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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恒板着一张脸:“也有人来找过我,我过来是想问你今天和后天晚上花朝灯会,那个老爷爷会不会和你们一起去。”
她没有说谎,李修宜找她算找,谢兰芝找她也算找。
吴德面露难色,“这……去是一块儿去,许老神仙是准备要我和李瑞多亲近亲近,但是没法带上你。”
误以为左恒没选上是过来沾光的吴德很快就把事情交代了出来,“老神仙就准备带两个人,你别想了。”
总归是邻居一场,这个心肠其实些软的小胖子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挠了挠头,安慰道:“据说以后还会有其他神仙来,你既然被找过就肯定还会有人来找的。”
左恒问道:“你走了,你娘亲也跟着一块儿走吗?”
“不啊,我娘说让我学会那些神仙手段后回来再让她享福。”吴德回答,“我答应她要给她带那种永葆青春的神药的。”
“这样啊……”左恒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晚上灯会你记得离那个老爷爷稍微远一些,不要靠他太近。”
看在邻居的情面上叮嘱完小胖子吴德后女童飞似地跑开,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街上。
歧县不大,真正算开阔的,能够容纳那么多县民挤在一起的大道也就县中央那么一条。
那条道旁有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木,郁郁葱葱,要提灯赏灯的话非经过那儿不可。
得知了老者确切的行踪之后,左恒准备就在那棵树附近等待机会。
但现在她必须还要面对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么多人里头,就算老者会经过,她能准确认出他然后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靠近吗?
左恒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县道上的是棵榕树,约莫七八丈高。枝干遒劲,绿叶葱茏,也不知道扎根有多少个年头了,几个成年男人合抱也抱不拢。
老榕树最矮的一个枝干大约离地两丈多,也足够粗壮,最起码站着左恒这样重量的小童没有问题。
左恒站在树上选了个看起来比较合适的位置后看向了树下,伸出手比划了两下什么后找准了目标直接跃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同时她也在调整自己的姿势,使惯了的那只手更是抬起又狠狠向前挥了数次。
好在不少人家都闭门准备着晚上要用的灯,大道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人看见了也只是以为小孩子胡闹,没有放在心上。
左恒模拟了很多遍,脚底板反复跳来跳去震到发麻,好在是终于摸到了里头的一点门道,能够在落地的瞬间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手上,保证一击不落空。
体力有限,做到这种程度的熟练对左恒来说已经够了。
她开始规划成功之后的脱逃路线。
左恒可没有忘记男人承诺过的不会有麻烦只是不用担心其它炼气士的报复。剩下的还得她自己去解决。
如果成功的话,当街死人会引起骚乱,肯定会有人跑去报官。她身子小,趁着没人反映过来超人群里一钻应该能够很轻易跑掉。
大道两边穿插着不少通往各个巷的小道。左恒准备在杀了人之后直直冲向对着榕树的那条,走到尽头再拐个弯,往前使劲跑就能够回到穷巷了。
左恒站在树下又把计划细细地捋了两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后才跑回了家拿出被她放在床头的狭长刀片。
这时日已过中。
其实左恒并不是很确定自己这样会不会成功。
她只是想把她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好,到时候就算有遗憾也会少一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要没有杀意,不然会被感觉到,前功尽弃。
怎么样才能显得没有杀意?
左恒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对策,她甚至连“杀意”这个概念都缺乏。于是她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杀那个老者,如果换成其它的方式呢?
女童不知道。
但怎么也得试试看吧。
他是怎么对我的,我只是想以类似的方式奉还回去而已。没念过书不知道的有句话叫做“以牙还牙”的女童这样想着,心中居然产生了一股诡异的平静。
她好像突然有点懂了。
女童安静地匍匐在树上,连呼吸都下意识轻了不少,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会固定地活动一下手脚防止维持动作时间过长带来的酸麻感之外,她尽力在把自己当成这棵古老榕树的一部分。
这也是她从山林里头的动物身上学到的隐蔽方法。
除此之外,她在山林里头那些猎食的动物身上还学到了耐心。
等待是需要沉得住气的,太过心急的话什么也办不成。
所以她这一等,就等到了金乌西沉天色昏黑,一轮近圆的月亮缓缓爬上了树梢。
大道上提着灯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也有不少商贩把挂满花灯的灯摊摆到了路边,大道上亮堂的像是白昼一般。
左恒的视力本来就很好,她记得老者是灰袍子,不仅仅拄着杖,头发也不像是县上的老人一般拿布条系着,而是用是拿一根木簪子和发冠束起来的,有别于他人。
如果他出现在人群之中,左恒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确定目标。
人渐渐上来了。
自从回家取狭长刀片的时候顺带饮了口水,撕下了小半块饼吃掉补充了体力之后就一直蛰伏在树上的女童也顿时精神起来,死死地盯着树下的人潮。
这一个下午,红衣女郎带着换了身便装的王爷敲了很久的破木门,来过不下三次。
一直没人来应。
第18章 黄雀()
人头攒动,有牵着小孩的大人,有互相搀扶的老人,有结伴的少女,相同的是几乎人手都提着一盏灯。
左恒也曾是这里面的一员。只是她没有去想发生在她身上的曾经,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经过树底下的人潮,听着下面人们交谈,希望能够从嘈杂之中捕捉到熟悉的声音。
风声过耳她听不见,那些嘈杂喧闹也似乎渐渐远了,她眼前只剩下一个个攒动的人头。
终于她看到了挤在人群之中的老者。老者身边还牵着两个孩童,一个胖,一个瘦。胖的那个是吴德,瘦的那个应该是李端。
左恒下意识秉住了呼吸,怕被发觉,视线也没敢停留在老者身上太久。
她暗暗记下老者在人群之中的位置,心中默默数着他即将经过树下要用的时间。
女童的眼睛在树下各色花灯的映照下反射出冷锋一样的光。
三,二,一。
来了!
左恒匆匆一瞥过后随即移开眼,老者此时已经快到她藏匿位置的正下方,现在正是她最好的时机,等老者正好经过她再跳下就已经迟了。
打定主意的左恒轻轻吐出一口气,手上的狭长刀片又握紧了些,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直接朝着下方跃了下去,在落下的这个隙间稍微挪了挪角度后,她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那样狠狠地刺了下去。
银芒划过。
一道血花喷射出来,淋湿了左恒手中的狭长刀片,也溅了她一脸,温热的,她感到睫毛有些重。
左恒心跳如擂,握着刀片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但是不敢放松。
女童的背脊崩得很紧,像是拉满了的弓。
——她划偏了。
原本预计中她应该是狠狠刺向老者的头颅的,但是她过于谨慎,看得太过匆忙,预估错了一点老者的位置,削铁如泥的狭长刀片便只砍下了老者的一截手臂,而不是直接捅穿了老者的脑袋。
要跑吗?左恒的大脑运转飞快,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披着灰袍的许姓老者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恼羞时聚气准备灭杀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娃娃的的瞬间,左恒已经砍出了第二下。
左恒的手还在抖,可是她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捅穿了老者的丹田。
她记得神秘男人的话,丹田是对炼气士很重要的位置。她这一下阴差阳错直接捅散了老者方聚好的气。
体内灵气溃散加上丹田遭创,老者当下就喷出一口血来。拄着拐杖的那只手就要朝左恒挥去。
已经有附近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而这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左恒不避不闪硬生生扛下了老者这一记硬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她在见好就收和不依不饶之间犹豫了一瞬后足尖点地,借力跳高了些许,然后再度扬手!
她摸不准心脏的位置,所以这第三下,她直接捅向了老者的眉心。
那里是上丹田,也是大脑。
老者的动作永远僵在了一半,眼球也凸了出来,带着眉心的一个血窟窿直直倒了下去。
而左恒在拔出狭长刀片的下一刻就已经像条鱼似地钻入了人群,按照她事先预计好的路线朝家狂奔。
她的行动失误太大了,左恒不确定有没有看到了她的脸,特别是跟在老者身边被吓到说不出话来的吴德。所以她得尽快赶回去把身上的血迹处理掉。
她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原本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落了下来,只是仍然跳动得很快。
左恒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跳得这样快过,她甚至感觉心脏似乎要冲破自己胸膛的束缚跳出体外。
但是此前左恒的眼睛从来像现在这样亮过,如果有人此刻在巷中路过,便能看见她的眼中划过丝丝缕缕的银白剑芒。这是看不清面目的神秘剑灵,或者说是她体内剑鞘的影响。
奔逃狼狈不假,左恒感到开心也是真。就好像是身上突然挪去了一块压了很久的大石一样,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做到了。
还差一条巷子女童就能顺利回到穷巷。
哪怕清楚慌乱之下注意到她从哪里溜走的人应该很少,更不会有人突然就追上来,左恒的脚步还是匆忙了几分。
直到她在巷口被一个比她还要矮上一些的女童张开双臂,拦在了巷口。
拦住左恒的女童穿着齐胸的襦裙,裙子上不少绣上去的碎花,乌黑的头发在耳边绑出两个小髻,拿两个金色铃铛系着,月色下的如玉的皮肤反射出上好瓷器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她的眼睛大且空洞,盯得左恒有些发毛。
“你要去哪儿?”她问道,声音细且飘忽。
左恒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吞了口唾沫转身就朝另一个地方跑。歧县的巷连着巷,她很容易就能通过另一条道回家,只不过要绕远些。
突然出现的女童太过诡异,她并不想与之有过多接触。
左恒转过身之后才发现不对,来时的路上也堵着个人,是个打扮与女童类似的男童,眼睛同样大而无光。
“你要去哪儿?”男童问道,在他说完之后,女童又用相同的调子把话复述了一遍。
进退不得的左恒感到背后一阵发毛。她刚注意到不管是男童还是女童,脚都是没有沾着地的。
会有人脚不沾地吗?
空气中是女人咯咯的笑声,身材丰盈的美妇缓缓自暗中走出。一颦一笑皆有风情,正是出身阴阳洞天的云霞。
“呀,你很好运啊,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那个龌蹉的老家伙。。。。。。要知道,我之前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他走不出这个歧县呢,你就突然代劳了。”
她舔了舔嘴唇,“把你杀死那个老家伙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