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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局之楔。”他说,“你确实可以当得起这样一个关键,看在这个份上,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这是左恒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也明白这个词代指的正是自己。
楔子一半是用来钉固住东西的,但是她想不通自己和楔子有什么关联。
这是指她的位置非常重要吗?
可是在大隋的局里面,怎么看李修宜和其它那些人才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她除了恰巧再次给李修宜送行外并没有干什么事。
事到如今好像只能以进为退了,哪怕对方根底自己全然不知。
“你给我的选择是什么样的选择?”左恒压下思绪呼出一口气,壮着胆子问他,“而且你说要我和你入局,总得拿出什么东西来吧。”
“牙尖嘴利。”黑袍人如此评价,“但是你合格了,我给向我发问的机会。”
“你可以问三个问题,但我只会看心情回答。”
对左恒来说三个问题已经足够,只要弄清足够的线索,其余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顺着线索想清楚,不一定保证完全正确,但离事实也不会相去甚远。
“你是谁?弄出这个山神的目的……”左恒盯着他,生怕错过他的反应。
“还有,我究竟牵扯到了多少东西?”
第205章 莫测如刀()
“我是谁?”他做了个抬眼的动作而后笑出声,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谁也是谁也不是,但你既然问出口,就以无刀称呼我吧。”
左恒本来第一个问题是想探明他的身份并以此来推断他的立场与目的,却被对方以姓名巧妙地绕了过去。
左恒咬紧了下唇,有些不甘心就被他将这个问题用姓名称呼敷衍过去。
“你心情很好,所以回答这个问题了,是吗?”她问。
自称无刀的男人点点头,“现在是第二个了。”
左恒打断他,固执道:“不对,你一个还没有回答完,我问你是谁,但是你只回答了名字其它没有说,算不上回答。”
“既然你说三个问题,那么我可以重问一个或者你回答完整,这样才算三个。”
左恒很清楚对方伸出一只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捏死她,这也并非是弱者该有的态度。可这也是她得知事情真相的唯一机会。
更直白一点,她在赌,赌无刀所谓的合作究竟有几分诚意,与自己尚不清楚的“小局之楔”的身份到底有多少分量。
无刀挑了挑眉,而后他抛开手中星盘。
星盘并未落地,而是旋转上升,随着它上升,天穹之上的星光垂落汇聚。
左恒被蓝光几乎闪得睁不开眼,在蓝光过后,她依旧视线花了好一会才看清东西。
她脚下踩着星空,更确切一些是化成实质的星空倒影,蒙住无刀脑袋的袍帽被他自己解了下来,露出一头未束的长发。
他的头发一半黑一般白,如同泾渭分明。
只是脸上的面具依旧带着。
“这是天下大局。”他指着左恒脚下的星空,“你站着的地方是南域,南域之外还有西洲北庭东山和中朝祖地。”
星子罗列,星空如棋。
左恒盯着脚下面色古怪,脑中却乍然闪过一道灵光,福至心灵。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你是大局的参与者。”她也学无刀的模样指着脚下,“南域只是一部分,这个很久之前有人和我说过——”
“但是你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
左恒不笨,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的关系,“你说的小局,也就是南域,再小一些是大隋,这些其实也和你有所关联是吗。”
“还有?从你脚下你能看出来多少?”无刀双手环胸,绕有兴味,“还是说之前已经有人和你说过这些,所以你不难猜?”
“看来你也不是全都知道我的事情。”左恒冷静以对,心里却摸不着他这话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清楚,“既然是我来提问你来回答,这样不大好吧。”
她在心里飞速估算着她这个所谓小局之楔的分量,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套到一些东西。
之前所说的不过是她之前便已听闻的东西串联起来的推测罢了,如果无刀没有展现这一方星图,给她时间她也能想到。
可左恒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些,他想知道的是无刀在大局中所扮演的究竟是怎么样的角色。
是某一方势力的归属?还是和他一样隐隐对此有所预感所以不愿被摆布的人?
“尽情猜测我吧。”无刀冲着她笑得神秘莫测,“你越是猜测,我就越是能获得乐趣。”
左恒深知过多则损的道理,既然对他的猜测已经有所结果,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道:“那山神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说是你救了他。”
似乎是左恒提到了什么开心事,无刀显得异常愉悦,“是吧,他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要顺眼很多?”
从他这句话,左恒可以断定他是知情人。
山神就是剑灵。
“哪里顺眼?”左恒背脊发冷,忍不住反问,“什么也不知道,呆呆傻傻的还是他吗?”
她印象中剑灵脾气古怪也落拓,虽然她当时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好剑灵心底却还是认同他的。
认同他的固执和坚守。
“你这是什么有趣的反应!”对着左恒的横眉竖目,无刀反而哈哈大笑,“我救的又不是人,人早死了!我只不过保留下来了一点真灵捏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而已,你以为他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左恒顾不上思索他话里的信息,关注点只在他说的人已经死了身上。
“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她火急火燎地追问,怎么也不敢相信,“谁杀的他?”
无刀却还是那句话。
“尽情地猜测吧。”他说,“不管你要问什么都是如此,你反应实在是让人感到久违的愉快。”
左恒忍住和他鱼死网破的冲动,站在原地抑制了好一会才将心湖上的风浪压平。
不行,我打不过,而且这种方法不明智,一定还有其它的路子。
或许是愤怒过了头,她此刻诡异地冷静下来,“你说你心情好就会回答我的问题,那么第三个,关于我的事情,现在能说了吗?我想知道什么是楔子。”
她的提问又换来一阵怪笑。
“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无刀说,“谁让你这个看似整个小局最不起眼看似多余的一手,偏偏是最为关键的呢!”
他的话如同惊雷在左恒耳边炸开,便宜师父的怒斥,李修宜那日的自责之言也一并涌上心头。
“最关键,你说我是最关键的,是因为我拿到了剑?我本来不应该拿到剑,所以剑是这整个局的关键点!”左恒语速飞快,“你说你是大局,又想找我,也是因为我身上的剑,这把剑的来头比李先生想象的要大对不对?”
无刀的狂笑戛然而止。
“你以为李宜修是什么样能耐?”他说,“他之所以在这样的小局里不过是自甘堕落罢了,楔子的牵扯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然为什么他会突然选上你,下上这么一手?”
左恒第一反应是不对。
李修宜认识他还在剑灵之前,无刀的话不能全信。
“你原本只是他留下来有备无患的一手,当这手有备无患突然变厉害变重要了,他对待你自然也不同。”无刀好似知道她怀疑似的,语气轻快,“如何?想明白没有?”
“李宜修说让你不负重前行,他自己都不信这种鬼话啊。”
第206章 而止()
比起无刀这番表意不明的话,左恒内心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李修宜。
但他的话确实造成了不少影响,哪怕左恒内心倾向明显,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疑惑和动摇。
她本来以为眼前境况是尘埃落定,结果又突然有山峦倾塌碎石飞溅,不但没让尘埃平静下来,反而让未来变得更加躁动与混乱。
或许这正是无刀的目的也不说不定。
左恒嘴唇抿得死紧,确认自己完全平静下来之后才再度将视线转向无刀。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左恒说,内心却忍不住怀疑。
并非是怀疑李修宜,而是怀疑无刀。
从头到尾,她都在被无刀牵着鼻子走,在他的刻意诱导下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探知。
仔细想来,剑知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简直就是算准了她会去因为剑知的样貌装扮去探知。
而这一切的目的却是让自己对李修宜心有间隙的同时也产生对自身以及将来的怀疑。
可是无刀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在她以为自己抓住头绪并想要抽丝剥茧的时候,却好像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左恒想起来无刀那句意味深长的尽情猜测,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对是错了。
“读书人的漂亮话啊”无刀咂咂嘴,感慨了一句,意味深长。
左恒没有将他这句话放在心上,而是再三思索之后缓缓开口。
“剑知是你故意安排在歧县的,对吧。”
她眼睛大张着,眼眶瞪圆了些,半点也没有回避地对上无刀的视线。
“你之前说他死了,你救回来的是一点残灵,但是这点残灵一定要用来当山神吗?而且你之前说,我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
左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是刚刚突然想到,既然你自称了解我的情况,那么我的行踪自然你也了解,更是能够猜测出我在歧县会干什么。”
“就算我没有因为吴寡妇都事情接触到,歧县就这么大,我总能知道关于山神的消息,看见他的模样。”
无刀轻击了两下手掌,绕有兴味,“所以呢?”
“只要我接触到剑知,你可以通过给剑知的那个盘子联系他,自然也就可以通过他知道我。”左恒说,越发镇定,“你和我说前面的话也是,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想要扰乱我或者
挑拨我和李先生的关系让我迷惑,但是我现在觉得这和李先生怎么样没有关系。”
直面无刀的压力十分之大,他的目光里似乎蕴含某种奇异的力量。
左恒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手心也是一片涔涔,但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思路反而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剑,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目的就是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情或者是我的存在对你有某种用处。”
其实无刀算是在见面的一开始就说出了他之目的,但后来他话中可以摸捉的地方太多,反而让左恒陷入了迷茫不定越想越乱的状态。
所以当局者迷大概就是如此。
无刀连给她鼓了好几下掌,态度依旧不甚明朗,“继续猜测。”
左恒干脆利落拒绝他,“我不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你找我就把找我的原因说出来,反正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死的事情,你拖到现在也不动手,我还有事情要干。”想明了之后她直接破罐子破摔。
打又打不过,与他对话被绕进去则会被他当做消遣或者说乐趣,左恒觉得对付无刀这种人只能用这种直接了当的态度。
无刀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笑到直喘气弯不起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