在这么多彼此试探之后青年会索性同她打一场当作这场试探的结束,谁知青年仍是摇头,“连气劲都没有,你还差点,打了没用。”
他避战的理由也并未全然是担心以大欺小,也有差距过大可能与本来目的适得其反的原因在内。
别说是女童这样使计激怒了,就算是她拿剑抵着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青年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不动手,就是不动手。
“你告诉我什么是气劲,我练出来。”左恒也和他卯上了,一字一顿道,“这样打了就有用了。”
青年皱眉,不言。
女童眼睛漆黑,一眨也不眨盯着他,固执而坚持。
最终是这位太安城的天才武者退让一步,有些复杂道:“意义何在?”
“不知道自己弱在那里,怎么变强。”左恒露出一口大白牙,指了指自己的剑,心情诡异地变得很好。
“有位老人家和我说过,凡事要磊落大方去试试,我觉得可以,就是意义。”
“。。。。。。那行。”
青年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觉得女童所谓的“磊落大方”有点偏——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奇怪家伙。
第80章 气劲()
不管周远心里头是怎么想,左恒已经光明正大地坐到了阿娜的旁边,坐姿不算规矩,却异常端正。
“所以,气劲是怎么,要怎么练?”面对女童直率问题的青年有些头疼,尤其是自己新收的学生也是一副若有所思渴求回答的样子,更让他差点生出撂担子不干的想法。
研究理论是有专门人去研究的,只有天资算不上好的人才会把理论吃透,规规矩矩修炼。青年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有天资加成什么穴位经脉都是一点就通,就算是再怎么也没办法像曾经教授他的老师那样将一切都剖析地清清楚楚,巨细无遗。
但是新收的学生一看就是没接触过,另一个怪胎接触了和没接触一样,他不从最基础的部分讲也没有用。
总之,青年觉得解释清楚要比他突破到武魁要难多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晏横舟在车厢另一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静看着他的书。
气氛看似和谐。
左恒急于知道修炼方法好早点练出来和青年切磋,也不似以往沉稳,问道:“前辈怎么不说?”
就算是平日再怎么沉默寡言直率傲倨,周远仍然是个本质上脾气有些暴躁的武人,不然也不会在乌哈面前直言“顺道”,做出把左恒整个人倒着拎起来这种事情。
听到左恒这么问,青年面上架子还端着,心中却已经将这个事多的小兔崽子给骂了不止一遍。他咳嗽一声,解释道:“艰难晦涩,不知从何说起。”
车厢内再度陷入沉寂,只余外头的马蹄和车轮颠簸,以及车夫偶尔的吆喝。
“。。。。。。要不,先打了试试再说?”左恒提议,有些受不了这样浪费时间。
周远一眼扫过来,气氛顿时冷飕飕。
“气劲,就是练武练到一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