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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没干错什么,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敖羲,你可能已经被我杀了,也不需要和我道歉。”左恒说,想到敖羲之前说的鲛人求不得的事情,“无论人还是什么,想要变强都很正常,你只是对于变强有点误会。”
“变强是自己的事情,首先自己就要有变强的准备,不是说喝了什么血就能过去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是强的,你才能变强。”
就好像有正大光明和天下式的左恒很厉害,但是没有剑的话,她自己也可以靠着拳头和其它什么——有剑很厉害,但是没有剑的左恒也不差。
但有龙血和没有龙血的尔鳞却是两个人。
她是这样想的。
“说完了?”敖羲问她,眸子半弯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左恒再度点头,然后眼前便飞速闪过许多模糊事物。银龙带着她一路破水跃出海面,整个南海都被甩在他们身后,不停变小。
待左恒勉强能看清东西时,已是长风呼啸,人也从被龙爪抓着改为直接被丢上了龙头。
她手扶犄角勉强站稳又被劈头盖脸糊了一嘴的风,敖羲却吩咐她再抓稳些。
“我加速咯。”银龙语气轻松。
第175章 大雪封城()
洛邑一场大雪来得突然,甚至一刻前还是朗意秋高的蔚蓝天色,转眼便被灰霭云层堆得人心中生出一股堵气,离入冬还有些时日,天上纷纷如鹅毛的雪片就飘了下来,让人不禁担忧入冬之后又该如何。
关键新粮还在地中未收等着太阳晒熟,一场大雪配上倏冷下来的气温,怕是要直接冻死。
大雪好丰年,可这场大雪带来的却可能是饥冬。
好在到底是王城脚下,很快就有人将此事上报,赈灾扫雪开仓救济,一套有条不紊的流程下来倒是让民心安定不少。赖官兵的帮助,地里面庄稼也救回了些,只等着天气转晴再拿出来晾晒,多少能挽回些损失。
雪断断续续下,却始终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在下令处理好王城的事宜之后,大隋皇帝随恬斗要面对的则是各地的飞马快报送来的急情。案上书信与奏折如小山堆积,除却日常琐碎的六部拨款与税务外,大半都是关于灾险的汇报。
大隋最重要的粮仓是江平一带,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所要消耗的粮草是巨大的,作为兴兵好战的帝王,随恬斗对江平一带也下过特殊征税政策,江平的农户不但可以以粮抵税,甚至多缴粮食还会获得来自官府的扶持。
大隋的近六十万精兵,有大半以上是靠江平一地养活。可今年粮税还未征收,向来富饶安宁的江平一带便已遭了蝗灾。
其它不少地方也皆是如此,洪水旱涝轮番上场,简直让随恬斗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天有意作弄大隋。
他把疆域图摊开,凡是有受灾情的地方都以红批标出,一路下来,竟是密密麻麻,红圈几乎随处可见。
只是到底是久经世局的帝王,随恬斗也并未太过惊慌,事情纵然可疑,但赈灾与安抚民意却是最为主要的。
他招来内侍,让内侍将纵横家的谋士与其它几人请来,自己则是在等待之余一封封批改起了折子。
一者兵,一者纵横,哪怕因兴战的缘故儒家这几年声名不显,说到底也是站在他这一边。帝王之道在深稳,有这样的好牌在手,他没什么需要忧惧,只要干好本分之事便可。
。。。。。。
。。。。。。
与大人需要烦恼处理的事情不同,这场大雪之中收获最多的,大约是那些从未见过如此积白的巷角孩童。
他们大多数人家境尚可,不似纯粹农民一般需要为粮发忧,自然也没有从父母脸上传来的烦恼,一见着雪便和小狗撒欢似地跑出了屋去,在街头呼朋引伴,拿着搓好的雪球砸来砸去,将素白的雪地踩出一串串杂乱无比的脚印,留下一连串无忧的笑声。
随安便是在这个时候悄悄溜出宫的。
过了年才十岁的小皇子披好了斗篷,乘着看管的下人不注意,用了个去给父亲请安的借口,就这么偷偷从侧门溜了出来,没教任何侍卫发现。
——事实上从大雪封城那刻起,随着四散的留言,洛邑便已全面戒严了,皇宫内的兵卫都被派去守着皇帝陛下的安危和几个重要大臣,甚至还从洛邑周围的兵营里抽调了不少人手。
随安因为还小,除了跟专门的师父学习外几乎是与皇后形影不离,便将保护他的人专门安排在了皇后那一拨,也因此产生了疏漏。
毕竟谁也没有料到他会有胆子偷偷溜出宫。
随安出宫是因为寂寞,往常会贴心安慰他,给他做些点心和特地出宫给他弄些小玩意的侍女阿姐被调到了别处,他的姐姐妹妹又从来和他不亲近,功课做完之后,偌大的宫里面就孤单得很。
鬼使神差地,随安就出了宫。好在他向来低调,随恬斗更不是讲究奢华的人,他的顶多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算不上有多起眼。
随安到底没有出过宫,自然也搞不懂洛邑条条框框的街道,东拐西拐就迷了路。
他在巷口打着转,自然而然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嬉笑声,一抬头被突飞而来的雪球砸了个满面。
随安:“。。。。。。”
脾气好的现任太子殿下当然不会因此就勃然大怒,他只是呆愣了一会,然后掏出帕子擦干净脸上的雪,这才再度朝巷子里面探去。
巷内有一群瞧着与他差不多大的孩童闹得正欢,那个雪球就是他们砸过来的。
随安有些向往,那些正在玩耍的孩子也发现了他。
“这不是被我砸到的那个呆头鹅吗!”有人大叫,又满是热情地邀请他,“要来一起耍子吗,人多玩起来才有意思!”
随安略带迟疑地点点头,学着他们的样子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砸了过去。
他的雪没有揉实,力道也小,飞出没多远就散成一团,引来一阵快活的笑声。那个先前邀请他入伙的孩子小跑了几步把他拉了过来,迎接他们的则是数团乱飞的雪球。
“你是不是没有出来玩过啊。”他一边拉着随安躲避一边问随安。
“恩。。。。。。第一次出来。”随安还有些放不开,但很快就随他们笑成了一团,原本为了防雪的斗篷也被他脱下丢一边,直到这户巷子里的人家陆续来寻。
“别闹腾了,女孩子这样像什么话,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好,我们去乡下避一避去。”有个挽着妇人髻的女人捏着其中一个姑娘的耳朵,提着人就走了。
随安还有些迷惑,悄悄戳了戳同样被妇人粗暴行为震到的小伙伴,压低了声音问道:“避什么?”
说悄悄话要做手势,这也是他新学到的。
被他问道的男童以同样的姿势,压低了嗓子回他:“现在都说,因为我们的皇帝是个暴君,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指示,接下来还会有更加大的灾祸在等着哩。。。。。。她家管得严,估计是准备先搬走,免得乱起来波及到就不好了。”
随安瞪大了眼,愣在当场,好半晌才艰难问道:“什,什么?”
只是他的小伙伴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大人的拉扯下慌忙与他告别,巷子里很快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有些落寞地捡起袍子,掸了掸上面的雪,将它重新披在了身上,然后透过并不算的巷墙望着宫闱的方向,又是一阵出神。
而偏殿内,随恬斗没有等来纵横家修士的觐见,却得到了他与使臣被围困宋国的消息。
这是天降大雪的第三日,周围诸国都出现了“隋无道,诛暴随”的声音,以大唐为甚。
第176章 打道不回府()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发现不对的侍卫长才组织人手去寻无比金贵的太子殿下。
随安被寻到的时候暮色已深,他一个人站在巷子里,御寒的袍子湿漉漉的,手指和脸带被冻得通红。他站在巷子口,暖色的灯笼下面不住朝手心呵着气,却没有丝毫要挪动脚步的意思。
侍卫长在宫里头待了近十年,可以说是看着随安从小小的一团长到这么大的,当下就上前把之前便准备好的斗篷披了上去,这才退下请随安和他一同回宫,并隐言宫外不安全。
随安摇了摇头,反而主动上前牵住了侍卫长的手,在雪地里冻久了手脚冰凉,侍卫长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之后才觉得不妥。
“阿叔能陪我在城里头转转吗?”随安抿着嘴,稚气中带着点严肃,“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随安没什么架子,平时喊宫里头的侍卫都是大哥阿叔的喊,宫里头不少侍卫都对这位太子殿下有相当的好感。
如果是平时,侍卫长还是算有权利答应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请求,最多是回去被罚上一些月俸——毕竟随安心肠软且老实,就算是真的偷溜出宫强拉着侍卫陪,也会自己对着宫里头的母后和随恬斗坦言是自己的过分要求。
侍卫长畏惧随恬斗的威严,对于随安却是发自内心喜爱,他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了随安的请求,直言道:“殿下,外面流民暴徒甚多,万事以安全为要。”
随安站在原地不肯挪步子,执拗道:“我是殿下,你应该听我的,我想转一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的固执和架子来得毫无理由,侍卫长原本想强硬把他带走,却败在了他的眼神上。
这是储君,是大隋未来的皇帝。他还能怎么样呢?
大不了官职不保回家娶妻生子呗。。。。。。他摸摸鼻子,朝着身后跟来的侍卫吩咐了两句,让他们隐在暗处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威胁,然后才走到随安跟前柔声问道:“殿下想去哪?”
随安偏着头想了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去哪。他只是无端不想回去,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回去就和父亲吵起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原本随恬斗最近已经够忙的了,最近的事务更像是小山一样压下来,压得他连睡觉都无法安稳。
随安想要省心一点。
“回去的时候,你就和母亲说我是躲猫猫在偏殿的柜子里睡着了,没有出宫就好。”同理,随安也不想让皇后为他担心。
他完全忽视了自己随便出宫本来就站不住脚,还拖着侍卫一起受累,一本正经地嘱咐,“今天的事情也不要透露出去,不然你们也要被罚的。”
侍卫长无奈地笑笑,问道:“好好好,都听殿下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看种的树。”随安想了想,“就是三年前我生辰的时候种在路中央的那棵,我前不久听宫里头的阿姊说已经长了老高了。”
说道后面,他的语气也有些雀跃,因为随恬斗曾经对他说过,那棵树是专门为他种下的。
不开心的时候去干一些开心的事情,回宫之后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好啦。如果他们继续再传那些流言,那等到他自己上位的时候,就吸取他父皇的教训,当一个更好的皇帝就行了。
“决定了,就去看看那棵树长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雪压坏!”
随安主动拉起侍卫长的手,让他朝前带路。侍卫长想了想整个洛邑的布局图,主动在他身前半护着他,领着他出了巷子。
入夜了,雪下得也越发大,路方走了一半多,望着漆黑的天色,随安便有些后悔了。
“晚上雪大,